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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很象临死的宣言,而且又那么慷慨激昂,让很多人都动容了,包括敌人,包括一直沉醉在酒世界的我。我抬起头,这个时候,似乎恢复了一点生气。
陆有鑫鼓了鼓掌,看了我一眼后,很是潇洒地平举起右手,手指指着我的两个亲卫,头一偏,说道:“成全你们!”
于是,保护我的最后一点力量也消失了,我就这样赤裸裸地呈现在陆有鑫面前。
这个命运安排的宿敌现在离我只有一个桌子的距离――他笑着坐在了我的对面,而老牛和兰江站在了旁边,另外那些有两个出去望风,其他人分散在四周。可以说,哪怕现在有什么奇迹,出现大批收到风声的朋友,我也绝对活不了。因为就算精神、身体处在巅峰状态的我,也在兰江和老牛的联手攻击下撑不过一秒,何况现在。
“猫王,我来拜见你了!”
这次见面是陆有鑫知晓我是山猫之王后,我们的第一次见面,这句话当然也是第一句话。一切的大幕就此拉开……
~<一九一>重创~
“猫王,我来拜见你了!”
听到陆有鑫这句话,茫然看着他这个要取我性命的人,我毫无反应。这倒不是我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了,而是我确确实实在半醒半醉的时候,忘了这个人是我的死敌,忘了我是山猫之王,当然就忘了死神的镰刀已经放在了我的头上。
借酒浇愁愁更愁,那是指酒醒以后,对我而言,现在这个时候,酒精却是让我暂时彻底忘掉痛苦的好东西。
“想当初谁会知道,坐在水池边,被我们胁迫着提钱的小子,却才是敌人真正的老大,山猫之王,呵呵,这可是我们两个第一次正式见面,在你身份曝光之后的第一次。”陆有鑫指的是我以童新勒索凯旋的那次。
刚才那个兄弟死之前说的话稍微刺激了我,不过现在我又再次迷失,所以陆有鑫的话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更不要说让我回应了。
陆有鑫盯着我看了半天,耸耸肩,身子一倒,靠在椅子上,说道:“猫王,你知道吗?为了这次的见面,我花了两千万,用重赏的办法,以最快的速度召集到新生力量,对罗氏街发动了第二次狂攻,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一仗上,然后,因为花满天的损失惨重,我不得不把我们凯旋隐藏起来准备对付天鹰的力量也带了过来。谁知刚才倒下两个,单是这两个的安家费我就要支付一百万。但我认为值得,不为别的,就为你是山猫之王,我陆有鑫最欣赏的对手。”
这番话只是让我平静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提起桌旁的一瓶“烧啤”大口地喝着。
“妈的,鑫哥在和你说话!”兰江平时很冷静,但他屡次在我面前失败,所以对我很是气恼,铁手一挥,把我的酒瓶打得粉碎。
我用力往嘴里倒着留在我手上的半截酒瓶,直到不再有一滴酒水滴下后,我才又把手伸向了另一瓶,而这一次,是陆有鑫出手了,他把手重重放在了瓶口上,让我拿不走酒,深深地看着我,说道:“没想到,一个女人的死会让你变成这样,我真的很失望。芙兰对你来说那么重要吗?如果真是那么重要,我又为什么有机可趁?如果不重要,你又为什么这么拼命用酒来麻醉自己,逃避一切?”
