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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驼飞花闻令即行,可惜晚了一步,天乐星早已走进了马房,老人夫妇虽然已将漩姑娘带到山区秘密地方,却无法藏起漩姑娘所骑的宝马,以老夫人之意,杀以灭迹,老人却十分喜爱这匹罕见的宝马,遂以独配的药物,将宝马毛色染成桃红,若无原方解药。红色经年不掉,更不染手,不惧人觉,但却梦想不到,双星正是宝马原主,任凭染成什么颜色,也休想瞒得过去。
天乐星乍闻神驹嘶鸣,已知那是自己兄弟的宝马龙驹,只不知是穆印和漩姑娘谁所乘骑的那一匹,进入马房,共有五骑,神驹嘶鸣,即是嗅到主人气息,目睹主人果然出现,不禁欢嘶相迎。
天乐星见龙驹毛色已染,暗中冷笑一声,手拍马颈趁机一扶,瞥目掌中不见颜色,心头大凛,注目龙驹双目,已知这是漩姑娘乘骑的一匹,身后突闻步声,故作平静的回顾,见是此间主人所称之族兄,于是对神驼飞花夸道:
“好马,是道地龙种。”
神驼飞花故作茫然的样子说道:
“我只听堂弟他说,这是匹宝马,却看不出好在那里。”
天乐星道:
“不瞒老先生说,敝兄弟乃武林中人,不但有知人之明,也有知马之明,令堂弟今之伯乐,否则宝马虽知择主,也不会落在令堂弟之手了!”
神驼飞花笑道:
“再好也不过是匹马,说啥?可以夸赞的,堂弟已经备妥早点,请尊客到客室去用些吧。”
天乐星连声道谢,声言通知乃兄等人之后,仍然若无其事的顾盼着四外风光,面转寄居之所。
穆夫人及天满星闵姑娘得知内情,立即商妥暂不提及一切,相率进入了竹楼对面的客室。
早点用过,老人突然含笑对双星说道:
“贵客准备何时进山选择善地?”
穆夫人自双星处早已得知漩姑娘相爱子之事,心中自生恨意,立即将道:
人正要动身,老丈可能亲自指点?”
老人笑道;
“老朽久惯山行,正有此意。”
老夫人一旁说道:
“我好久没上山了,尊客若不嫌弃我婆子行步缓慢,我也甚愿相陪。”
神驼飞花不待双星接话,已开口说道:
“干脆咱们都陪着客人登山一游吧,不过要走就快,午间还要赶回家用饭呢。”
老人目注双星,等待答复,天乐星一笑说道:
“既是主人有此雅兴盛情,一道进山最好。”
话已说定,立即动身,转过竹楼四墙,就是登山路径,行未里许,途中树下竟然有人守候,原来是看守龙王庙的枯瘦老头儿,老头儿身旁,还放着一个三层的食盒,老人眉头一皱,问道:
“你这是干什么?”
老头儿笑嘻嘻地说道:
“族老们笃信我佛,连夜做了不少素食,知道仇爷和客人们今天必然进山,恐怕仇爷阻拦,吩咐小老儿在此等侯,果然等着啦。”
老人道:
“你回去吧,我们要赶回来吃午饭的。”
老头儿摇头道;
“那可不成,族老们的话我不敢不听。”
老人看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微然颔首示意,于是老人不再多言,一行八人又踏上行程。
老人带路,由盘旋小径登山,一路观望地形,到正午时候,才走到山腰,奇怪的是,并非前山腰上,却到了后岭,老夫人首先说累了,神驼飞花也直喘气,大家决定就在后山腰一块巨石上休息下来。
老头儿将食盒放在石上,伸了伸腿,说道:
“族老们真是料事如神,现在正好用饭。”
说着将盘中食物一样样摆了出来。
老夫人示意神驼飞花,神驼飞花对老头儿说道:
“还真叫你说对了,正饿的发慌,可惜你没带着水,走,咱们两个到转弯地方接点泉水来喝。”
说着,神驼飞花就要将碗中菜肴交与老夫人,催老头儿同去取水。
其实取水是假,老夫人不愿今朝将老头儿也被杀死山中,故令神驼引开老头儿,暂时闭其穴道,然后放手对付双星等人!
