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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阳光折射在镜片上,晃眼的光线隐蔽了轩辕屏眼里的内容,“不用紧张,我只是提个醒,泰阳没有朋友,他唯一可以找的人只有你。你是个心软的孩子,到时心一软,什麽时候淌了混水都不知道。作为教授,我实在是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没办法,谁叫我是一个父亲,我必须要替我的女儿设想,你有个万一,她该如何?”
海桦点点头,“谢谢老师关心,我记下了。”
手负於身後,轩辕屏缓缓走近他,“我一开始就觉得泰阳不简单,果真是这样,我的直觉一向都很准,只是我万万想不到他会跟凶案有瓜葛,当初我会觉得他对破案有帮助,真是走了眼啊。”
“……”海桦心沈了沈,“老师,你接触过泰阳,对他多少有些了解,你觉得他会是这种丧尽天良,滥杀无辜的人吗?”
“画虎画皮难画骨,人心就更难说得清楚了。海桦,不管过去老师对你做过什麽,总之你要相信,老师把你当儿子一样疼,不然也不会把果果交托给你。”
你真的有把我当儿子看待吗?
海桦忽然笑了起来,明亮的眸子里闪动著激动的光,“过去我从来没有怪过老师,我知道老师的要求是苛刻了些,其实都是为我好,我都明白。”
轩辕屏欣慰,“赶紧去忙你的事情吧,呆会果果回来就不会轻易放人了。”
炙热的太阳光下,水泥路面被烤得很热很烫,足以蒸熟鸡蛋的热量透过鞋底,全身的毛孔都在渗水。
固执的往前走,一辆辆显示著空车的计程车从身边驰骋而过,海桦仿若未见。
汗水顺著脸庞滑进衬衣里,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湿透了。
车流如潮涌,嚣张的车轮带著漫天的灰尘,海桦微微眯了眯眼。没有回头,他知道,有一辆黑色的小车从他离开轩辕家开始,便一直跟在身後。
他冷冷一笑……
摩肩接踵的人潮 ,黑压压的一片,维步艰难的商业街道上,一辆小车疯狂的按著喇叭,青春的女孩子探出头来,看著半天都挪几步的购物人海恨恨的捶著方向盘。
“海桦,我恨死你!”
这个女孩子就是一路跟踪海桦,成功被甩掉後暴跳如雷的秋果果。
秋果果已经有将近半个月没有见到海桦的人影了,打电话他一直都说很忙,这种骗小孩的招术秋果果又怎麽会相信。虽然,秋果果明知道海桦不喜欢她,她的关心於他而言都是多余,可还是无可救药的想他,念他,哪怕被嫌弃还是要追著他。
这,就是爱情。
爱而不得,是这个世界最最无奈又可悲的事情,而她跟海桦偏偏就是其中两个。
泰阳失踪了,爸爸跟海桦都没有再提起他,秋果果觉得,其实泰阳也是个可怜的人。
当一个人的心被占满了,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海桦的心里眼里都没有她,秋果果为现在这种莫名的怜悯情绪感觉到很不可思议。
她不是应该恨他吗?
为什麽?如果泰阳就这样不见了,她竟然会感觉到难过。
也许!
人的感情,从来都是个莫名其妙的东西。
满世界的苍茫,广袤如浩海,奔跑,不停的奔跑……不用尽最後一丝力气不会停歇。
过山淌河,翻山越岭,仿佛宇宙空无,整个世界只剩他一个人。
脚下的路无限延长,脑中一片空茫,不知道为什麽要跑,只是有股要逃脱的念头在支使著,无形的压力下,总是感觉到身後有让人害怕的东西在追赶。
泰阳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覆在口鼻上的氧气罩子氲氤著层层水气,他想说什麽,声音被阻隔了。
他在挣扎,神经似乎被束缚住,他无力动弹。
好累,他想停下来休息,可是他的大脑无法支控肢体,只能继续无止境的奔跑下去。
“啊……”
被单被踢腾的手脚掀到地上,苍白的十指揪抓住身下的床单,泰阳意欲摆脱掉困顿住他的魔障。
“嘀──”
心电图发出尖而细的杂声。
查房的护士出现在玻璃窗外,瞥见病房内的情景,她先是惊愕,而後是惊喜。
“医生,重症病房的病人醒了。”
(11鲜币)尸情怪意 (生子)101 过过种种,烟消云散
眼皮好沈重,努力了几次,才有几丝薄弱的光线掺进来,模糊不清。
“……慢慢适应,不用怕……”
耳边很温和的声音,鼓励著泰阳,那些模糊的光影让他害怕,也让他隐隐有期盼,期盼什麽,他又不清楚了。
视线逐渐清楚,泰阳看到一张张欣喜的脸庞,来不及发出声音,大脑一阵交错的白光,意识再次随著白茫堕入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泰阳的神智一会清醒一会迷糊,周围有声音,窸窸窣窣的听不真切。
有一张脸,一直在他眼前晃动,像湖泊氲氤的雾霭,隐隐绰绰。
泰阳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正透过窗台,暖暖的投影在房间里,白色的世界因为光彩的渗入,赋予了新生的力量。
“小阳,你醒了!”
很温暖的声音,如阳光一般,泰阳转过头,凝视著那双深黑的眼眸,轻轻的笑了,“海桦,见到你真好!”
