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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介子一刀将他身后面追杀的车师斩下马去,带他一路逃回来,大声道:“还能骑马么?乌侯,你带上殷茵和受伤的人先行骑马离开,我们抢了马随后跟来!”
殷茵听了立时不许,道:“你伤兵先走吧。你别忘了,我也是学过武的。”
“胡闹!”傅介子大喝一声,道:“让你走就走!别在这碍手碍脚。乌侯你带殷茵和他……”傅介子话没有说完,发现身边扶着的士兵已经没有气了。
傅介子心头大痛,喝道:“快走!”
乌侯却笑了一下,提着锤子过来道:“将军,我太胖了,马驼着也走不快,还是留下吧,你身上有伤,你带小嫂子先走,我们都是命硬的人,随后就会赶到。”
傅介子骂道:“你也不听军令么!让你走就走,这是命令!”
乌侯听了仍是摇摇头,道:“将军,我力气比你大,箭法也比你好,就留下来吧。”
“我呸!”傅介子大骂一声,喝道:“跟我比你小子胆儿肥了不成!回头再收拾你。现在马上给我走,要是殷茵少了一根头发,我拿你是问!”乌侯还欲再说,傅介子道:“你该知道,我是一军之首,这关键时刻怎么走!你再想想你的两个兄弟,我带你们三兄弟出来,总要留一个回去像家里的两老交待吧?”
乌侯听了不由黯然伤神,他有什么事情不会藏在心里面,想到死去的两个兄弟,他不由陷入无边的郁闷之中,这一路来,他再也没有以前那么自在,几乎每个晚上都会做着同样的梦,梦见自己跪在二老面前挨训,二老哭得颤颤悠悠的。
“还不走么!”此时的车师大军又压了过来,傅介子见情况紧急,不由催了起来。
乌侯虎*泪,看着一个个倒下的汉军,突然提起大锤,道:“将军你保重!”傅介子微微颔首,看向殷茵,殷茵哼道:“我不走。”傅介子向乌候道:“押她走。”说完不再理会,返身杀了回去。乌侯再也不管这是嫂子还是将军夫人,不由分说得将殷茵的双手一捡,便抱了起来,吆喝着伤员先走。
傅介子看了一下正挣扎着的殷茵,毅然回过头来,迎着车师人而去,而就在这时,突然听见后面一声闷响,回头一看,竟然是乌侯被殷茵撩翻了一个大跟头,殷茵已经气乎乎得过来了。
傅介子铁青着脸,喝道:“乌候,你不是说力气比我大吗,怎么她就收服不了!”殷茵不服气道:“你也看到了,这死胖子不是我的对手,我留下来又不会拖累……”
她的话没有说完,傅介子突然出手,一拳拍在殷茵的手颈上面,殷茵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乌候似*一般从地上爬起来,胳膊上在地上蹭破了皮。傅介子将殷茵扶住,看着乌侯道:“带她离开。”乌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突然扛起殷茵就走。
另一边,车师大军蜂涌而至。
第六卷 解忧公主 第二十九节,追忆
傅介子看着自己残缺的汉军,又看了看渐行渐远的殷茵,反身喝令汉军扼着此地死守。
七年前,是殷茵骗着自己离开,她葬身了匈奴大军之中,七年之后,情形依稀相似,只是自己没有本来将她骗得离开,不得已用了强,自己还能再见到她吗?
