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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是一种至高无尚的武学。
宋青山心里思忖,口里说道:“那个和尚现在还常来吗?”
盲眼少女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他现在不来了,他以前告诉过我一句话,说道:“有一天,你眼睛会复明。”
宋青山道:“你会的,我知道。”
“以前我对这句话并不关心,因为痛爱我的母亲死了,我看见东西也没有用,可是现在,我希望我会很快看见东西。”
“为什么?”
盲眼少女嫣然一笑,这一笑,笑得百合夜开,美丽,幽静,说不出的一种含蓄美。
看得宋青山砰然心动,她的美与天仙魔女比起来,又大大不同,天仙魔女艳媚,而这百眼少女却是幽静的美。
那盲眼女人笑容一敛,说道:“我也不知为什么,也许我要看看你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另一方面,我恐怕你会偷偷地走了,连告诉都不告诉我一声。”
宋青山道:“不会的,你是我救命恩人,我还没报答,无论如何,我走都会告诉你的。”
宋青山似是没有完全听懂盲眼少女的话中之意,当下盲眼少女微然地叹了一口气,闭口不语。
他们生命,从此刻开始,偶然的相逢,就像一对久别的朋友一样。话说得又非常之多。
这开始是平凡的,可是这开始是幸福或不幸?
盲眼少女所说的不假,她的冥冥之中,似有所预感,生平,她似第一次爱上了一个人。
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可是,她明白,那是真的。
其实,也不知道他美或丑,她没有看见宋青山的面目,这会发生爱?
不可能,然而,一种盲者特有的本能预感,在冥冥中告诉她,她确实在开始爱上一个人。
她为什么会如此?难道是她爱着宋青山的不幸与孤独,或者,上苍应该让她们结识?
这结合是愉快抑是痛苦,谁也不能去预测。
宋青山不会知道,这支爱神之箭,已经深深地射中了他的心。
他只是可怜她,也感激她,不久,盲眼少女幽幽说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啦?”
“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
“是黄昏?我娘以前告诉我,黄昏非常美是吗?”
“是的,黄昏非常之美,可是,它很快就过去了。”
她微微地笑了一笑,说道:“你是不是觉得非常奇怪?我们为什么会结识,而又像一对久别的朋友一样?”
“当然,人生散聚,是非常微妙。”
“你要到我住的洞里去看一下吗?如果你真愿意帮助我,我有一个办法,可以捞起尸体及那小铁盒。”
宋青山点了点头,那个盲眼少女倏然说道:“不行,你得赶快回去,你的未婚妻快要死了,你快送一包‘天元散’给她服。”
宋青山倏然感到一种黯然神伤的情绪涌上心头,他似觉得,这将分别的刹那,太可贵了。
这是他以往所没有感觉得到的,可是现在,他觉得了。
盲眼少女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包“天元散”,伸手递给宋青山,她的脸上倏然显出一片痛苦神情,幽幽说道:“这药就给你带回去吧!我好象觉得,你走了之后,永远不会再来了。”
宋青山接物在手,他的手微微在发抖,他感觉心中不知什么滋味,他只觉心中一酸,感激得滚下了两行泪水。
他握着她的纤手,沙哑地说道:“我会再来,我慢着三天,一定会来看你。”
“你三天之内,一定会来,再来看我?”
“姑娘对我有恩,我不能不报,况宋青山不是这样一个负情忘义之人。”
盲眼少女幽然说道:“三天,我觉得好象永无休止一样。”
“不会的,三天转眼即逝,我一定会来,你一定等我。”
“我会等,我永远地等你,直到我失望为止。”
来青山欲说无语,默默地望着她。
盲眼少女凄声说道:“相信你不会忘记我这个不幸的女人,现在,请你握紧我的手片刻,你便走吧!”
宋青山紧紧地握着她的纤手,下意识与一阵冲动情绪涌上他的心头,他竟伸手抱住了她!
痛苦与幸福之间,也在这刹那开始。
盲女,本来已够不幸,可是上苍,在她这平静的心扉里,却丢了一块石子,使她平静的心扉,荡起了丝丝涟漪……
也在她平静的生命里,留下了一段绮丽的点缀。
拖得紧紧地。
他的两瓣嘴唇,慢慢向那片樱唇靠去。
突然——
就在宋青山的嘴唇靠近盲眼少女的樱唇刹那,一个念头突涌脑际,使他心里猛觉一震,缓缓放开了双手。
这动作非常突兀,使盲眼少女微微一愕!
他咬了咬牙,心里狠狠说道:“宋青山啊宋青山,你能再剥夺一个不幸的少女感情吗?不,你不配……”
他不忍心占有这不幸的少女感情,她是不幸的,自己能再带给她不幸?
不,不能,他的生命里,已经有三个少女在深爱他,可是他也给这三个少女带了不幸与痛苦。
索魂嫦娥——伤心之余,嫁了人。
天仙魔女——也伤心走了。
桂秋香——这是他的未婚妻,可是现在她生命垂危。
这个盲眼少女,他能再占有她,让这纯洁而又不幸的生命。为自己而惦挂?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做。
于是,他把这份冲动的感情,硬生生地压了回去。
他眼光,带着一份歉意,黯然说道:“姑娘,也许我应该走了,三天之后,我一定会再来。”
她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你走,三天,也许很快,也许是永远没有尽期,但愿那不会是后者。”
宋青山缓缓地站起身子,他带着一份依依不舍,开口说道:“我应该向你说些什么呢?……”
“你什么也不必说,走吧,你不是说三天很快就会过去。”
宋青山黯然神伤地点了点头,移动着沉重的脚步,缓缓地走了开去。”
别了,只有三天!
三天,刹那即逝!