如果不是这句话,不管陆有鑫说的多么精彩,我都不会有想说话的力气,但这句话不同,因为那正是我心中永远的痛,永远无法回避的阴影。我抬起很是沉重的头,用满是血丝的眼睛与陆有鑫对望着,下意识地申辩道:“不……不是那样……的……不是……为了芙……兰……我不……想再做……老大……而已,我就……要这……样灌醉自己……不会有谁……愿意让醉鬼……当老大吧。”
“哈哈哈,这是你的借口吧?不是为了芙兰的话,你怎么会早不早迟不迟的在芙兰死后才不想当这个山猫之王了?”陆有鑫笑道。
我很是恼怒,纵然醉了,我也不愿意有人揭我的痛楚,我拍桌而起,但随即又被老牛摁回了座位,我摆动着身体,想挣脱老牛的手,说道:“不是……为了她,我只……是不……愿看见……兄弟朋友……再为我……流血牺牲!”酒后吐真言,虽然我连在这个时候都刻意回避着“芙兰”这个话题,但真正的心愿却说了出来。
“哈哈哈,是吗?”陆有鑫能看见曾让他焦头烂额的宿敌现在象小孩一样为难着,心里就是痛快,他越来越开心,仿佛忘了自己虽然在这里掌控了大局,可一样有随时丢命的可能,笑得很是灿烂,指着离我不远处躺着的一堆人,说道:“那些人是怎么死的?他们是不是你的兄弟朋友?”
“不是……我不认……识他们!”我把头摇晃着,不去望陆有鑫手指的方向,心里则不断对自己说:那些人我不认识,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虽然这是实话,他们全是我迷失以后从卡特调来接替夜叉虫那几个亲卫贴身保护我的人,可我真的一个都不认识,没有心情去认识。但是心里其实清楚的很,再不认识,这些人都是我的兄弟,因保护我而存在。
因为努力的说服自己,偏偏越说越觉得自己清醒,所以我不由把心里的话念了出来:“那些人我不认识,不知道是干什么的……那些人我不认识,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不会吧?”自从把我引得说了话,陆有鑫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他瞟着那堆二十几个血肉模糊的人说道,最后好象发现了什么了,站了起来。
陆有鑫弯腰,扯着一个身体还在蠕动的人的头发,把他拖到了我的面前,笑道:“运气不错,还有几个活口。这个人的衣服和脸虽然被血污染了,但我应该不会看错,是来保护你的亲卫之一吧?”
我本来注意着陆有鑫的动作,见他拖着人过来后,我急忙又把头转向墙壁那一面,但这一次,却被老牛硬生生地把脖子扳了过来,并用两只手的拇指与食指,撑开了我打算闭着的眼睛。只听他在我身后说道:“操,山猫之王真他妈象个娘们,这么害羞,就象老子在破他的处一样。”这句话引来很多凯旋成员的大笑。
陆有鑫只是轻笑出声,对着我和我旁边的空酒瓶看了一会儿,说道:“不愿看见兄弟朋友再为我流血牺牲?呵呵,这个兄弟已经为你流血了,不过好象还没牺牲……”
“砰!”陆有鑫话没说完,便抄起一个空酒瓶,重重敲在了这个亲卫的头上。这个兄弟只是哼了一声,便瘫倒在地,陆有鑫看起来好象狂性大发,不停地抄起酒瓶,不停地重重敲在已经死去的这个兄弟的头上。砰砰声中玻璃碎片随着血珠四溅,那点点血珠就象把把尖刀疯狂的戳着我的心,我狂呼一声,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竟然挣脱了老牛那强有力的双手,扑向那个兄弟的尸体。可惜毕竟长时间的醉酒,让我瞬间提起的力气又瞬间消失,倒在了这个兄弟面前。
“不要……不要……”已经被刚才那一幕痛得清醒的我伸着手摸着那张不熟悉的脸,嘴里发出哀求的声音。那种痛和用刀割开还没完全痊愈的伤口一模一样。
“哈哈,平时心狠手辣的山猫之王竟然说不要?多么难得呀。”陆有鑫擦着手里沾着的酒水和血水,大笑道,“老牛,换你表演了。”