不料老头儿嘻嘻一笑,道:
“我带着水了,最下一层是水袋,足够大家喝一天的。”
事已至此,神驼飞花无言可说,大家随即开始进餐,着实双星何尝不是存心要在山上和老人夫妇挑明宝马之事,所以无心中双方不谋而合。
食毕,各将水袋中水分饮解渴之后,天乐星突然说道:
“仇老先生,我看令堂兄及老先生夫妇,也是武林中人吧?”杨仲揭开了序幕,直接发问。
老人神色不变,哈哈大笑,道:
“杨老二好眼力,你说的不错!”
穆夫人冷哼一声,道:
“你当真姓仇?”
老夫人一旁冷诮的说道:
“心有仇,志复仇,姓仇总比你们没有姓氏强吧!”
闵姑娘冷笑一声,道:
“莫非掳劫人家小姑娘,涂染杨大侠昆仲龙驹的人物,也算是武林中的强者?”
老人夫妇及神驼飞花,此时方知错在何处,老人如今已经不必掩饰本来面目,狞笑一声说道:
“丫头!你虽可逞其利口,却再无英雄用武之地了,此间即是尔等亡命丧生坦骨之所!”
双星来时已与穆夫人和闵姑娘商妥,若遇必要,先下手为强,对方既知双星是武林当代的前辈高手,却仍然不惧,自是身怀绝世功力才敢如此,因之双星在老人神色一变狞笑发话的时候,已提足真气准备发难,但因偶然想到,那枯瘦的老头儿,心中不由犹豫难决,自己兄弟合力所发神功,天下能够从容承受而毫无所惧的人,仅有一二,老头儿凡夫俗子,至时必然立毙当场,等听到老人话意不善,似欲暴下杀手,双星兄弟无法顾及老头儿了,在同声暴喝之下,四掌齐出,六响暴鸣,双星兄弟竟然全力发出了他们威震武林“灭绝神吟”中的“追魂三音”神功!
老人功力之高,连武林帝君尚未看在眼中,突闻奇音,只在睑上掠过一丝冷酷狰狞的笑意,动也没动!
老夫人似乎差些,但也不过被震得退了一步!
神驼飞花功力本来不比老夫人差,只惜当年被老人之师,天山双残点封某处穴道十数年之久,故而吃了大亏,乍闻奇音全身一抖,继之连退八步,为了必须以全身真力相抗追魂三音,迫得大吼一声,冲破自封蛮易形位的穴道经脉,恢复了他那伛偻的丑怪模样,双星目睹老人堂兄,突然变成了神驼飞花楼青云,不由得惊骇至极,扬声对穆夫人说道:
“夫人当心,万不料我等所遇是神驼飞花楼老怪!”
穆夫人和闵姑娘闻言惊心,倏地飞身暴退出去了三丈,双星兄弟在示警之后,也退向穆夫人一起,他们已知今日苦战亦难免死,但却已无逃退之可能,迫得四人全力相合,准备死拼!
天乐星杨仲在百忙而危亡之下,仍然想到那个枯瘦无辜的老头子,在自己兄弟的追魂三音之下,必已身亡,因此不由瞥目望去,那知大谬而不然,那老头儿却正笑嘻嘻的坐在巨石上面,竟然若无其事,天乐星不禁失色,此老功力看似尚且高出老人夫妇,若为敌者,何堪设想,不过此时已然无法旁顾多想,只好听天由命了!
神驼飞花楼青云,被迫恢复了形貌之后,怒火直冲牛斗,适时老人冷酷地讽诮双星四人道:
“尔等飞莹扑火,自寻死路!”
话锋一转,手指双星四人对神驼说道:
“驼奴听令,先杀双星!”
