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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涉道-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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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黛蓝笑得灿烂:“我来是为了护你们安全啊,你要知道,这年头,大家都为了自己的利益争斗,不出来一个牺牲自己保护比武的帮会怎么行?”

慕容荆棘哈哈大笑:“司马帮主吹嘘的本领一日千里。”

潇湘见她二人笑里藏刀、水火不容,小声道:“君前,原来,这便是江湖?”李君前握住她冰冷的手,慕容荆棘又往潇湘那边抛了个眼光去:“江湖凶险啊……”潇湘看见她略带邪恶的眼,手微微一颤,君前握紧了,轻声道:“湘儿你别怕。”

“凶险?你勾心斗角惯了,以为北固山还是慕容山庄?我警告你,我盯你好久了,知道金人和你有过会面,你最有可能做奸细!”

“彼此彼此。”慕容荆棘说这句话的时候,嘴都没有张开。

(3)瓜洲渡,首战

首战,终于在瓜洲渡爆发。

慕容茯苓与那杨叶斗了一夜的嘴,才把第一战的名额给抢夺了过来,杨叶鼻青脸肿地出了她房门,英俊的脸蛋早已旧貌换新颜,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慕容茯苓和她姐姐不同,喜欢用暴力解决一切事情,偏偏慕容山庄里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那是智囊杨叶最喜欢的女孩。

初十,瓜洲渡附近锣鼓齐鸣,一阵喧闹,引得过往路人驻足张望,有些知悉了声势,慕名观看,白路在擂台下面,微笑观望着台上男子气的慕容茯苓。白路身边,有宗毅、唐鑫、言路中,因李君前猜测黄鹤去冷冰冰可能要至瓜洲渡分裂,莫非莫如亦尾随而至,在小秦淮阵营里壮大声势,白路心里不是很踏实,偶尔环顾四周:那些陌生人,究竟谁带着金人的假面具呢……

一声巨响,马跃登上台去,只听得一人大喊:“决胜淮南第一战,慕容山庄对骐骥派!”

台下的造势立即将台上淹没:“茯苓必胜!茯苓必胜!”

“马跃必胜!马跃必胜!”

慕容茯苓手中提剑:“请!”

那马跃往前走了一步,没注意脚下石头,哎唷一声磕了一脚绊了个抱地式。台下惊愕之后立即一阵哄笑。

慕容茯苓啊了一声:“早知道马大哥行这么大的礼。我就找杨叶来折寿了!”

马跃气得脸一阵白一阵青:“谁知道这里地这么不平,随便一动就跌跟头,这还得了?”

慕容茯苓气势上已然赢了:“那您老可得慢着点了,请!”

95。江湖无限小;七分柔情;三分凶险(1)

(1)喝醉的灵魂

得知慕容山庄首战告捷,身处扬州的沈延、江南等人都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把下一个对手司空承干了,只是,要接手小秦淮的第一战、真正应付司空承的胜南,压力实在是不小,那个司空承,据说不好对付,是慕容兼一生最得意的弟子。

洪瀚抒抱着两坛子酒进屋来:“胜南!上等的啊,我倾家荡产买来的好酒!”

胜南兴起,一把夺来一坛子闻:“嗯,实在是香……对了,找到可疑人物没有?”

“没有。”瀚抒呷了一口品尝,“江南,你要不要也来一点?”

江南摇摇头不喝。

洪瀚抒奇道:“为什么不喝?男人家不会喝酒被人笑话…”

江南还是摇头:“喝酒要看心情,我江南除非心伤透了,不然才不要沾酒。”

瀚抒一愣,随即凄涩一笑:“喝醉的灵魂,真是伤透了心啊…”

胜南神色亦黯然:“我也有些不明白…”

瀚抒上了心:“据说临安某一个说书的,说宋贤和蓝玉泽他们两个有私情,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胜南一饮而尽,轻声道:“你说我是信流言呢,还是信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和最爱的女人?”

洪瀚抒冷笑:“有空穴,才来风,你也别把人都想得那么善良淳朴,我洪瀚抒当年不就是被自己最爱的女人害了!”

