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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嘛要拦住她?”莫言懒懒地一笑,“你认她作江家小姐,不就是怕无邪对她生了别样的心思么?这下可好,她自己走了你倒省心了”
虞笑嫣急得不行,立马动身便要往西院走。莫言拉住了她:“你现在追也追不上了。她是往西走的,不可能是去追无邪的”
虞笑嫣哪里在意的是这个?姜婉如身世可怜,又聪明知事,虞笑嫣一直对她另眼相看。现在她孤身一人出府,身上恐怕连银子也不多吧?叫她如何生存下去呢?
“帮我一个忙”虞笑嫣已经走到门口了,又折返身来,“帮我追上她,送两百两银子给她”
“两百两银子江二夫人出手可真大方呢你的月例才八两银子,一个有名无实的小姐,你就给这么多”莫言话虽这样说,却也将一包银子接了过来,“难道姜婉如真的是无邪看上的人?或者,她已经怀上了无邪的骨肉?”
虞笑嫣明知不是那么回事,又被他说得心烦意乱,寒声道:“帮还是不帮?”
“没见过这么求人的”莫言嘟囔着走了。
虞笑嫣醒来已有大半个时辰了,还不见有人进来侍候。莫言与她说话也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她以为莫言又如以往来南院一样,将下人都迷晕过去了。结果出门一看,院里院外鸦雀无声,一个人影也不见虞笑嫣大忽地院外亮起一片火光,以虞之远为首的一干人向南院走来“出了什么事了?”虞笑嫣迎了上去。
虞之远沉着脸没说话。江北上前一步回话:“二夫人,红苏刚刚收拾了些细软准备逃出府去,幸而邀雨及时通知了老奴,已将她截获了”江无邪去漠北时带走了江全,便再次启用江北为府中管事,指望他能辅助虞之远和虞笑嫣一二。这个忠心的老奴对虞笑嫣的忠诚甚到对江无邪,欣然答应了。
“截住了就好”虞笑嫣松了口气。红苏极有可能是去追江无邪去了。江无邪不会对她动男女之情,但江家去漠北采买马匹,数量上与外人得知的一定有所出入。红苏跟去,只有坏事幸好她当初将邀雨放到了她身边“你看这个”虞之远拧紧了眉头,递给虞笑嫣一张花笺。
娟秀的梅花小楷。是姜婉如写给虞笑嫣的。她首先感念虞笑嫣一直以来对她的照拂,再为自己不告而别请罪。她含含糊糊地说自己不能在江府呆下去了,唯一的活路便是离开信末,却是用极小极小的蝇头小楷写着“小心红苏”四个字虞之远代虞笑嫣行使当家的权力:“将红苏关进柴房,着人轮班全天看着邀雨报信有功,赏十两银子”
虞笑嫣不置可否,摒退众人后,虞之远跟了过来。
“我已经着人去给无邪报信了”虞之远安抚道。
“我不担心她她不是去找无邪的”虞笑嫣相信姜婉如,也相信莫言的密报。让她头痛的是,姜婉如话中有话。她说她在江府呆不下去了,那么,是有人在逼她么?难道是四皇子府的人么?
