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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三道:“请你打架。”
陈良讶然:“什么人你二人都对付不了。”
苏三和臭嘎子可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放眼江湖,就数他们和陈良的“头难剃”!“头难剃”就是说,这三人极其不好惹,千万惹不得。
“东洋人。”苏三和臭嘎子都不笑了。
陈良一怔:“东洋人?哪里来的东洋人?”
这里是在安徽境内,自然没有东洋人了。
“海宁。”苏三蹦出两个字。
陈良又是一怔:“海宁。”
“不错。”
“多少人。”
“五个。”
“武功很高么。”
“很高。”
“高到什么程度?跟谁打过架?”
“他们设了一个擂台,不少高手被打下去了,死了三个。”
“放屁。”陈良气得吼了起来。
他可不相信没人能治服这五个东洋人。陈良对东洋人的武功,素来是瞧不上的。
因为公孙奇是他师父。十年前,公孙奇一剑便刺死了一个东洋武功高手,地点也是在海宁,人数也是五个,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联系呢?
公孙奇总是说东洋人武功不行,陈良自然也是这么认为了。
那次比武,中方是五人都胜了。另外四人,则是花拳舟之洞,绣腿仇斯廉、灶君孙超和闪电手庄则仁。
除了孙超的对手稍强外,其余四个的对手都没走过三招。
所以陈良听说东洋人竟敢逞威武林时,自然要大光其火了。
更何况东南沿海一带,倭寇流窜为害呢!更可气的是朝廷的官兵,按说吃粮饷吃得也够肥了,打起仗来总该卖点劲才对,可官兵一遇到倭人,总象破屋碰到山洪一冲就垮。
官兵的威风,只有在杀中国老面姓的时候才显得出来。
这回来的不是大队的倭子,只不过是几个东洋浪人而已,他们竟敢在中国设擂台,居然还没人收拾得了他们,这岂非让陈良气破了肚皮,浙江武林的人是干什么吃的?
陈良的眼睛绿了。
公孙奇生气时是绿脸,陈良生气时是绿眼睛。
但江湖上无人知道陈良的师承,正如没人知道苏三和臭嘎子的师承一样。
臭嘎子叹了口气:“是真的。浙江武林中,十好几个高手已经败了。”
苏三也叹了口气:“这些倭子还说要北上找少林和尚和武当道士比武,要横扫武林呢。”
陈良咽了口唾沫:“你们说一说,上去比武的有哪几位高手。”
“天目双秀。”
“天台五老。”
“西湖散人。”
“海宁陈家的陈步宁老爷子。”
……
没有公孙奇他们,也没有钱麻子!陈良紧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了,咚咚乱跳的心也从嗓子眼落了回去。
花拳绣腿和快剑灶君等人都已退出江湖。比如说,公孙奇现在就整天和钱麻子一起喝酒。
苏三他们举出的这些人,名头都是极大,至少在浙江武林中是如此但凭真实武功而言,当然不能算是大高手。
名气大的人,并不一定就有大本事,人的名气是怎么来的,也不一定就和本身有关系。
有些人的名气是吹出来的,不仅自己要吹,别人也得帮着吹,一来二去,名气就象个皮球,鼓得很足,落到哪里,都能弹起老高老高。
有些人的名气是拍出来的,也就是先拍比自己更有名的另一些人的马屁,拍来拍去,自己的名气也就随着那些人的名气一起提了起来。
另有许多人的名气是从祖上继承下来的,比方说,某某是名裁缝,他的儿子就十有八九也是名裁缝,就算手艺差点,别人也认他的字号。
许多武林名人的名气,就是从祖上,从师门继承下来的,他们命中注定会成为武林名人,却并不一定会成为武林高手。
对江湖人而言,杀出来的名气才是真名气。
公孙奇,钱麻子们的名气才是真名气。
陈良觉得,那五个东洋人不那么可怕了。
如果打摆台的高手中没有钱麻子,公孙奇等人,确实也代表不了浙江武林真正的实力。
陈良定下神道:“这些情况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也是在杭州听说的,因此便匆匆赶来找你和边澄,边澄呢。”
不提还好,一提边澄,陈良的火又上来了:“妈的,这小子鬼迷心窍了,进少林寺去扫地去了,丢下老子一人不管。”
苏三一轩眉:“陈良,你去不去。”
“凭什么不去,去。”陈良觉得苏三挺看不起他的,自然很不高兴。
“还差两个。”臭嘎子直叹气。
“再过五天,他们就要北上了。咱们得赶快去。”苏三火急火燎起来。
陈良大怒:“那你们还有闲心管我偷看人家洗澡干什么?赶紧走哇。”
第四章 柳花店
三匹快马,电闪一般奔驰在官道上。
陈良气狠狠地道:“这马跑得真慢。”
苏三一撇嘴:“这可是老子花了一千两银子,从北地买来的良马。你没见都跑了两个时辰了,可曾慢过一会儿。”
臭嘎子闷声闷气的:“你们吵什么?横竖也没多少路了,后天就能到海宁。能赶上。”
“老子恨不能马上就到。”陈良火爆爆的。
迟到一会儿,说不定就会多死几个高手,陈良自然心急如焚了。
苏三手搭凉篷,望了一会:“前面有个茶楼,还有一面酒旗,咱们先喝几蛊,也让马吃点儿东西。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陈良一瞪眼:“要歇你们歇,我可不进去。”
苏三怒道:“放屁,你精疲力尽赶了去,能打赢么。”
臭嘎子附合道:“陈良,苏三说得有理,先喝点儿吧,我知道你酒瘾早上来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柳花酒家和杏花茶楼。”
陈良的怒火转向了臭嘎子:“你当我是不知道怎么着。”
也确实,南武林的人几乎没人不知道这个柳花酒家和杏花茶楼!不是因为这里的酒美花香,而是因为开酒店的妇人和茶楼的主人。
茶楼的主人名叫任顺子,挺质朴淳厚的一个名字。
可任顺子其人离“质朴淳厚”四个字相差十万八千里。
因为任顺子是个开黑店的,走进他的茶楼而没有出来的江湖汉子不知有多少。
但你也找不到他什么把柄。许多死者的亲友来报仇,却都不知后事如何。
所以任顺子绰号:“人屠子。”
但他的名头也仅限于江湖人物的范围内,来来往往的客商可都不知道,所以生意也还满不错。
然而,杏花茶楼能开业至今,仍不能不说是个奇迹。
店是黑店,人是人屠,而且那么多江湖人都知道,这黑店居然还是安安稳稳扎在这里,一开许多年,不是奇迹,你说是什么?
