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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掌!”石承棋再次报数,他身中五指之后,全身猛地一阵颤抖,脸色减了两分红润,人却并未退后,看来玉面煞神这轻轻按出的五指,似乎是比凌厉无论的第一掌,阴狠的多!
玉面煞神在连发两掌无功之下,不由大怒,怪笑声中猱身再上,十指箕张,凌虚射出十缕白气,如雾似烟,分十处击到石承棋的十个大穴,这是玉面煞神威震天下绝无敌手的罕奇功力,名为“十罡十煞”,自习成至今,还是第一次施展,这本是玉面煞神留待对付乃弟青衫神叟穆存仪,耗尽心血所练的三大绝功之一,今朝因为对手太强,方始施出!
石承棋这次竟没有开口计数,只见他双袖猛甩,发巾碎裂,张口吐气,身透银霞,银霞恰正布于周身,迎上玉面煞神所发的十缕罡煞,一推一退,一进一守,罡煞银霞相持不下!
移时罡煞气盛,烟雾腾腾不绝,玉面煞神脸上现露出来极端得意的狞笑,全身泰半已被自己所发的十罡十煞包围,神态威猛而狰狞。
石承棋真力所化的“两极元气”,似非敌手,惭渐缩退到仅能护体,全身在两极元气和玉面煞神的罡煞之下,也隐去了形影,时虽白日,远观近瞧却只见一片白茫茫的云气而无法见人,由此可知动手的二人功力火候俱皆到选出神入化之境。
雾气越来越重,白茫茫的云霞也越市越为广泛,神驼飞花楼青云和芮九娘,也难见二人的真象,分不出谁输谁胜。
蓦地,雾气中传来石承棋的计数之声,道;
“好厉害的先天罡煞功力,穆兄,这是‘第三掌’了,石承棋有言在先,此时不能回敬三掌,敢请待诸异日,恕不再陪,告辞了!”
“了”字出口,雾霞中突然倒射出一条人影,日光下竟也难见形貌,可见其速,人影只闪得一闪,已消失在山径尽头!
霞敬,雾散,当场只剩了玉面煞神一人,石承棋业已离去,但这次一搏的胜负,却无人知,神驼飞花和芮九娘虽然立于近处,但是仍未看出结果,不过从玉面煞神不言不动的神情上看来,神驼飞花和芮九娘已知玉面煞神并未得胜。
突然,玉面煞神嘿嘿冷笑连声,转对神驼飞花说道:
“驼奴,石承棋老匹夫适才曾说,青衫老儿至今困于此间铁城之中,你认为如何?”
神驼飞花沉思片刻之后,道:
“石老贼之言虚实兼有,以老奴之意,大可用地华宝铲开启铁城一探!”
玉面煞神却摇摇头,转问芮九娘之意,芮九娘狞笑着说道;
“何不仍按前计行事,否则干脆把那丫头杀死!”
玉而煞神猛一咬牙,挥手说道;
“我们回去,不信老匹夫们能逃过我的手掌!”说着当先飞驰而下,神驼飞花和芮九娘,继之追随而去。
岳麓山中另一地方,此时却有人围坐相谈,正是双绝城主夫妇,和双星及闵姑娘与石承棋等。
双绝城主穆子渊首先开口,对石承棋道;
“晚辈在五老村中,已知本来姓氏,但内情却仍无法了然,有关昔日家父与家伯成仇之事,恭请前辈详为指点。”
石承棋慨叹一声,道:
“说来话长,罪魁祸首应该是昔日武林第一魔头,天山双残夫妇。”
闵姑娘接话问道:
“晚辈适才方始知晓与城主兄嫂并非同胞,其间变化……”
双星看出石大侠心意,立即含笑说道:
“前辈若无碍难,趁此时际就说说当年之事吧。”
石承棋微笑颔首,说出了当年的一场罕奇事故——
九霄云净,万里月圆,潮涌大红,花盈桂树,正是中秋佳节,
在初更的时候,洞庭湖上人山人海,但是在君山一带,今宵却已成了普通游客的禁地。
君山入口地方,高札着一个全是用尺圆素色灯笼组成的牌楼,牌楼前面,高挑着八个一人多高的赤虹彩灯,正中两盏特别大些,彩灯上面有字,字大尺余映射金霞,由左边看起,第一盏是“太行八魔”、第二盏是“巫峡双枭’、第三盏是“雁荡四怪”,右边数起,是“青海一煞”、“天台二凶”、“湘江三龙”。正中那两盏最大的灯宠上面,字是一样,写着“天山双残”,牌楼正中,用血红颜色的小巧灯笼横着组成了四个闪耀赤芒的大字,是“无敌之宴”!
