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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李昕语想把烛台放到祭台上,不想被烛台上一根突起的银刺扎了一下,鲜红的血从左手食指指尖滴落下来,掉在烛台边的地板上。
还好伤口不是很深,李昕语把手指放入口中吸吮了下,算简单处理了伤口,就将地上的烛台拿起放在了圣母玛利亚旁边一个看似过去放烛台的凹孔处。
“──────”“轰──隆──”烛台一放入那个凹孔,祭台上的圣母玛利亚雕像就开始向著顺时针方向转动,连同雕像下的大理石板一起转动了90度。
“嚓──” 一声,雕像停止了转动。原本因害怕而後退了几步的李昕语,慢慢的靠了上去,就著手电筒的光线,打量著雕像後部露出的黑洞。
那像是一个秘道,石阶从洞口一直延伸至洞底。犹豫了一下,许是遗传自父母的好奇心作祟,李昕语决定进去看看。
爬上祭台沿阶而下,石阶只有十多阶,很快李昕语就站在了洞底。就著手电筒的光线,洞底的情形一览无遗。
洞底是个十平米左右的房间,从地板到天花板四周都是大理石,手电筒的光线绕著顶端转了圈,李昕语发现除了自己进来的那个入口,房间里没有其他可以出入的地方,至於有没有暗门,这就不是李昕语能够看出来的了。
大致环顾了四周,整个房间即没有装饰,也没有摆设,感觉上不像个房间,到是有点像个牢房,而整个房间中最奇怪的就是中央的一口黑色的棺材,令原本就诡异的房间更添一丝阴森。
李昕语拿著手电筒慢慢走到棺材边,棺材盖上积了许多灰,厚厚的一层,上宽下窄的式样,感觉不像是中国的。
李昕语将手电的光线集中到棺材上,想试试能不能从厚厚的灰下看出些端倪。可惜的事,那层灰不知道积攒了多少年,把整个棺材盖遮掩的密密实实。
看不出棺材的年代和被埋葬者的姓名,李昕语转身又开始打量起四周,以期能找到些与棺材主人身份有关的东西。
进入密洞里的李昕语没有发现,刚才被烛台刺伤的手指又开始滴血,一滴滴沿著阶梯直落到棺材左近。
背对著棺材的李昕语没有发现,棺盖的左边缓慢无声的被打开,一根苍白干瘪留著细长指甲的手指从缝隙中伸出,棺盖缓缓升起,手指之後是整只干瘪枯瘦的手掌,苍白的皱皮贴著手骨手掌一把抓住棺材边,掌上尖锐的五根修长指甲在棺木上划出五道印痕。
厚厚的积尘因棺盖的倾斜而掉落在地上,激起一阵烟尘。
“咳──咳──什麽东西?”李昕语突然被激起的烟尘呛得咳嗽不止,刚想转身查看,就感觉脖子一紧,一只手从左边掐住了他的脖子。“啊──”未发出的音节被压在喉咙里。李昕语使劲力气抓扯著脖子上的手指,地上被丢弃的手电筒发出一阵“当啷──”声。
倏然,脖子的另一边一痛,似被什麽东西咬住,紧接著李昕语就感觉到全身的血液急速的向脖子右边涌去,挥舞的右手摸到了咬住自己脖子的东西──一颗人头。
惊恐的双眼来回转动,却因被钳制的颈项,只得无神的看著面前苍白的大理石。
自己快死了吗?李昕语的心中充满著恐惧与不甘,脑海中闪现出一幕幕记忆的片断,高兴的、悲伤的、痛苦的、难忘的、儿时的、成长的……,这就是所谓死前的回忆吗?闭上双眼,李昕语的眼角边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珠,在撞击地面时碎成五六滴向四周飞溅,消失於大理石上的尘埃之中。
4
“呼──这一睡不知睡了多久。”阴森诡异的密洞里响起一个低沈富有磁性的声音。可惜,掉落地面的手电筒一路翻滚到了墙角,以至於无法借助光线看清那个声音主人的真实面貌,只能看见一双赤裸的大脚。
“人类?嘿嘿,你应该很荣幸能够成为我苏醒後的第一个食物。”
“嗯?长得还不错,死了有点可惜。对了,那个东西也许能够补充他失去的血液。”
“吧哒──吧哒──”脚掌踩踏在大理石上的声音。