无论如何,虞笑嫣决定将这事闹大。毕竟姜婉如和红苏都是四皇子送来的人不明不白地走了,或是被江家给关起来了,四皇子不疑都难第二天,上京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江家二妾出逃的事有人说,姓姜那个妾室因为生得容貌不俗,让江二夫人嫉恨,才巴巴地认了她作小姐。原以为江二爷便就此罢休了,哪知他二人在江二夫人眼皮子底下已成了好事。于是,江二爷有事去外地,姜婉如自然得跟上了一个跟上,另一个不甘寂寞,不跟着跑才怪也有人说,江家二夫人善妒,明里江二爷房里纳了几个如花美妾,实则是一年半载难得近身。这次江二爷出行,故意暗中着人将二妾接走的虞笑嫣在上京人眼里,善妒的名声又响了几分。。。。
第097章 恻隐
年关将至,府中又忙了起来。祭祖方面的事马虎不得。江无忧自江无邪走后,也隔三差五地过来关照一番——尽管他对虞笑嫣仍是冷冷的。但见江家在虞之远和虞笑嫣合力经营下,无论是外面的米粮还是府内事宜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便也没有话说了。兰慧君倒是时常来府中陪虞笔嫣说话。她仍是三句话不离生儿育女,听得多了虞笑嫣有些烦了。听她的意思,自己这胎不生儿子倒成了罪过了。
月成华自从虞之远上次将二人的事挑明后,反倒没好意思再来江家了。倒是虞之远闲来无事,被虞笑嫣找着这样那样的借口支去高密侯府。
腊月十七这天,虞笑嫣命江北秘密支出二十万两银子存到林家钱庄。存契却是亲自送到了四皇子府。月贵妃爱现银,之前林家和江无邪送过去的现银便略见一斑。虞笑嫣却不想太过引人注目。存契是林家票号的,爱怎么折腾都是林家与月贵妃的事,存契出了手,再与江家无关负责接待虞笑嫣的是林珑。算算日子,她小产不过十多天却强撑着摆出四皇子府的当家主母的架势来支应来客。虞笑嫣有些心酸,莫言那晚有口无心的话让她多少有些内疚。
林珑脸上浓厚的脂粉掩去了颓败之色,身上仍是她平日最爱的大红的华服。可惜再艳丽的衣裙,再精致华贵的妆容也抹不平她眼中的孤寂。
虞笑嫣将存契交给她,轻笑道:“费侧妃娘娘劳心了贵妃娘娘寿辰,江家略表心意”
林珑最后一丝坚强垮了下来。今天是月贵妃的生辰,皇上在宫中设宴。四皇子带了另外一个歌姬出身的妾室赴宴。她独留于府中,接应诸如虞笑嫣之类的客人“对不起——”虞笑嫣被林珑眼中的绝望所灼伤。这句“对不起”最没用,却不说不行“你没有对不起我”林珑忽地坐正了身子,姿态优雅地端起茶盏浅抿一口,“你是在可怜我么?因为你怀里怀着江二爷的孩子,而我却刚刚失去了孩子”
“没有”虞笑嫣这句说的是大实话。
“那就好”林珑倏地离座走近虞笑嫣,“我不是傻子,我知道是谁不想让我生下这个孩子这也不奇怪,在帝王之家,正室没有产下嫡长子之前,侧室的孩子一般都会小产除非,自己的相公刻意地要护着那孩子……”林珑话里没有明说的便是,四皇子是知道这事的,还是默许了的虞笑嫣打了个寒战,不知如何接话。
林珑忽地附到虞笑嫣耳边:“以你的聪明,你一定已经猜到是谁害我流产的了吧?要说我林家门楣不高,不配孕育皇家子嗣,哪她又有多好的出身?不过是个六品小吏的女儿林家虽说是商贾之家,却也是他们现在最能倚仗的后盾”
不等虞笑嫣有所回应,她又尖厉地一笑,“如果,六品小吏之女也能成皇太后的话……我为何不能成为皇妃乃至皇后?”
虞笑嫣暗自摇头,这么快便沉不住气了,怎么能成大事呢?
从四皇子府出来,虞笑嫣松了口气。算是又了了一桩大事了。年下了,江家各地分号掌柜会回京例述一年的帐目。在源州一带劈山开路的事,江无邪在离京时便有了安排,具体事务,虞之远一直在支应着。府中年节的大小事宜,也有杜于二位老姨娘在操办。现在的她,算是无事一身轻了。
没大事,正好找些小事做。虞笑嫣一回到江府便召见了王嬷嬷。
一个多月没有和王嬷嬷正经打个照面,现在一见,虞笑嫣大吃一惊。王嬷嬷在短短的几十天内迅速地消瘦了。穿着厚重的袍子,仍是掩不住她身段的轻减。原本白净的脸昏黄晦涩了,眼角眉梢甚至还晕着点点褐色的斑。一双老眼更是大而无神。
“嬷嬷这是怎么了?快请李大夫过府来瞧瞧”虞笑嫣这话不是在敷衍。王嬷嬷虽然一心护着陈婉如,但她始终没有做出对虞笑嫣过分的事。
王嬷嬷有一丝动容,恭敬地道:“劳二夫人挂心了,老奴无碍。”
虞笑嫣岂能相信?看她眼神闪躲,想必这事一定和陈婉如有关“嬷嬷有难处便直说,莫不是府中下人势利,短缺了北院的用度?”下人一般看主子脸色行事。陈婉如化身吴姨娘后,最初因着怀有江无邪的第一个孩子,下人对她还算恭敬。后来,不仅是虞笑嫣,连江无邪都不见待她了。岂有不上行下效之理?
