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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上风,不过随着苏联的解体,这种优势不仅不复存在,我们还要面临着更大的风险,你外公现在便有些步履艰难了,上边的风向不明朗,一直在变化啊。”
顿了顿,“昨天早上刚刚收到苏联解体的消息,下午的时候,万寿山脚下的中央党校便聚集起了几十个高级官员在研究所谓的反对和平演变,他们公开的名义叫做学习班,还拿出了所谓的最新研究成果,什么和平演变三部曲——攻心、夺权、私有化,嘿,他们这也算是用特有的语言概括了迄今为止改革开放的过程吧。”
刘洵在旁边冷笑一声,“原本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他们倒好,把这本质给颠倒过来了,这些人还不是保守派推出来的出头鸟?指不定哪天就要给枪打下来。”
周瑞青叹息了一声,“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即便是出头鸟,也不是谁都有资格做的,我记得中央党校上一次活跃还是在78年发动真理标准大讨论的时候,唉,转眼十三年,倒不想他们在今天又活跃起来,却不知到底时好时坏啊,不过眼下来说,对我和你大舅却不是很好啊,培民在社科院也有不少人在挤兑,这才回来避避风头,他之前的言论也是激进了些。”
“不止中央党校的高级官员,社科院的学者也都在摩拳擦掌,不少都拿了文章,就等人民日报定稿。”
周培民说着拿出一份今天的的人民日报,“你们看今天这篇占了头版的社论,虽然名字叫做《要进一步改革开放》,其实却是挂羊头卖狗肉,里边有这么一句话“我们要问姓资姓社,我们要坚持社会主义方向,我们要问姓资姓社的目的是为了坚持公有制的主体地位”,明火执仗的把姓资姓社拿到这上边去公开讨论,他这个人民日报的社长,倾向有问题啊。”
“人民日报的社长?”刘洵面露疑惑的神色。
“以前是东北某省省委书记,还在中央党校当过常务副校长,标准的保守派,以前的时候就一直把反对和平演变的口号挂在口边,认为中国未来面临的双重任务便是阶级斗争和全面建设,这次这么迫不及待的跳出来,大概是以为阶级斗争的时机成熟了,中央就要表态了吧。”
周瑞青说着悠悠的叹了口气,苏联这么快的解体让他也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远的不说,就在今天,市政府那边便有些歪风邪气传出来,几个副市长,似乎感觉终于抓到机会要给他这个一把手点颜色看看,不断的把打击资产阶级自由化的口号挂在嘴边。
“人民日报的社长,嘿,他的这篇社论的分量可不轻啊,不过人民日报作为政府的喉舌,他这个社长在中央没有表态的时候就发表这样的社论可不大好啊,姓资姓社,可不应该是人民日报的社长问出来的,这不太妥当吧。”
刘洵说着微微笑了笑,翻起自己手边的那一叠报纸来,“外公你们看,国内现在也不是一边倒的反对改革,这是我找到的沪市的黄傅平的文章,虽然主流媒体没有转载,解放日报上边倒是有,这篇文章我们倒是可以看出不少东西来,他在文章里边便说要让人振奋精神、敢冒风险、敢为天下先,还说今年应该成为改革年,还暗示不要理会京城那些乱七八糟的意识形态纠纷赶快干自己的,我看人家这篇文章便很好嘛。”
“黄傅平?”周瑞青诧异的问了一句。
“是沪市一个支持改革开放的写作组织,谐音黄浦江,社科院前段时间一直在和他们打口水仗。”周培民在一边接口。
“哦,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沪市的这个写作组织啊。”周瑞青说完之后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来,想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我记得,上个月的时候邓公到沪市去过吧?”
周培民点了点头,“当时社科院有传闻说,邓公曾抱怨有些人没有全面准确的讲基本路线,没有听他一直在讲的改革开放,没有听他讲的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抱怨说北京没人听,他只好到沪市去讲,不过这只是当时的传言,具体却是不了解了。”
刘洵却是微微笑了笑,“邓公到沪市是九月份,那时候正是苏联政变刚刚发生,保守派大占上风的时候吧,黄傅平这个写作组织,其实在我看来,很有些邓公的喉舌的意思,不过现在基于某些原因而没有大肆曝光,不过想来也不久了。”
刘洵说着看了周培民一眼,“大舅,你在社科院,对国家今年的很多数据都心里有谱吧,外公估计也知道,今年国内的形势其实很不妙的,国外的媒体都称此年为中国的大灾年,六月份开始的江淮流域的洪水让国家已经有很沉重的负担了,八月份洪水退去,我想中央不少人大概都长长的送了一口气吧。”
“可不是嘛,”周瑞青接口,“社科院那儿放了一份数据没有对外公布,直接死亡的人数超过五千,当时被分割围困的群众高达一亿之多,水灾过后又一千四百多万的人从洪水中脱困却无家可归,可是国家套出来的救济金不过十四亿元,其中一半还是来自香港、台湾、澳门的华侨捐款,平摊到每个受灾的人手上,才十二块钱。”
周瑞青也叹了口气,“国家今年确实不好过啊。”
刘洵又接口,“大舅在社科院里边能看到很多数据可以看到,去年和今年,全国很多个城市的财政收入入不敷出吧。”
周培民点点头,“全国二千一百八十一个县政府中,有一千零九十一个财政入不敷出,将近二百万县政府干部的工资都成了问题,这个估计你外公也是有体会的。”
周瑞青也表示赞同,“国家这两年,难呢。”
“年初的时候人民日报兴高采烈的说全国物价上升幅度回落了十五个百分点,但实际上却是物价降了,但是商品市场上的东西也卖不出去了,我记得有个数据上边说,春夏两季,工厂没生产一百件的东西,平均就有五十五件是不合格的,十五件是卖不出去的,大舅,是这样吧。”
“唉,”周培民叹了一口气,“确实如此,今年春夏两季,仓库里边积压的货物价值已经超过了两千五百亿,我记得个大概的数据,大约两千万辆的自行车,一亿两千万只手表,十亿件衬衣,八百万吨开贴,二十万台机械设备,还有价值二十亿美元的进口设备,触目惊心啊!”
