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只有你们这些鬼怪,走路的时候还会注意这些!”宋贤嗤之以鼻着。
“即便脚下有苔痕,也不能证明今夜私闯圣坛侵犯的就是我。宁姑娘应该还记得,我昨夜刚去圣坛一次,有苔痕并不奇怪。”胜南冷静周旋,“他沾苔痕也不稀奇,昨夜之后,他与我,时刻都在一起。”她往细微处考验他,他当然也从细微处还击。
“是吗?不知盟王如何辩解,我宁孝容蛊毒的无法制成?你二人应该是曾为了避险强行躲进圣坛的一道石穴之中,却想不到会因此杀了我在石穴里原先所养的虫灵,那虫灵再怎么微不足道,少了它,我的蛊毒就完成不了。”宁孝容冷道,“我宁孝容身侧的十二座石穴,是对应了十二个路口,埋好了来养蛊之用,想不到刚刚埋下,就被你二人之中某一个一脚踩坏!”
她愠怒着说,似是本来并不想提起这伤心之事,胜南宋贤,也是一怔,原来他二人忘情击掌,不是有惊无险,而是埋下祸根!?为了补救,胜南一把将宋贤揪进石穴里去,却踩坏了宁孝容养的蛊,的确躲过一劫,却从而埋下一个隐患?!
宋贤讪笑着,压低声音:“早知如此,就换鞋了,省得这么多麻烦。不过……也许她还会说,脚印是你的,或者虫子的亡灵缠住你了……”虽玩笑,却也是在劫难逃的口吻。
可是,竟没有“早知如此”,习惯以环境取胜的胜南,独独忽略了这又一个细节,他还对陈铸说过:“战争的性质抽丝剥茧,每一场归根究底都一样。那些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很在意,有人却忽略。”现在,该轮到宁孝容对他说了吧……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胜南和宋贤,直到被寒尸围攻时才了解,他们自由地来去,沉着地应对,没有惊扰宁家任何一路人马,却破坏了宁家生物的正常规律,宁孝容夜晚睡醒,发现了这些异常之后,立即调兵遣将,四下搜捕,胜南宋贤,即使没有不和,也未必避得开宁家寒尸的集体出动同仇敌忾。
而且,之所以被敌人追及,怕真是源于不和。
尽管胜南不愿意承认,此刻他和宋贤,已经再度走到了关系断裂的边缘,但当宁家寒尸已经剑拔弩张围攻阵势时,静下心来的胜南,明白前路已不再平坦。行踪一旦暴露,他们就是宁家的公敌,再者,宁家能找到他们,与邪后合作的金人也一定不远,或许早已经躲在了暗处——胜南原先不无警惕:既然郑觅云在寒潭出没,那么,很可能这次的敌手是山东的老相识,楚风流及其五虎将。本该处处防备,以保周全——却为什么,终究是太在意宋贤的话,宋贤的哪怕一句误解,都竟教一贯谨慎的自己,淡忘了周围其实危敌四伏……
胜南暗自叹息,不禁忆及新屿,多年来,只因关系太亲近,又免不了少年气性,一贯是宋贤心直,胜南口快,常常引无数摩擦嫌隙,身为大哥的新屿,熟悉他们的脾性,总是能够洞悉调和,此刻倘若他在此处,自己和宋贤才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如今遭遇劲敌,敌众我寡不可怕,可怕的是,敌联我分——宋贤的忽冷忽热,就像是中了离间计一般,可叹这离间计,是因玉泽才一触即发,由慕容荆棘火上浇油,对宁孝容自投罗网,给楚风流可乘之机……
胜南基本可以肯定,以楚风流为首的旧敌们,就在不远的暗处。看不到,却危险。
“这群鬼怪也不算多,平分如何?”宋贤说的时候没有看着他,态度很一般。
胜南心念一动:“我们两个,有两条路可走,不是吗?”
宋贤一愣:“什么?”
