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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一双清澈的美目望着那花,赞叹道:“是啊,这花太美丽了!”
叶若华笑道:“这花倒像是南海观音菩萨的莲花宝座了。”
明月望着那花静静出神,道:“这花生得如此好看,我想也只有美丽的观音娘娘才配坐在上面。”
叶若华心想那观音长得如何,终究也是神鬼渺茫!但这明月姑娘天人姿色,却是绝尘仅有,若说当世能配的上这花的,恐怕也只有她一人了!他心中想着,又向那花细细瞧去。
这一瞧心中却是微微一动,只见那二十四瓣花中除了红花瓣外,其余二十三瓣花都隐隐泛红,只是这变化极小,若非留心观察,几乎难以发现。
叶若华正自惊奇,忽见明月伸出皓腕,向那花瓣上抚去。他忙伸手将明月拉住,急道:“这花碰不得!”
明月顾首道:“为什么不能碰?”
叶若华道:“举凡花草树木,其色愈鲜者,必有剧毒。这花刚才尚是二十四瓣,颜色各有不同,此刻除了赤花,余下均已微微泛红,我料想其中必有古怪,所以还是不要轻易碰它!”
明月闻言向那花望去,见果如叶若华所言,秀眉微蹙,道:“这花如此美丽,难道竟是个害人的魔花吗?”
叶若华微微笑道:“那也不尽然,这花咱们尚且难做定论。”顿了顿,又道:“若说世上魔花,恐怕要数那曼珠沙华了。”
明月道:“曼珠沙华?”
叶若华点点头,道:“传闻此花生长于地府的忘川河岸,每一个亡魂都要踏着此花去奈何桥,此花花开不见叶,叶长不见花,端的是奇诡之极!”
明月回首望了望那万花丛,见每一朵花儿虽然生得美丽,但都有绿叶相称,若去了绿叶,实难想象是何种景象,不禁问道:“为什么花开不见叶,叶长又不见花呢?”
叶若华仰首望了望天,忽然问道:“你知道牛郎织女的故事么?”
明月一双美目望着他,道:“知道啊。传说天帝的女儿喜欢上了凡间的牛郎,便下来与他生活在一起。后来天帝知道了,大怒之下,便将他们俩分隔在天河的两岸,使他们不得见面。只有每年七夕,才让他们在鹊桥上见一面啊!”
想起这个故事,不禁微微叹息,道:“秦少游不是有一首《鹊桥仙》么,讲的便是这个故事。”
叶若华吟叹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说着望向明月,“可是你说,若生生世世都无法见面,这情——又该何时才到头?”
他见明月不明所以,便道:“这曼珠沙华,又名彼岸花,关于此花尚有一段凄美的故事……传说以前有个相貌英俊的男子叫做彼,有个容颜似花的女子叫做岸,他们从未见过面,但两人心心相惜,互相倾慕,可是上苍令他们两个不能见面。”
明月道:“天帝不让牛郎和织女在一起,或许神仙有别,但彼和岸都是凡人,上苍竟也不许他们见面吗?”
叶若华抬头望着天,叹道:“上苍之意,实在难以猜测。明明大奸巨盗,却世享荣华;偏偏英雄志士,却抱憾而终。”
明月问道:“那么后来呢?”
叶若华道:“后来他们两人不顾天庭戒令,偷偷相会,这一会,两人一见钟情,竟发生了一场旷古绝今的爱情,两人相约生生世世要在一起,永不分离!但是,因这誓言,却惹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祸来。”
明月听得心中一紧,忙问道:“什么大祸?难道上天也将他们分开,只许他们每年见一次面么?”
叶若华摇头道:“上天没有将他们分开!反而令他们生生世世呆在一起了。”
明月轻轻舒了一口气,雪白的容颜上绽出一朵笑容:“原来没有分开啊,那你怎么说是大祸呢?”
叶若华叹声道:“上苍将两人变作一株花的叶和花,却令这叶长不见花,花开不见叶,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永不能见面!”