牌楼后面,由山脚开始直到山顶上面的那百丈草坪,每隔十步一盏彩灯,彩灯分列两排,每盏彩灯的高杆下面,都有一个劲装手握锯齿狼牙鬼头钢刀的大汉防守,象是专为恭迎进山赴宴的贵客而设,又象是准备对付某些特殊人物似的。
山顶百丈草坪之上,摆着一席奇特而凛人心胆的怪宴,正中五丈地方,用三尺长的万千木柴,掩成了一个“井”字形的高堆,燃着冲天的烈火,浓烟横卷四下散飞,相距正中火堆丈远,周围插着十二支粗如人臂的钢往,十分坚固,不知作何用途。
火堆东西两方,各有一圈围坐着的人群,东方计有二十二个尺高软墩,现在却只坐着二十个人,空着正中的两个位置,他们神色狂傲,面目狰狞,正在高谈阔论旁若无人的嘻笑喧哗。
西方并无坐位,共有二十四人围在一处,僧、道、尼、俗皆有,最奇怪的是二十四人之中,竟有一半是年在十四岁至十六岁的男女,也是僧、道、尼、俗皆有,他们个个神色黯然的悲伤,俯首沉默冷冷无言。
距离东西两处人群约有十丈的周围,一层层一圈圈围满了黑压压的人,难分男女,难计人数,无一不是目下江湖之中黑白两道成名的高手,个个背插兵刃,腰跨皮囊,目注东西两圈中人不解,但却静寂无声。
蓦地,当!当!当!传来三声震耳的钟鸣,东方那一圈狂傲的人物,立即划然住声起座,四外的人群也纷纷站了起来,只有西方那二十四个人,缓慢而无力的躬背起立,在熊熊火焰映照之下,泰半色如死灰,似乎预感已临末日!
一列摇曳飘飞的灯笼,由远而近,两队壮汉,抬着一双软榻越过外围人群让出的通道到达东方小圈前面落下,软榻上半躺半卧着一双怪人,那空置的软墩,成了怪人搭脚的足垫,右边怪人,一双脚玉也似白,细若枯柴,身披闪着乌芒的丝缕,发长三尺,飘垂颈后,大眼睛,黑白分明,极美,眉如黛,俏极,唇似点绛,齿若编贝,可惜缺了一只鼻子,结果变成丑陋不堪。
左面怪人,腿毛二寸余长,肤色漆黑,鹰鼻、鹞眼、猪唇、黑齿、双耳俱失,望之如魉似魅令人生畏!
无耳怪人轻轻挥手,东方其余二十个人这才肃色各自归坐,无耳怪人目光穿透火堆盯了西方人群一眼,扬着尖怪嗓门说道:“接我夫妇等人前来赴宴的贵客们全到了吗?”
“都到齐了,大哥。”
无耳怪人嘿嘿阴笑了两声,道:
“人质呢?”
站起的这人答道:
“也全齐了。”
无耳怪人点头阴笑着,继之说道:
“就烦八魔双枭天台二凶十二位贤弟的大驾,侍候人质吧!”
东方座中,闻言霍地站起来了十一个人,连答话的这个算上,正十二名,立即鱼贯走向西方人群中的那十二个少年男女,其余的十二位僧道尼俗,都低垂下头,滴流着眼泪不发一言也不敢出声,但却个个颤抖不止!
无耳怪人这时遥隔火堆,尖声喝道:
“绑起来!”