“平分他们,你引一半去左边,我引一半去右边,注意安全,半个时辰后回到这里。”胜南说。
“我们,为何要分开?”宋贤一愣。
“必须分开。”胜南说,“左边那条,是我们从寒潭的来时路,你不会迷失,右边那条向断崖,我记得路。”
“就这么百十余鬼怪,还必须分开?”宋贤恼怒地拔出潺丝剑来,“不想跟我在一起你就直说!”
胜南愕然,情况紧急,不容再辩,只低声道了一句:“敌人在你见不到的地方。”
宋贤哼了声:“反正你说话,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我也奈何不得,只希望你记得信守承诺,半个时辰回到这里来。”语气很冷,却也是关心所致,他真不想半个时辰之后,胜南已经被那群所谓看不到的敌人们暗杀了。
对于宋贤一贯的嘴硬心软,胜南再了解不过,之所以突然决定分道扬镳,胜南心中有数,不无把握:他和宋贤两个,人虽少,却可分可合,反倒是那群暗处的金人,他们当然始料不及自己会和宋贤忽然分开,他们该如何去分兵力,如何再因为自己和宋贤重新会合而把分出去的兵马再集回来,安排时一定颇伤心力,调遣上必然煞费功夫,敌联我分,顺利转化成敌钝我灵,也可以帮助自己看清楚,敌人的大致数量和分布状况。
像吟儿了解他的那样,不管先前发生什么,和谁一起,应战时,向来从容不迫。
“将军遣小人来请示王妃,事态有变。”楚风流帐外,忽有五虎将之王天逸遣人请示。
“什么变化?”楚风流轻蹙秀眉,平静问势。
“林阡和杨宋贤不知是否内讧,分开走了两条路,不知王妃作何安排?”
“跟着分。”楚风流发号施令,“他两个,一样重要,谁都不能放。”
罗洌见状,不知何故:“为什么我们要跟着分?集中兵力抓一个,无论抓住谁,都可以给他们重重一击。”
楚风流摇摇头,反问:“可还记得,杨宋贤当年在泰安,还没有九分天下称号时,是被我们封为什么?”
“当年,吴越和他,一个是‘抓不牢’,一个是‘抓不住’。”罗洌回忆着,“吴越抓住了也会溜走,杨宋贤是到手了也抓不住。”
“当年,我们都忽略了还有个‘抓不着’的。”楚风流叹息,“抓住他们,谈何容易?如果集中兵力抓一个,一直抓不着,反倒放走了另一个,更可能给他俩都得来生存之机。”
罗洌正色点头,向来喜欢有什么说什么的他,在楚风流面前绝对收敛。
“我看林阡之所以敢和杨宋贤分开走,就是看准了你两个都不放。”轩辕九烨说,“转守为攻,他还真是快。”
“是啊,我们刚刚拦截两三处暗号,监视他还不足一个时辰……”罗洌说,略带些失望,“这么快,他就故意分开走刁难我们了,一共就两个人,他竟还敢分开走……”
“他当然敢分,如今没有几个人敢露面去攻击他,特别是在他单身一个的时候;郑觅云一死,杨宋贤的威风也就杀出来了。”轩辕再了解不过,解涛亦开口:“以前在泰安的时候,不就是说谈孟亭手下有好几个小子,以一敌万,刀剑无敌。分不分开,又有什么异同……”
“哈哈,此言差矣,在魔门这种容易迷路的地方,分开来走的苦头,他吃一次恐怕就不敢吃第二次了。王妃,是不是?”叶不寐看出楚风流并非此意,因此投其所好地说,边说边示好地乱抛电眼。轩辕九烨知他油腔滑调惯了,听着他说话语气便不舒服,知他一定另有所图。
“我倒是想,且让他先尝一次分开走的甜头,看他还有没有本事再争取尝到第二次。”楚风流的笑容里,洋溢着的全是无可匹敌的自信,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人,解涛总是叹服她,怎地何时何地都能有这样的神采飞扬,完颜家风华绝代的准王妃,她同时还是个志向不输男儿,甚至保持过不败战绩的战地女神。且看她,是不是真的能顺势,就此把吴越林阡杨宋贤克死……
