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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尖起耳朵偷听他们调情的杂货店的胖老板再也受不了,作势欲呕,连连对他们打恭作揖,高声惨嚎,“两位,不要再肉麻了好不好?我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了!求求你们了,旁边就是青华公园,那里才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脸皮厚若张扬,也不禁被胖老板说红了老脸。吴芸更是羞不可抑,这才醒起,这里是大街,不是她的闺房。经过张扬长期不懈的“调教”,她竟然习惯了在公众场合与张扬亲热,激动之下竟也做出如此羞人的事情!
两人手牵着手落荒而逃。
在吴芸的指引下,他们重新回到军区大院。不过,却不是到吴家的小院,而是军区大院里专门隔出来的警卫营的驻地。将军们的车库也设在营地里。
吴芸显然对这里很熟悉,让张扬等在一边,很快就从值班室要来两套军队专用的崭新的洗漱用具。张扬看着她手中军绿色的搪瓷缸、毛巾、牙刷,故意不解道:“芸芸,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呀?我嘴里的味道真的不好闻吗?”说着,还一本正经地伸出舌头舔舔嘴唇,啧啧有声地尝尝味道,“挺好的啊,不臭!”
吴芸面对张扬时,从来就板不起脸,端不起警务局特勤中队队长的架子,经常被张扬轻薄的言行逗得面红耳赤。要知道,以吴东生的位置,吴芸绝对算得上高干子弟,吴婉清少小持家,更是飞扬泼辣的典型,吴芸自然受到影响,特别是对不熟悉的人,再怎么注意,在别人眼中,也有几分高不可攀的清高。但面对张扬之时,吴芸总是对他的花花手段无可奈何,经常处于下风,“被迫”接受一些在她看来非常出格的行为。
也许吴芸骨子里就是温婉柔顺的女人,张扬的举动,正好让她去除了后天的熏染,恢复了本性。吴芸自己也没有发觉,她对张扬的行为非但不以为忤,反而乐在其中,甘心承受张扬的大男子主义和“虐待”。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异数。
被张扬这么一轻薄,吴芸顿时涨红了脸,当着几个偷偷在值班室门边看热闹,正在值班的军官和战士的面,心里又是气愤,又是压抑不住的羞涩和甜蜜。
几个军人惊讶地看见,被警卫营的战士暗中称为军区大院小公主(大公主自然是吴婉清了!),对人彬彬有礼,规行矩步,让人不敢亵渎的吴家小姐面对赤裸裸的猥亵,竟然不是大发雌威,而是小脚一跺,小蛮腰一扭,举起粉拳在那男人胸前一顿温柔地乱捶。那种肉麻和恶俗,真是比烂得掉渣的青春偶像爱情剧的规定情节还恐怖!
张扬哈哈大笑,示威地向几个目瞪口呆的军人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揽着羞得抬不起头的吴芸走进旁边的公共盥洗间。
十分钟后,两个人才洗漱完毕,吴芸从车库里开出一辆越野车。一连倒车,吴芸一边向张扬解释:“这是爸爸下部队的时候才用的后备车,因为举行奥体会的原因,爸爸都要呆在军区总部,暂时用不到,我求了司马爷爷,他亲自批准给我用的。不然爸爸才不会违反规定,让我用他的公车。”
司马这个姓本来就少,张扬一听就知道吴芸说的是中华现任军委主席司马云。
张扬本来就打算与吴民接触,听到吴芸提起司马云,心中一动,看了看仪表盘上的时间,现在7点不到,去游泳馆时间太早了。他示意吴芸把车停下来,问道:“芸芸,军委主席司马云也住在这里吗?不在红宫?”
