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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郑重表示,孩儿生身的父亲就是你老人家。”
千面人魔又是一串哈哈大笑,笑声中,托起凤儿的脸蛋来,一看再看,乐不可支,笑容可掬地道:“孩子,这是喜事,你好像并不高兴,这是怎么回事?”
凤儿“哇!”的一声哭出来,声泪俱下地道:“爹,阿呆、小鱼儿和我绝交啦。”
千面人魔脸一沉,道:“妈的,这两个臭小子敢情是要和我老人家作对到底?”
“他们对爹强取乌剑、玉镯、太极棍,尤其是下毒的事很不谅解。”
“因此,他们就找你报复,把我揍接了一顿?”
“没有,我们虽已绝交,但阿呆和小鱼儿的修养还算不错,并未动手。”
“那我儿怎会如此狼狈?”
“打我的另有其人。”
“是哪一个不长眼的狗东西?”
“是铁掌排云林清风!”
“他?圣剑无影贺天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杀气腾腾地道:“他算老几,凭什么要欺负我的女儿?”
“林清风说是我毁了他一生的幸福,未能跟娘长相厮守。”
“哦,对了,对了,他是有恨你的理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接着是一长串仰天大笑,笑得他眼泪直流,咬着牙齿道:“好!好!好!林清风呀林清风,老子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得不到,这也足以证明,凤儿果然是贺某人的亲骨肉。”
凝视着小凤,继又说道:“孩子,姓林的功力深厚,你是如何逃离虎口的?”
凤儿正密道:“孩儿技不如人,打他不过,只好溜。”
“他没有追赶?”
“追啦,一直追到虎头山附近,才将他甩掉,所以才弄得如此狼狈不堪。”
“伤得重不重?”
“还好,都是一些皮肉之伤。”
“来,让为父的瞧一瞧。”
还亏三小设想周到,定下了“苦肉计”,事先在凤儿的身上“安排”了一处剑伤,二处掌伤,还有数处擦伤,未被千面人魔看出任何破绽来。
因而也更加深信不疑,关怀备至地,命寨子里的婢仆领凤儿去沐浴更衣。
沐浴更衣完毕,凤儿又恢复了她清丽脱俗的俏模样。
而在花厅之上,追魂手张飞虎早已设下了盛宴,为凤儿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千面人魔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道:“凤儿,你怎么知道为父的在虎头山?”
凤儿道:“是从丁哥口中得知的,不知你老人家的伤势可已完全复原?”
千面人魔道:“好了,差不多全好了。”
将目光移至凤儿腕上,脸色骤变道:“咦,你的玉镯呢?”
“别提啦,乌剑跟玉镯早已被小鱼儿他们夺去。”
“你们——你们不是仅仅绝交而已吗?”
“这是他们唯一的条件。”
“如果我儿不答应呢?”
“阿呆他们一定会宰了我。”
“可恨!可恨!这两个臭小子太可恨了!”
“凤儿迫不得已,只好依了他们。”
“没有关系,孩子,别难过,哪里丢的咱们再从哪里捡回来。”
“爹,女儿不明白你老人家的意思。”
“爹的意思是,找个藉口,想个法子,再回到那两个臭小子身边去,将乌剑、玉镯、太极棍一起夺回来。”
“这可能行不通,已经绝交,他们不会再接纳凤儿的。”
“行得通,绝对没问题,就凭他们两个雏儿,想跟我老人家斗,还差得远,随便出一个点子,就会将他们唬得一楞一楞的,何况他们的小命尚掌握在为父的手掌心里。”
“爹有何妙点子?”
千面人魔自鸣得意地笑笑,道:“届时为父的自当面受机宜。”
追魂手张飞虎乘机猛拍马屁道:“盟主的点子可多着呢,出神入化,无奇不有,即使诸葛武侯还魂复活,也会甘拜下风。”
凤儿甚觉刺耳,暗自骂道:“哼,马屁精,吹牛大王。”
方待出言答话,忽见花厅之外,大踏步地进来两个人。
这二人的穿着打扮,完全是喽啰的身份,脸上脏兮兮的,凤儿根本不认识。
但,细一打量,却发现了与众不同的地方,他二人的左上衣口袋里,各插着一朵紫色野花。
这是她与阿呆、小鱼儿商量好了的。表示是自己人。
毫无疑问,左边个头略高的是小鱼儿。
右边,那个涂了一脸锅底黑烟的是阿呆。
二人齐肩并步,走起路来像是受过训练的兵士,笔直地至追魂手张飞虎的面前,小鱼儿行了一个举手礼,始朗声报道;“报告寨主,有贵客求见。”
张飞虎闻言一呆,道:“贵客?哪一位贵客?”
阿呆伸出来三个手指头,道:“不是一位,是三位。”
张飞虎眼一瞪,道:“混蛋,是谁就快说,别他妈的噜七八嗦。”
小鱼儿道:“一个是天狼寨的血手屠夫王化王寨主。”
阿呆道:“一个是摩天岭黑风寨的七杀凶神张忠张寨主。”
小鱼儿道:“还有一位是黄河三十六寨的总寨主浪里白条游全河。”
这三个人都是名震江湖的绿林豪客,张飞虎马上站了起来,但他毕竟是个老江湖,此时此地,他自知自己没有资格发号施令,故而并未开口说话。
千面人魔略一迟疑道:“请,快请!”
小鱼儿心想:“哼,冤家对头已经找上门,你不见也不行,等一下一定有好戏看。”
“是!”
“是!”
