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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姚星华瞪圆了眼,“你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夫人失踪的真相?”
余双仁沉静地道:“你不必要知道我是谁,也不必要知道我是怎么知道尊夫人失踪真相的,如果你想要知道真相的话,就乖乖地坐下来,听我说话。”
姚星华想了想,松开握剑的手,盘膝在地下坐下,安静下来,能得知妻子失踪的真相,此一切事,甚至比他的生命都要重要。
他闪亮的眸子盯了余双仁。
余双仁缓缓地道:“二十年前尊夫人嫁给你时,她已经怀有身孕……”
“这不可能!”姚星华嚷道。
“这是事实。”余双仁平静地道,“你与尊夫人是三月十八成的亲,而尊夫人在九月底就生下了姚云瑜,时间只有六个多月,而当她临产时的婴儿是足月的……”
“别说啦!”姚星华厉声一喝。
余双仁道:“姚大侠不想知道真相了?”
姚星华摘下头上的小竹笠,双手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咬咬唇:“你说吧,请继续说。”
余双仁冷淡淡的声音,继续响起:“其实你当心里是明白的,只是不愿说出来罢了。你女儿生下来后,长得像个丑八怪,一点也不像你,你猜到了她的父亲是谁,于是拼命地喝酒,并开始殴打夫人……”姚星华痛苦地扭曲了脸,但没有打断他的话。
“一年之后,你渐渐地平静下来,也觉得习惯了,尊夫人也一如既往地表现出逆来顺受的温柔。你在心里原谅了夫人,不再去追究、计较她的过去。但就在此时,云瑜满周岁的那天夜里,尊夫人突然悄悄离家出走,失去了踪迹。”
姚星华抬起头,喃喃地道:“她现在在哪里?”
余双仁道:“在一个外人不知道的地方,和她的丈夫、云瑜的父亲,也是你的师傅丑鬼姚环住在一起。”
姚星华沮丧地道:“怎行会是这样?”
余双仁端然道:“这是事实。”
“不,这不是事实!”姚星华会地叫道:“你在骗人!这都是夫人身旁的那个小丫头杨艳艳告诉你的?”
余双仁一怔,没有回话。他虽然在此扮装杨艳艳引诱姚星华,却不知道杨艳艳就是跟姚星华夫人一同失踪原姚家小丫头。
“不,是我告诉他的。”洞底走出了大行宫总管忠福。姚星华蛑子一张,手按住剑柄:“你是谁?”忠福走到灯旁:“欧阳映雪。”
姚星华霍地从地上跃起:“你就是当年师傅身旁的那个年轻人?”
忠福点头道:“姚大侠好记性。”
姚星华颤声道:“你现在还和师傅……姚环在一起?”
忠福道:“不错,我一直没离开过他。”
姚星华咬咬唇道:“碧云真和姚环住在一起?”
忠福“嗯”了一声。
姚星华眼里闪出灼炽的光焰:“她为什么要离开我?”
忠福沉缓地道:“因为她觉得你徒有虚名,并不值得她爱,所以她又回到了姚环的身旁。”
姚星华面色绯红,厉声喝道:“你胡说!”忠福平静地道:“我们本不想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免得你痛苦,但你一直穷追着杨艳艳不放,而且追到武林阴冥会来了,因此我们决定将真相告诉你。
姚星华眯起眼:‘我们?这是什么意思?’忠福道:‘决定将真相告诉你的,不仅是我,而且还有姚环和碧云……’
姚星华涨红着脸,身子发抖:‘她不会这么做的,这实在是太……残酷了。’
忠福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盒:‘你看过这盒中的东西就知道,我并没说假话。’
忠福走下石块。
姚星华抢上前去,接过忠福手中的小盒。
他眼眶顿时红了,随即泪水夺眶而出。他认识这只小盒,这是他妻子碧云的梳妆盒。
他的双手在颤抖。盒中装着一只金钗,他曾经无数次打开此盒,将盒中金钗亲手插在碧云的发髻上。
盒中金钗是否还在?
