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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塔西佗,我正好有几位好友在府上作客,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去见一下,兴许你们认识。”
“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会认识?”塔西佗问地像冷冰冰的铁钉。
“直觉。”阿维尼乌斯相当认真地说,“我的朋友,我相信直觉。”
“好吧,让我们看一看你的直觉究竟管不管用。”塔西佗说。
“请。”阿维尼乌斯把他们领向内厅。
他们在一间房门前停下来。
阿维尼乌斯掏出了钥匙开了门。
如果不是克伦塞茨在之前给他了一点信息,恐怕即使是塔西佗这样善于隐藏感情的专家也会惊地叫出声来的。
他轻轻地哼了一下。
阿维尼乌斯一直在注视着他的表情,这时,他上前一步,相当热情地介绍道:“尊敬的塔西佗,这里是加图一家,这位是马尔特·加图,这位是他的儿子,我想你在那里见过。”他朝地牢的方向挤挤眼。
加图家的三个人脸色苍白地站在一边,好像完全体会不到阿维尼乌斯的热情洋溢。
“我得承认,阿维尼乌斯,他们是我的朋友。”塔西佗说。
“真的?”阿维尼乌斯显得相当地惊讶。
“事实上。”塔西佗觉得如果先把他和加图父子的关系讲出来的话,那可能会占得先机,摆脱目前的不利地位,“就是我通知他父亲来领这个年轻人的。我和他父亲是老朋友了。”
“噢,是吗?”阿维尼乌斯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地承认了。
“千真万确。”塔西佗一字一顿地说。
“那太好了,我和马尔特也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
“你请他们来是……”
“噢,没有别的,一方面很久没有和他见面了,所以想找个时间叙叙旧,另一方面也好趁这个机会加强一下对年轻人的教育。”阿维尼乌斯神色自如地说道。
“如果这么有趣的话,我也想参加进来。”塔西佗感到了局势现在完全被扭转到他这边了。
“噢,真不巧,在你到来之前,我们已经谈地差不多了。是吧,马尔特?”
老加图僵硬地点了点头。
“啊,那真是太遗憾了。”塔西佗说。
阿维尼乌斯也非常惋惜地点了点头。
“那样的话,”塔西佗继续说,“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想和加图一家人一起回去,我也好在路上和他们叙叙旧。”
阿维尼乌斯愣了一下,然后,他转向老加图说:“马尔特,你不打算在敝舍过一夜吗?”
“不!”老加图叫了起来,也许是他自己都觉得太过激动了,就低声说道:“我不应该再麻烦你了,亲爱的阿维尼乌斯,感谢你的热情好客。我想和塔西佗一起回家,路上会安全地多。而且我确实也有不少地话要和他谈。”
“你们不能在这儿谈吗?我也想听听,如果不反对的话。”阿维尼乌斯说,“我完全可以再为塔西佗提供一间住所的。”
老加图求救般地望了塔西佗一眼。
“嗯,我想的确不应该再麻烦你了,亲爱的阿维尼乌斯,今天我们来府上无礼了两次,事实证明这是对你的忠诚的冒犯。如果再让你今晚不好好休息的话,我会内疚不已的。”塔西佗说。
“可是……”
“不不不,阿维尼乌斯,我接受你的好意,但是,皇帝正在等待我的回禀,我们不让他等待吧。”
阿维尼乌斯无奈地点了点头,说:“好吧,既然你们都不愿意给我这个面子,我也不能再强留了。”
“那么我们告辞了。”塔西佗朝加图他们招招手,他们迅速地走到了塔西佗的身后。
“再会了,我的朋友。”阿维尼乌斯沮丧地说。
“再会。”老加图也打了招呼。
他们在近卫军的带领下走出了阿维尼乌斯的宅邸。
为了能够更加方便地讲话,塔西佗又把克伦塞茨他们先打发回去了。
“你们怎么回事?”他问道,语气中有些责备。
“是我不好。”老加图悔恨地说,“对不起,把你卷了进来。”
“不,是阿维尼乌斯太精明了。他一定是怀疑到我了。”
“怀疑到什么?”
“不,如果你不知道的话可能对你更有好处,至少你不会第三次拜访阿维尼乌斯了。”塔西佗说。
“是和你打听的那些事有关吗?”提图斯·加图问道。
塔西佗看了他一眼,说:“是的。但是我也劝你不要再卷入到其中了,这件事远比你想象地复杂,危险。”
加图低下来头,默默地走着。他不是个会被危险吓倒的年轻人,相反他有着近乎无穷的好奇心,塔西佗越是这么说,就越是激起了他探寻这个秘密的欲望。同时,他也从塔西佗身上学来了随时随刻保持镇定的本领,使这种企图不会为人所察觉。
当他们走到加图的家门口时,塔西佗停了下来。
“这是我最后的告诫,忘记这件事,重新过安稳日子。”他严肃地说。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瞧,他也是这么说的。”老加图对着他的儿子说。
加图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就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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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过地糟糕极了。”阿维尼乌斯对着窗外的夹竹桃说。
隆吉乌斯在一旁没有出声。
“有线索吗?”
“有人冒充成我们的卫兵到地牢带走了他们两人。”隆吉乌斯小声答道。
“你是说,在我的府上,这里,尤其是守卫森严的地牢里,居然能够让几个骗子自由进出,带走我最重要的犯人?”阿维尼乌斯转过身来,看着他的眼睛说。
隆吉乌斯低下了头,说:“是的。”
阿维尼乌斯叹了口气,说道:“你准备怎么办,接下来?”
