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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鹰山在外人的眼中是一片无人的鬼蜮,但却是流云会的一处重要据点。百年前,流云会会主发现了这座山,看中了它的隐秘与险要,便想将它定为流云会在凤舞国的分部场所,所以他当时便命流云会的首席长老——天禽长老训练了一批“蜂鹰”守护鹰山,又开通了一条地下极其隐蔽的地下通道供会中兄弟出入,而今经过近一百年的经营,这鹰山已是固若金汤,因此雨婷才会将“金箭大会”选在这里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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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坐装饰得极为闲雅的木屋内,雨婷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而她的身后却站立着一位身着黑衣、怀抱一红木盒子却又满头白发之人。这人看上去潇洒飘逸之极,可惜的是他的面部竟用一块黑布遮盖了起来,看不清他的真实面目。
屋内还坐有六人,这六人就是流云会当今的六大长老。左侧一个穿着麻布衣裳,外貌有些邋遢的老头正是流云会的首席长老谭玄衣,坐于他下首的那面容有些阴沉的干瘦老头则是二长老厉无岩,而排在第三的却是一身材极为矮小的侏儒,这人正是三长老漆雕冠云。
右侧排在前面两位是一对双胞胎,一个面容上总是堆满了笑意,但另一人看上去就像是座冰山一样。这两人分别是四长老战峰和五长老战峦,而坐在最后的却是一名年约二十七八的美貌女子,这人长得极其妩媚妖娆,身材丰满婀娜,虽未刻意做出任何动作,却展现出了一种异样风情,这女子就是流云会的六长老阴雪崖!
雨婷的眼神从众人的脸上一扫而过,嘴角露出了几丝笑意,但却没有说话。
六大长老被雨婷这一看,表情虽是不一,但除了谭天衣和阴雪崖外,其他四人心中所想竟有些出乎意料的相似,而这些心事却都集中到雨婷身后的那白发人身上。他们一直对那人有些好奇,因为以他们的修为竟感觉不到那人有丝毫的功力,这对他们而言,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要知道他们的一身修为在天罗虽然不和五大神将相提并论,但也算是少有的高手人物。可尽管如此他们却又不能将那人视为不懂武功的平常人,因为从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无形气息似乎可以引起他们体内真气的波动!这让他们惊骇之时,又异常疑惑,他到底会是什么人呢?
不过,更让他们惊疑的却是那人背负着的红木盒子,他们看不见那盒子里面所装的东西,但那盒子里却似有一双眼睛,将他们的心一下就看穿了,使他们感觉到自己的心好似赤裸裸地暴露于空气之中,这不禁让他们生出了几丝畏惧,可确又更加的想要知道里面所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竟会让人产生如此怪异的感觉……
潭天衣相对于他们,却是难得的轻松,手还时不时地抚摸着颔下零星生长着的几根花白胡须,慈和的眼神不时回视雨婷,里面充满了欣慰之色。而阴雪崖尽管如厉无岩等人一样经常偷偷地瞥向那脸蒙黑布的白发人,但脑中所想却完全不一样。每当看到那人幽黑明亮的眼睛,她的心就会不由自主的泛起一阵轻微的涟漪,虽然还不没有看见过那人的面貌,但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她就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勾画出那人的眉目!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阴雪崖又偷偷地看了他一眼,恰巧那人这时刚好微微一偏头,眼神刚好和阴雪崖碰在了一起,竟还露出了几缕笑意!
阴雪崖呼吸差一点窒息起来,芳心禁不住怦怦乱跳,脸上竟浮上了一层少女似的娇羞。他对我笑了,他为什么要对我笑呢?难道……呸,我这是怎么了,他只不过是笑了一下而已,自己那么多心干嘛?阴雪崖不停地暗暗自语,平静的心湖被那人眼中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意激起了千层波浪,目光都有些迷离起来,却不知道雨婷看着她的眼神中闪过了几丝异色……
“启禀会主,六位长老,各分会的负责人已经齐集一起,等候会主和长老们驾临‘鹰堂’!”乔连三的声音突然在木屋外响了起来。
雨婷点头站起来道:“好,乔主事,你回去通知各位兄弟,说我们马上就到。”
乔连三恭敬地应了声后,返身回去,谭天衣等六人见状也随之站起,雨婷看了他们一眼,微微笑道:“各位长老,你们不是一直奇怪我为什么会突然遍发‘金箭’,召集会中兄弟来到这鹰山吗?呆会你们就会一清二楚了!”说着,回头看着那白发黑衣人点了下头,便脸带笑容地快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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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堂就在峡谷中央的一个小平地上,它是这里唯一一座用石头建造而成的屋子。以前每逢流云会凤舞国分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便都是在这里商议的。大堂里面这时人声鼎沸,站着几百名从各地赶来的流云会分会主事,他们都在不停地议论着雨婷为何会突然发出“金箭”召集所有的分会负责人,毕竟上一次的“金箭大会”距今已有五十多年了。
“会主到……”突然一个拉得长长的洪亮的声音在鹰堂的门口响了起来。
声音方落,便见雨婷和众长老等人缓缓地踏进了鹰堂,众人顿时停住了议论,自动分列成两排,躬身异口同声的道:“属下恭迎会主……”
雨婷向着大家挥了挥手,扬声道:“众位主事无须多礼!”