胜南一愣:“你放不下的,其实不是吟儿,而是萧玉莲是吗?”

“不瞒你说,我真的,放不下玉莲……”他又被酒气围绕着,“她伤我越多,我爱她越深,只希望凤箫吟不要和她一样……”

“谁!”胜南一只酒杯扔出去,门外空有哎呀一声,但酒杯落地,院中已无人。所有人都明白,即使到了扬州,还是有人要对他们不利。

瀚抒忽然问:“你有几次被人偷袭了?”

这半年来,他和吟儿同行,不知遇见过多少次暗杀,最惊心动魄的,莫过于那夜无返林中吟儿差点死在柳峻刀下。

瀚抒道:“只怕不仅你我,独孤清绝、叶文暄、杨宋贤都被袭击过,你可能不知道,继陆凭、慕容兼、白翼死后,黔州沈家寨的寨主沈望,也于最近身亡,而且是身首异处!”

“网撒得太大了,他们终究会惹人注意。”胜南攥紧拳,“只是依然年纪还小,怎么可能控制得好沈家寨?”云雾山上,活泼精灵的沈依然,想不到连她都要遭遇如此变故,人生无常……

江南忿忿不平:“定是金人是不是?我要杀了他们,为师父报仇!”胜南拍拍他的肩,狠狠地说:“迟早有一天,我会把这几个组织连根拔起!”

(2)廿四桥重逢

夜晚时分,胜南独自乘船来到那闻名天下的廿四桥附近,这里,连河水都是璀璨的,歌舞升平丝毫不亚于秦淮。人间一向如此,荒芜着是人间,辉煌着也还是人间,缺少了什么都维持得下去。

胜南划到灯火稀少的地方,享受片刻宁静,却在此时,听见淡淡的一阵箫声,那箫声夹杂在远处繁琐礼乐声中,益显得脱俗逸尘。

胜南触景想起杜牧诗来:“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只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阁下背诵错了!应是‘秋尽江南草木凋’。”

胜南心头一惊:这声音好熟!但那人在何处呢?环顾四周,光线太暗。

胜南只得跟她理论:“诗的意境就是如此——江南在秋尽之时草木还未凋,更显得一片生机啊……”那女子笑着似乎接受了他的反驳:“廿四桥风景确实旖旎,可是地理位置却是在江北啊!那么杜牧这首诗岂不是犯了一个地理错误?”

胜南微微一愕,还是替杜牧辩解:“也可以理解为:尽管身处江北,却有江南一样的风景?而且诗人所说的江南,未必只狭指廿四桥,而是广指广陵啊。”

那女子轻声叹:“以今人的眼光看古,真是难受,唐朝的时候广陵多大,现在却……”她的声音再次传来,原是在桥上看景的。胜南偱声而去,烟雾之下,只是一袭白衣,淡淡影子。

那白衣少女又问:“你喜欢杜牧吗?”

胜南一愣随即笑答:“不算喜欢,只是乘兴吟诵罢了,到扬州岂可不吟杜牧诗?”

“我也不喜欢杜牧呢,杜牧是个大色鬼,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胜南爽朗地笑起来:“我还从没听说过这样不喜欢的理由啊,其实,那只是诗人的私生活而已。”

那白衣少女顿了顿,忽然说:“阁下的笑声好熟悉,像在下认识的一个人。”

胜南一惊,再看那洁白如璧的石拱桥上,那少女的脸依旧在雾中若隐若现,胜南“哦”了一声:“原来是云烟云姑娘?”

少女啊一声喜道:“原来真的是林大侠你?!”

胜南弃了船飞上桥去她身边:“云姑娘怎么会到这里来?不是回京口去了吗?”

云烟一笑,两弯蛾眉如新月:“真是有缘,唉,我是被家里人捉住了,又辗转跑到这里来的,不过,我正在伺机逃脱呢。”手在箫后轻轻一指,廿四桥的另一头,原来聚集着好些男子。

“要我相助吗?”

