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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贺秀腾眉毛轻轻耸了一下,他明白崔远钟实际上是在责怪他将二人当作犯人看待,这确实不符至德新政之后的扶英律法,但为了扶英利益,连当年一手栽培自己的林政康大人都必须除去,何况这两个异国少年。
“二位剑技高超,想必也是明理的人,多言无益,还是请告诉我赵王殿下的下落吧。”既然扯破了脸皮,那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贺秀腾轻轻拍了一下手,目光炯炯瞪着二人。
看着从魔石车站周围蜂拥而至的扶英士兵,轩辕望吸了口冷气,那黑黝黝的魔石之枪,仿佛传说中地狱里恶魔之眼。
“哼,果然如此。”崔远钟手搭住黄金之剑的剑柄,轩辕望却按住他的手:“贺大人真的要我们师兄弟血溅当场么?”
“只要你们二位不乱动,自然不会。”
“我师兄弟确实不知赵王殿下与老师的下落,正是因此才来河门寻找。”轩辕望吸了口气,强捺住怦怦乱跳的心脏,如果面对的是一位超级剑士他也不会这么紧张吧,但现在紧张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贺秀腾背着手,他完全不相信崔远钟与轩辕望的话,但他从崔远钟眼中看出了一种坚强,即便是死,崔远钟也不会告诉他任何消息的。与之不同,华闲之的另一个出色弟子轩辕望似乎并没有那么坚强,想起他那次斗剑中未曾杀死诸葛眠风,他的心肠似乎没有那么坚毅,或者他才是突破口吧。
四周举着魔石之枪的扶英士兵慢慢靠拢过来,贺秀腾作了个手式,他们便强行将轩辕望与崔远钟分开,崔远钟几乎忍不住要拔剑,却被轩辕望用目光制止住。有些时候冲动,对于当事人来说没有任何帮助,只能误事而已。
“远钟师哥放心,绝对不会误事的。”当扶英士兵推开二人时,轩辕望的声音传入崔远钟与贺秀腾耳中,崔远钟顿了一下身躯,而贺秀腾脸上则掠过一丝冷笑。
“贺大人,你也曾是一名剑士,当知剑对我们的意义。”当扶英士兵要来缴二人的剑时,轩辕望高声道:“如果你定然要如此侮辱我师兄弟,我们不惜一死。”
贺秀腾摆了摆手,这些年来他对魔石武器的威力已经极熟悉了,他深信即便是崔远钟与轩辕望这样的剑技好手,在魔石武器的威胁下也束手无策。扶英士兵见他示意,便也没有强解二人的剑,而是将二人又带上了两辆蒙得死死的马车。
比起上回参加宴会时乘坐的马车,这两辆马车就简陋得多,里面密不透风,更没有温柔美丽的扶英少女。轩辕望听得外头车声辚辚,心里有些不安,他摸了摸剑柄,感觉到剑上传来的温润,心中总算定了下来。
“老师让远钟与我一起来定有深意,以老师之智,不会不知道我二人容易被扶英军方监视,那么……”
与极度相信华闲之并且想做到华闲之要求的一切的崔远钟不同,轩辕望对华闲之的信任并没有那么盲目。他深信华闲之绝不会害他和崔远钟,但他也知道华闲之不会让他们知道一切,比如说,柳孤寒回国去执行的任务,华闲之便不曾让他们知晓。也正是因此,在执行华闲之命令之时,轩辕望比起崔远钟而言更能自己思考一些。
虽然将他们带走,贺秀腾倒没有更无礼的举动,甚至没有把二人关进牢狱,只不过将二人分开软禁在两个小院子里,互相通不得声气。
崔远钟知道暗地里有许多双眼睛盯着自己,因此没有轻举妄动,但心中却极为焦急,华闲之约他们到河门相会必然有其用意,如今被贺秀腾扣住极有可能会误了华闲之的计划。
正有些惶惶之时,忽然听到轩辕望的声音从院子那边传来:“远钟师哥,快过来!”