梦障追逐的恐惧还在,看到海桦他忽然感觉到安心。
海桦也笑了,泰阳醒来的第一句让他的心很暖。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肚子饿不饿?想吃什麽?……”
泰阳轻瞥他一眼,“你一下子扔这麽多问题,叫我怎麽回答。我不想吃东西,想喝水。”
水瓶里有备好的水,海桦扶著他,看著他一口气喝完一杯水,“躺了这麽久,渴坏了吧,慢点……”
像是沙漠里饥渴了许久的旅人,平时觉得无味的白水竟然清甜无比,泰阳躺在垫高的枕头上,头指触到缠在头上的纱布,“我躺了很久?海桦,我怎麽会到这里来了?这……这不是医院吗?”
杯子没放稳,差点被海桦摔地上,他看著泰阳,试探著问,“你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
疑惑,泰阳感觉到头部隐隐作痛,“我的头怎麽了?为什麽会这样?我也想知道自己发生了什麽事情……”
怕他激动,海桦安抚他,“不用紧张,你只是遇到抢劫的,摔到了头……医生说你醒过来就没什麽事了。”
“抢劫?”泰阳有些不敢相信,“我看起来这麽穷也会被人抢啊,这什麽世道啊!”
“因为你看起来最老实啊!”海桦扶他躺平,“你睡了一个多月,身体需要段时间复元,什麽都不要想,需要什麽东西告诉我就可以了。”
“什麽……啊!”泰阳闻言就要坐起来,不想无力的身体撑不住,倒下去的时候头撞在床头上,震得他头都麻木了。
海桦无奈,“别这麽性急啊,你想知道什麽我慢慢告诉你。”
捂著头,泰阳咧著嘴叫,“谁这麽狠啊,再下手狠点我不是都回去了吗。”
是差点就回去了。
海桦心里後怕,血喷涌而出的画面现在想起他的脸都会刷白。
发生了什麽事海桦也想知道,可是……泰阳什麽都不记得了。
“小阳,你……还记得鲁斯吗?”
一个忐忑不安,一个疑惑不解。
“鲁斯?是谁啊?我有认识这样的人吗?”
“你真的不记得这个人?”海桦再三确认,想从他眼中找出半点隐瞒的痕迹。
泰阳除了不解再无其他,“我为什麽要记得这个人?”
“噢,没有,只是医生说你的头撞到了可能後对记忆造成一些影响,我就随便说了个人看你有没有印象。”海桦悄悄松了口气,心里同时涌起不安,“小阳,你真的对鲁斯这个名字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锁紧眉,泰阳努力回想,“这个名字我觉得熟悉,可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鲁斯……咦?他不就是电视上经常报导,其尔的神秘总裁吗?”他不好意思的笑了,“这麽有名的一个人,我竟然给忘记了。”
泰阳的坦然让海桦眼里的笑意加深了,“是啊,你真是睡了些日子都睡糊涂了。这两天天气好,明天我推你出去晒晒太阳吧。”
忘了吧,一切都忘了,你的世界只要有我就好!
鲁斯,其尔消失了,你也应该从泰阳的世界里消失!
休息了几天,泰阳终於可以自己下床了,扶著床慢慢的挪著步子,泰阳脑中的问号一个接一个。
海桦不让他出去,理由是不安全;泰阳想不通,他一个男人有什麽不安全的,况且这里是医院能出什麽事。
除了私下里海桦会叫他小阳,其他时候都跟别人一样叫他海信。第一次听到护士这样叫他,泰阳半天没回过神来她在叫谁。
海桦海信,听著名就知道是两兄弟,可海桦却偏偏说他才是哥哥。摸摸脸,泰阳纳闷,他比海桦大上好几岁,有弟弟的样子吗?
门开了,身著粉红护士服的女孩笑眯眯进来,“海信,今天看起来状态不错哟,你哥哥该放心了。”
感觉到累,泰阳倚坐在床沿上,额头上沁出薄汗,“我想出去走走,你能带我出去吗?”
这里的护士医生都是海桦的眼线,泰阳能走也没办法出去。
女孩笑眯眯的摇头,“海信要乖哟,你出去了被哥哥知道,他会生气的噢。”
要乖哟!咳……泰阳的冷汗都下来了。
“那个,难道你们不觉得我比较像哥哥吗?”她们对待他的态度就像哄小孩一样。
捏捏泰阳的脸,女孩爱不释手再揉几下,“哪有这麽水嫩嫩的哥哥,你的皮肤真滑,真是嫉妒死我们了。告诉姐姐,你平时怎麽护理的?”
泰阳一头黑线,有没有搞错,姐姐?
看著他吃瘪的模样,女孩笑得花枝乱颤,“姐姐不逗你玩了,到床上躺好,开始今天的例行检查。”
海桦不让他多说别的,无缘无故比人家小姑娘小一节,泰阳只能哑巴吃黄连,闷闷的躺回床上。
不久,女孩量完体温和脉搏,收拾好东西笑容满面跟他打完招呼出去了,泰阳还是一动不动躺在那里。
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为什麽海桦会有这些莫名奇妙的动作。
医院的饭菜虽然不会很差,可是泰阳不喜欢吃,没有味道像嚼蜡一样。
有一种味道,让泰阳很回味,他记得以前吃过好几次。
咬著舌头泰阳开始想,他要不要偷偷溜出去,实在是太想念美食了,光想想就口舌生津。
可是,海桦知道了会生气吧。
顾忌海桦是一回事,而垂涎美食又是另一回事。
傍晚,斜阳余晖中,泰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