众人闻声都直起腰来,里面一时变得鸦雀无声,他们的目光齐齐集中在了雨婷身上。雨婷自三年前病重以来,几乎一直留在了丹歧山从未出面处理过会中事物,他们当中有些人也只在三年前见过雨婷一面,那时的雨婷还是个小姑娘,却没想到三年未见,她不但没有因病痛的折磨而消瘦,反而出落得更加秀丽端庄。
雨婷和几位长老来到堂前预先摆放的几个位子上做定,而那白发人却依然是静静地站在雨婷的身后,自始至终都没有出声说过话。
雨婷神色的温和地看了那些流云会主事们一眼,微微一笑后,脸色却突然变得极其郑重起来,道:“各位主事,你们都是流云会的精英,我之所有发出‘金箭’把大家召集一堂,是有一件重大十分重要的事情想向大家宣布……”雨婷顿了一会,扫了大家一眼,见到他们满脸的期待神色,又接着语带歉意的道,“大家都知道我一向体弱多病,而且又是一女流之辈,这三年来从未处理过会中一件事物,实在不宜再担当继续这流云会代会主,所以我打算在今天让出会主职位……”
雨婷开门见山的一席话,顿似在那平静的湖水中扔入了一块巨石,马上激起了千重浪花。众主事在瞬息的惊诧之后登时议论开来,疑惑声、抱怨声、反对或是赞同的声音在鹰堂内此起彼伏,远远地响彻了整个峡谷,谷中驻守的弟子们都惊疑地往这边看来。
厉无岩听后阴沉的面孔中几丝喜色一闪而过,但却马上做出一副慷慨激昂状,劝道:“会主,此事万万使不得呀!您若是卸去会主一职,那我们流云会马上便会处于一种群龙无首的状态,那时会中数众多兄弟将由谁来领导啊!”听了厉无岩的话,漆雕冠云和战峰等人也连忙出声相劝,却唯有谭天衣一直微笑不语,而阴雪崖的眼睛却又总是注意在雨婷背后的那白发人身上,对周围的一切都有些不太在意起来。
漆雕冠云劝了一会,见雨婷退位的决心很坚定,待见到谭天衣竟还在那悠闲地捋着胡须,登时有些不满的对谭天衣道:“谭长老,你作为我们流云会的首席长老,在这个关键时候,你总该说句话呀?若是会主真的退位,那可如何了得!”
“漆雕长老,不用急!”谭天衣听后微笑着站了起来,道:“各位长老、主事,你们都先不要吵,有什么意见可以听会主说完再提嘛!”他的话声中带上了几丝真气,堂中虽然嘈杂不堪,但每个人依旧将他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谭天衣在会中威望甚高,因此他们虽是对雨婷的决定很不理解,但还是立即静了下来。
雨婷挥手让几位站起的长老坐下后,突然笑道:“各位主事,我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不知大家是否还记得我们流云会祖师的遗训?”
众人听到雨婷提起“祖师”二字,神色顿时变得尊敬之极,但还是有一个身躯威猛的大汉站起来道:“会主,祖师的遗训我们时刻铭记于心,不敢一日或忘,可这跟您退让会主之位又有什么关联呢?”
雨婷道:“我这么做正是尊重祖师遗训!当年祖师仙逝之前曾有遗言,能够得到我们流云会震帮宝剑——‘魔月神剑’认同之人才是我们流云会真正的会主,而且也只有他才能统领我们流云会取得更大的发展。”
那大汉又道:“可是‘魔月神剑’自祖师之后便从未出现,我们会中兄弟两百年搜遍了天罗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神剑的一丝踪迹,如何能够找到它所认同的人来继任会主呢?”这大汉的话说出后,马上得到了许多人的赞同。昔年夜月流将“魔月神剑”托付给雨婷的祖辈之时,是让他等待凭空出现于天罗禁地的一个人物来继任会主,但是对流云会的其他兄弟却只是说能够得到“魔月神剑”认同的人才能担任会主,这两百年,“魔月神剑”一直长埋地下,当然也不可能有人能得到神剑认同了,所以流云会一直都只是设了代会主一职。
雨婷嫣然笑道:“这点还请众位主事不用担心,我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正是因为我们的震帮之宝——‘魔月神剑’已经出世,而且神剑也已找到了它所认同之人!”雨婷这番话又似在人群中扔出了一个更大的惊雷。
这时不但众位主事,就连厉无岩和战峰等五位长老神色都神色都大为震动。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见过“魔月神剑”,只是通过前辈们的代代相传和会中的一些典籍中了解到了“魔月神剑”的形状和奇异之处,因此,“魔月神剑”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传说,一个曾经出现过却不知在何时才能再次出现的传说。而如今雨婷竟说神剑已然出现,这让他们怎能不惊。不过在惊了之后,一部分人有些惴惴不安起来,而另有一部分如江莫问等人却大是激动,这些年来,虽然有代会主领导流云会,但总是名不正言不顺,会中某些人已渐生异心,流云会虽还是天罗最大情报组织,但也逐渐有走下坡路的趋势,此时“魔月神剑”出现,会中兄弟忠奸立判,如此便可轻易地清楚会中的异端势力,再加上真正会主的统领,流云会岂能不蒸蒸日上?
厉无岩和战峰两人对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几丝不安,不由想起了还在木屋时看那盒子的异样感受,眼神马上便转移到了雨婷背后那白发人身上,此人携带的那个木盒里面装的莫非便是“魔月神剑”,而他则就是神剑的主人、流云会将来的会主?!
就在他们猜疑之时,雨婷已然笑道:“众位主事,今天神剑所选择的会主和神剑都已经来到了鹰堂……说着,雨婷纤纤玉指向身后的那白发人一指,那白发人轻轻摘下了脸上黑纱,露出了一张俊洒飘逸的脸庞,这人不是天琼风还是谁!
天琼风当下微微一笑,放下手中木盒,彬彬有礼地上前几步,对那些主事和长老们拱着手,温和的道:“在下天琼风见过各位前辈,各位兄弟。”
众人开始见到这人满头的白发时都还以为他一定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却没想到竟他面容竟会如此俊秀,是他修为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