傅介子看着这滚滚而来的车师大军,感觉到希望寥寥。
这时车师大军已经集结而至,本来应该加强的攻势却突然出奇得缓了下来。傅介子一边喝令汉军死死得扼住阵势,心里面却是狐疑不已,稍等片刻,车师大军突然从中分开,前面马蹄声阵阵,一会儿出来一群人。
赫然就是那日车师大军之中的那些脸色青黑的武士,同样还是只有这二十多人,但是一到大军之中,车师大军的军容落到汉军眼里面顿时威严了许多。
傅介子看着这些人,心时面也有些犯怵,本来就觉得希望寥寥,此时看得更加危急。
这些汉军也看出来了,过来几个道:“将军,又来硬茬了。”
此时汉军已经抢到了几匹马,傅介子的长枪丢了,此时从一个死去的部下那里捡了一只,提着枪道:“把马给我,既然避无可避,那就决个你死我活吧!”说着牵过马来,自己翻身上马,喝道:“这些都是硬爪子,大家跟紧我,抢到了马匹就跟着我冲出去。”
说着自己挺枪催马赶了上去,为首的那些车师人见准了便围了过来,以那些面涂青黑的武士为首,一行高呼着冲着傅介子一行而来。
傅介子一行此时抢到马匹的只有五个人,别的汉军都紧紧跟在傅介子的身后,傅介子一马当先,抢在了大军前面直扑着着青面武士而去,手中的长枪舞得如同圆轮,为首的青面武士仍是手持着分水刺来攻,此时傅介子血勇之躯,又已经有了防备,一个照面便将那个青面武士往死里打,他这几年练就的体力远超于一般人,那个青面武士被傅介子的气势所慑,从一开始就处在防备的状态,此时又被傅介子铺天盖地得一阵狂打,竟然渐渐露出败意。
傅介子是道家弟子,对阵之时极为重视凝神,只要对方有一点破绽便会被他看出来,此时的青面武士的怯意刚一露出来,傅介子便一声长喝,手中的长枪如毒龙出海一般捣出去,在一挑一拨之际将青面武士的分水刺给打落,一枪直捅向青面武士的心窝。
青面武士突然伸手将枪头掣住,大凡有些身手的武士都会极力得护住心脉,胸部是人身上的最大的生命之源,青面武士此时死死得抓住枪头,傅介子冷冷得看了他一眼,突然手中的枪一旋,青面武士抓不住,傅介子一枪*进那青面武士的心窝。
汉军最怕的便是这些青面武士,此时乍一交锋便被傅介子一枪刺死了头领,汉军立时气势大震。
傅介子一枪刺死青面武士,既而是拨出,那个青面武士还没有来得及倒下马去,傅介子大喝一声,手中的长枪猛得划过,一下子将青面武士的人头斩了下来,滚落到地上沾满了黄沙。
此时的车师人见了如此情形都有些害怕,青面武士训练有素,倒是不怎么慌张,只是见头儿被人砍了,都显得异常恼怒,而余下的车师人见了傅介子的身影便不由自主纷纷让开,傅介子一声呼喝,带着汉军直冲过去,汉军片刻时间便抢了十余匹马,但是此时他们不能逃离,受伤的汉军还没有走远,此时自己如果逃走,那么受伤的汉军将会极有危险被车师人追上。
大漠当空,残阳血色无边。
汉军如同被激怒的啸月天狼,充满了狠辣和彪悍。
傅介子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杀了多少个人,到了后来已经杀得麻木了,也似乎是顺手了,每见到一个车师人,不由分说得便是照咽喉一枪,每枪必中,就连另外的一个青面武士,也被他这平白无奇的一刺挑下马去,死在了乱蹄之下。
汉军的人数在一个个得减少,七十八,七十七,六十九,六十……
人数还在锐减,但是却是越战越酣。
汉军已经如盘龙一般在这黄沙地上打了十多个圈子,车师人的部队也被汉军给搅动了起来,此时不知是杀得忘记了,还是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傅介子,也没有再派出人去追击受伤的汉军。
而就在这时,傅介子突然看到了车师大军之中,一个身着仙羽的黑袍道人骑着一骑很矮小的马在大军之中,再一细看,不是马匹,而是一头毛驴。
显得有些鸡立鹤群。
傅介子的眼睛突然似要滴出血来一样,看着此人咬牙切底的。
“茵茵,这便是你的杀父仇人了。”傅介子手中的长枪捏得死死的,看着这个一身“仙风道骨”的道士,恨意连连。
道乾。
这个血鼎门的掌教,一个深居简出,而又作恶四方的老匹夫。
傅介子突然明白了过来,这些面涂青黑的人不是车师人,而是道乾在匈奴培植的血鼎门杀手。
难怪这些人刀上都添了尸毒,这正是血鼎门的专用。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傅介子很想现在就冲上去,一枪将他捅死,但是道乾身处在车师大军之中,要杀他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此时汉军正是厮机要逃的时候,傅介子忍了再忍,转而向汉军道:“车师在正在围我们,我们走!”