明月听得怔怔发呆,道:“那便是曼珠沙华了吧?”
叶若华摇摇头,道:“那花是曼珠沙华的前身,却并不是曼珠沙华。你道是那花生在世间,而曼珠沙华生在地狱,却为何成了它的前身?原来也不知过了多少轮回,有一天佛祖来到此间,他见那花生得奇异,仔细望去,竟看出了其中奥秘。佛祖不悲不怒,忽然仰天大笑三声,将那花托在手中,说道:‘你们相爱却不能相见,所谓分合不过缘起缘灭,而你们缘尽却不散,缘灭却不分,我便带你那彼岸,让你尽开罢!’”
明月轻声念着那几句偈语:“缘尽不散,缘灭不分。”
只听叶若华继续说道:“不想路上此花被那忘川河水打湿,及至到了彼岸,佛祖取出来看,那花已由火红变成了纯白,他沉思片刻,道:‘大喜不若大悲,铭记不如忘记,是是非非,怎么分得清呢!’于是便将此花种在彼岸,取名为曼陀罗华。”他说到此处的时候,想起父亲当年询问郑三关于是非的问题,心道:“父亲当年突然询问郑三,难道他心中其实也已知晓了蓝天正的阴谋,或者闯王的计谋?若果真如此,一个是他精心辅佐的主公,一个是肝胆相照的义兄,却纷纷阴谋相加,怎能不令人怀疑是非?”
明月见他突然呆呆出起神来,轻轻推了他一下,道:“那后来呢?”
叶若华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那曼陀罗华虽得脱生,可是它身上那百世轮回积下的无尽恨意却留在了忘川河中。那忘川河因此变成一片赤红,终日哀号不断,令人闻之不禁悲伤。于是地藏菩萨便将一粒种子丢进河中,这时河中生出一朵娇艳的红花,菩萨既知曼陀罗华已生,心中感念,便为此花取名为曼珠沙华,令其作接引使者,为亡魂指路轮回。”
明月轻轻叹道:“那曼陀罗华既得自在,却将无边的恨意留给了地狱的曼珠沙华。”
叶若华道:“是啊,从此那曼珠沙华便是曼珠花开不见叶,沙华叶长不见花,在地狱中,生生世世,花叶难见。《佛经》云:‘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二人谈起这个故事,轻轻叹惋。
叶若华抬起头来,眼见暮色四合,周围已是灰蒙蒙的一片,原来二人谈论间不觉已然天黑。他白日察示时知道这谷内有一个极小的山洞,便道:“天色已黑,咱们先去山洞,待到明日天一亮,再徐图出谷。”
明月点点头,当下二人来到那山洞中,又四处找了些干柴,点起一对火来。
叶若华找了些干草在里间为明月铺好,便自行来到洞口,依壁而眠。
明月见他执礼甚恭,知他乃正人君子,便道:“公子,洞口寒气太重,你坐进来些吧!”
叶若华转身本待拒绝,忽而想道:“我若执意拒绝,反倒显得做作不恭。大丈夫只要心无邪念,坐进来些又有何妨?”想到此处,微笑道:“多谢姑娘!”说罢走到火堆跟前,盘膝而坐。
第六十一回 清甜甘露食奇花
明月拿起一丛干草,铺在叶若华旁边,说道:“你坐在草上吧,地上太过湿凉。”
叶若华心下感慰,与她并坐于火堆前。明月望着那腾起的火苗呆呆出神,忽然问道:“你说,外面那花会不会是曼珠沙华?”
叶若华摇摇头,笑道:“曼珠沙华娇艳欲火,而那花分有二十四色,自然不是了。况且曼珠沙华生于地狱之间,此处百花齐绽,景色美丽,与地狱实乃天壤之别。”他见火光下明月的容颜映得微微泛红,一双如水般的美目瞧着自己,心神一荡,心道:“此谷有百花簇拥,你的容颜更如花仙一般,哪里会是什么地狱?简直便是天堂!”
