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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天从狄昂的府上回来的时候,”加图隐瞒了他和阿琵达拉和狄昂之间的一点小小的摩擦,“又遇见了她。你知道她在干什么吗。有一伙人烧了维路斯元老的房子,她就是其中之一。”他停下来想看看塔西佗惊讶的表情。
但是,塔西佗还是无动于衷地点点头。
加图有点失望地继续说:“她祈求我的保护,当时有一对士兵正在追她。你知道,当一名手无寸铁像被狼群追赶的兔子一样的年轻姑娘向你求救时,你能拒绝她吗?我让她躲了起来,结果,由于低估了我们的对手,最后还是被发现了。”
“这次倒霉的援助就是你第二次见到阿维尼乌斯的原因喽。”
“是的。没错。”他低下了头。
“嗯,我明白了。是不是这么回事,第一次,你因为是一件非常事件的目击者而被带去调查,第二次以为你包庇了一个犯人而被捕,我说得对吗,加图?”
“如果我是你,我会考虑换掉包庇和犯人这两个词的,阿维娜是个相当高贵,有教养的姑娘,尽管有时候显得有些古怪。帮助她对于一个有良知的罗马人来说是理所应当的。”加图抗议道。
“好的,好的,我会吸取你的批评的。不过现在,你能不能为我讲一下你胸口的那块亚麻布是谁给你的。”
“什么?”加图愣了一下,“对不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狄昂在你的怀里找到了一块亚麻布,上面写着对于我们非常重要的内容,我们必须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它的。”
加图望着他严肃的面容,知道他已经从一个和蔼的聆听者的角色转变成为了一名审讯官。
他不太舒服地在椅子上扭了扭,说道:“不,我完全不记得了。应该没有人给我你所说的那块布。”
“真的?”塔西佗的头快要凑到他的鼻梁上了。
“是的。”加图说,“我完全没有有关这方面的记忆。”
塔西佗像个长者一样抚摸着他杜脑袋,缓缓说道:“事实是存在杜,你的怀里有着一块亚麻布。也就是说,如果它不是你自己放的话,那一定是某个人给你放进去杜。或许,你需要的是一些思考褐回忆。”他盯着这个疲惫的年轻人的眼睛。日耳曼尼亚的巫师相信如果你在凝视对方的过程中占得上风,你就可以进一步影响对方的思想乃至灵魂。
加图感觉到自己没有办法回避面前的这个人的目光。他在这样的对视中迅速地搜索着记忆海洋的深处。
“啊!”他惊叫着站了起来。
“怎么了,你想到什么拉?”塔西佗急忙问道。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他了……”加图喃喃自语道。
“快告诉我!”即使是塔西佗,现在也不免有些着急了。
“在我第一次被阿维尼乌斯释放的时候。”他咽了一下口水,塔西佗看到他的喉结紧张地抽动了一下,“我在走到他的房子的外面时,有一个人从一两马车上冲了下来,像一头狮子一般扑到我的身上,然后紧紧恰住我的脖子。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很快,就失去知觉了。”他沮丧地说道。
“你是要告诉我,是他塞给了你那块布?”
“我想不出来还有其他的什么可能性,这也许就解释了为什么那个我素不相识的人要这样加害于我。他可能就是想趁这个机会把那块布塞到我怀里。”
“不错不错,你分析地很对,他掐住你的脖子正是要掩饰他塞这块的动作。”塔西佗点着头说。
“啊,我总算揭开了这个一直困扰我的谜团了。”年轻人兴奋地叫了起来。
塔西佗看了他一眼。
他再一次红着脸低下了头。
“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块布上写着什么,为什么他要塞给我。他想陷害我?”他又问道。
“不,他并不是想陷害你,他只是阿维尼乌斯的一个重要的囚犯,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能使你带着那块布去找能够救他的人。对不起,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不能再说地更多了,希望你能够理解。”塔西佗诚恳地说。
在一般情况下,加图碰上这样自己已经与他分享了自己所知道的,而对方确毫无顾忌地拒绝对他做同样的事的话,他一定会沉不住气要指责对方的。但是,在塔西佗面前,他无法燃烧怒火。塔西佗的双眸像台伯河一样沉静深邃,把他的未燃之火浇灭于燃起之前。
他想了一会儿,说道:“好吧,塔西佗。我理解。”
塔西佗点了点头,他接着又问道:“你认识那个塞给你那块布,或者说那个差点恰死你的人吗?”
“不,从没有见过……”
“当然,你怎么可能见过呢。”塔西佗叹了口气,好笑在嘲笑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除了……”
“除了什么?”塔西佗吃了一惊。
“除了那次在城外,我可能还没有告诉你,那个恰我的人,正是那天阿维尼乌斯要抓的穿黑衣服的男人。”加图说。
“你是说,其实你跟他打过两次照面?”
“可以这么说吧,因为我当时能够看到他,我相信他也应该看地到我。尽管我们之间还有一段距离。”
“难怪,难怪他会把它交给你,他知道你不是阿维尼乌斯的人。”
“我得承认,这样说起来更合理了。”
“现在我百分之百相信他就在阿维尼乌斯手里了。”塔西佗自言自语道。
“可以的话,能不能告诉我那个人究竟是谁?”
塔西佗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含着微微的一丝谴责。
加图说:“不,我并不是十分想知道。”
“好的,加图。”塔西佗说,“你说只见过他两次,难道你在阿维尼乌斯那里就没有得到过有关他的消息?”