二人齐声应是,退出花厅没多久,便又领着三位凶神恶煞返回来。
三人在绿林中的地位不低.张飞虎早已在大门外候着,睹状急忙趋前迎接道:
“风闻三位寨主已恢复自由之身,还深恐江湖传言失实,如今终告获得证实,实在可喜可贺,恭喜啦,恭喜啦。”
血手屠夫王化的一只蒲团大手猛往张飞虎的肩上一拍,破锣似的嗓门道:“老弟,别客套,咱们来得鲁莽,希望没有扰了你的清静。”
张飞虎忙不迭地陪笑道:“哪儿的话,小弟欢迎之至,欢迎之至。”
七杀凶神张忠道;“咱家是想来打听一件事,希望你能实话实说。”
张飞虎发现气氛不对,木由神色一紧,小心谨慎地道:“请明示!”
浪里白条游全河脸色阴沉沉地道:“听说千面人魔躲在你这里?”
追魂手张飞虎道:“没错,这是敝寨的荣幸。”
血手屠夫王化怒眉双排地道:“放屁,什么叫荣幸,叫他滚出来答话。”
张飞虎的脸色一变再变道:“今主就在里面,三位寨主请!”
四人边走边说,这时已进入花厅.七杀凶神张忠一眼瞧见了千面人魔,不禁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出口骂道:“我操你亲娘祖奶奶!”
身形暴长,掌随身发,一照面就干上了,而且出手狠毒,毫不容情,猛往千面人魔致命要害之处招呼。
“放肆!”
千面人魔好厉害,坐在原位未动,单手一挥,便将张凶神震退三步。
弄得张飞虎如置身五里雾中,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浪里白条游全河挑眉瞪眼地道:“张飞虎,你可知道这个老小子是谁?”
张飞虎道:“是绿林令主,绿林盟主,也是总瓢把子。”
王化道:“错了,错了,简直是认贼作父,引狼入室。”
张忠道:“别以为他手上有‘天王之星’,就认定他是老盟主铁胆魔星雷天豹。”
游全河道:“事实上他是杀害雷令主的人,也是出卖我们兄弟三人的人!”
张飞虎一本正经地道:“不!三位之言差矣,他的的确确老盟主铁胆魔星雷天豹。”
王化怒道:“老子不信,你拿什么来证明他的身份?”
千面人魔的语气很平和,但却流露出无比的威严,道:“老夫愿以人格担保,如假包换,确系铁胆魔星雷天豹本人。”
可把小鱼儿给弄糊涂了,心忖:“妈的,他是雷天豹,那谁又是圣剑无影贺天雄呢?”
阿呆心忖:“妈的,他若是贺天雄,那么,谁又是铁胆魔星雷天豹?”
凤儿亦在暗中盘算:“怪事,怪事,邪门,邪门,天晓得老魔弄的是什么玄虚?”
突闻门外有一个女子的声音,接着千面人魔的话头道:胡扯,鬼扯,简直是一派胡言,他绝对不是铁胆魔星雷天豹。”
黑凤凰冷寒燕应声而入。
俏罗刹雷玉娇就紧跟在她身后。
千面人魔叫着她的名字,以富有磁性的声音道:“寒燕,连你也不相信老夫就是你的枕边人?”
冷寒燕越众而前,‘篷’!的一声,猛拍着桌子,手指着千面人魔,带着一脸怒气,好似泼妇一般,以斩钉截铁的语气道:“你家祖妈当然不信,一千一万个不信,你绝对不是玉娇她爹!”
千面人魔却面不改色,依旧稳如泰山地坐在那里,不疾不徐地道:“何敢如此肯定?”
“道理很简单。”
“原闻其详。”
“你如果真是我的丈夫雷天豹,就不会兽性大发,杀害自己人,将巴六、金八等赶尽杀绝,鸡犬不留。”
“寒燕,那是不得已的,也不得不那样。”
“魔鬼,说,你有何不得已的苦衷?”
“你应该还记得当时的情况,老夫要走,你们死缠不放,不得已双方才动上手。”
“当时你为何不表明白己的身份?”
“使不得,使不得,官府追捕甚急,白道亦风声甚紧,老夫埋名隐姓,亡命天涯,好不容易避开了他们的耳目,一旦暴露身份,则天下虽大,将无我安身之地。”
冷寒燕不以为然,仍然怒气未消,不停地拍打着桌子,将满桌的碗盘震得四分五裂,汤菜横流,暴跳如雷地道:
“遁词,遁词,纯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如若你确是天豹,面对着的是你的妻女朋友,会不敢说实话?”
“对妻女朋友,当然可以实话实说,可惜隔墙有耳。”
“隔壁有耳?你是说现场有人窥们?”
“一点不错。”
“是什么人?”
“官府的密探捕快。”
“目标是你?”
“也是你们!须知巴六、金人等人,乃至道上差不多的知名人土,皆在官府缉捕的黑名单内。”
“我怎么没有发现?”
“寒燕,那时候你们正全心全意地对付老夫和丁宁、珍珠,当然不会留意到这些。”
小鱼儿心道:“哼,鬼语连篇,当时现场哪有半个捕快密探,我们虽隐藏在附近,但却绝对未被老魔发现,这个老小子说谎的本领真不小。”
这时,千面人魔端起一杯酒来,继又说道:
“迫于情势,又情非得已,终于发生了那一场不幸,若巴六、金八地下有知,亦会见谅于九泉之下,如两位英灵不远,请受我雷天豹敬酒一杯。”
遥空一祭,当场将满满的一杯酒泼洒于地。
神情肃穆,态度虔诚,在场之人莫不为之动容。
阿呆心道:“妈的,又一个天才演员,演的跟真的一样!”
黑凤凰冷寒燕怒气未消,恼恨如故,面冷如霜地道:“任你花言巧语,我还是无法相信。”
千面人魔道:“要怎样你才肯完全相信?”
“恢复你本来的面目。”
“这简单。”
话落,在脸上一摸,取下红脸红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