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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安寺发生了什麽,他不是没问过,泰阳对他隐瞒,海桦也里也很不是滋味,可是现在泰阳已经被逼到崩溃的边缘,海桦不想再难为他。
“心疼了?”轩辕屏冷眼看著他,“看来你还真是健忘,当初是谁求著我帮忙?又是谁发誓一定要杀了鲁斯?事到如今才假惺惺,不嫌太迟了吗?”
“老师,鲁斯要杀,只是别再牵扯上小阳了。小阳很可怜,因为鲁斯,他承受了过多本来不该由他承受的痛苦,你说杀鲁斯是为了除害,既然是除害我们就不要再给小阳痛苦……”
轩辕屏叹口气,“小桦,你的心肠真的太软了!我之所以答应帮你,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免遭他的杀害,为了大部分人的将来,现在必须有人要付出。”
“为什麽一定是泰阳?”
海桦的固执让轩辕屏有些不耐,“你今天是哪根筋不对?为什麽是泰阳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老师。”海桦深深吸一口气,“小阳情绪不稳定,不能再受刺激,他还要养足精神对付鲁斯,戒安寺……别再问了。”
“没出息的东西!”
尸情怪意 (生子)127 风雨欲来,爱如烟灭
泰阳要杀鲁斯的决心很坚定,从那时候起,轩辕屏对海桦的态度便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海桦心里头百种滋味,感觉自己像一粒没有利用价值,随意抛开的棋子。
轩辕屏走了,海桦忽然感觉到全身脱力,滑坐在地板上,他捧著脸呜咽嚎叫。
终於,等待许久的这一刻就要来了,鲁斯消失,就永远的脱离了泰阳的生命,海桦却没有意料之中的雀跃。现在的泰阳形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他心心念念的只有报仇,报仇成了他唯一的支撑。
等鲁斯消失,一切都会过去,泰阳也将回到从前,所有发生过的一切都随时间远逝,海桦跟泰阳两个人,永永远远相守在一起,从此不分离。
自我劝慰是没有信心的时候,最愚笨也是最有效的治疗方法,海桦反复臆想著他们将来的美好,愧疚与不安也随之消失。
从记忆恢复後,泰阳的衣食住行不再假手於海桦;穿衣洗漱都是生活中最基本的,除了挺著大肚子行动不方便,其他都感觉挺好,最难弄的就是洗澡。以前,泰阳不清楚跟海桦的关系究竟到哪一步,如今……他拒绝了海桦的帮忙,洗澡再辛苦也要自己来。
“小阳,你恨我,是不是?”
“你别多心,我只是不想什麽都依赖别人,好像自己是个废物。”
“我什麽时候又变成别人了?我们是恋人啊,小阳拜托你说话之前想想我的感受,你这样拒人於千里之外到底是什麽意思?”
海桦真的快要疯掉了,轩辕屏态度逆转他无所谓,可是他没有办法忍受泰阳也疏远他。
太阳落山了,晚间的气温与白天相差较大,泰阳披了件薄外套,他整好衣服坐在窗前,用沈默回应海桦的质问。
与海桦之间,他的记忆没有一分一毫的偏差,温情的告白他字字句句记在脑子里。可是,那些记忆仅仅是对从前那个真挚阳光的海桦,而不是眼前这个一脸阴霾,从头到脚都让人害怕的海桦。
“你多心了,海桦……冷静点,啊嘶……”手被抓住了,泰阳痛呼,“松手,你想干什麽?海桦……不要,你疯了……”
海桦不由分说吻上来,泰阳被困在窗前,奋力挣扎,窗台上的绿萝险险的悬在边缘,只需一阵风就能将它们吹下去。
“小阳……”海桦没再继续,将他的脸捧在手心,手指细细的描绘著他的五官,“我爱你,不管我做什麽都是因为爱你,你要相信我!”
低弱的语气,满满的恳切,泰阳抵在他胸口的手不行该如何动作,“我……我相信你。”
细碎的吻落在他的额头、鼻梁、脸颊,最後轻轻的在唇上印上一吻,海桦此时才感觉到燥乱的心平安下来。
“等明天一过,我要带你离开Z国,我们重新开始。”
敛下眉,泰阳避过他炙热的目光,“海桦,明天会怎麽样谁都无法预料,我不能给你未知的承诺。如果我死了,你不要为我难过,有孩子陪著我,我不会寂寞……”
“不会,小阳你不会死!”海桦笃定,那个人不会让泰阳死的。
轻轻推开他,泰阳叹息,“生生死死,谁能说得准。”
“放心,我会保护你!”
