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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衫怪客”突然喝道:“欧阳春,难道你要自食其言吗?”
“阎罗神君”转身问道:“我怎么自食其言?”
“那么,你为什么不把人放下?”
“可是,我还没有出‘飞燕帮’的重地范围,所以,现在还不能把人放下。”话落,眼扫杨世川,道:“杨贤侄,我们走吧。”
杨世川一点头,跟着“阎罗神君”,文武双判,双双奔去。
“红衫怪客”气得肝胆皆炸,他做梦也想不到,欧阳春会在自己遣走门下之人后,会不把人放下。
再说“阎罗神君”,文武双判,眨眼之间,离开了桐柏山数里之外。
“阎罗神君”冷冷说道:“对‘红衫怪客’这种人,我何必守信,反正我们都是该死之人……”
他苦笑声中,停下了脚步,向杨世川问道:“杨贤侄,你到桐柏山干什么?”
“救母亲。”
“阎罗神君”冷冷道:“凭你之力,也敢冒闯‘飞燕帮’总堂,未免太不自量力,飞燕帮总堂之内,不但高手如云,而且机关密布,你知道你母亲被关在何处吗?”
“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谁叫你来送死?”
“一个大师叫我来的。”
“谁?”
“圆空和尚。”
一提起圆空和尚四个字‘阎罗神君”不由暗吃一惊,道:“圆空和尚会教你到桐柏山来送死。”
“他并不是要我来送死。”
“可是,这又有什么不同?”
杨世川道:“但他说假如我救不出我母亲,就无法灭飞燕帮,只有我母亲,才清楚飞燕帮的机关设施与路径。”
“阎罗神君”冷冷道:“假如丧命在‘飞燕帮’,谁负这个责任?”
“阎罗神君”话犹未落,一个声音,倏然传来道:“当然我和尚要负责。”
“杨世川,阎罗神君,又在场之人,无不为之一惊,抬眼瞧去,但见圆空和尚孤身立在场中。
杨世川急步上前,叫道:“大师!”话落,向圆空和尚行之一礼。
圆空和尚微微一笑,道:“杨施主不必多礼。”他慈目落在“阎罗神君”脸上,笑道:“我和尚还未身死,却已先见“阎罗神君”,唉!也许我和尚杀心过重,才会进入地狱,参见“阎罗神君”。
圆空和尚这句话说得“阎罗神君”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张前辈,为人忠厚,为武林正义……”
“可是,我几乎把杨施主的命,丢在‘飞燕帮’。
“阎罗神君”脸上一红,道:“我知道大师有先算之能,当然不会叫杨“刚才你不是说杨施主死在桐柏山,谁负责,圆空和尚话落,忍不住轻笑出口。
这一下把个“阎罗神君”弄得啼笑皆非,怔的不知所语。
圆空和尚一收笑容,脸色倏地一变,望了“阎罗神君”手里提着王芳黛,问道:“这是谁呀?”
“阎罗林君”道:“红衫怪客的妻子!”
“哦!不是你的情人吗?”
“阎罗神君”脸上一红,道:“曾经是的。”
“以前是你的情人,后来,她又改嫁啦?哦!明白了……这个女人原来是这样……哦……哦……”
圆空和尚向来是不开玩笑的,这玩笑一开,使杨世川忍不住笑了起来。
“阎罗神君”何尝不明白圆空和尚有意开他的玩笑,当下尴尬一笑,不知所语地注视着圆空和尚。
圆空和尚像玩笑已经够了,说道:“欧阳施主,我知道王芳黛是你的情人,你为了王芳黛改嫁,而借酒消愁,以致博得醉客之名。”
“阎罗神君”苦笑了一下,脸上现出凄惋神情。
圆空和尚道:“现在你提着她干什么?”
“如果不拿她当人质,我们退不出桐柏山。”
“现在她在你手里,你为什么不杀她?”
“阎罗神君”闻言,为之一怔,道:“老前辈要我杀她?”