神驼飞花接青云暴应一声,一步步震出声声巨响,如凶煞附体般走向双星而去,人寰双星此时听得老人呼唤驼奴,霍地想起自己兄弟从未见过但却深闻其名的一位前辈凶星,杨伯不出出口问道:
“你是‘玉面煞神’穆存礼?”
老人发眉冲飞,威猛至极,震声说道:
“知道老夫尔等越发死得快些,驼奴!火速动手!”
神驼飞花厉啸一声,矫捷无伦扑向人寰双星,伸手抓到!
双星再次提聚一身真力,四掌平出,二次击下追魂三音神功,双方功力相抵,双星被震退丈外,神驼飞花却仅退后了两步,并且瞬即重又扑上!
这次穆夫人首先出手,闵姑娘继之发掌,穆夫人双臂一圈猛地向外一抖,闵姑娘却只用右手食指虚虚一点,神驼飞花扑上的功力,首被穆夫人奇异功力化解了大半,接着疾风一线突破护身神功,神驼飞花不由大惊失色,慌不迭的后退,胸前已受重伤,呼出疼声!
老人,昔日武林第一魔头“玉面煞神”,身形横飘到神驼面前,声厉色狞地喝道;
“丫头们是闵老大的什么人,火速报名!”
玉面煞神的老伴儿,当年的“五阴女”芮九娘,冷嗤一声,不待穆夫人和闵姑娘答话,已倏地站在了玉面煞神身前,阴森地对玉面煞神说道:
“既是闵老贼的家属,正好让给老娘,叫她们尝尝老娘‘五鬼索魂’阴手一抓的滋味!”
话到掌到,五缕奇香的黑气,已凌虚抓到了穆夫人和闵姑娘的胸前!
闵姑娘知难敌挡,银牙暗地猛咬,右手在袖中一缩再伸,猛地弹出一颗状如枣核般大朱红的棱形之物,道:
“老贱婢,咱们换着试试谁的功力霸道!”
说着朱芒一闪,已经到了五阴女芮九娘的头上!
玉面煞神突然喝道:
“九娘火速收力右退,这是闵老大的‘九鬼子母乾元梭’!”
五阴女芮九娘闻言大惊失色,猛地收转功力,倒飞数丈之外,闵姑娘却凌虚招手,那已经飞临芮九娘头上的“九鬼子母乾元梭”,又倏忽投落闵姑娘掌心之中。
神驼飞花楼青云此时业已调息无恙,一飘身飞到被杨伯称为玉面煞神的老人身旁,道;
“老奴认为这丫头的乾元棱并非真物!”
老人——玉面煞神——挥手说道:
“老夫自有办法,你与九娘火速退守下山路上,要远在十丈以外!”
神驼飞花楼青云答应一声,飞花飘出十丈以外的下山路上,五阴女芮九娘却未听玉面煞神的吩咐,反而身形一闪欺进上山路径,也在十丈以外,结果形成了阻住双星兄弟及穆夫人闵姑娘的进退路径。
玉面煞神对芮九娘不听吩咐的行动,似是十分不悦,因之怒目瞪了芮九娘一眼,芮九娘却也怒目回敬,玉面煞神暗中骂了一声“不知好歹的老贱婆”之后,不理睬芮九娘,转对着闵姑娘阴森的一笑,道;
“你是闵老大的那个宝贝女儿?”
说着不待闵姑娘答话,手指穆夫人又道:
“你必然是闵老大的儿媳妇!”
闵姑娘怒声说道:
“是又怎样?”
玉面煞神却出人意外的说道:
“是的话,老夫立即吩咐驼奴闪开通路,让你们两个人走!”
五阴女芮九娘喝道:
“休想!”
闵姑娘冷笑一声,对芮九娘道;
“老贼婆,姑娘正不打算走呢。”
穆夫人却问玉面煞神道;
“为什么?”
玉面煞神再次怒视了芮九娘一眼,答复穆夫人道:
“原因你不必问,不过人寰双星却要留下!”
闵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