云烟的笑容,有一种迷人的魅力:“今天就不必了,这么多人,你救不走我,如果有缘,自会再见。”

(3)岳父大人

扬州当地的第一战与小秦淮慕容山庄均无关,发生在比武开始的第二日,胜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就去观战了,那敌对的双方一曰闲云派一曰通天派,两个名不见经传的淮南小帮会,足以令胜南大呼惊奇的。

因为通天派那位名叫吕蒙子的一上场,云烟姑娘就出现在自己身边来了:“林大侠,我就知道,江湖事岂能少得了你!”胜南大惊:“你!原来你说的有缘自会再见是这个意思?”云烟一笑:“在这里人杂,逃跑的胜算才更大。对了,台上这个叫吕蒙子的,是我的一个侍卫。”胜南蹙眉啊了一声:“不敢相信,你家的侍卫,是通天派的?”他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年头,江湖人士来做侍卫并不是没有,可是既然都做侍卫了还来参加比武就有点说不过去。云烟似乎看出他的疑问,笑着解释:“他原本师出通天派,可是蜀中无大将啊,只得过来充个先锋,正好我在一旁撺掇,结果大家都渡江来了扬州。呵呵,想来我真是聪明,好像料到你在这里一样!”

可是等到闲云派的代表也登台之后,胜南才不得不大叹江湖无限小。天啊,扬州尽是熟人——台上那提剑而立的蓝衣少女,把他的记忆顿时连到了一年之前,她,不是蓝玉泓还会有谁!?蓝玉泓眼角流露出来的全然笑意,若有若无地朝胜南这边看,胜南不由得满心纳闷:玉泓怎么会来淮南?

云烟扯了扯胜南衣袖:“咱们喊必胜吧!”胜南啊了一声,心道:惨了惨了,为哪一边鼓舞士气呢?真难做人啊……

却听云烟大声嚷道:“闲云派必胜!闲云派必胜!”胜南瞪大了眼睛:“拜托了小姐,你是通天派的啊!”“别吵,跟我一起喊,闲云派必胜!”

胜南摸摸后脑勺,不解得很,这样也好,那就喊,闲云派必胜吧……

@奇@待到比武结束之后,胜南显然要去闲云派的阵营里看望刚刚不敌吕蒙子的玉泓,玉泓输了一场,看见他的驾临,立刻笑容满面地迎上来:“姐夫,不见了好久!”

@书@胜南微笑着走向她:“你为何来到淮南?这闲云派是?”

@网@玉泓活蹦乱跳着:“这闲云派是我爹爹在平江活动的时候和云梦泽师兄一起制伏的一个帮会,现在属云师兄管。这次要参加比武,我就特地来碰碰运气看看你在不在扬州,哪知就是这么运气好!对了姐夫,这是我爹爹最得意的门生,云梦泽云师兄。”

胜南还不知道云梦泽的龌龊事情,潜意识里却对这个人的印象不大好,对他就像对蘑菇一样嫌恶。要是当时就知道他胆敢欺负自己的玉泽,肯定立刻把他当场掐死。

云梦泽心里有鬼,显然要一个劲地制造气氛:“今儿总算见着了林少侠,玉泽和玉泓都是日思夜想的啊……”玉泓面上一红,未及说话,忽听她身后有人轻咳一声,胜南没有丝毫准备,就看见她身后踱出了一个习武老者来,从玉泓的表情上看,那个人应该就是玉泽玉泓的亲生父亲,蓝至梁了。

果不其然,胜南怔在原地的时候,玉泓低下头去,乖乖叫了蓝至梁一声“爹”。

胜南慌忙回神,毕恭毕敬问礼:“伯父大人……”

蓝至梁凶巴巴地看了他一眼,看得胜南心中惧怕忐忑:好像很多岳父都特别挑剔自己女婿的啊,希望,他不要太刁难我……

蓝至梁恶狠狠地说:“什么伯父大人!我和你爹哪个比较年轻?”

胜南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呆呆啊了一声:“也许,应该,大概,可能,是伯父比我爹年轻……”

“既然比你爹年轻,那还叫我伯父干什么?”他很威严,胜南心想,也许就只有胜南一个人心里觉得他很凶吧,女婿眼里出严父。

胜南冷汗直冒:“那么,应该是叫叔父……”越到关键时候,越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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