“她不是对不起你吗?”
“可是……”
“可是你还爱她?”
“阎罗神君”苦笑了一二下,道:“或许是的!”
圆空和尚道:“怪不得你不忍杀她,原来你还这么深爱这个女人。”
“阎罗神君”脸色一变,道:“老前辈要我杀她,我就叫她立刻毙命。”“阎罗神君”话犹未落,脸上骤现杀机,目光含煞,迫视在王芳黛的脸上。
杨世川打了一个冷战!
圆空和尚道:“你何必装模作样,你杀不了她的。”
“阎罗神君”咬牙道:“我倒想试试。”
一语甫落,右掌缓缓举起……杨世川见状,喝道:“叔叔,我替你杀她,我知道你心里会难过的。”
圆空和尚笑道:“你别替他耽心,他杀不了。”
“阎罗神君”再也忍不住,大喝一声,高举的手,突然一击,打向了王芳黛的脑袋。
杨世川背上了眼睛!
蓦然——
就在“阎罗神君”的右掌击到王芳黛头上寸许时,脑海像闪电般地掠过他与王芳黛的恋情……那右手,突然较了下来。
他闭目一叹,黯然泪下。
圆空和尚淡淡笑道:“怎么样?欧阳施主?”
“阎罗神君”惨然道:“是的,我办不到。”
“既然办不到,我倒有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你先解开她的穴道。”
也在“阎罗神君”伸手拍开王芳黛睡穴刹那,圆空和尚走到了杨世川的身侧,低声说道:“杨施主!”
杨世川骇然注视着圆空和尚,问道:“大师,什么事呀!”
“你想不想报杀父之仇?”
杨世川脸色一变,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焉有不报之理。”
“既然想报仇,只有一个人可帮你。”
“谁?是不是王芳黛?”
“正是。”
“她怎么能帮我?”
圆空和尚低声道:“我要再撮合他们两个人的姻缘,你见时机成熟时,就当面喊王芳黛叔母。”
杨世川明声道:“大师不要开玩笑,我叔叔会再爱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吗?”
“他会爱她。”
“纵然我叔叔会再爱她,我也不会叫她。”
“假如你不叫,你便报不了伙!”
“真的?”
“当然真的,所以,王芳黛与你报仇有极大的关系,如果你是聪明人,不难想出其中原因。”
杨世川正待答话,但闻一声轻哼之声传来,举目望去,王芳黛已经醒了过来。
她凝神望着周围之人一眼,粉腮不觉为之一变,然后,又缓缓闭上眼睛。
圆空和尚走到“阎罗神君”面前,向王芳黛说道:“女施主为何不敢睁眼?”
王芳黛冷冷道:“我既然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你们。”
“阿弥陀佛,女施主言之过重了,原来你是因为在他胁下,才不下来。”
被圆空和尚这一说,王芳黛粉腮一红,她也突然想到自己被欧阳春挟在胁下,微一用力,脱了身子,站在一侧瞪视着圆空和尚。
圆空和尚微微笑道:“你老瞪着我,是不是恨我数日前叫杨世川打了你几记耳光?”
王芳黛汲着嘴,冷冷道:“秃和尚,总有一天,我会报此仇,”她目光一转,扫了在场之人一眼,道:“你们要怎么样,如果不杀我,我要走了。”
圆空和尚笑道:“女施主,你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当初我叫杨世川打你耳光,的确有不是之处,这样吧,我叫杨世川给你赔完了礼,你再走不迟。
“谁稀罕这个。”
圆空和尚慈目扫向了杨世川道:“杨施主,过去赔礼!”
王芳黛尖叫道:“我不要。”
杨世川他为难而说道:“大师……我……”
“去呀,还怔什么,当初你打人家,现在连赔礼也不肯?”
杨世川当下无奈,硬着头皮,走到王芳黛的面前,躬身一礼,说道:“叔母,侄儿有礼了。”
“啊!”王芳黛与“阎罗神君”同时惊叫出口,双双退了两步,王芳黛粉腮为之惨变,道:“你……叫什……么?”