“让他吃以前先看一下他的记忆,也可以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了。”
李昕语的额头上突然冒出一个银白色的光球,微弱的闪著灵光漂浮在空中,黑暗中光球被一只大手抓在手中,在黑暗中一闪消失不见。
“呼,没想到已经过了一千多年了,不知道他们还有多少人活著……”声音停止了一段时间。
“算了,反正自己一向是不太在意的。还是先把这个人类处理一下吧……”
“%※──#¥◎──!──?※──!──”声音以一种古怪的发音方式呢喃著……
无人的山林,轰鸣的雷声,诡异的密洞,未知的声音,让整座教堂蒙上一层神秘、诡异、莫测的面纱,就连天上那一轮皎洁的明月,也透射出血红的光晕。
昨晚的雷雨并未为南京市区增添多少凉意,行人还是顶著烈日行走在大街小巷,而郊外的山林,却因夜雨显得格外精神,葱绿的枝叶抖擞著迎向天空那轮金日。
教堂後的石屋里,躺在石床上的李昕语抚著头坐起身,打量著四周。
这是哪里?我为什麽会在这里?“啊──好痛!”努力想要回想,但头却像要裂开似的胀痛,让李昕语不得不抱著脑袋滚倒在石床上。
“吱哑──”石屋的木门被人推开,刺眼的阳光从敞开的门外射入,让刚醒来的李昕语睁不开眼睛,模模糊糊间只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
“醒了。”一男子的声音简短而有力说道。随著声起,李昕语感觉到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向自己袭来,身体不自觉的蜷缩在一起,头轻轻的点了点。
“吱哑──”一声,门被关上。
李昕语终於可以抬头看清眼前男子的长相。男子约三十岁,上身穿著件T-SHIRT,下身穿条牛仔裤,身後随意的披散著一头及膝长发,略显瘦削的下颌,尖挺的鼻梁和一双冰冷的眼眸,整个人显得高贵优雅,但不易亲近。
李昕语向著石床靠墙的一面退了退。
“怎麽?怕我?”男子坐到床边钳制住李昕语的下颌,将他从墙边拉了出来。“不是──”抓著男子钳制著自己下颌的手,李昕语胆怯的说道。
任由男子抓著自己的下巴,将自己从墙边拉出,却不敢有丝毫反抗,李昕语也不知道为什麽,只是心里有个声音让自己服从眼前这个男子。
男子看著李昕语的眼睛问道:“知道自己叫什麽吗?”李昕语点点:“我叫李昕语。”
“想得起昨晚发生的事情吗?”男子继续问道。
昨晚?李昕语又开始去回忆昨晚,不确切的说应该是过去。李昕语发现只要自己一用力去想过去的事情,头就会非常非常的疼,而自己,除了记得自己的名字李昕语外,再也记不起其他的事情,包括昨晚的事情,以前的事情和过去的事情。
“不行,想──不起来。”失去记忆的李昕语,莫明的感到害怕,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要不是那只钳制著他下颌的手,他一定会抱著自己的身子躲进石屋的角落里。
“真的想不起来吗?”男子严厉的问道。“想不起来了,真的想不起来了,不要逼我,我的头好痛……”李昕语艰难的摇著头,闭起双眼说道。
男子以命令的语气说道:“把眼睛睁开。好好听我说。”不敢反抗的李昕语听话的把含著泪珠的双眼睁开,无神的注视眼前那双冰冷不带感情的眼眸。
“一星期前你到这山里来,因为下雨,你不小心滚下山,却撞上了脑袋。我看你可怜,所以才救了你,要不你早死了。按照你们中国人的话说,滴水之恩当永泉相报。我不要你的钱,你只要记住,从今天开始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属於我的,我让你做什麽就做什麽,听明白没?”男子凝视著李昕语,一脸的不容反抗。
男子话让李昕语怀疑,但男子的眼睛却紧紧的盯著自己,不容自己有丝毫思考的时间,仿佛只要自己有丝毫反抗,就会将自己毁灭似的。
