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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多也就是浑水里的鱼罢了。要说成为摸鱼的手……罗逸自问,他现在还没有资格。
“实力……实力啊……如果我现在的实力足够强的话,那里还有这等入宝山而空手归的尴尬……人家都是寻找各种藏宝之处,欲要夺得宝物。我倒好,明知道有藏宝之处,却因为实力不足,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唉……”
罗逸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又皱起眉头,呢喃道:“如果……我将这消息告知罗一长老,以他的实力,有没有机会得到那‘上古水属’呢……”
正所谓肥水不如外人田,自己既然没有机会得到,罗逸自然也想要与自己有点儿关系的人得到。而与罗一长老相处这么些时日,他待罗逸也正如一个慈和的长者。罗逸对他的感官却是极为不错……
然而想了想之后,罗逸却是轻吐了一口气,呢喃道:“暂时还是先不要告诉对方……绝峰之主毕竟也不是一个容易招惹的对象。若是因此而引得此人对罗家产生了敌意……反倒是不美了……”
想到这里,罗逸终究是长吐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随即,闭上双眼,收敛起了自己的心神……
不多时,一层冰蓝色的光泽,隐隐流转在了他的身上……他已经收敛起身形,进入修行状态之中去了……
如今罗逸的实力已经达到‘中天境’初期,并真正的巩固了下来。丹田之中,一片冰蓝色光泽之下,一颗散发着流苏一般奇异光泽的冰蓝色珠体缓缓的旋转着。在它的周边,到处都是冰蓝色如氤氲一般的烟雾,更有一条冰蓝色光带,宛若迷梦星辰一般的缭绕在那氤氲烟雾边缘……而那冰蓝色氤氲,不时的钻入珠体之中,然后又回转回来,始终保持着丹田之中一定量数的真元之气……
远远看去……这丹田之中的珠体,宛若孕育着某种奇妙之极而又庞大至极的力量……神秘而浩瀚……
……
时间如流水,三天的时间,再度悄然晃过……
清晨,皑皑白雪已经纷纷扰扰的飘散而下。今日的雪,仿佛比平时里,更要大上了几分。
如今时日尚早,但罗家,却早已经醒了过来。
罗家后山之上,一个小小的山丘之前,密密麻麻的罗家族人,尽皆都是一袭黑白装束……所有人都极为严肃肃穆,在皑皑白雪之中,甚至于还有一些悲伤之色,弥漫着四周……
罗逸,披麻戴孝,站在整个队伍的前方。
在他的身边,是同样一袭白衣的春姨……她坐在特质的轮椅之上,身体微微的颤抖着,面容之上没有半分的血色,仿佛全身的力量都已经消耗殆尽……
她就这样坐在轮椅之上,浑身颤抖着。然而,如果认真看的话……这个双目失明,应该什么都看不见的春姨的脸,却恰好正对着跟前的一个小坟包……白纱若能看做她的双眼,那么,她的双眼,便就是直勾勾的盯着身前的小坟包,没有丝毫的差异……
‘乒乒乓乓’的挖掘之声,在耳边不停的回想着。如今,正有不少身穿黑白两色孝服的年轻的罗家族人,在挖动着……
在远处,几名长老看向此处的目光之中却带着几分惆怅……
罗天丰,当年在天都府之中拥有着赫赫威名的罗家最大的天才,死后非但是落了一个尸骨无存。而作为他的发妻,他的妻子,却就这样躺在这样一个如同小山包一般的坟墓之中……让人暗生嘘嘘的同时,却又让他们这些老家伙暗生惭愧……
他们为人所蒙蔽,非但是间接的害死了这个罗家最大的天才……更让他的家人遭受了十余年的委屈。想到这些,他们甚至有种想要挖个坑自己躲进去的羞愧感……
然而良久之后,他们看了那坟墓一眼,目光,又看向了在队伍之前,披麻戴孝的,静静立在坟前的身影,随即,心中也不禁升起了一丝惆怅而又欣慰的感觉……
还好,罗逸并未让罗天丰蒙羞。天丰……后续有人……
……
不多时,一个大洞,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帘之中。
罗雄,站在罗逸的身侧……他面目表情,静静的凝视着身前。然而敏感的罗逸,却分明感受到身边这个老人身上,正散发着一股压抑到了极致,同样也厚重到了极致的悲伤……
不过,被他压抑着……
一袭白衣的罗天双,正一面肃穆的指挥者挖掘工作的进行,不多时,一个两三米见方,两三米高的坑洞,被清理了出来。在下面,一方已经泡在了水中,腐烂了的棺木,浮现在了众人的眼帘之中……
罗天双眼神之中顿时露出一丝哀色,然而随即却是深吸了一口气,沉声喝道:“起!”