“我,我,我会尽力搜寻的,我会搜遍罗马城的每一个角落的。”隆吉乌斯说。
“好吧。你走吧,明天之前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行礼之后,隆吉乌斯逃一般地离开了。
“天哪,为什么每一件事都要我亲自筹划?”阿维尼乌斯对着窗外的美景说道。
“你好像碰到难题了,不是吗?亲爱的阿维尼乌斯?”一个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啊,是你啊。今天没有去逛街恢复一下对罗马的记忆吗?”
“谢谢你的提醒,事实上,我已经逛回来了。”
阿维尼乌斯看了看天色,说道:“是的,已经这么晚了。如果你在等待晚餐的话……”
“阿维尼乌斯呀阿维尼乌斯。”那个人笑着说,“不要讽刺一个军人,假使你低估你面前的这名军人的智慧的话,我保证你会后悔的。”
阿维尼乌斯转过身来。
“你的意思是打算为我出谋划策喽。”
“你可以这么说,不过如果是我的话,我更愿意说这是对我的能力的一次考验。我想你不会是让我到你府上吃白饭的吧,阿维尼乌斯?”
“你说地很对,图拉真,你说地很对。”阿维尼乌斯笑了起来。
~第二十七章两队人马都开始了行动~
皇帝在原地发着愣。目光投在立柱上的浮雕上,眼睛几乎都不眨一下。
“尊敬的涅尔瓦。”塔西佗用低沉的声音说。
皇帝没有回答。
塔西佗轻咳了一声,提高了声音说道:“伟大的罗马统帅,你在想什么?”
皇帝这才如同从梦中醒来一般。
“啊,塔西佗。”他双目无光的瞅瞅他,说道,“或许这次我们真的败给他了。阿维尼乌斯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狡猾啊。”
“现在还不能下这样的结论。”塔西佗说,“首先,阿维尼乌斯不可能知道他的计谋已经被我们识破;其次,即使是对此有所警觉,他也来不及把他藏到其他地方,而克伦塞茨也已经搜遍了阿维尼乌斯府上的里里外外,绝对没有地方可以容人藏身。”
“或许他有什么密室或者暗间……”
“如果有的话,阿维尼乌斯当初就应该把他藏在那儿,也就不会搞出那么多的花样来了。”
“你说地也对。”皇帝承认道。
“况且阿维尼乌斯的住宅并不是他自己所造,而是从大商人卡古尼里手中买下的——我说地没错吧?”
“据我所知,是这样的,看来你对此相当有研究啊。”
“这样看来,他的宅邸应该是没有什么暗室的,一个商人应该是不会需要这些的。”
“分析地有道理,塔西佗。”
“问题就是,如果阿维尼乌斯没有把他藏起来的话,那么他究竟到哪里去了?难道是逃走了?或许……他真的只不过是一个疯子,被阿维尼乌斯送到色雷斯去了?”
“不!”皇帝斩钉截铁地反对最后一种可能性,“绝对不会的,我的这个消息绝对可靠,绝对不会错。这个人一定就是尼禄!”
“是的,我尊贵的皇帝,我也同意你的说法,这种可能性我们可以完全排除,不过我要补充一点,如果不是普鲁塔克为我们提供了有关他身体上的印记以及得到了那个年轻人加图的确认的话,这种可能性并不能说不存在。现在,我们要就考虑这个问题了,是他越狱了吗?”
“这种可能性不大,阿维尼乌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他一定派了很多人在守卫他。”皇帝摇摇头说。
“但是他在与我们玩游戏的同时,也得担一些风险。他把尼禄调到普通囚犯的牢房,希望能够迷惑我们以及其他劫狱者,但这样做的代价是,他不能给予那里很森严的守卫,否则就会起到招人怀疑的效果,事实上当我们第一次去那间牢房时,的确没有几个人守护在附近。”
“这样说来,你赞成他已经逃走的说法喽。”
“是的,如果不是他自己办到的,也是的同伙帮助下办到的。问题就是他有同伙吗?根据普鲁塔克的叙述,他平时应该没有和什么人来往过。而且即使有一些的话也不应该会察觉到尼禄被关押的地点,阿维尼乌斯的圈套足以使他们遭到飞蛾扑火的下场。”
“这确实令人费解。”皇帝皱着眉头说。他在原地转了一圈后说,“你觉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塔西佗?我不得不完全仰仗你的智慧了。”
“尊敬的涅尔瓦,感谢你对我的信任,可是这一次,我要说,我暂时还无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事实上,我甚至连头绪也没有。非常抱歉。”塔西佗说。
“我明白了。”皇帝缓缓地说,“我也不能强人所难,不是吗?”
“但是我们就这样放弃吗?”他又有点不甘心地问道。
“不,”塔西佗说,“现在只是等待,如果尼禄是逃走的,或者被人救走的,他终究会有露面的时刻,如果他不露面,那反而省下了我们的一桩事了。”
皇帝叹着气喃喃说道:“希望他露面的时候,我们还来得及控制局面。”
两个人在沉默中呼吸着几乎凝固起来的腐朽的空气。
过了一会儿,塔西佗突然问道:“对了,有狄昂的消息吗?”
“哈!”皇帝轻轻地拍了自己的脑门一下,“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几乎就在这没完没了的苦恼中难以自拔,而把我们的希腊朋友的宝贵消息给忘了。”
“找到他了?”
“确切地讲,只是得到了他的消息。至少目前来说他还是安全的。”皇帝把一张羊皮纸递给了塔西佗。
塔西佗迅速地读了一遍。
“研究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