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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命运之名,抽取这个婴儿未来的解语。散开吧,塔罗牌。”
黑色背面的塔罗牌飞散开来,只留下了排列成六角的六张排。
“未来……是这一张。”朱利安翻开牌面,上面呈现着一个倒立的沙漏。
“时间。”他说。
魔道塔罗牌是法师的占卜牌。古代伊利斯特人曾经使用最传统的塔罗牌进行占卜,但是后来教会禁止了这种“邪术”。古代的魔道法师们将伊利斯特塔罗牌进行了一些改变,形成了现在的魔道塔罗牌。
“时间是什么意思?”西奥多问。
“那是一段很长的解释。”朱利安摇摇头,说,“简单地说,沙漏中的时间是循环往复的,就如生命,就如历史。这个女孩的到来,可能会让未来提前或是过去重现。或许她有掌控时间流逝的智慧和力量,将会发现被埋葬的古老秘密,或是将我们没有发现的真理提前带到我们眼前。”
“是么?”西奥多怀疑地看着他。
“但是如果送她去孤儿院的话,就不可能得到足够的知识来完成这些命运了啊……”泰贝莎说。
“你明白的,泰贝莎,这只是你一时脑热。”西奥多咬着牙说,“我打赌你会后悔,你不可能照顾得来两个孩子。或许这件事让别人知道了,更多的孤儿会被送到你的门前,你怎么办?”
泰贝莎也知道西奥多说得有道理,但是她就是不忍心将眼前这个孩子扔出去。她知道自己的孩子在肚子里,但是眼前这个已经降生的孩子,却让她觉得莫名地喜欢。
“泰贝莎的确不行。”朱利安忽然说,“我来照顾这个孩子。”
在泰贝莎和西奥多惊讶的眼神中,朱利安从泰贝莎的手里将小婴儿抱过来。一块小木牌掉了下来。他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伊拉·海洛伊丝·斯图亚特”。
而那个可爱的小婴孩,忽然睁开眼,笑了。
****************
“呼——”
伊拉就像做恶梦一样,很难受地醒过来。心脏砰砰直跳,额上汗流不止。
刚才那个梦,难道,难道……是真的?
不对呀,怎么可能……她不可能记得那些东西了啊,就算那是真的,也不可能那么逼真那么生动,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呢?
天已经大亮了。夏日的天亮得早,伊拉也就起床了。
上了一上午课之后,她觉得有点疲了。无味的午餐没有给她带来惊喜,列蒂西娅依旧准时来接她,她就陪着列蒂西娅一起在学院里逛。这只懒懒的白猫喜欢伊拉抱着它散步,无论是晒着太阳,吹着风,还是淋着雨,这只白猫总是乖乖地眯着眼睛,丝毫不在意外界的变化。
一只猫头鹰从天而降,叫道:“伊拉·海洛伊丝·斯图亚特,学院长叫你去他的工作室。”
伊拉瞪着猫头鹰。
“伊拉·海洛伊丝·斯图亚特……”猫头鹰打算重复一遍。
“啊,不好意思。”伊拉这才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笑,“我在发呆。我马上过去。”
来到高塔上,猫咪再一次被勒令放在外边。列蒂西娅一点也不介意,它喵都懒得喵一声,就趴在走廊的墙边开始午睡了。
“学院长。”伊拉行了个礼。
西奥多让她坐到他旁边。
“我正在看这些资料。”西奥多带着一副眼镜,看着面前一大推散文件。伊拉知道这个学院长也就才五十岁不到,但是头发都灰白了,看上去比真实年龄老了十岁。
“什么资料?”她问。
“卡尔托大屠杀。”西奥多说。
伊拉听到之后,垂下眉去。
“你不用这么敏感,伊拉。”西奥多继续翻阅资料,“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莱伊文什么也没说,而我得知的是,莱伊文是其中一个参与者。根据这些记载,六大首席导师和他们的护卫都是死在剑刃之下,并且几乎都是一剑毙命,我想他们并没有经受太多的痛苦,下手的人用剑非常准确。而其他的……我的意思是,那些孩子。那些无辜的孩子,是死在另一种类似轮刃的武器之下。他们死得很惨,并且在死前受尽折磨,这跟前者的风格完全不同。而另外的一些研究法师,是死在羽箭之下,也是几乎一击毙命。”
“……”伊拉聆听着西奥多的陈述,但是保持着沉默。
“从唯一一个幸存者米拉的口中得知,莱伊文在大屠杀开始之前就和她碰过面。她是亲眼看见莱伊文杀死肯特,那么其他五个法师,也无疑死于他的剑刃之下了,从此看来,莱伊文那个时候是个剑术大师。朱利安的战斗杖术不在我之下——你知道,我、泰贝莎和朱利安年轻的时候是一起学习的战斗杖术——但是莱伊文似乎很轻松就杀死了他。但是,现在的莱伊文完全不是我的对手,看他的样子也不是在隐藏实力。”
西奥多长长叹了口气,忽然拍了拍伊拉的头,说:“我得谢谢你,小伊拉,我是该听你的话,不要杀他的。”
“为什么?”伊拉抬起头,问。
“我一直反对谢尔兹和尼塔拉的征战。莱伊文这家伙是个人类,现在造成大屠杀的凶手一直没能落网,但这一年来,尼塔拉和谢尔兹相安无事。如果忽然公布发现一个凶手,并且是人类,那必然成为再次发动战争的导火索。”
“那只是公布他身份的后果吧。”伊拉说。
“你想知道为什么不杀他?”他问。
伊拉点点头。
“我很好奇他这个人,首先,他是我从没见过的东方旅者,德雷伊尔的原住民,你知道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不同的物种总是有不同的特性,万一德雷伊尔人对某种困扰我们很久的疾病天生免疫,那不是很好的研究材料么?其次,莱伊文的剑术实力为什么会退步,他又为什么会去拯救一个本来该被他——或者他的同伙——杀死的孩子?他是一个恶魔,但是能够完全控制恶魔的力量,而不是被恶魔力量控制。当他濒临死亡的时候,都控制住自己没有使用黑暗的力量。这些种种,让我很怀疑,他曾经做的那些屠戮会不会有除了仇恨或者邪恶之外的原因?如果他只是个工具,而这种屠戮被另外的人操纵着,谁都不知道下一场屠杀会不会发生在白色卷轴。”
“学院长……你是说,从莱伊文,去寻找我们未知的威胁力量?”伊拉惊奇地问。
“同时,我想给他机会证明他自己的价值。一个能够轻轻松松打败六位导师的人,绝对不会是庸才。”
“可是……他是杀人犯啊!”伊拉说。
“我现在可以随时让他死。”西奥多答道,“他会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但是我更希望是一些有用的带价。何况,你嘴巴上这么说,其实不愿意让他死的,不是么?”