加图认真的想了一会儿,说道:“没有,这次我真的得说没有。”
塔西佗也想了一阵子,说道:“阿维尼乌斯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当你们在地牢里的时候?”
“我在地牢里的时候,恐怕不太有机会看到阿维尼乌斯的表演。”
“他是不是时常进来看你们?”
加图想了一想,说:“你说对了一半,他确实进来过几次,但不是来看我们的。他每次都带进来一个疯子,那些疯子都自称是未亡的前任皇帝尼禄。一共来了三个。”
“哦,是的。阿维尼乌斯声称他在抓捕一些自称是尼禄的疯子。”
“他然后会把他们送到叙拉古或者其他什么地方,他是这么说的。”
塔西佗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呢?”他喃喃自语道。
“那些疯子都说了什么?”他又问加图。
“都说了什么?”加图抬头望着天花板,努力地思索着,“嗯,第一个人说他是尼禄,并且解释了他为什么会死里逃生并且活到现在的。第二个,嗯,第二个他说他才是真的尼禄。”
塔西佗等了一会儿,见加图不准备再说了,就问道:“没了?”
“是呀,就是这些啊。”加图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那第三个呢,第三个说了什么呢?”
“第三个?第三个什么也没有说。”
“什么也没有说?”
“哦,不,他做了一件事,一件让人极度作呕的事。”
“什么事?”
“他,他,象你这样高尚的人,我不敢保证你是否应该听……”
“加图,告诉我他做了什么,由我来判断我应不应该听吧。”塔西佗说。
“好吧,好吧,既然你执意要听的话。”加图小声嘟哝着,“他,他让阿维娜,那个和我一起被关进阿维尼乌斯的地牢两次的可怜的姑娘,他让阿维娜走近他,然后,他,他居然掀起了自己的长袍……”
“你们看到了什么!”塔西佗站了起来。
加图吃惊地望着这个人,如果不是刚才那段交往让他对塔西佗留存了一个睿智坚定的印象,他一定会以为塔西佗是个可耻的乐于享受这些肮脏细节的下流的人。
“他,他的大腿内侧……。”加图的脸红彤彤的,“那儿有个奇怪的圆形图案。在一个圈里,有几条扭曲的线条……我向伟大的朱庇特发誓,我绝对没有故意望那里看,绝对没有那种罪恶的念头,塔西佗,我……”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塔西佗好像在对他说,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真是无耻之极啊……”加图说着说着气地全身发抖了。
这时,塔西佗的脸色却好像好多了。他站了起来,说道:“谢谢你的帮助,提图斯·加图,没有你的这些努力,我现在还会在迷雾中徘徊,在阿维尼乌斯的陷阱里挣扎,感谢天神,我终于明白了这一切了。”
“真的?”加图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塔西佗刚才还一筹莫展,怎么会突然之间就茅塞顿开呢,而期间,只有他讲述了一些极度荒淫的事。
“请叫你的父母出来吧。”塔西佗说。
加图照办了。老加图和他的妻子走了出来。
“感谢你们全家的帮助,令郎告诉我一些非常重要的事。这些事实在太重要了,我得马上去禀告我的上司。所以,如果你们没有什么……”
“尊敬的塔西佗,我们知道你要事在身,但你还是应该有用点心的时间吧。贱内刚刚做了一点她的拿手点心,希望……”老加图诚挚地望着他。
塔西佗也望着这个慈祥的父亲,他叹了口气说:“亲爱的马尔特·加图,你以及你全家的心意我领了,但是,真的很抱歉,我现在实在没有时间坐下来用餐了。当然,我相信尊夫人的手艺一定是非比寻常的。”他友好地向卡伦西娅望了一眼。
卡伦西娅的脸颊上立刻升起了两道红云。
“实在抱歉了。”塔西佗一鞠躬。
老加图知道他去意已决,只好叹着气把客人送到了门口。
“说再见吧,提图斯,趁你的恩人还没有离开。”他朝加图说道。
加图望着塔西佗,说道:“再见,塔西佗,希望能够再见面。”
塔西佗也报以微微一笑,说:“狄昂说得没错,你是个好小伙子,提图斯·加图。好了,再见了,各位。”他挥了挥手,就转身朝巷口走去。
“他是我见过的最冷静,最有头脑的人。”加图说。
老加图点了点头:“他相当地出色。是个非凡的人物。”
卡伦西娅在一边也点着头,嘴角快弯到了眼睛底下了。
可是,这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的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或许这是神的安排,要让加图不至于再次沉湎于温暖、舒适、没有危险但却缺少激情和创造的家庭生活。
当马尔特·加图正打算转身进屋的时候,一对骑兵出现在巷口。
他们又驻足站在那里观望起来,想看看这条平静的小巷又会掀起什么样的波澜。
可是,很遗憾,正象一句古谚所说的:看热闹的人反而成了被看的对象。那对骑兵最后选择在加图家门口停了下来。
一个人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加图父子差一点昏了过去。
来人正是克劳迪乌斯·阿维尼乌斯,尊敬的罗马元老院的首席元老。
“啊哈,你们父子都在这儿?”他高声叫道,仿佛碰到了老朋友一般兴高采烈。
“高尚的阿维尼乌斯,你……”老加图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噢,不,不,马尔特,我不喜欢你这种表情,难道你不愿意见到亲爱的阿维尼乌斯?”
“不,我想你误会了,我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