几名罗家年轻族人,顿时用绳子将棺木两头拉起,随即轻轻一动,顿时将棺木给抬了出来……
长时间埋葬土下,加上并未有一个良好的地下构筑,令得整个棺木都已经严重的腐烂,仿佛稍微触碰,都足以让这棺木直接四分五裂一般……
众人的动作极为小心,缓缓移动间……腐败的棺木,被小心翼翼的将之放在了地面之上……
“小姐……二爷……呜呜……”
然而就在此时,春姨突然发出一声悲戚至极的哭喊,声音嘶哑,一股莫名的悲凉气息,伴随着春姨的一声尖锐哭喊,瞬间,狠狠的击中了所有人的心头……
罗雄的身体募然浑身一颤,一张面无表情的面容,终于的露出了一丝波动……然而随即,他却紧紧的将牙关一咬,勉力将从心底深处升出的一股悲伤,压制在了身体里。然而,他稳若泰山一般的身体,在此时,却是发出了细微至极的颤抖,隐藏在宽大袖口之中的手,也紧紧的拧了起来……
“小姐,二爷……呜呜……我是春儿啊……呜呜……我是春儿啊……”
春姨嘶哑着声音痛哭着,她想要朝着棺木的方向去……然而失去了双腿,失去了双目的她,却是连这样简单的动作也是做不到。罗逸心头一颤之下,连忙将她的身形稳住,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罗逸,没有说话。
凛冽的寒风之中,只有春姨悲戚的声音,在天地间不停的回荡着。一股莫名悲伤的情绪,却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
罗天双的双目也微微泛红,然而随即他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轻轻的开口道:“开棺……”
顿时,年轻的族人们小心翼翼的用工具,将那腐败的棺木,打开……
入目的,是一片狼狈的白色绸缎……棺木的里面也如同外边一般,早已经是变得腐败至极。那包裹着罗逸母亲的白色绸缎,早已经变得一片黑,一片白,显得破败至极。边缘之处,甚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泛黄之色,围绕周边……
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多年,所以并未有什么尸臭传出来……
棺木周围所有人……罗逸,罗天霸,罗天双,罗天林等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具腐败的棺木之中……
一名族人,轻轻的揭开那片破败的白色绸缎……
一具森然白骨,顿时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帘。
而当看到第二样事物的时候……一直压抑着自己情绪的罗雄,却是在豁然间,骤然睁大了眼睛……
泪水,只在一瞬间,从他的虎目之中,潸然而下……
那是一柄……长剑!
剑柄剑鞘通体为墨绿色,看上去这并不算什么宝剑,只因为在十余年来的腐蚀之下,剑鞘之上的墨绿色已经有许多剥落,显得斑驳而陈旧……而它,就这样静静的躺在了那具森然白骨的一旁……仿佛,在陪伴着那具白骨一般……
“……天丰……丰儿……儿……我的儿……我的儿啊!!!”
罗雄,罗家的家主!在任何时候,他都是以一副沉稳若山一般的气度出现在所有人的他,在这一刻,突然轻声的呢喃了起来……到最后,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喊了出来!
声音震撼山林,豆大的泪水从罗雄的眼中抛洒而出……当一个一向以沉稳示人的人,突然如此斯歇底里的发泄出自己压制了足足有十七年的悲伤情绪的时候,那种感染之力,足以让得任何在一侧的人,潸然泪下……
十七年了……足足十七年了……罗天丰,死了十七年,甚至于他的儿子,都已经快要到十八岁……罗雄,也足足压制了十七年!
没有人知道当一个父亲,需要将自己灌注了所有心力与感情的儿子,亲自结束其生命,是如何一种疼痛……没有人知道!
但是,罗雄知道!
那几乎是一种贯彻心扉的疼痛!一种让人在半梦之中,也会为之惊醒,为之痉挛的疼痛!
而这个疼痛,足足伴随了他十七年!
但是,他是一个父亲……但他首先更是一个罗家人!他是一家之主!他是罗家的领头者!
所以,常人可以因为疼爱儿子而与世界为敌……他不行!因为当他做出这个选择的同时,他会将传承了千年的罗家,同样也带入灭族的危险之中!
罗雄死,无妨!不过一死尔……但是,罗雄无法承受让跟在他身后的成千上万的族人陪同他一起去死……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
他至今无法忘记当日将罗天丰亲手打落悬崖那一刻罗天丰眼中的流露出的担忧与浓浓的不舍……这其中,没有半分的恨意!——没有半分的恨意!!!
罗雄多么希望,当日在罗天丰眼里看到的是仇恨,看到的是不甘,看到的是狰狞,看到的是疯狂……但是,都不是,都不是啊!
那是担忧,那是不舍!
为罗家担忧,因罗雄这个父亲,因罗逸这个儿子,因碧雪烟这个妻子的不舍啊!!!
“丰儿……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罗雄疼痛了十七年,而当在看到自己在儿子罗天丰十七岁那年自己送给他的那柄长剑的时候,终于……崩溃了……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放屁,放屁!
该笑就笑,该哭就哭!这才是男儿,这才是男儿本性,这才称得上男儿……
罗雄撕心裂肺的咆哮,将周围所有的雪花都是震得飞散了起来……远处,只要听到罗雄声音的人,顿时,只感觉一股浓郁到极致的悲伤,轰然击中了自己的心脏,紧接着,眼角一阵酸麻,泪水,宣泄而出……
便就是一直静静看着的几位长老的老眼之中,也禁不住留下了几滴老泪……偷拭眼角,静静的看着……
罗天双的眼泪,也禁不住流了下来……在这一刻,眼泪,不在是柔弱的代表……
“爹……”
罗天双轻轻握住了罗雄的手。罗雄,此时方才像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泪水将他整个面颊都是模糊……
罗逸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不知何时,他的眼泪,居然已经是在悄无声息之间,模糊了整个眼眸……
到了此时,罗逸方才能真正的懂得罗雄……他不是不想哭,而是不能哭。如果今日罗家依然还在唐宋两家的威胁之下,罗雄便就是看到了罗天丰生前的事物,也断然不可能如此痛哭出来……
家主,看似风光无限。然而在这背后所需要承受的压力,又岂是常人,可以明了……
第215章 当敬不当敬?
山顶之上,一片悲伤笼罩。罗雄在发泄了良久之后,终于渐渐的恢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而春姨,却早已经因为无法承受这种极度的情绪,被罗逸轻柔的击昏了过去……
之后,将罗逸之母碧雪烟的骨骸抬出来,放入了另一张上好棺木之中,再度重新封棺。在一行浩浩荡荡的队伍之中,来到了相隔十余里地的新建陵墓之中……
此座陵墓,比之之前可是要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光是建造,便就足足耗费了三四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