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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糟糕,怎么会这样!这话怎么会传到她耳中?
话筒的另一头传来杨芳雅不满的声音:“你追人是怎么追的?不打电话,也不约人出去玩?你等人倒贴啊?”
“这……不,不是啦!我是看其它人都惨遭滑铁卢。我想还是保持原状,当普通朋友就好,不然以后同乡又聚在一起时多尴尬。”
“真是没用,这也怕,那也怕,还算男人吗?”
话不能这么说啊!我是一时失口,又没真的想追洁宜。要我真的去追她,怎么跟大伟交待。帮他看好妹妹,却把人给吃了,这种毫无道义的行为我可做不出来。
“也不是啦,我也怕你们功课忙,不好打扰啊……”
“不会,不会。人生就要多尝试。这样吧,我看你也还蛮顺眼,就发个好心做个红娘,就明天下午好了。”
“啊,不行,我满堂!”
“那就晚上好了。就六点,对了,就带洁宜去吃个烛光晚餐!”
“咦!可是……”
“你是不是男人?”
“当然,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男子汉!”
“那就对了!给你机会就好好把握!就明天晚上六点,在车站前会面吧!”
“可……可是……”
“不知道要去吃些什么吗?没关系,后车站有家上官火锅,虽然还没冬天,不过吃个鸳鸯锅也不错。不然,后西路也有家钱上楼的茶点,也很好吃喔,还有……”
天啊,她讲的店怎么越来越高级,越来越贵!这可不行,我急忙抢道:“吃鸳鸯锅就行了!”
“很好,就这么说定了!洁宜这边我帮你搞定!”
“啊!等等……”
“啪!”挂掉了……
可恶!明天是星期四耶!是有机会听到学姊演奏天籁之音的日子耶!
“怎么了?电话那头是谁?惹你不高兴啦?”丝丽儿关心地问着。
我说着反话:“不,怎么会不高兴……有机会约会,能不高兴吗?”
丝丽儿眼睛一亮,道:“约会!就是那个产生情侣的重要活动吗?对象是谁?”
我有气无力地答道:“王洁宜。”
丝丽儿兴奋地说:“哇,你下定决心啦!可敬的罗密欧,来,我帮你出些点子……”
拜托,我的小天使,你就别在那穷搅和了,我可一点也不期待这个约会。想到大伟,还有洁宜的另外两位哥哥,我就开始头大。
约会应该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可是,这世上不论何事都有所谓的例外,就连与美丽动人的女孩子约会,也未能免俗。
要跟王洁宜约会,这真的是件令我头痛的事情。去的话,万一她误会我真的很想追她,让她在无意中透露给大伟,我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不去,放女孩子鸽子,这种事我哪做得出来。
最后,我还是硬着头皮到了车站。
“你这家伙,要不喜欢就别来,哪有人像你这样绷着一张脸来赴约的!”
“我有说过我不喜欢洁宜吗?”我绷着一张脸,回了丝丽儿的话。
“既然喜欢她,那就高高兴兴地跟她约会啊!”
我又应道:“我有说过喜欢洁宜吗?”
丝丽儿听了我的话更火大地说:“你也真麻烦,到底是喜欢她还是不喜欢她?也不弄清楚再跟人家约会!”
“我不讨厌她。”
丝丽儿这个单纯的家伙马上高兴地应道:“那就是喜欢,这不很好吗?既然这样,能跟她约会,就开开心心地玩啊!我也喜欢那个女孩,她带有的灵场也让人感到很舒服呢。”
我叹了口气,道:“问题是,我的喜欢不是这种男女单独出来约会的喜欢。”
丝丽儿皱了皱眉毛,怨道:“你还真是麻烦!”
是啊,就是这么麻烦。我要是不喜欢洁宜,事情反而简单,可她到底是多年交情的老朋友,性格也不错,别提她现在变漂亮,就是没变,我也不会讨厌她。
只是她变漂亮了,事情反而更加复杂。要她还是以前那样,我就可以像以前样把她当哥儿们看待。现在可好,一、两年没碰面,一下子就成了美丽的天鹅,让我不时感到心动。但我的心动是一时的,基本上,我还是把她当成以前玩在一起的哥儿们。
要由哥儿们变情人,这可要跨过多大的一步。况且还有大伟那个阻因存在。
看了看表,分针已经相当接近十二,洁宜还没有出现的迹象。上一次与她相约,相见不相识,这一回应该不会再有相同的情况发生。印象中她跟我一样,都不是会让人等的人……不过,晚点到也好,我得快点把心情调适好,不然可真如丝丽儿所言,板着脸跟人约会,这多没礼貌。
“武成学弟。”
咦!这个声音是学姊。
“等人啊?”看到学姊开朗的笑容,我心中的乌云一扫而尽,内心的世界有如阳光普照般明亮了起来。
“是啊、是啊,等人。学姊,今天没到国乐社练琴?”
“这两周忙着,就没去了。”
“喔,难怪……”
“你在怀念我的演奏吗?”
“是啊,上周等不到学姊,非但叫我失望,还因此恶运连连呢!”
学姊笑道:“你也太夸张了,难不成我的琴音还能消灾祈福。”
想到上周四因为没把时间花在听学姊演奏,结果接受了王媚珠的邀约,差点送了小命,我便认真地回答:“也许喔。”
我认真的应话,反倒让学姊认为我是在开玩笑,让她放声地笑了。
看到她这如同阳光般耀眼的笑容:心中就充满了暖意,一种“活着真好”的感觉也充满了心房。
“呵……你还可真会开玩笑。”
“没有啦,倒是学姊,我看你从车站走出来,是从哪里回来吗?”