泰阳转过身,望著窗外的夕阳余晖静默不语。
夜渐深沈,泰阳裹著件厚外套坐在床上,隆起的肚子上摊著一本书,他盯著翻开的那一页,魂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有点困了,他不敢睡。
距离明天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他想清醒的等待著那一刻的到来;明天过後,泰阳也许就不存在了,时光美好,不能浪费在昏睡当中。
孩子这两天动得很频繁,晚上的时候尤其活跃,泰阳抚著肚子,心情是难言的复杂。
为了报仇,搭上这个孩子……值得吗?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心疼那个无辜丧命的孩子,也怜惜肚子里一点点成长的小家夥,可是他没有办法。
你想亲手为孩子报仇,就只有这一次机会。
轩辕屏没有给他半点考虑的余地,即使泰阳心有顾虑,也不得不放弃挣扎,为了这绝无仅有一次报仇机会,泰阳豁出去了。
“宝宝,乖乖睡觉吧,明天……会是辛苦的一天,你要养足精神,给我力量啊!”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听懂了泰阳的话,动了两下後果真安静下来,乖巧的让泰阳两眼泪湿。
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我,让我大仇得报,给我的孩子一次生存的机会。
下雨了,温度也跟著降了好几度,泰阳一夜未眠,整个人看起来懒懒的。洗脸的时候水很冷,泰阳从暖壶里倒了点热水,热气蒸熏著双眼,眼泪著了魔一样往下流。泰阳愣住,确定这些液体是自己的眼泪後,他对著一盆水若有所思。整座宅子很安静,静得让人心底发空发寒,泰阳踩著拖鞋,扶著栏杆慢慢走下楼。鞋底很柔软,悄无声息,站在空空的大厅,泰阳只能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一下一下……似乎要从嘴里蹦出来。
大厅里没有人,轩辕屏的茶具静静的摆放在原位,茶杯里还有昨天没有喝完的茶。天空灰蒙蒙的,光线很稀薄,古老的宅子里又多了几分诡异,感觉著寒气从脚底窜上来,泰阳搓著手臂,神情恍惚。
似乎,只有他一个人一直住在这里!
轩辕屏、海桦、秋果果……都只是一场梦。
怔怔站了半晌,手足冰凉的泰阳回过神。雨越下越大,他伸出去的手一碰触到雨水又缩了回来,很冰很冷。
轩辕屏和海桦不知道去了哪里,望著空寂的宅子,泰阳生出一股沧凉感。他想回家,带著他的孩子回家,可是……谁能告诉他,他的家在哪里?
“海桦……”
心,烦乱了起来,卯足了劲大喊几声,余音消散过後,宅子里又是死寂一片,剩下的就只有烦人的雨声。
“小阳!”
泰阳走到了楼梯口,正准备抬脚上楼,听到喊声他扭头看去,只见海桦从雨中冲进来,浑身湿透。
“你……你去哪里了?”才问了一句,就被海桦拉著往外走,他的手很冷,泰阳打了个寒颤。“下这麽大的雨,你要带我去哪里?”
“报仇!”
泰阳甩开他的手,才没有被他拉进大雨里,“雨这麽大,我怎麽出门啊!”
海桦站在雨里,雨水迷蒙了他的双眼,微眯著眼看著泰阳挺起的肚子,他似乎在犹豫著什麽。
雨丝飞进来,泰阳往里退了几步,没注意脚下的湿滑,四脚朝天摔了下去。
“小阳──”海桦脸色骤变。
慌乱中泰阳捧住肚子,双眼紧闭等待著痛苦的到来,他皮粗肉厚怎麽摔都无所谓,只是千万别伤到了孩子。
徒然间,一股微凉的风旋绕而来,竟然将眼看就要坠地的泰阳整个托了起来,泰阳从惊吓中回过神,骇然不知所措。
海桦只是看著,冰冷的气息萦绕在他的周身,雨水冲刷著他‘嘎!’作响的拳头。
“海……海桦……”身体悬在空中,泰阳大气都不敢出,唯一敢动的只有眼珠子。
缓缓上前,海桦伸手感觉著若有似无的风,嘴角扯出冷酷至极的笑。
“不怕死的东西,放开他!”
泰阳惊愣,不明所以的看著海桦,肚子里的孩子却闹了起来,一个大动作痛得泰阳脸都青了。
“痛,啊……海啊……海桦……”、
“小阳!”
海桦想扑过去,骤然增强的气流将他阻隔开,他被迫远远站著,看著泰阳被孩子折磨的无助痛呼。
“孩子……乖乖听……听话啊……别嘶……别闹……”
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泰阳痛得神知不清也不敢乱动,颤抖的手克制著力道,轻抚著燥动的孩子。
他惶恐,孩子一定不能有事。
“小太阳……”
泰阳一凛,这个声音……
“别怕,我的小太阳,我在这里保护你!”
声音很低哑,其间包含了宠溺、珍惜、不舍,温情的一句小太阳,让泰阳仿若在梦中,他沈溺其中不想醒来。
肚子的痛散去,他不由自主向温暖靠拢。
好温暖啊,这是谁的怀抱?
想起了什麽,泰阳轻轻的笑了,“是你吗?”
这个声音,这个人,他一直锁在记忆深处,忘不了。
“小太阳,我的宝贝……”
好亲昵的一声小太阳,也是一把打开记忆闸门的钥匙;黑暗中的水乳交融,默契十足的灵肉结合……这些对泰阳来讲,都是好美好的事情。
“傻傻站在这里有什麽用,再这麽迟疑下去,你永远都得不到他的心。”
轩辕屏不知道什麽时候站海桦身後,语气平稳,脸上波澜不兴。
狠戾的光在眼中一闪即逝,海桦低下头拧滴水的袖子,“老师怎麽也来了,不是说由我带他去吗?”
相比海桦一身湿透的狼狈模样,轩辕屏从头到脚很干爽,就连镜片上也没有丁点水雾,他看著泰阳的方向,忽然古怪的笑了起来。
“我要是不来,你能拿他们怎麽办?”
绞袖的动作顿了顿,海桦没抬头,“除了小阳,我不会对任何东西心软。老师,我可是你教出来的,你什麽时候对自己这麽没信心了?”
“你就是不够狠。”
海桦甩甩湿乱的发,盯著轩辕屏不沾半滴泥水的鞋子,眼睛眯了起来。
“老师,你真是抬举我,其实你想说的是懦弱吧。我就是懦弱才会被你控制十几年,你是给了我存活的机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