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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感情,还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去争取。只要我亲口向他说出来,到时看他如何答复,说不定……他会被我的真情所打动,从此成就一段良缘佳话,也大有可能啊?哪怕是……他再拒绝我,到时再要我放手,我没有了坚持的理由,也能心甘。”
李亦杰等人均想:“你此前的表现已够主动了,瞎子也看得出来,他很讨厌你。”但因程嘉璇说得凄楚,不忍再伤她自尊,这才忍下不说。沈世韵却无所顾虑,冷笑道:“哦?汤少师,你的胆子够大的啊?让小璇见了他,也不知他要说多少难听话来侮辱人,以小璇的性子,你以为她承受得住那种打击?还不如根本就别去追索答案,至少可以在心里保留幻想,日后回忆,也有欺骗自己的余地,不必再去感受切肤之痛。”
第三十八章(35)
汤远程道:“不对,她要的不是自欺欺人,而是脚踏实地的感情。不让她见最后一面,她是不会死心的。小璇只是想对自己的爱情负责,希望能尽一切努力去挽回,这一点,我们许多人都比不上她,又有何资格,妄论褒贬?老实说,虽然我不赞同她的痴心错付,但我佩服她敢于献身的牺牲精神。爱情没有坦途,唯有让人不懈追寻,有过或哭或笑的经历,日后回首,才能有爱无恨。许多事,如果是不得不去面对,我们才会有一往无前的动力,也才能尽心竭力,争取做到最好。挫折往往是一种历练,经过风霜雨打的摧残,她才能够成长。”沈世韵冷笑道:“是嘛?就算她是朵花,但盼她别在长成之前,先给风折雨蔫了才好。也罢了,小璇,你尽管去找他便了,只要别当着他的面大哭鼻子,让他有机会耻笑你,就怎样都好。败军之将,也要败得有尊严,听说过虽败犹荣没有?他不稀罕你,你便要让他知道,你也从没稀罕过他,千万别死皮赖脸,哭哭啼啼的缠着人家,那可算是将你最后的一点颜面也丢光了。”
程嘉璇强撑起笑容,道:“娘娘,汤少师,多谢你们了。但是,也别忙着替我奏哀乐啊,故事中不是常说,到了最后关头,信念会催生出奇迹?说不定,他当真便会接受我呢?到时,你们可要多祝福我几句啊。”沈世韵冷笑道:“好,好,只要他答应要你,本宫第一个来喝你的喜酒。”这一句话摆明了是讽刺,程嘉璇却是浑然未觉,只管有人站在她一边,便将对方视作天大的好人,笑逐颜开,道:“那就多谢娘娘了!”
沈世韵面色倏忽一沉,道:“我不管你是看上了什么人,也不管你想采取任何行动,我就问你,来路上见过可疑人士在吟雪宫近旁鬼鬼祟祟没有?”
程嘉璇摇了摇头,道:“我跟汤少师……也是刚到,未见得有人。”汤远程眼光一转,正见得内房中满置的席位,桌面上横七竖八的摆放着茶盏,茶香袅袅,热气还未散尽。转头道:“韵贵妃,你刚才正在房中商谈见不得人的机密,给人在外头偷听了去,你就急于找到那人,下手灭口,是不是?”李亦杰唬了一跳,料不到汤远程对沈世韵态度竟已如斯刻薄,忙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汤远程一抬手做个“止言”手势,道:“你不要管。韵贵妃,我只问你,是,或者不是。”
沈世韵高昂起头,冷冷道:“至少本宫还是主子,不管我做过什么,你没有资格来质问我!”汤远程返身走入内室,顺势坐入椅中,一挥手道:“小璇,你自己去找他罢。我倒要跟韵贵妃来谈一谈,主仆关系,究竟该如何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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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耀华选中之地,因眼下生活圈子狭窄,左思右想,也只能找到福亲王府一处。进府后四处张望,未见平若瑜影踪,暗松一口气之余,想到按理说来,她比自己提早动身,现下应该早已回到府上,而今不知所踪,不免为她担忧。心烦意乱,转过头没好气道:“喂,你到底有什么话问我?废话少讲,快说!”