老牛高兴地应了一声,走到刚才发生战斗的地方,拖出另一个还只剩一口气的人来到了我的面前。
“呵呵,老牛,你拖的这个不是猫王的亲卫吧?嗯,好象死完了,那你就将就着用吧。反正他虽然不是猫王的兄弟,但还是东区的人,他们的盟友,差不了多少。”兰江抱着手,在旁边笑道。
“不要……”我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不得已只有向老牛爬去,不管前面那个是不是我兄弟,我都不想再见到有人再死在我面前了,那种无奈、无助、痛心的感觉谁也不愿反复地尝试着。
可还没爬多远,我就觉得背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压力,然后自己被狠狠地压趴在地。是兰江用脚踩住了我,他哼道:“虽然猫王象狗一样爬很少见,但是现在却不是你表演的时候,你还是乖乖地看戏吧。”
被一切负面情绪包围的我,已经忘了闭上眼睛,只是在地上象被大石压着的乌龟一样挣扎着,看着老牛,空挥着右手,呻吟道:“不要……求求你们…。。不要……”
老牛揉搓着双手,正在想着在我面前怎样杀这个人,这时,眼睛一亮,跨前几步,走到一张桌子前,力运双臂,肌肉一下鼓了起来,抱起这张纯钢打造,一根粗脚作支撑,玻璃作面的桌子走了回来,近一百斤的桌子在他手上只能算是小意思。
于是,我眼睁睁看着那个兄弟的头在钢桌脚落下后变得少了一半,在老牛的巨力打击下,那些血、肉、头骨溅得到处都是,我更是不能幸免,脸上再无一处白净。
“妈的,老牛,你疯了!”兰江没想到老牛会用尽全身力气让钢脚压下,打碎那个人的头,反应虽快,仍然被红红白白黄黄的东西溅了一身,而陆有鑫同样是。
老牛不好意思的推倒桌子,对陆有鑫道:“鑫哥,不好意思,我看到山猫之王在我们面前这个样子,太兴奋了,有点收不住手。”
陆有鑫狠狠瞪了他一眼,再转头看我时,不禁摇了摇头。因为兰江的退开,我得以坐了起来,不过我再也没有动作,只是呆呆地发着神,看着那一地的血污,布满血丝的眼睛只有一片呆滞。
“呵呵,山猫之王竟然被我吓傻了。”老牛摸着后脑勺笑道。
“杀人……死人……又杀人了……又死人了……”我真的傻傻地反复念着,甚至那七七八八掺杂的血从脸上流进我嘴里,我也浑然未知。
“鑫哥,时间差不多了。”钱正茂不同于他的伙伴,他是文职出身,根本没有打打杀杀过,今天这种场面还是第一次见,所以说虽然无比震撼,但也是唯一能保持清醒头脑的。
“那交给我了。”兰江狞笑着一张一握地弄着铁手,样子残忍无比。
陆有鑫沉默着,在兰江的铁手就要搭在我喉咙上时,他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挥挥手,制止了兰江,说道:“就这样吧,我们走!”
“鑫哥?”钱正茂、老牛、兰江一脸惊疑地看着陆有鑫,异口同声发出声音。
“兔死狐悲吧,谁会想到风光无限的山猫之王会落在这份田地?”陆有鑫刚才脸上一直都有的笑容不见了,很感叹地说道,“不知哪天,我们可能也有这样的下场……算了,不管怎么样,留他一条命,他已经生不如死了。”
“这样妥当吗?”钱正茂三人互望一眼,却没人问出声。
陆有鑫却看出了他们的意思,说道:“在这之前,他是我的对手,是我陆有鑫值得用全心全意一战的对手;在这之后,他是所有人的榜样,是所有当我陆有鑫敌人的榜样。让他活着,一来作个纪念,二来给所有我们的敌人一个威慑,这不是很好吗?”
凯旋的人还是不懂一向作事干净的鑫老大为什么不斩草除根,但他们也只有服从。何况现在在他们心中,已经视陆有鑫为神了,因为连被黑道大部份人公认为一段传奇,出道以来百战百胜的山猫之王也这样倒在他们鑫老大的手下,还会有错吗?
“好好活着吧!”兰江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