“北院用度一切如常”王嬷嬷老眼中泛起一层水雾,忽地跪下了,“二夫人,老奴有负二夫人重托……”
虞笑嫣正色道:“哪果你说的是红苏一事,那你的确没有尽职幸而她被截了回来”
“老奴……”王嬷嬷羞愧难当地低下了头,咬牙道,“老奴不知道秋夕什么时候与红苏勾搭在一起了。看情形,红苏已完全知道了吴姨娘的事”
虞笑嫣之前听抱月的警示得知邀雨可能有问题,没想到她真的知道了陈婉如的事这种事是越少人知道越好邀雨又从哪里得知的呢?是秋夕么?虞笑嫣忽地沉下了脸,“嬷嬷可能还忘了说一个人吧?这事如果不是和吴姨娘扯上关系了,就算天塌下来,嬷嬷也不会忧心半分”
虞笑嫣本是试探,王嬷嬷却当真了。当下将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陈婉如从江容周岁宴后便有些神思恍惚,王嬷嬷问她出了什么事,她也绝口不提。后来,虞笑嫣生辰,她巴巴地送了件袍子去南院,又让江无邪奚落了一顿。回到北院后,成天更是神不守舍了。
红苏这次出逃便是受了秋夕的挑拨。在她们看来,江无邪连身为继母的陈婉如都会纳入房中,何况是姿容出众的红苏呢?
虞笑嫣冷笑,这可能和争宠关系不大吧算算日子,幽禁红苏已有十多天了,她的性子也磨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审审她了王嬷嬷居然敢当着她的面再提江无邪和陈婉如的丑事,虞笑嫣怒从中来,冷笑道:“这一切还仰仗嬷嬷出手。不然,江家老夫人在江府深居简出,哪里找得到那种不入流的药呢?”
王嬷嬷赧然,在源州一带,民风粗放。男女**是常有事。她就是因为撞破了自己的丈夫与其他女人的私情,不甘心与丈夫吵闹,而被丈夫毒打。当时的她,心里只有恨,一不做二不休,下毒将丈夫毒死临死被行刑前,她被路过源州的陈夫人所救,便成了陈家忠仆她视陈婉如像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当初江崇德病逝,陈婉如新寡,她自是心疼的。陈婉如只是让她配了媚药,却没有明说要媚药来做什么。聪明如她,又如何猜不出来呢?但凡她当时稍稍强硬一点,陈婉如也不会走上今天这条路当时她只听从陈婉如的吩咐,带着她的亲笔信回了陈府找陈品正。而陈婉如当夜便用药将江无邪顺利地拉下了水“老奴罪过大了所以老天才这样折磨我这个老婆 ……”北院没有一个让她省心。陈婉如带过来的秋夕、冬暖、夏歌,加上如今的红苏邀雨无论谁透露一点风声,陈家江家都会名声尽毁她不能看着陈婉如陷入万人唾弃的地步虞笑嫣头痛地抚住了额角,心中隐隐恨起江无邪来。他惹下的烂摊子,却要她来帮他收拾“老奴请可怜可怜吴姨娘”王嬷嬷许是看出了虞笑嫣的难处,壮着胆子道,“如果二夫人能怜悯我家姨娘些,老奴保证让那些知情人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虞笑嫣打了个寒战,心里还没气过,没好气道:“吴姨娘比我还有手段,我倒要请她怜悯我了”
“二夫人那是没看见吴姨娘现在的样子她成天坐在屋里不出门,有人送饭她就吃,没有送她就坐着也不抱怨。有时晚上一个人溜出房去,孤零零地坐在院子中。等老奴发现后找到她时,身上衣衫已被夜露湿透……若不是冬暖和夏歌两人护主忠心,听怕姨娘她已掉在池子里淹死了……”王嬷嬷已是泣不成声。
说了半天,这才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