没有多想,李昕语只是顺服的点点头,眼中的泪滴如破碎的珍珠,成串成串的掉落在石床上。
“我的名字叫洛克.斯威.梵特瑞尔,中文名字叫焚卓,我不管你怎麽称呼,但你要记住,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圈养的人类。”焚卓残酷的道出事实,也决定了李昕语以後的命运。
床上的李昕语还没明白圈养是什麽意思,焚卓一把将他横抱在胸前,走出了石屋。
靠在焚卓的怀里,李昕语苍白一片的脑袋不知该如何回应刚才的话语,别无选择的他只得默默接受这个现实,不管焚卓说的是真是假,但至少什麽也想不起来的他,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人只有眼前的焚卓。
走著走著,焚卓的速度开始加快,但躺在焚卓怀里的李昕语却因刚才的对话心力交瘁闭目休息,以至於未发现焚卓那易於常人,不属於人类该拥有的速度。
5
当李昕语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四点多。
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装饰豪华的房间时,令李昕语一时未缓过神。
从柔软的床上爬起,李昕语跑到窗台边将窗户打开,探著身子向下看去,一会儿又跑到橱柜边将一扇扇柜门打开……
人呢?人呢?焚卓去哪儿了?人呢,怎麽不见了?李昕语焦急的四处寻找,把所有附近能打开的门都打开了。
“你在干什麽?”焚卓一进门就看到这个人类四处在找什麽东西。难道他想起什麽了吗?等晚上把最後的事处理掉,就离开这里。焚卓暗暗下了决定。
本来还四处寻找的李昕语,听见了焚卓的声音,心里一喜,但接著又开始害怕起来。
“我以为你走了,所以……”李昕语低著头答道。焚卓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喜色,比起倔强不听话的人类,他更喜欢听话,信任他的人类。
焚卓搂著李昕语的肩,一起坐到床边。不知为什麽,被搂著的李昕语原本害怕、焦躁的心突然平静了下来。松了口气的他安心的靠在焚卓的怀里,却未发现头顶焚卓嘴角那抹冷漠的微笑。
“昕语,你相信我吗?”焚卓拌过李昕语的双肩,让四目相对。李昕语想也没想就点点头。对於现在的他而言,没有比焚卓更可以依靠的人。
焚卓抬起李昕语的下颌,让李昕语的眼眸中印出自己的影子。注视著焚卓双目的李昕语被那双冰冷、黑暗、孤傲的眼眸深深吸引,那里似有著化不开的冰山,抹不去的黑雾,似蒙著层神秘的面纱,令人愈探究竟却又不敢逾越一步。
在李昕语沈醉於焚卓的双眸中时,又是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漠微笑,他的嘴角露出了两颗苍白的尖牙,低著头埋进李昕语的颈间。
“嗯──”微微的刺痛惊醒了李昕语,任焚卓埋在自己的颈间,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像有生命般涌向颈间,那是种令人颤栗而奇妙的感觉。
“感觉怎麽样?”嘴角的尖牙已经消失,恢复原样的焚卓看著李昕语问道。“啊?”因太过美妙而未回神的李昕语,睁著迷茫的双眼看著焚卓。
看著李昕语丝毫无防备的表情,焚卓经不住诱惑,轻啄了下李昕语微启的唇畔。“呃!”还没从刚才的迷茫中恢复,又跌入焚卓那令人害羞无措的举动,让现在有如白纸般的李昕语不知不觉间迷失在焚卓的魅力中。
“有哪里不舒服吗?”焚卓看著面前红著双颊,害羞的低著头的李昕语。不知道那东西管不管用,照现在看来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