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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事隔多年,仍生死两渺茫。”
“难道连一点线索也没有?”
“江湖上传言,堡主夫人的确未死,被四名江洋大盗之一金屋藏娇,据为己有。”
阿呆道:“纪香云是否长得很美?卡水卡水。”
石友江点点头,道:“美若天仙,举世无双,想当年不知道羡煞了多少江湖侠土。”
凤儿的脑中灵光一闪,马上想到了逍遥庄的歹命夫人,道:“可知道究竟是被何人掳去?”
石友江道:“想系王化、张忠、游全河、雷天豹当中的一个,却不知究竟是哪一人。”
凤儿道:“但不知罗夫人会不会武功?”
石友江道:“堡主夫人乃大家闺秀,并非武林中人,对武功一窍不通。”
凤儿如泄了气的皮球,喃喃自语道:“这就不对啦。”
阿呆道:“小凤,你想到谁,可是歹命夫人?”
凤儿道:“是呀,但是歹命夫人身怀绝技,完全牛头不对马嘴。”
小鱼儿道:“无论如何,歹命夫人必然大有来历,以后有机会确有深入调查一下的必要。”
石友江听在耳中,脸色接连数变道:“歹命夫人是哪一位?”
小鱼儿将有关歹命夫人的事告诉石友江,道:“歹命夫人似是仅独自一人,身边并没有一个儿子,是纪香云的可能性不会太高,且请谈谈她儿子的事吧,这位小堡主当时几岁?”
“大约三岁。”
“如今呢?”
“大概跟三位差不多大,十五六岁了。”
“叫什么名字?”
“小龙,罗小龙。”
“小龙?”阿呆和凤儿听得呆住了,齐将目光投注在小鱼儿的身上,同声道:“莫非——?”
他们没有再说下去,毕竟滋事体大,未敢信口开河。
石友江还是听出了一点话风,道:“莫不是三位之中也有人叫小龙的?”河呆指着小鱼儿道:“是他,本帮的首席帮主小鱼儿也叫小龙。”石友江不由得多看了小鱼儿几眼,觉得眼前的少年面文冠玉,生得甚是英挺俊拔,道:“敢问小鱼帮主贵姓?”小鱼儿的心情一沉,道:“我没有姓。”
“没有姓?这——?”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本帮主从小就住在孤儿院中。”
“不晓得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
“知道就不会没有姓啦。”
“这‘小龙’二字是谁取的?”
“可能是孤儿院的人,也可能是糟老头。”
“谁是糟老头?”
“就是扶养我们长大的千面人魔。”
“千面人魔对你的身世应该了如指掌吧?”
“也不见得,因为他是从孤儿院将我们抱走的。”
“小鱼帮主说我们?”
“是的,还有阿呆和凤儿,我们三个人一同在孤儿院中被糟老头收养。”
“如此说来,这个名字可能纯属巧合。”
阿呆道:“本来就是嘛,天下同名的人多得很,何况又没有姓,请别乱拉关系。”
石友江似是显得有点失望,道:“有关堡主夫人,及少堡主的生死下落之谜,还是要请三位帮主大力鼎助,务必要查一个水落石出。”
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来,交给小鱼儿,继又说道:“一点点小意思,聊表寸心,以壮行色,尚折不吝笑纳。”
银票面额不大,仅区区三千两,小鱼儿道:“石总管客气啦,小事一桩,即使分文不付,本帮也同样愿助一管力。”
阿呆是个财迷,觉得三千两太少,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只好拐弯抹角地道:
“养鱼要水,养鸡要米,一文钱会难倒英雄汉,有点银子总比没有好,但愿能逮一条大鱼卖到官府去,赚一票大的。”
石友江当然听得出他的弦外之音,道:“石某出门在外,多有不便,请三位小友多多包涵,他日若能寻得堡主夫人母子,必有重酬,绝不食言。老夫言尽于此,就此先走一路,告辞了。”
说走就走,当即拱手一挥而别。
三小亦未久留,随后也结伴而去。
来到一个小村子,正值午膳时分,三小信步走进一家小吃馆。
掌柜的马上笑脸迎上来,道:“三位可是小鱼帮的帮主?”
小鱼儿一怔,道:“咦,你怎么知道?”
阿呆自吹自擂地道:“大概是咱们的名头太响,威名远播,已经红得一蹋糊涂,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啦。”
凤儿瞪了他一眼,道:“小鱼帮的威名要别人来夸赞才够份量,自己吹嘘就没有意思啦,阿呆,少胡扯,听听掌柜的怎么说。”
掌柜的笑容满面的道:“三位可是来打尖的?”
阿呆道:“废话,上馆子不吃饭,难道是来拉屎的。”
掌柜的单手作势,说了一声:“请!”亲自领着三人,往后面行去。后面别有天地。一座六角凉亭之上已摆好了一桌酒席,掌柜的揖客人座,道:“这一桌酒席就是为三位准备的。”
小鱼儿一怔神,道:“有人请客?”
阿呆道:“妈的,真是运气来了城墙也挡不住,白吃白喝的事总是找咱们。”
吃饭皇帝大,当即大吃大喝起来,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掌柜的道:“所有的酒菜钱,是有人已经付过了。”
阿呆塞了一嘴的菜,吐字不清地道:“是哪一个二百五?”“一个年轻人。”
“男的还是女的?”
“是男的。”
“人呢?”