西方十二名僧道尼俗闻言霍地抬起头来,那十二名江湖恶煞却适时暴应一声,立将十二名男女一人一柱,用特殊的银锁绑了起来!
无耳怪人再次冷冷地喝道:
“有请武林十二最高门户中的掌门之人,移玉老夫夫妻榻前!”
西方僧道尼俗十二个人,在八魔双枭二凶的监视之下,如拖千斤重物一般,缓慢的绕过了火堆,站在东方围坐的人前。
无耳怪人由头至尾横扫了这十二个人一眼,不禁耸肩得意的嘿嘿霍霍喋喋怪笑起来!
不能怪他得意,看!少林派的“一尘掌教”、武当山的“天玄道长”、峨嵋“智觉大师”、太极“两仪先生”、终南“无音剑客”、沙门“一心老尼”、昆仑“铁笔大侠”、华山“无双女侠”。泰山“一指乾坤”、穷家帮“侠丐米宏”、黄山“无忧老人”和滇边大侠“楼青云”这十二位名震天下的武林掌门高手,俱是他的手下败将,如今各携人质来赴“无敌之宴”,怎能怪他眉飞气扬。
无耳怪人狂笑阵阵之后,诮讽地对十二掌门说道:
“老夫夫妇及同盟兄弟,设此无敌之宴恭请诸位驾临,诸位可有什么话说?”
十二掌门无人答话,恼了那位没有鼻子的怪婆,怪婆音浊声蒙地说道:
“你们屁都干放一个,敢是瞧不起我们‘天山双残’夫妇?”
十二掌门仍然不发一言,怪婆闷哼一声,道:
“端阳一战,尔等败北定盟,共推‘一尘’‘天玄’为首,当初的承诺可还记得?”
华山无双女侠管玉阜,扬声说道:
“自然记得,不过我也顺便提醒你们夫妇一件事情,杀我十二个人可以,诮讽傲慢我们可不受!”
怪婆嘿嘿地冷笑两声,道:
“管玉阜,伤死不足惜,华山七十四名弟子还能不能活呀?”
一尘掌教合十接话。道:
“既订城下之盟,老衲等决不毁弃约信,人质已按名单送来,若无其他吩咐,老钠等人要告辞了。”
无耳怪人鹰鼻一耸,道:
“告辞?好好,吃完无敌之宴后,老夫必然列队相送掌教等人下山。”
一尘只说了个“这”字,怪婆冷冷地接口说道:
“这是咱们约定好的,掌教难道忘了?”
一尘掌教没话回答,只好点了点头,怪婆阴阴地一笑,扬声对八魔等人说道:
“传令即开无敌之宴,献刀!”
八魔等人恭应一声,喝道:
“无敌宴开,凡我江湖黑白两道的朋友,各请肃静!”
说着,八魔猛一抬手,一名大汉手捧一个黑漆大盘走到,盘中顺排着十二柄锋利的匕首。
八魔手指十二掌门说道:
“去,请这十二位贵客各选一柄,告诉他们,这是参与盛宴非用不可的东西!”
大汉如命走向十二掌门,十二掌门不知天山双残有何安排,只好每人取了一柄,惘然的看着天山双残。
怪婆面色霍地一沉,手指绑在十二支钢柱上面的各派的人质,对十二掌门阴沉的说道:
“宴为无敌,取空前绝后盖世无双之意,你们各自照顾本门的人质,在人质身上割取鲜肉,就火堆烧烤而食,割取地方候我传谕,共二十四刀,按照约定,人质决不杀死,我已备好珍贵药物,你们大可放心……”
二掌门不待怪婆话罢,纷纷怒声喝道:
“和你这毫无心肝的丑贱婆拼了!”
说着个个飘身攻上。
怪婆阴笑一声,喝道:“慢!”
十二掌门怒目而待,怪婆接着说道:
“尔等上前岂不是自寻死路!”
滇边大侠穆青云匕首一顺脱手而出,射向怪婆,继之涌身而进,大声喝道:
“穆青云甘愿拼死!”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