做斗手打开盒盖,盒里空空的,什么东西也没有,但有一股香气钻鼻而入。
他知道上当了,立即弃盒拔剑。但在这一瞬间,他左胸已挨了忠福一掌。
轻轻的,并不是很重的一掌,几乎听不到掌拍到胸肌上的响声。
然而,一股摧山毁石的巨力却在他胸膛内爆开,心脏在巨力下碎裂了。”
他咬着嘴唇,仰面倒下,连哼也没哼一声。
忠福弯下腰,盯着他死灰色的脸道:“姚星华,我刚才只说了一半真话,现在将另一半真话告诉你。碧云回到姚环身旁后,姚环劝她回家,她已决定回心转意了。但是我怎能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呢?我想占有她,她要去告诉姚环,我就将她和姚环都杀了。”
姚星华两眼珠突地凸了出来,唇边涌出一口鲜血。
忠福阴侧恻地道:“你已知道了事情全部真相,可以瞑目了。”
姚星华眼皮抖了抖,真的阖合起来,头一歪寂然不动。
余双仁站起身:“他怎样了?”
忠福冷冷地道:“他死了。”
余双仁手指颤栗了一下,没再问话。
忠福用命令的口吻道:“你马上回宫,不要让人起疑心。”余双仁跃身抢至洞口。
忠福又道:“明夜四更宫主召你入宫。”
余双仁身子愣了楞,随即消失在洞外。
忠福拍拍手,抖抖衣襟,返身走至洞底,推开一堵石壁,走进石岩里。
他没有检查姚星华尸体,因为认定姚星已经死了。一个人的心脏已被震碎,此人还能活么?
他使的是崆峒掌门禁止练习了的“五雷摧心掌”。
没有人被“五雷摧心掌”击中后,还能活命的。
姚星华的手动了一下,又一下,接着脚也了下,继而身子向洞口蠕动。
忠福没曾想到姚星华练过“混元一气功”,他虽然心脏被震碎已断无活命的道理,但只要他不说话,不漏气,在憋着的一口真气尚未耗尽之前,他就不会死。这情况就像刑场上逃跑的死囚,被砍了脑袋之后,无头的身体还能跑出十余丈远一样。
姚星华憋着一口气,爬出了洞外,挣扎着向九蟒楼爬去。此刻,正是子时时分。
镇尾,一家农舍茅房。
朱合壁坐在里房的木板床上,不住地搓着双手。
他用一锭大银子,将这房屋的夫妇赶到了后院的柴房里。
他在等待着杨艳艳。
他若没有猜错,杨艳艳在仙记酒店里,向他屈起三指一弹是个约会的暗号,约他今夜三更幽会。
杨艳艳没指明幽会的地点,显然是要他来安排,于是他规了这个不起眼的农舍茅房,作为幽会之地。他在茅房外做了个记号,凭杨艳艳这种聪明人,要找到这茅房根本不用费吹灰之力。
他望着小桌上的油灯,搓着手,心情异样的紧张。
她会不会来?
她是不是在戏弄自己?
他额头渗出了汗珠。
他虽然是被人称为狡诈之狼和白额母虎朱厚德与邱丹兰的儿子,但为人老实忠厚,至今还是童身,从未碰过女人,所以这幽会使他既感到激动光奋,也感到紧张害怕。
门外响想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他屏住了呼吸,心在扑腾狂跳。
虚掩着的房门被人推开,一股幽幽的香气飘进房内。
她来了!
他从床旁站起,想迎上前去,想亲热地招呼一声,但脚发软迈不开步子,喉咙发麻发不出声音。
杨艳艳飘身进房,灯光照亮了她的身体。
她换了一套新装,上身是镶边的蝴蝶白衫衣,大红披肩,下面是玉色挑线拖地裙,腰系根销金纱巾,腰束细细的。
朱合壁看得傻了眼,血脉也告中止。
好一副销魂蚀骨的身材!