林深幽暗处,叶不寐环视四面,除楚风流外,人皆已散,不禁心下窃喜,知机会难得,心理驱使,纵然那个是王妃也猛然扑了过去,啪一掌拍在树干上把她去路截住,胸膛堵在她身体之前,原想要趁势看看她有如何反应,然则缓缓低下头去,见王妃面不改色,那令他惊艳的容貌里,分明存在着一种进退有度的从容。她抬头与他四目相对,好似早已知道他会有侵犯她的意念,但这表情实在告诉他,他侵犯不得。也难怪,这么个出身世家、见多识广的妙龄女子,当然不会跟平时打交道的女人一样容易搭讪。
越棘手,就越激发叶不寐的斗志,带着他痞气的坏笑,他继续用眼神领略王妃的美,这玉骨冰姿,不能亵玩,也总不能浪费,于是啧啧地赞,轻浮地笑:“我二十三岁的时候,还是金北第十,花了两年吃尽苦头,最近才连败了五个拼到第五,一直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受这种虐要个虚名,如今才懂了,是为了见到你,美人。”
楚风流面色一变,在这个几乎所有人都尊称她为王妃的今天,竟还有人敢如此轻佻地叫她美人。
“若我还是第十名,怕早就在半个月前,窝窝囊囊地死了,幸好我是第五,才得以与美人一见,并肩而战。”
“有没有想过,你会死得更加窝囊?”楚风流愠怒的口气,竟惹他忍不住发自真心地爱抚,鬼使神差就把另一只手拿出来,伸出去,托起她下巴,捧住她脸蛋,忘乎所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她冷笑着,拨开他无耻的右手:“人往高处走,越走越下流。”
生气的样子,竟也这般妩媚可爱,情不自禁,叶不寐即刻采取强势,谁料刚刚有侵犯意向,眼前便一道白光疾掠,缓过神来,这才记起对方是金北第四,叶不寐急忙跳闪,差点没有站稳。
“你是第五,就不要痴心妄想。”剑入鞘,楚风流冷冷说,“叶不寐,让你参战,是希望你乖乖看着,五虎将是怎么打败林阡的,好好学着些,才不辱你第五的名。”
叶不寐想辩解,舌头在嘴巴里打成结。
楚风流说毕转身,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追求失败,叶不寐仍带着笑意,抬起适才触碰她的左手,不气馁:“嫌我第五……你等着,我会打上去的!”斗志更甚。
话说叶不寐打心眼里也瞧不起那完颜家的二公子,压根儿没怕自己的行为会被谁发现,因而这幕情景,虽发生于夜间郊外,也隐秘不到哪里去。一路寻来、有急事要向王妃叙说的罗洌,正巧看到王妃动武的瞬间,猜出了所以然来,叹了口气,上前:“王妃,天逸他……”
“他怎么了?”
“原来适才回来请示王妃的人,并不是天逸所派……天逸看见林阡和杨宋贤分开,怕禀报王妃来不及,所以就立刻自作主张了,是他的副将觉得不妥,才遣人回来……”罗洌察言观色,楚风流果然脸色不好看:“所以,他没有来得及得到我的命令,就按着他自己的想法乱来?!”
“王妃息怒,幸好,天逸是猜到了王妃两个都不放过,歪打正着了王妃的意思,才没有引起混乱。”罗洌赶紧说。
“哦?他倒是越来越擅长揣摩我心思了。”楚风流冷冷道,“只不过,他还是出事了,是不是?”罗洌无奈地点点头。
“怎么了,林阡干了些什么?”
“可能是一时疏忽,天逸光顾着看宁家围攻林阡,一不留神,发现林阡的座骑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了……”
“什么?!”风流面色一变,“真是成不了气候,枉他还与你合称‘天罗地网’!小聪明多的是,遇到大事却犯糊涂!”
罗洌对这评价,已是习以为常,像这次,找出林阡行踪,功劳也全在罗洌:“那么,我们应该如何补救?万一,林阡的座骑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