“是啊,司马爷爷就住在我们隔壁,他的子女都在外地工作,最喜欢我去他家里玩了,对我很好的。对了,难道你……”
“是的,”张扬肯定地点了点,“我想见见他。土谷火山的事,也该让他知道了。”
张扬还有另一句话没有说,他其实想试探一下司马云的立场。以傅玉山和傅氏家族的恐怖实力,要想剪除这两颗毒廇,迟早需要军方的帮助。更重要的是,如果要对付宋子同,司马云这个中华政治局五人小组成员的态度至为关键。晚见不如早见,确定了司马云的立场,他也好见机行事,确定以后的行动方针。
每临大事有静气,一谈起正事,吴芸就显得异常冷静,眼中发出睿智的光芒。这一点,也正是张扬特别欣赏的地方:
“不错,既然扬哥你决定与吴叔叔见面,把卡马斯和傅玉山的情报告诉吴民,不如直接与司马爷爷见面好。从我得到的消息推断,红宫的高层领导多半已经知道,土谷火山的大爆炸是因为恐怖分子的军火库爆炸引起。近么大的恐怖组织基地没被发现,辽东军区和国安局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司马爷爷在军中的威望相当高,有一次我听爸爸说漏了嘴,闵主席好像也十分忌惮司马爷爷。司马爷爷从你这里得到第一手情报,一定会记得你的好处,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
一边说话,吴芸一边将车子重新开回车库,两个人下车,步行来到司马云的小楼前。
虽然有吴芸带路,但对军委主席的保卫何其严密,吴芸和张扬刚在院门口停下脚步,两个警卫战士就上前拦住了他们。以张扬的灵敏感应,至少还发现了五六双眼睛在暗中盯着他们。
吴芸刚要开口,张扬对她摇了摇头,对两个警卫道:“请你们通报一声,无名小辈张扬请求司马云主席接见。”
如果不是华北军区司令员的小姐就站在旁边,两个警卫只怕早就拿下了他。即使这样,他们还是看到吴芸肯定地对他们点了点头之后,才对嘴边的无线电通话器说了一通暗语。
看到张扬吃瘪的表情,吴芸歉然一笑,悄声道:“扬哥,你忘了在蓉省大院求见关叔叔的情景了吗?当时你还不是差点被警卫轰走,后来关叔叔还不是靠你才渡过难关,每次打电话过来,都要说一大通你的好话。上次到蓉城接伯父伯母,关叔叔也帮了很大的忙,否则,我们很可能与国安局的人发生冲突。我相信你的能力,司马爷爷见过你以后,一定会把你奉为上宾,你迟早会自由进出这幢小楼。”
张扬紧紧地捏住吴芸的手,为她的细心感动不已,也为关山竟敢得罪他管不到的国安局特工而震惊。看来,关山这个小老头还真有几分侠气,并没有因为身为一省之长而爱惜羽毛,不是恋栈权位的人。
几分钟后,一位少校军衔,只有二十几岁、三十不到的年龄,却肩扛少校军衔的女军官从小楼里快步走了出来。吴芸悄声道:“这是司马爷爷的生活秘书,翟栖凤翟姐姐。”
翟栖凤却比两个警卫和蔼得多,先是亲热地叫了一声“芸芸”,才向张扬伸出手来:“张扬先生,你好。我是首长的生活秘书,翟栖凤。首长正在书房等你,请跟我来。”
张扬轻轻握了一下翟栖凤的玉手,一言不发地跟在亲热地手拉着手的翟栖凤和吴芸后面,走进小楼。
第七集 第九章 军委主席(下)
走到门前二三米处,翟栖凤不动声色地放慢了脚步。张扬也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下一刻,张扬发觉一道能量磁场从头到脚,将他全身扫视了一遍。
张扬知道,这是例行的安全检查。既然翟栖凤不想明说,他也乐得配合,还故意举起双手,让隐藏在门上的探射仪照个够。
这个过程只有几秒钟,翟栖凤没有听到警报声,又加快了步伐。
走到客厅的时候,芸芸很自然地停下了脚步:“翟姐姐,我就不上去了,在这里看看电视好了。”
翟栖凤嫣然一笑,欣赏地笑道:“真是个聪明的鬼丫头,好吧,你先坐一下,姐姐马上就下来陪你。”