轩辕望的声音压得很低,他也只是隐约听见,一开始崔远钟还有些不相信,但听墙那边催得急,便伸手在院墙上一搭翻了过去。刚落在地上,便被轩辕望一把按住头:“当心!”
“你怎么做到的?”崔远钟看到地上横七竖八倒着的扶英士兵,倒吸了一口冷气,轩辕望剑技虽然不错,但如何能无声无息将这许多士兵同时击倒?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走!”
轩辕望几乎是伏在墙下,声音压得极低,他无法向崔远钟解释是绯雨将看守全部击倒,因此只有搪塞过去。
看守轩辕望与崔远钟的虽然是扶英军人中的精锐,但神出鬼没的绯雨是他们无法防备的,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警讯便昏迷过去。崔远钟跟着轩辕望身后,看着这一路的扶英士兵,心中满是狐疑,难道说轩辕望是已经出去后又回来救自己的么?他击倒这么多扶英士兵为何没有惊动自己?
从侧门出了这处大宅院,轩辕望向崔远钟一笑:“远钟师哥,现在该往哪走?”
崔远钟挠了挠头,将到嘴的问话咽了回去,他相信轩辕望不说定然有其用意。
“这样的守卫竟然还给他们逃了,剑道门下果然不凡啊!”
半是愤怒半是感叹的声音从贺秀腾嘴中吐了出来,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什么激动的表情。
“对不起,是我的错!”负责守护的军官头上还绑着绷带,深深垂下头向贺秀腾认错,“大人,他们逃不了多远,我们立刻去追!”
“唔……追回来也没有多大意思,他们还是坚决不说出赵王殿下的下落,我们又不能刑训。”贺秀腾抹着自己的下巴,一丝狡猾的表情从他的眼中掠过去,“不如让他们为我们带路吧……说起来,带着剑的少年在京城河门的大街上行走是相当引人注意的啊。”
“是,大人英明!”军官领悟了贺秀腾的意思,比起老谋深算的他来,那两个余国剑士还嫩得很。
“但也不能让他们这样轻松……正餐之前得安排点甜点才是。”贺秀腾微微眯起眼,定了一下道:“去请他们过来。”
“这个城还真大!”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河门,但轩辕望还是惊诧于河门的庞大与繁华,若不是事情紧急,他真想好好游览一番。二人小跑穿过三条街道后,这才放慢脚步,崔远钟看了看四周,也不知身处何方,正这时,一辆在街头招徕乘客的马车缓缓来到二人身边,车夫甩着鞭子问道:“二位要不要车?”
这样的马车和人力车一样,在河门城中并不少见,崔远钟正不知该如何走,而车夫对于城里的道路应是最为熟悉的,因此他跨上车,对车夫道:“去……”
“去双泉寺。”他身后的轩辕望突然插嘴,让崔远钟到嘴的地名又咽了回去。崔远钟怔了一下,轩辕望向他挤挤眼:“远钟哥,快上车吧!”