江冽尘淡淡一笑,道:“你很讨厌见到我是么?之前在吟雪宫,我就觉出你的敌意了。”上官耀华冷哼道:“那还用说?既然都知道,还敢死乞白赖的纠缠不清,我看世上不识相的表率,也就要属你为第一人了。”江冽尘并未动怒,忽然放低了声音,更增邪魅,道:“如果小王爷记性够好,想必不会忘记,前几日华山朝阳台的一幕。实令本座记忆犹新。”上官耀华翻了个白眼,心想他如此说法,定是要来算当日之账,左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同他相识这许久,已深知在他面前,绝不能失了底气。他气势越狠,便要比他更狠,才能得他正眼相待。这一招自无意间发觉后,可说早已被他运用得炉火纯青。当即冷哼一声,道:“少给我拐弯抹角。不错,我就是在利用你!给别人看看,我连你都敢打,没什么是我不敢做。也好让他们都知道,最好别惹火了我。”江冽尘淡笑道:“原来如此,我早就知道,你做事绝不会如此卤莽,只为逞一时之气……”此时嘴巴距他耳朵不过数寸,道:“不过,那天一耳光,实在是……打得我很疼啊?你该知道,自从我正式以七煞圣君之名称霸江湖,就再没受过什么伤,更别提有人敢当众对我动手。你倒是说来听听,该如何补偿?”上官耀华冷哼道:“我怎会知道?这点小事,有什么必要挂在嘴边?”
这反应原在江冽尘意料之中,却是令他兴味更甚,道:“说得不错,一巴掌算不了什么。当初就连捅我一刀,不也是随随便便?”一年前上官耀华孤身搭救南宫雪,见他始终同自己兜圈子,不肯痛快放人,心头怒火上涌,一刀子便捅了过去。想及此事,实称得最为辉煌一刻,故作冷淡,道:“时过境迁,还提它作甚?”
江冽尘道:“果真是毫无悔意……不过,也就算了,你这样的性情,我反而欣赏。总比那些整日里尽犯下些鸡毛蒜皮的小过错,再到我面前诚惶诚恐赔罪的窝囊废,好得多了。那群人自己不知进取,以为搞砸了任务,凭几句道歉就可以弥补一切,哪有这么容易?失败者死,这就是本座教下的铁律!呵,你很好,既然如此,我就邀请你来看一场大戏。那会是最有纪念性的一刻,对于人类历史的转折演变,也定然是旷古绝今的里程碑。”上官耀华不耐道:“你这些大话,拿去糊弄下属便罢,别在我面前显摆,我早就听厌了。”江冽尘应道:“好,我只问你,你还记不记得我一直以来,最强烈的,也是唯一的愿望?”上官耀华道:“我自然知道你那套痴人说梦的荒唐妄想,还啰嗦什么?”