“有些事情大舅即便是在社科院也看不到具体的数据,外公想必心里边多少有点谱,那就是国有企业的问题,去年到今年,国企三分之一严重亏损,三分之一亏盈相当,只有不足三分之一的企业能实现盈利,今年国企拖欠税款的事情,外媒猜测,保守估计,也在两百亿美元以上。”
周瑞青和周培民诧异的看了刘洵一眼,不知道刘洵如何做出的这个估值,不过两人都没有否认,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多少有关系能知道一些内幕消息,即便是财政部没有对外媒的猜测做出回应,他们心中也大致有数。
“而且,今年以来,下岗的问题也很严重,重工业集中的东北地区,包括我们辽北省在内,超过百分之三十的工厂在停工,失业问题,长远看来是一个比通胀更加严重的问题。”
刘洵说完顿了顿,见周瑞青和周培民都露出沉思的神色来,这才道,“其实外公和大舅你们两个人也能看得出来,国家到现在,财政上边其实已经有些岌岌可危了,面临的形势严峻呢,在这种情况下,改革其实已经势在必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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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前世今生改天命 第七十二章 局势不妙?
;那晚的谈话之后刘洵便留在省城没有回家,大舅周培民是专程从社科院跑回来避风头的,自然不会离开,连二舅周培东似乎也嗅到了某些不寻常的气息,特意从东海省回来了,三个人便都住在了滨河小区的房子里。
白天周瑞青到市里边班,周培民闲来无事便和刘洵说起一些时政之类的事情,不过刘洵的表现却让他大吃一惊,两人谈论到的,无论是政治还是经济边的话题,他发现自己这个外甥几乎都有所涉猎,更加难得的是,他发现刘洵了解的不仅仅是表面的,而是已经能够做到透过现象看本质的地步,往往谈话间便恩呢更更一语说中核心,而且举一反三的速度相当快。
刘洵看着周培民时不时的就要露出的惊诧的神色心中也在禁不住的暗乐,要 知道,自己前世的时候可是跟着周培民这个大舅在社科院学习了很长时间的,对于他的路数早就摸清了,再加近四十年的人生经历,周培民便是想不吃惊都不行。
周培东偶尔也插嘴说一些商业边的事,刘洵虽然话不多,可也大多能一语中的,可算是把这兄弟两人给唬住了,越发的感慨起来,自家这个外甥,着实不是一般人啊,似乎自打经历过绑架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似地。
而就在刘洵和周培民两人足不出户论天下的时候,其他一些看去不太好的变化也在发生着,例如周瑞青在市里边的处境似乎又有些不妙起来,例如在苏联解体的第三天成渝便打过电话来,声音还有些急切。
“小洵,郑强说八角口黑市的股票价格,都在跳水般的下降,短短两天,有些好不容易涨到一比二的股票,现在已经落回到一比一点五甚至更低的价格,我们现在是不是便出手套现?”
“成渝姐,现在急什么呀,不过才降了这么点的价格,怕什么,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要沉得住气,现在股市不过是受了苏联解体的影响才下降的,迟早有涨起来的时候。”
成渝在电话里啐了一口,“你倒是不心急,那可万块钱,我看刘局一辈子的工资也没有那么多,要是现在出手的话我们大概能赚二十来万,郑强说那边的价格还在下跌,过几天或许就要持平了,再过几天兴许我们就要亏本了。”
洵隔着电话没心没肺的笑了笑,“我不是和妩姐打赌要涨到一比十以的价格吗,现在就出手算怎么回事,再说,我都不急,成渝姐你急个什么劲儿啊,若是你和妩姐担心的话,你们两个先出手,我反正要继续等下去。”
“你……”
“你气死我了,”成渝长长的叹息一声,“我和妩姐还不是担心你赔光了吗,你也不用故意激我,我和雪妩不在乎那点钱,不过你不一样啊,十五万对你来说不是个小数目,就这么亏了,刘局不打你屁股才怪!”
……
接下来成渝坚决要让刘洵出手股票,不过这小子死硬着嘴巴就是不松口,搞的成渝也没脾气了,最后只得听从刘洵的意见,暂时捂着不出手,不过成渝也说了她的底线,一但价格降到了一比零点六以下,无论刘洵同意不同意她都要出手手中的股票,到时候就不管刘洵的意见了,若是刘洵不同意的话,她现在就把手里边的股票全部出手。
郑强之前买回来的股票现在都放在成渝家中,为了避免成渝釜底抽薪直接买股票,刘洵只得委曲求全了,他也知道成渝是为他担心。不过他却是信心十足,根本不怕股票的价格降到一比零点六之下,事实现在已经能够看出来一些迹象了,离自己期望的大事件的发生,不远了,离股票大火更加不远了。
挂了电话之后刘洵又特意给郑强打了个电话,让他把前两天刚刚拿到手的十万块钱,趁现在股市低迷的时候继续去扫货,不过打电话的时候刘洵明显感觉到郑强在电话中的担忧。
“洵少,我看,我看咱们现在还是缓缓,这炒股票我老是琢磨着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