“他说要陪你们一起吃,可能很快就会回来的。”
凤儿和小鱼儿正在纳闷,是谁花钱来请他们吃喝,说曹操曹操就到,后门之外,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一个人。
小鱼儿定目一看,道:“啊,原来是你,丁哥。”
凤儿道:“也不先打个招呼,害我们伤了半天脑筋。”
阿呆道:“至少耽误我吃五块肉,喝五杯酒的时间。
你一言,我一语,丁宁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说话的机会,命掌柜的退下,往凤儿和小鱼儿的中间一坐,不疾不徐地道:“我出去转了一个圈儿,看是否有人盯咱们的梢。”
小鱼儿边吃边骂道:“是哪一条线上的人不长眼,敢找咱们的麻烦?”
丁宁道:“是黑凤凰冷寒燕那一伙人,以及衙门的捕快。”
凤儿道:“他们想干什么?”
丁宁道:“冷寒燕母女以为主人是雷天豹,想认夫认父,衙门的捕快也认为是铁胆魔星,欲逮捕归案。他们是想从咱们的身上找出主人的下落来。”
小鱼儿道:“老头到底是不是雷天豹?”
丁宁大摇其头道:“我不知道。”
阿呆骂道:“妈的,你跟了老头这么久,干嘛,完全在吃喝拉撒睡?”
丁宁道:“主人自称千面人,如果这么容易就暴露出他的真实身份来,就不是千面人了。”
凤儿吃了几口菜,道:“丁哥,快说出你此行的任务吧。”
丁宁先取出一瓶药丸来,交给他们,道:“~来送药,二来是为了传达主人的旨意。”
小鱼儿道:“糟老头算得真准,今天药才用完,便马上送到。”
丁宁道:“当然要准,不准就会出纰漏。”
凤儿心细如丝,觉得他话中有话,忙道:“会出什么纰漏?”
丁宁的脸色微微一变,道:“此乃补药,一旦中断,自然会影响功力的进境。”
阿呆道:“丁哥还没有说,老头子带来什么指令?”
丁宁闻言换上一副肃穆的神情,道:“老实说,主人对你们近来的表现,十分不满。”
小鱼儿道:“是指哪一桩?”
“几乎全部。”
“可否一件一件的说清楚?”
“你们没有杀掉懒虫丁一。”
“不见得,我们放火烧了懒人庄,姓丁的可能早已骨化飞灰。”
“没有,事后证实,丁一并未葬身火窟。”“这是意外,怪不得谁。”
“疯人侯志你又如何自圆其说?”
“这我们承认有疏误,一时大意,失之交臂,待要追杀时,老猴子已不知去向。”
“你们为什么不追?”
“追啦,追不上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可是,阿呆追上啦。”
阿呆道:“我是追上啦,但老猴子武功太高,阿呆势孤力单,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丁宁步步紧迫地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
阿呆道:“老猴子鬼迷心窍,要认我做干儿子,不过,我发誓,并没有答应他。”
丁宁睑色一沉,道:“幸好你没有答应,否则,你吃饭的家伙早已搬家。”
微微一顿,接着又对凤儿道:“千杯不醉庄之行,一事无成,你又如何解释?”
凤儿一本正经地道:“千杯不醉庄的臭规矩太多,九大碗酒一下肚,便已昏天黑地,以后的事全在烂醉之中进行,糊里糊涂的我也搞不懂为什么没有杀了那个老酒鬼。”
丁宁冷电似的眸光,从阿呆、小鱼儿的脸上一扫而过,道:“你们两个从小就嗜酒如命,该不会也醉得胡天胡地吧?”
小鱼儿道:“笑话,九碗酒当然醉不倒我们,事实上也表现不凡,将老酒鬼打得稀哩哗啦,两三下便落荒而逃。”
丁宁不悦道:“问题就在这里,为何没有要了醉鬼白云的命。”
阿呆道:“这怪不得我们,毛病出在太极棍上。”
丁宁道:“最后一件事,主人特别交代,绝对不可以帮石老头的忙,帮他寻找纪香云母子的下落。”
凤儿道:“这是为何?”
丁宁道:“自然是不希望你们误了正事,别忘了,懒虫丁一、疯人侯志、醉鬼白云在逃,天下无敌庄主狂夫辛幸、葫芦谷主铁掌排云林清风尚未去拜访,别人的闲事少管,应尽速完成主人交付的任务。”
小鱼儿给凤儿、阿呆使了个眼色,道:“这恐怕有困难。”
丁宁道:“有什么困难?”
小鱼儿道:“毛病出在乌剑、太极棍、天王之星上。”
“乌剑等有何毛病?”
“被人掉了包。”
“掉包?这怎么可能,会是谁?”
“本座正要问你!”
“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你一定知道。”
“就算我知道,也不会随便告诉你们。”
“你非说不可!”
小鱼儿的口气越来越硬,丁宁大感意外,道:“小鱼儿,你是不是吃错药啦,竟敢对丁某如此无礼?”
“哼!”小鱼儿冷哼一声,道:“不是吃错了药,是我们发现可能上了贼船,你要是不一五一十的招出来,小心你项上的人头。”
阿呆猛地拍一下桌子,道:“对,想要活命,就必须说实话。”凤儿也换上一张凶神恶煞般的脸孔,道:“不说实话,你恐怕只有死路一条。”在丁宁的心目中,一直将三小当作小弟小妹看,孰料三年风水轮流转,三小居然摆出了以小吃大的架式来,不禁怒从心头起,大发雷霆的道:“放肆,谁要是敢再胡言乱语,休怪丁某要代表主人教训人。”小鱼儿可不吃这一套,双眉一挑,杀机满面地道:“姓丁的,你算老几,惹恼了我小鱼儿,连糟老头也一起杀。”
“大胆!”
丁宁实在忍无可忍,霍地一跃而起,劈面一掌攻过去,存心要给小鱼儿一点颜色看看。
讵料,掌招尚未递满,便被小鱼儿的折扇架空,反手擒拿他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