江冽尘神色是按捺不住的兴奋,在房中兜转几个圈子,一掌击在桌面,道:“所以我说,从那天以后,一切都将不同了。那终于不再仅是妄想。”上官耀华听在耳中,仍觉他满口胡言疯话,但此事关系实在不小,虽未主动询问,却也耐心等他详说。
江冽尘正痴迷于此道,不等他问,果然自顾自道:“你听过远古时的一个传说没有?天界与人界相接之处,有一座火山,某一年岩浆突然爆发,致使天下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要如何封印,便是天界迫在眉睫之要务。但在此期间,有一名神将因所爱的女仙另有意中人,受不得打击,便到火山口自尽。但因他对那两位天神的强烈恨意,以及对那女仙的苦恋执迷,最终令他活了下来。不仅如此,更且脱胎换骨,化身为魔,得到了无以匹敌的强大力量……”上官耀华皱眉道:“那又怎样?你可别告诉我,你也想效法先辈,自己去向岩浆口里跳啊?到时没等你成魔,早就被烧得连灰都不剩了。”
江冽尘却如全未听见一般,道:“自从我听过那故事以后,心有所感,似乎难解之谜终于畅通,终于找到了一条足以实现我心愿的道路。这一年我游历世间,屠城陷地,不过是惯常立威,而我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终于不负我追寻之苦,传说中的冒纳罗亚火山,便是远渡重洋,我也定要探个究竟。”
这冒纳罗亚火山是中原极东海岛上一处盾状火山,本就位于活跃火山带。山顶火山口名为“莫卡维奥微奥”,意思正是“火烧岛”。当地人因其海拔极高,便称其为“长山”。熔岩流动性甚高,是以坡度极小。岩浆时有爆发,凡流经之处,森林焚毁,房屋倒塌,确是个极其险峻之地。上官耀华也只略有耳闻,道:“你这是找死去么?退一万步讲,就算那传说属实,但人家是神,你眼下不过是个凡人,又要如何抵御烈火之焚?”江冽尘道:“别将我当做凡夫俗子!我的实力早已远远超越了那些等闲之辈,但距人魔之别,仅余最后的少许差距,只要能够扫除这层阻碍,神所能为,我又有什么不成?但据我猜想,那定然与七煞至宝的神力相关。否则为何将它称作最接近神界的宝物?单取其一,便有无穷威力。而今七者聚齐,单要破除禁制,超越极限,得到人人称羡的力量,想来也不是全无可能!要想化身为魔,自当舍弃俗世眷恋,有抛开一切的觉悟,同时心志足够坚定,才能得偿所愿。如果先一步灌下断情殇,世间最毒的药物,焚尽五脏六腑、四肢百骸,也算抛舍肉身。到时在岩浆中重塑战魂,即能重获新生。成魔之说,究竟不是小孩子的把戏,能否如愿,我也只有五成的把握。但若是连同命运赌这一把的勇气都没有,我也不用再口口声声宣称逆天而行了。嗯?你会支持我罢?”
上官耀华哭笑不得,道:“你连一成的把握也没有!此事实属无稽,那些传说不过是旁人茶余饭后,所编造的神话,以供谈资罢了,偏生有你这种没头脑的蠢货,竟然给它迷昏了心智,深信不疑?你要是敢做这种傻事,我告诉你,你会死的,你真的会死的!尸骨无存,你到底懂不懂?”
江冽尘似乎突然从方才状态稍有清醒,道:“怎么,你几时倒关心起我来了?你不是成天到晚百八十遍的咒我死么?若此,岂不正好称了你的心意?”上官耀华一口气塞在胸口,道:“就算要你死,也要我凭借自身努力,以真实武功杀了你,才好证明自己。可不是叫你自行寻死去的!”江冽尘轻叹道:“看来你跟我的义子倒很相像。这样的话,玄霜也曾给我说过,他说普天底下,我要么不败,否则也只他一人,有资格杀我。”上官耀华冷笑道:“是么?那我就偏要同他一争短长……”话音才落,立时醒悟有异,面上一红,啐道:“口头上讨人便宜,有什么了不起?那你说,你自行发疯便罢,此事同她……同阿雪,又有什么关系了?”
第三十八章(36)
江冽尘道:“那是等量酬劳,你得到了好处,自然也该回报些什么。因此到时还要带上几个祭品,同时推入岩浆。提炼他们的三魂七魄,给我重塑肉身,同时凭借他们死前的强烈怨念,这具躯壳的魔性更会强过几分。这样的祭品,当以自身仇家为首选,那时她对你的憎恨,加上固有怨气,才可使这份元灵之气最大限度的实现聚集整合。他的不甘,也会与你的执念融合在一起,打造出最完美的魂体……世上再没有以仇敌献祭,更令人痛快之事了。看着他们在你的脚底辗转哀号,任由你摆布,却无法挣脱自己注定的命运。看着你即将达到巅峰,他们不仅无力阻止,还会为你的飞升添上砖瓦之力。我最喜欢,感受每人临死前,那种深刻的绝望。南宫雪不是从来信心充沛么?不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