明月微微一笑,不再言语。二人眼见天色已晚,睡意袭来,当下便依着干草各自睡了。睡了许久,叶若华朦胧中睁开眼来,看见远远的地方有一座冰峰,那冰峰上站着一个蓝衣女子,叶若华极目想看清她的相貌,可是不管如何努力,总是看不清。
叶若华奔到玉峰山下,竭力呼道:“蓝凤,蓝凤!”那女子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唤,踩着一朵白云缓缓从冰峰上飞落下来,及至到了地上,白云散去,却竟是明月!忽听得背后一个声音哭道:“叶大哥,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叶若华转过头去,见是蓝凤,心中欢喜,正欲与她说话,忽见蓝凤脸上寒气一闪,已变成了蓝天正的模样,一掌朝他拍来!
叶若华大惊中向后一闪,听得“啊呀”一声,睁开眼来,见朝阳初升,听莺啼鸟啭,却原来是做了个梦。他见明月捧着一片大树叶,笑问道:“你用着树叶做什么?”
明月将树叶捧到他面前,说道:“这是我清晨采集的露水,清甜无比,这谷中没有水源,咱们正好喝它。”说着把树叶递向叶若华。
叶若华忙接过树叶,他见地上残留着一些水迹,料知是自己刚才梦醒时惊吓到了明月,致使露水洒出,歉然道:“刚才没有吓到你了吧?”
明月微笑着摇摇头,道:“没什么,你喝吧,我已经喝过了。”
叶若华将那露水喝下,果觉甘甜无比,不住赞叹。
忽听得“吱吱”叫声,却见一只松鼠绕进洞来,那松鼠看见二人,也不害怕,直起身来望着二人。
明月见那松鼠可爱,蹲下身左手轻轻去抚摸它。那松鼠顺着她的手臂攀上她的肩膀,又蹦又跳,极是欢喜。
忽听林中传来一阵“吱吱吱”的叫声,那松鼠回应一声,跳到地上,奔至洞口时回头望了望明月,向林中跑去。
二人跟出洞来,眼见林中灰影晃动,竟不知有几千几万只松鼠!那林中本不甚大,二人见松鼠一齐奔向同一个方向,正是那巨花所在之处,于是也跟随过去,及至到了那花丛边上,却见数万只松鼠对着那巨花匍匐在地,似乎“遥遥相拜”!
二人看得新奇,再向那巨花望去,却是惊诧不已,原来那昨日尚有二十四瓣的巨花今天却只余下七瓣了!叶若华只道那花瓣是被松鼠啃掉,凝目望去,却见巨花上并没有被啃噬的痕迹,那七瓣花长得极是匀称,分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
忽见那巨花花瓣微微一颤,从蕊心钻出一只松鼠来。那松鼠全身毛色白亮,体形比普通松鼠尚且小了一圈,但众松鼠见了它俱是欢声跃动,似乎它便是王鼠。
明月陡然见到那白松鼠,又惊又喜,道:“我认识这只白松鼠!”
叶若华闻言愣道:“你认识松鼠?”
明月点点头,道:“小时候我在山涧上取水的时候,曾救过这只白松鼠。”
一语未毕,那白松鼠鼠已经发现了他们两个,只见它直起身来,冲着二人不住“吱吱”叫,一群松鼠顿时围了过来。
叶若华只怕松鼠行坏,将右手轻轻放在腰间,却见明月欢笑着在松鼠簇拥下走到那巨花跟前。那白松鼠极有灵性,从花瓣下面取出一颗珍珠耳环来,明月喜道:“这是我幼年救你时丢失的那颗耳环啊!”
白松鼠似乎能听懂一般欢喜着将耳环交给明月,又从蕊心下面取出一个极小的花瓣,递给明月。明月伸手接过,见它不住张口示意,问道:“你是要我吃下这个花瓣么?”
此时阳光顺着林叶照了下来,叶若华蓦地见那七瓣花已悄然间起了变化——除了红花更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