这马车颇为简陋,没有车厢而只有靠背和毡布做的盖子。崔远钟被轩辕望连推带搡弄上了马车,心中渐渐明白过来,他们二人衣着打扮与普通扶英人有较大差别,若是直接去老师约定的地点,只怕用不了多久扶英军警便会赶到。轩辕望细心谨慎,这种自己较难注意到的小处,他却能弥补。
“真不愧有一手好裁缝,阿望还是你谨慎啊。”想到这里,崔远钟笑了笑,从路旁常青树缝隙中透过的阳光正好照在他的笑容上,让他表情极为灿烂。轩辕望有些羞赧:“你就别嘲笑我了,为了那个,我不只一次被老师说呢。”
“老师其实不是怪你会裁缝,只是希望你不要浪费在扶英求学的大好时机,多学些回国后学不到的东西,至于裁缝回国后再练也不迟嘛。”崔远钟压低了声音。
“我知道……”轩辕望苦笑了一下,为这事情华闲之与崔远钟都说过他许多回,他虽然觉得如此强求隐隐有些不对,却说不出道理来。
马车不急不徐地行着,崔远钟催了两回才快起来,花了泰西时间给有半点钟才到了双泉寺。在距双泉寺还有段距离时二人便下了车,从一片树林之中穿了过去,没有进寺院,而是直接绕到寺庙另一端。
“幸会啊,二位。”
“啊……”
正当二人准备再拦一辆马车时,自身后追上三个人来,远远地他们中的一个便向二人打招呼,轩辕望与崔远钟回头一看,心中都不由一颤。
“你们……”
崔远钟认得这三人中的一个,那是与他在玉龙涧上有过殊死一战的武哲光,当这白衣似雪逍遥脱凡的男子来到他面前时,崔远钟便又想起玉龙涧那一战。当日那一战后不久收到武哲光来信,说他将远行苦修,过段时间会再来挑战,哪知时间过去近两年,却在扶英京都遇上了他,这近两年来他剑技应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了吧。
“他突然出现难道说只是巧合?还有,与他一起来的那二人……那个僧人倒还罢了,另一个年轻人好俊俏……但感觉起来也不是弱者,这年轻人是谁?”
轩辕望无可奈何地挠了挠头,脸上现出迷糊的神情,与崔远钟不同,这三个人他都认识,但他们凑到一起,实在让轩辕望有些难以想象。
“难道说不记得我了么?”那个俊俏得几近美丽少女的年轻人脸上露出纯净的笑,目光在崔远钟脸上一掠而过,与轩辕望对在一起。轩辕望摇了摇头:“你……你是吉星野。”
俊俏少年正是吉星野,与他那一战应当算是到扶英后第一场恶战吧,虽然时间很短,但对这个少年凶悍的剑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相反,那个被绯雨击败使弧形剑的人,连名字都被忘了。
“几年不见了,轩辕君还记得我啊。”吉星野鞠躬行礼,一如当年初次相见,轩辕望回了一礼,心中未免百感交集,太姬飞燕一般的身形,林政康龙王一般的气势,都已经化作尘土,他们的剑技连同他们的努力,都在魔石之技推动的时代前进中烟消云散。
“轩辕君这几年在我扶英做了许多大事,我多次听人提起。”似乎也在回忆往事,吉星野稍停了一下,才又接着说起来:“每当遥想轩辕君的剑技,我身上的血好象都要沸腾一样呢。”
轩辕望含糊地应了两声,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而且更让他觉得奇怪的是跟在二人身后的那个僧人,自己在贵立城紫金寺与枪术高手连若斋对决时出现的那个枯瘦老僧。
“这位是本如寺无想隐剑斋法师,我们随他在这双泉寺挂单。”发现轩辕望的注意力集中在那个老僧身上,吉星野介绍说。
“本如寺无想隐剑斋法师……”这个古怪的名字从轩辕望嘴边不经意地流了出来,本如寺应当是这枯瘦老僧受戒的地方,无想应是他的法号,而隐剑斋是他的自号吧,这似乎是扶英高僧的习惯呢。敢用隐剑斋这样的自号,这位老僧想来不是一般的自信啊。
“又和施主见面了。”无想合掌施礼,脸上还是枯槁得没有任何表情,眼睛与任何一个到了残烛之年的老人没有差别,只不过稍稍在轩辕望腰下的剑上停了一会儿:“痴儿,回头上岸呐。”
轩辕望心中升起一种极不好的感觉,无想浑浊的目光似乎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他尽力摒去这种感觉:“无想法师,那位连若斋先生现在好些了么?”
“多谢施主挂怀,世人笑他痴颠,他见世人亦是痴颠,从来不曾坏过,又从何来谈好?”
无想的话语让轩辕望头晕脑涨,只是隐隐听出连若斋依旧神志不清,他不敢再细问下去,向崔远钟道:“远钟师哥,我们快走吧。”
“二位这么急着去哪儿?”武哲光似笑非笑,“难得在这双泉寺遇着,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