任顺子这人,你能说不是奇人么?
酒店的女主人名叫花满园,挺有趣的一个名字。
但花满园这个人却一点趣儿都没有,总是死板板地坐在柜台后面,不理会客人的要求。
所以柳花店生意并不好。花满园却不在乎。
花满园的酒家是三年前才搬来的。任顺子的茶楼却盖了五十多年了,那是他任家的祖业。
说实在话,柳花酒家是因为杏花茶楼出名的,花满园也是因为任顺子出名的。
到杏花茶楼的人,一眼便可见到对门的柳花酒家里,花满园的长脸。
所以,有人猜测,花满园可能是任顺子的姘头。但也没什么证据,因为花满园一见任顺子就拉长了脸,恶狠狠的;任顺子一见花满园,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二人没吵过架,没动过手。
不管怎么说,一个妇道人家,敢在一家黑店对门做生意,而且一做就是好几年,也的确够让人钦佩的。
至于花满园因为什么一定要在黑店旁边开店,那知道的人就少得可怜了。
凭良心说,花满园虽已年近四十,姿色还是满不错的;任顺子五十出头,长相也还雄伟。
三个人下了马,一齐奔进了柳花店,杏花楼里任顺子气得直吹胡子。
显然,花满园的姿色吸引了不少浪子和过路客人。这一点他任顺子可没什么办法。任顺子没老婆,更不用说什么漂亮老婆了。
陈良奔到柜台前,大手一拍,吼道:“花满园,拿酒来。”
花满园脸长了:“你小子乱叫什么?老娘没工夫。”
她抱手坐在那里,还说自己没工夫,酒店里除了陈良三人外,一个客人都没有,显然是被她气跑的。
这种生意居然也能做下去,真是异数。
陈良瞪起了眼睛:“你是不是花满园。”
“老娘正是,你怎么知道?你小子既然知道姑奶奶的名头,怎么不晓得姑奶奶的脾气。”花满园也火了,“老娘不爱伺侯你们,滚。”
店主赶客人走,这可是天下奇闻!陈良吼了一声,正欲上前,却被苏三拉住了:“陈良,别跟她妇道人家一般见识,咱们自己拿酒喝。”
臭嘎子早已奔到后面,现在抱了两个酒坛出来了,似乎是轻车熟路:“花大姐,我们自己动手了。”
花满园讶然望了望陈良:“苏小子,他便是陈良么。”
花满园的确有理由吃惊,陈良的确不是一般人,象陈良这么有名的年轻人,走遍全武林也不多。
而且陈良的名气是他自己用双手打出来的,这就更不容易了。
苏三也怔住了:“你知道我姓苏。”
花满园轻笑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你骂我是猪。”苏三红了眼。
花满园娇媚地挤了挤眼睛,苏三的火儿马上消了,半边身子都酥了。
“老子便是陈良,便又如何。”陈良见苏三如此没出息,不屑地坐到桌边,抱起了一个酒坛。
花满园笑靥如花:“奴家也没有要如何你呀,只怕你要想如何如何奴家呢。”
陈良笑了,一指苏三:“他可是好几天没沾女人了,一心想着来如何你呢。”
苏三涨红了脸:“放屁。”
花满园一扯苏三的耳朵,媚笑道:“苏小子,可不许吃醋,你过来。”
苏三乖乖跟了过去。陈良和臭嘎子笑吟吟地喝酒,也不去看他。
“啪”地一声大响,花满园尖叫道:“好小子,你敢动手动脚的。”
苏三痛得直吸气:“不是你拉我的手,往你胸脯上放的么?干什么打人。”
“你当老娘好欺负?你手为什么向下摸。”花满园笑骂道。
苏三理直气壮:“摸了上面,当然就要往下摸了。”
花满园妩媚一笑:“算了,再过来。”
苏三气得一跺脚,飞到陈良身边坐下了:“难怪人家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花满园,你已经快成虎了。”
女人最忌讳的便是别人说她的年龄。象花满园这种说小不小,说老不老的半老妇人就更忌讳这一点。
花满园奔了过来,伸手就打:“臭小子,占了便宜还卖乖。”
陈良一伸手,拉住了花满园的手腕子,一带一送,花满园被封了曲尺,倒在了苏三怀里。
“苏三,抱住花大姐,好好香一个。”
苏三果然伸手搂紧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