没有马的汉军和有马的汉军合骑,傅介子自带人断后,一路上且战且退,车师大军蜂涌而至,汉军骑马不走坦途大道,而是择了一条到处都是高坑低洼的小道行走,这里车师的大军不可能全部到来,同时,也是去与山国大军汇合的地方,与受伤汉军逃离的道路是相同的。
后面的车师大军还在不紧不慢得跟着,但是骑兵的优势却是消失怠尽。
看着迤逦而行的汉军,傅介子数了一下人,汉军损失了快三十个人,受伤的占了绝大多数,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刀划了一下,胳膊上面还在渗渗得流血。汉军虽然是逃命,但是气势很高。走出一程,就在汉军紧张的关心,突然见得前面有扬尘四起,傅介子不由有些担心,蹙眉一阵,道:“大家小心。”
过得一会儿,前面缓缓现出队伍来,上面印着偌大的一个山国的旗帜。
傅介子大喜过望,转而向身边的汉军大喊道:“救兵来了,我们有救了!”
他喜归喜,但还是心存了几分警惕,道:“大家在这里等我,我过去看看情况。”
说完打马上前去。
果然是山国的大军,乌侯和几个汉军也过来了,见了傅介子,乌候跳下马来,将大锤一丢,笑哈哈得跑过来,一过来就很不雅得将傅介子抱住,道:“将军,你果然是活着回来了!”
傅介子推开这胖子,笑骂道:“你这胖子,想我死了你当将军?敢说力气比我大,要不要比试下?”乌侯搔首不知所语,过了一会儿,哦了一下,回望汉军,看了立时神情一黯,道:“有好多人没有能回来。”
傅介子听了不由黯然不语。
这时山国的几个将军过来,见到汉军这个样子,那个老将军显得颇为愤怒,扬言出击车师。傅介子心里面对这个老家伙更加恼怒,如果不是他们执意要和汉军分开,汉军又如何会掉单,这些汉军又如何会死?但是此时勉强来说,山国也算是情有可情,而且此时还得倚仗这些人,傅介子也没有多说什么,目光四下游离,寻找着什么。
“相公。”
一个简短而深情的声音从人堆里面传出来,殷茵从山国大军中拨开人群,文文静静得站在人堆里面,像变了个人一样。
傅介子有些不认识这个姑娘了。
“相公,你不认得我了么?”殷茵的声音也变得柔了起来,看着傅介子,泪眼朦胧的。
傅介子怔了一怔,有些失语得道:“你、你……茵茵,你怎么了?病了么?”
殷茵听了似乎有些恨恨得道:“不是。相公,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崂山上的那两颗耐冬花么?”
傅介子又是一怔,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变了,可是一直这榆木脑袋就是想不出来。
“在义渠的时候,我一直要你去崂山挖到傅府,你总说没有时间。”殷茵听了微微抿了下嘴,深情款款得道:“后来,爹爹去了西域,我天天盼啊盼啊,盼着爹爹早日回来,你笑话我说我没长大,我总是告诉你,我不过是想吃西域那边的葡萄干儿。”
“再后来,霍光大将军来到义渠了,请我们去军中相马,我爱湊热闹,我们一起合计着怎么劝婆婆,劝了一个晚上,婆婆才答应让我跟你去。嘻嘻,你说的那些大道理婆婆都不听,还是我说要去帮你洗衣服,婆婆才答应的。”
傅介子听了激动得有些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