踏着木板楼梯来到二楼,翟栖凤轻轻敲了敲一扇乌梨木做成的暗红色房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威严的“进来”,才将房门推开一条缝,让到一边:“张扬先生,请进。”
马上就要见到中华的最高军事统帅,张扬心里也有几分紧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了整衬衣的衣领,这才推门而进。
书房大约有三四十个平方,其中两面墙都立着顶齐天花板的巨大书架,里面摆满了各种书籍。张扬匆匆扫了一眼,发现除了很少一部分军事方面的书籍外,绝大部分是古籍和文学、哲学方面的书籍。看那些书籍的零乱程度,很显然经常被人翻阅,并不是用来做摆设。没有想到,被誉为最有军人气质的阳刚老人,竟有如此细腻的一面——张扬一直认为,喜欢文学作品的人,骨子里都有细腻浪漫的细胞。
靠近窗户的一面,摆着一张巨大的书桌,司马云背窗而坐,高大粗壮的身影就像一头猛兽盘踞在那里,一头黑白掺杂的短发怒发戟张,笔挺的军服上,三颗耀眼的金星在肩头闪闪发光。
书房里没有开灯,唯一的光线又从司马云背后的窗户射进来,任何人乍一进入书房,肯定看不清司马云的面部表情,而司马云正好趁此机会观察来人。也许,这正是司马云把书桌摆在窗户边的原因。
但以张扬的目力,司马云精心设计、百试不爽的“机关”却全然无效。
张扬清楚的看见,司马云显然不认为他看得清他的样子,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在深陷的眼窝中走马灯一样乱转,脸上的表情极为丰富,震惊、猜疑、期待……人在面临突发状况时可能出现的表情,统统在他脸上上演一遍。
这个时间极为短暂,大约几秒钟之后,大概司马云觉得张扬差不多适应了书房的光线,脸上突然一板,刹那间双眼坚定地望着张扬,面部肌肉也停止了跳动,一股不怒而威的强大气势顿时从脸上散发出来……
只可惜,军委主席、三星上将的气势再足,张扬却亲眼目睹了司马云的小花招和搞笑的一面,浑身的紧张和忐忑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老头太有意思了!这是张扬对司马云的第一个印象。
“主席,您好!”再好笑也只有强忍着,张扬紧走几步,在房间中央站住,微微鞠了一躬,不亢不卑地注视着司马云。
脸上恢复了镇静,司马云内心的震惊却丝毫也没有消褪。他紧张地思考着,小童报告,他们刚刚赶到大院外面,没想到,追踪的对象却自动送上门来。邓泽和吴民十分着紧的这个小子究竟想干什么?
难道他是代表邓泽来当说客?不,不可能!司马云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看吴芸今早的表现,吴民还没有与他见面。这个叫张扬小子是第一次公开出现。他没有与吴民和邓泽见面,却选择了主动来见自己,背后的意思值得玩味啊!
“坐!”司马云脸上突然绽开一丝笑容,从书桌后面站起来,引着张扬来到书房另一边。那里简简单单地摆着几张单人沙发,独立茶几,围成了一个小小的会客区。
这时,门外响起几声敲门声,翟栖凤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放到张扬手边,顺手拧开了会客区的灯光,昏暗的书房顿时洒下柔和的光线,驱散了张扬心中最后一丝压抑的感觉。
司马云拿起铁皮罐里特制的中华烟,向张扬让了让:“抽烟吗?”张扬摆了摆手,司马云自顾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似乎陶醉在香烟之中,眼睛微微眯上,半天也不说话。
张扬都等着快要瞅着了,司马云才突然道:“小张,你今年有多大了?”
“二十七,七月十五生人。”
“籍贯是哪里啊?”
“蓉省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