伊拉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这个时候,门忽然被敲响了。
“西奥多。”
一个女法师推开门走进来。这个女法师一身黑袍,盘着棕色的长发,长着浓密睫毛的双眼狭长深邃,看上去有几分莫名的神秘感。
“卡拉。”西奥多点点头,说,“理事会有什么事要我帮忙么?”
“不用这么客气。”那个叫卡拉的女法师语速很快。
“只是很难得见到你,感觉很陌生而已。”西奥多半开玩笑地说,“说吧,什么事?”
“最近恶魔的踪迹又出现了,平静了三个月以后,或许又会有灾难发生。”卡拉说。
西奥多和伊拉都联想到了莱伊文。
“什么踪迹?”西奥多问。
“昨天,朴茨魔道市场发生了一场命案。一个学生被一个持剑……”
“人类?”伊拉和西奥多异口同声地问。
卡拉皱紧眉头:“是兽人。”
卡拉明显觉得很奇怪,她稍微停顿了一下,但是伊拉和西奥多没有打断她,似乎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一个来自耶戈部落的女兽人。她杀了一个学生,并且还杀死了一个准备逮捕她的守卫。”卡拉说,“白色卷轴守备队已经开始全城搜捕这个家伙了。我是来提醒你,加强学院的守卫,下达公告提醒学生注意安全。宵禁之后严惩一切外出者。”
“你这是在给我下命令呢。”西奥多耸耸肩,说。
“是的,而且你还不得不服从。”
说罢,卡拉立刻转身离开,伊拉还没回过神来,她就消失了。
“神秘的学院理事会长,”伊拉叹了口气,“真的半年没见过她了,不知道她整天在干嘛。”
“或许她是个夜猫子。”西奥多说,“今天就聊这么多吧,不要有太大压力,伊拉,莱伊文的事,先不要想什么了。难受的时候,试试宁静吧。”
伊拉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带着列蒂西娅离开了。西奥多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沉沉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打起精神,年轻人,你的惩罚不会因为昨天的事故而减少。”
莱伊文又被这群烦人的法师推推搡搡地带去巡逻了。不过,今天的守卫全副武装,不仅出发之前配备了最好的法杖和魔杖,还接受了防护魔法的祝福。这些魔法属于“防御风学”的范畴,风暴的力量成为他们周身的护甲,持续的时间足够让他们完成今天的巡逻。法师们没办法身披重铠,所以防御风学能够大大提升他们的生存能力。
莱伊文精心挑选了一把稍微“上乘质量”一点的铁剑。他担心今天再遇到那个女兽人,至少武器可以坚持更久一些。
他跟着巡逻队再次来到朴茨魔道市场。莱伊文神经有点紧张,四下观察,一路走过去并不太轻松。不过这一趟巡逻风平浪静。
“看来今天不会再次出现兽人了。”
莱伊文不想在看到兽人行凶,但是他想弄清楚那个女兽人是怎么回事。他知道那不是单纯的行凶,那个时候她的意识似乎很模糊,说着胡话,像发烧了一样。整座城市,只要有这么一个无法控制自己的人存在,就会让大家都失去安全感。
“你在想什么呢?”一个守卫发现莱伊文在发愣,就问了一句。
“那个行凶的兽人能找到么?”莱伊文问。
“这可说不准,不过南北城门都不会放她出去的。所有的兽人都会经过严格的盘查。你对这件事很关心么,人类?”法师答道。
莱伊文点点头。
“我觉得那个兽人被恶魔附体了。”他说。
不料,法师露出了很不满的表情:“恶魔?你在说什么呢?那不过是一个行凶的兽人,恶魔可不是这个模样的!”
“恶魔的力量可比一个兽人的力量强多了,如果你们不引起重视……”
“你这是在小瞧我们么?”法师喝道,“听着,小子,恶魔什么样子,我清楚得很,这个无视白色卷轴律法的外族兽人需要的是魔法的制裁,这要怎么进行,还轮不到你来提醒!”
这一天巡逻就这么结束了。莱伊文第二天晚上又半天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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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要找到那个兽人,她似乎被某种黑暗的东西困扰着,她的眼睛没有透射血红光芒,她的身体没有被黑色缠绕,但是……我能感受到她受到那种熟悉的黑暗力量的侵蚀。
我比那些法师更熟悉恶魔的感觉……我知道的,因为我也拥有一个寄宿的恶魔。只是,我并没有受到过那股力量的折磨……我想知道那究竟是怎样一种痛苦,我能理解他们所受的待遇,却无法得知他们经受的痛苦。波林的灵魂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