可是,这刹那的离别,象是生离死别,永远再无相见之日。这个不幸的少女,她的心情,感到从未有过的痛苦,如果她能睁开眼时,她一定会知道,这刹那,这片刻是多么珍贵。
在她不幸的身世里,为什么,上苍给她这愉快的生命,而又那么短短的刹那,那人又在她生命里走开了。
她带着痛苦的声音说道:“宋……我不能目送你的影子在我眼帘消失,可是,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一定非常难过,是吗?”
宋青山苦笑道:“我不会说,可是,我的心情,跟我脚步一样重。”
那幽怨的声音,幽幽说道:“不要难过,你不是说你会再回来吗?只有三天呀。”
他凄婉地笑了笑,似是自语道:“往昔,我没有觉得这刹那的片刻,可是如今我感觉了,这刹那,是多么宝贵呀?……”
脚步,确实是沉重的。
这分别的片刻,非常感人,诚如她所说道:“她不能用眼睛,目送他的影子,在她眼帘里消失。”
她痛苦,她想哭。但她哭不出眼泪。
宋青山的脚步声,似是踏在她的心灵深处,一步一步……
她——盲目地爱上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的面目,她无法看到,可是,她却深深地爱上他。
这似是不可能,但不可能的事,终于发生。
片刻结合,而又分别。
盲着,她看不见他,可是她知道,他的脚步声,渐渐地远去……
她默默地念道:“上苍啊!请给我这个人吧,他一定要回来的,我只有这次希望、我一定不能失去他。”
用心的呼声,她祷告这段事不会刹那,而要永恒。
脚步声,渐渐远去……
但倏然,她感到那脚步声停了,她知道,来青山也许在回头看着她。
她转过了脸,报给他一个凄婉的苦笑——
宋青山果然停下了脚步,回头望了这个对他有救命之恩的盲目少女,显得依依不舍!
她依旧静坐在潭畔,晚风吹拂着她的白色衣裙,显得是那么孤独,不幸……
那凄婉的笑容,看得宋青山几乎无法迈动脚步。
他默默地念着道:“等我三天吧,我会再回来的……”
心念中,一狠心,向前飞奔跃去。
她的脸上,展出希望的光辉,她静静地在这里,坐上三天,期待宋青山的光临。
先不说宋青山在这两天之间所发生的事,回笔叙及开封客栈之内的五指酒丐与追风侠等人。
当时在宋青山走后;五指酒丐又替桂秋香打了一次血脉,桂秋香已经舒畅得多了。
当下追风侠望了五指酒丐一眼,说道:“叫化子,桂姑娘叫来青山去找天仙魔女,此刻怎么还没有回来?可能他不愿意回到这里了。”
五指酒丐道:“他怎么会不回来?他要去那里?”
追风侠摇了摇头,说道:“我似有此预感,宋青山可能又有一次大难。”
五指酒丐道:“你说他会上那儿?”
追风侠摇了摇头,说道:“这就不得而知,不过……”
就在追风侠说话间,倏然一声冷笑之声,倏然破空传来,声音入耳心惊!
追风侠当先纵身掠至窗外,放眼望去,十条人形,向这客栈的后院纵身飞来。
就在追风侠纵身掠至窗外的刹那,元通道长、谷觉长老、丑剑侠杨静,许文龙也先后掠至窗外。
眨眼间,这十条人影,已经到客栈后院附近,双双止步!
追风侠放眼瞧去,心里不由大惊!
来人,赫然就是穿天一剑与九大门派掌门!
这情形看得追风侠心里猛然一震,一件他意料中的事,终于展现眼前!
穿天一剑终迫九大门派掌门,助他一臂之力,向正派人物寻仇!
这情形看得追风侠打了一个冷战,怔立当场!
这九位掌门失踪多年如今突然与穿天一剑在此现身,怎不令人大吃一惊。
元通道长、谷党长老、许文龙、杨静,也怔立不动!
蓦听五指酒丐的声音从屋内传来说道:“陈大侠!外面来了什么人物?”
追风侠从惊愕中,惊醒过来,当下微微一笑,眼光一扫九大门派掌门,含笑道:“想不到九位掌门拨驾到此,陈某人在此有礼了。”
说完,躬身一礼。
武当派掌门眼光一扫元通道长,说道:“想不到师叔也劳驾到此,玄清心实难安。”
谷党长老合什向三灵和尚一礼,道:“弟子叩请金安。”
三灵和尚心里一阵难过,说道:“师侄请勿多礼……”以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这当儿,五指酒丐一听九大门派掌门到此,从屋内缓缓走出,抬眼一望穿天一剑,脸色不由微微一变!
在这悲惨的空气里,隐隐包含了一份杀机。
当下眼光一扫九位掌门,脸色抖然一变,冷冷一声长笑,笑声悲抑已极,笑毕,冷冷说道:“原来是九位掌门,今天再好不过。”
追风侠一见情势不对,五指酒丐痛恨九大门派掌门,如今难免演出一番血战!
心念中,开口说道:“九位掌门今天为何而来?”
穿天一剑阴恻恻一笑,说道:“五指酒丐,我们才几天不见,今天唐突而来,相信你不会见怪,我与九大门派掌门,想再来领教一番。”
这一句指名叫阵,把九位掌门也拉上了。
九位掌门因慑于穿天一剑身藏他们先师所留血书,倒也敢怒不敢五指酒丐一欺身,立在九位掌门面前,喝道:“你们九位掌门听了,五指酒丐想找你们结一次总帐,今天,我要你们偿还铁面神龙的命来。”
三灵和尚抬眼一望五指酒丐眼冒凶光,脸逞杀机,心里微微一愣,当下合掌宣了一声佛号,说道:“董施主所言差矣!铁面神龙之死,我们九位道友,虽然参与其间,但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