她笑道:“才不是呢,我是去火车站订车票。”
“订车票,学姊不是这里的人吗?”
“是啊,我是。”
“那怎么会想要订车票?”
“你误会了,我才不是要订返乡的车票,我是订这周文康社露营的车票。”
“原来如此……这么说,学姊是文康社的成员?”
学姊神秘地笑着,答道:“才不是呢。”
“不是吗?那怎么会帮他们订车票?”
“你说呢?”
我搔搔脑袋,想不出个所以然。学姊可还真神秘,不是国乐社的社员却拥有社办钥匙,不是文康社的人员却跑来帮他们买车票。
突然响亮的电子乐声响起,学姊由口袋中掏出手机,跟我说声道歉,讲起了电话。
趁学姊讲电话时,丝丽儿插嘴说道:“她是谁啊,感觉好棒的一个人,不但灵场给人感觉很舒服,而且灵格很高!我喜欢她,”
我小声地应道:“她是我们学校的学姊,你也觉得她很棒是吧?告诉你,学姊更弹了—手好琴,只可惜你还没机会听到。”
丝丽儿眼睛为之一亮,兴奋地说:“真的,她会弹琴。我很喜欢动人的音乐喔,没有比美妙的音乐更能洗涤心灵,沉静凡尘俗垢。原来她是名乐师,难怪灵场如此美妙。喔,上周四你到国乐社想等的人就是她啊!”
“没错。不过还真看不出来,你也是个音乐的爱好者。”
“我当然是啦,所有的天使都是。你难道不知道天使是在美妙的乐声中诞生的吗?”
我哪会知道。不过,丝丽儿喜欢学姊倒也是件好事。这样尔后的周四我跑去国乐社听学姊演奏,就不用跟丝丽儿东拉西扯,想尽办法让她不会为了没能回宿舍看电视而烦我。
这时学姊终于讲完电话了。不过,那通电话似乎带来不好的消息,看她的表情似乎不大高兴的样子。
看她这样,我很自然地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学姊,有什么事惹你不高兴吗?”
“没什么……”学姊摇摇头,看了看我,表情突然一变,用充满期待的神情问道:“对了,这个假日你有空吗?”
“我?是很想有空,可是我得回家。”
学姊原本的期待马上转换为失望地说:“这样啊……”
“怎么了,学姊需要我帮忙吗?如果是能力之内,我定全力以赴。”
学姊摇摇头道:“既然你要回家,那就没办法了。如果你这周能空出,我是想邀你参加文康社的露营,不过你得回家,那就算了。”
我纳闷道:“不是后天的活动吗?这时还可以参加?”
“因为临时有人退出啊!真是的,有事不能参加也不早讲,票都买了才说不去,这样怎么销帐!”
“这样啊……不知道露营的地点在哪?”
“武夷山。”
“耶!武夷山,那个盛产蜜桃的武夷山?”
“是啊,你知道那个地方?”
“当然,那座山就在我家后面。”
“还真巧。”
“是真巧,学姊多的那张票就给我好了。反正也是要回家,我去把票换成明天的,就给我用吧!”
“真的!”
“嗯。”
“太好了,你可帮了大忙。”
学姊将票交给了我,我也把钱交出去。
“对了,学姊,虽然我不能全程参与,不过可以中途加入、中途离开吗?”
“好啊,反正你是当地人。有个地头在,相信更能玩得愉快。你可要带我们参观山上的风景。”
“没问题,我还可以带大家去摘好吃的水果呢!”
“我很期待喔。到时候就拜托你了。”
“没问题,没问题,一切有我。”
又跟学姊谈了一会儿,弄清楚露营的详细地点与时间后,突然一阵风吹来,带来了风沙,吹入眼中。
眼睛好难受,让我忍不住想去揉它。
学姊见状,温柔地说:“来,别动,我帮你把沙吹走。”说完,学姊就靠过来,帮我吹着眼中的沙子。她这一靠近,淡淡的体香流入鼻中,诱人的体热也憾动我的身心。
可惜好时光一下子就过了。
“好了,别去揉他。我先走了。”
当我高兴地对学姊挥手,目送她坐上计程车,丝丽儿拉了我的耳朵,紧张地说:“你约会的对象来了!”
来了就来了,时间到了不就该来了,干嘛这样紧张兮兮的。
我转过身看到精心打扮的洁宜,就迎了过去。
因为学姊的关系,我的心情变得大好。可是洁宜的表情好像怪怪的。
“洁宜,你……”话没说完,就是她手掌举起。
“啪!”
一个巴掌?!
“混蛋!”洁宜骂了一声,调头就走。
遭逢这种意外的对待,让我呆住了。
我摸着又红又肿的脸颊,看着洁宜气冲冲地走开。
“喂,你还不追?”听到丝丽儿的提示,我才醒悟,马上追了上去。
她为什么打我?真是莫名奇妙,我非得问个清楚才行!
“快点啦!”
“洁宜!等等我,喂!你别跑啊……”
真不愧是洁宜,跑得好快。
她回头看我追来,突然停了下来。终于要停下来等我了吗?咦,你蹲下来干嘛?还脱下高跟鞋?
不会吧,是因为穿高跟鞋跑不快,所以要脱掉吗?洁宜,你没必要这样吧?
啊!不对,你把高跟鞋举这么高想做什么?
啧,我闪!碰!
好痛,闪过了一只鞋,却被下一只鞋给命中!
“呜……喂……洁宜……”
高跟鞋正中我的鼻尖,好残忍而大方的一击。被打了这一下,痛得我眼冒金星,鼻酸泪流。而洁宜也利用这个机会坐上计程车招呼站的车子,她摇下窗户瞪了我一眼,还用力地骂道:“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