杨世川道:“叔母,难道你没听清楚吗?我说我给你赔礼了。”
王芳黛呐呐道:“谁是你叔母?”
“你呀!”
“我?”王芳黛又退了一步,明眸睁得象银铃一般,注视着杨世川,不知所语。
杨世川这么一叫,的确大大把王芳黛骇住了,她这倾之间,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阎罗神君”突然冷冷笑道:“杨贤侄,你这个叔叔纵然是一个天下最坏之人,也不要这个女人。”
杨世川望向圆空和尚,但见圆空和尚微微一笑,欧阳施主,这个女人有什么不好?”
“她有什么好?”
王芳黛冷冷长笑,道:“起码比你欧阳春好多了!”她语锋略为一停,说道:“杨世川,你认为他配当我的丈夫吗?你看错人了。”
“阎罗神君”冷冷接道:“你认为我会要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当妻子吗?”
王芳黛粉腮一变,冷冷说道:“我有什么不要脸?”
“你一个又一个。”
王芳黛粉腮骤现杀机,正待发作,圆空和尚忙道:“好了好了,你们也别吵了,结了夫妻之后,要吵再吵,反正现在没有时间让你们吵。”
“阎罗神君”哂然道:“我不会爱她。”
“我也不会嫁你。”
杨世川忙道:“好男不与女斗,你让让我叔母又有什么关系?”
“阎罗神君”瞪了杨世川一眼,道:“杨贤侄,你怎么能胡说乱语?”
圆空和尚接道:“他并不是胡说乱语,说的是真话,欧阳施主,我知道你爱王施主,又何必故作正经?”
“阎罗神君”冷冷道:“可是,她是一个朝秦暮楚的女人,天下男人比比皆是,却独挑上“红衫怪客”这个衣冠禽兽!”
王芳黛正待答话,圆空和尚已接道:“王施主,你不用说了,你的事我大部分清楚,”他语锋略为一停,又道:“欧阳施主,你不会知道吧,王施主二十年来,依旧是清白之身?”
“什么?”“阎罗神君”吃了一惊,道:“她是清白之身?”
“不错,这一点,你不会相信吧?”
“阎罗神君”吃惊退了两步,他真的不敢相信圆空和尚这句话。
王芳黛自嫁过了两个丈夫,还是清白之身?这是不可能的,决对不可能的。
举目望去,但见王芳黛口露冷笑,得意地伫立一侧。
“阎罗神君”把目光转到圆空和尚的脸上,冷冷道:“老前辈没有说错?”
“你想我会说错吗?”
“阎罗神君”不屑道:“这倒是天下一大奇事,一个女人嫁了两个丈夫,还会保持清白,天下恐怕没有这种傻人会相信。”
王芳黛也冷冷道:“大和尚,你怎么会知道我还是清白之身?”
王芳黛口里这么说,心里对这个百年异人,算是心服口服了。
圆空和尚笑道:“我有先算之能,当然知道你的过去之事,女施主,你是不是要我替你澄清?”
“人家不会相信,多言反而无益。”
圆空和尚向“阎罗神君”说道:“欧阳施主,据我所知,王施主的确是一个清白之体,她当初误听谣言,在你走后的十年,嫁了人。
她嫁给“云中鸠”其目的只是向你报复,因为她误听谣言,以为你真的跟别的女人结婚了。
她嫁去的第一天,“云中鸠”即外出寻花问柳,撤夜不归,使王芳黛空守洞房。
于是,王施主从这一点,发觉人与人之间的爱,是多么重要,她决定不与”云中鸠”行周公之礼。
“云中鸠”是一个花花公子,花丛常客,野女人比比皆是。对于王施主,倒也没有多大的关怀。
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对这一点,外人颇难相信,可是,他们过了三、四年,依旧未让人知道。
后来,“云中鸠”死在仇家之手,王施主心灰意冷之下,涉足深山,想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