她返身将门拴好,一双像星光一样闪烁的眸子勾勾地盯他。
他睑陡地苍白了,臂也在颤抖。
好一双勾人心魂的眸子!
她走近他的身旁,软绵绵身子偎依过来,一股女人的体香,使他迷醉。
他瞧着她不知所措。
她淡淡地笑道,亮亮的眸子看着他,用手抖落了腰间的销金纱带。
她成熟的身躯扭摆着,媚笑的眼神给了他一种新奇的鼓励。
她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姿态,在他的眼里都是那么优美,温柔缠绵,诱惑迷人。
然则,他仍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媚笑着,眼里闪烁燃烧着灼炽的火焰,伸出手熟练的地去解他的衣服:“你真是个可爱的傻瓜蛋!”
她毫无掩饰,显得落落大方,生命的狂热欲望,对她来说是件毫不羞涩的事,那样的自然而恬静。
他像个乖孩子听从着她的摆布。
“乖孩子,来吧!”她把他抱住,拉倒在木板床上。
桌上的油为灯火闪烁着,爆出了一朵喜花。
房内的空气在澎湃,在动荡。
两人的肉体在交融,人类原始折生命在呼喊。
这是另一个神的世界……
“冬”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柯达伟带着两名镖丁闯进了房中。
油灯灯光的火苗窜起老高。
朱合壁吓得从杨艳艳身上爬起来,怔怔地看着柯达伟。
柯达伟和镖丁都怔住了,他们这几位老江湖没料到,会遇上这种场面。
杨艳艳扭头斥喝道:“怎么?没见过朱公子玩女人吗?”说着,她挺起身子搂住朱合壁的脖子,呻吟着道,“别……管他们,我们再来……”
朱合壁朝柯达伟嚷道:“滚,你们给我快滚!”
他不等柯达伟回话,便已将身子俯了下去。
柯达伟一摆手,带着两名镖丁匆匆离开了小房。
他不离开,还能做什么?
可是他感到一种深深的不安。今夜杨艳艳演出的一幕,一定是个什么圈套。
姚星华憋着一口气,还在小路上爬行。
与此同时,崔子灵、姚云瑜、云圆道长等人接到不知名人的告警,先后进往大仙岩九蟒洞。
山西坡鬼洞。
吕怀良站在洞前,眉头深深皱起。
此刻已是子时,杨谷琼却没有出现。
杨谷琼是临时有事脱不开身,还是故意不来?
这洞里当真有鬼?
他正在沉思之际,忽然洞里传来一声怪异的呜叫。
子时,是鬼神开始唱歌的时辰。洞里的鬼开始唱歌了?
他竖起了耳朵。
“鸣鸣”的怪叫声。一声接一声,连绵不断。
他咬咬嘴唇,发出一声冷笑。
大自然里无奇不有,神神道道中,有许多谜一时无法解释清楚,但他却坚信世上决不会有鬼。
怪叫声愈来愈响,变得如同声声闷雷,连洞口的石块都在震动,水帘珠花飞溅。
洞中有什么怪物?
吕怀良扎了扎衣袖,决定进洞去看一看。
艺高人胆大,吕怀良身形一晃,已跃过半洞水帘,进入洞中。
洞很窄,湿漉漉的长满着青苔,清得很。
吕怀良落地后,向前滑行了数丈远,才稳住脚步。
他捻燃火折,将插在背上的火把摘下点燃。
火光照亮了鬼洞。
四壁都是青苔,足下一条青苔路延向洞的深处。
怪叫声从洞深处传来。
说来有些怪,在洞外听来怪叫声如同雷鸣,在洞里听来却反而不似那么响。他执着火把,沿着青苔路往前走。
他发觉青苔下实际是一个石台阶o
石台阶一共一百零八级。
走到最后一级,青苔没有了,洞也到了底。
但怪叫声,还在洞中响。
叫声从左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