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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就是那么做的。即使现在,其实我也没一丝内疚。我总想着,我不杀光他们,总有一天,他们的孩子长大了,还会过来,然后呢,又会出现无数跟我一样的寡妇。我不要给这些人机会。我一个也不要放过!”
绮罗想想在战场上的经历,不说程安,单单就想想鞍然人的残暴,她都觉得心疼难忍,不禁呻吟起来,所以她后悔吗?当然不,她不后悔在军中的十八年,她愤怒的只是欺骗与隐瞒罢了。现在说那时,若她知道顾掌柜就是顾仁时,会怎么样?不会有什么样的,他们会是师兄妹,她依然会信他,甚至到后来更信他吧。谁让他是自己的师兄呢。
“现在呢?还恨鞍然吗?或者说,你恨那位长公主,这回又带走了程安?”顾仁并没想像中生气,是啊。说了这么多,上一世与这世似乎也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一般。他能代入自己上一世的角色,因为这的确像他做事的风格,而不了解自己的人,根本想都想不出来,而绮罗也用不着为了不让自己疑虑她,而特意编这个故事出来。更何况。她对军事的热爱,之前他也领教过了,不过之前他没放在心上,而现在,他也明白,这就是上一世的后遗症了。
“我心痛吐血是我突然明白,上一世,太君一直知道程安没死,甚至我相信。她一直知道程安在哪,过得怎么样。可是她竟然一丝一毫都没透露过给我。第一次爹娘接我时,她高兴的让我走。还要给我补偿。那时。她觉得她终于可以放下包袱了,不用面对我,也就不用因为看到我,而想到程安的背叛;
第二次是程安满孝,她说她愿把我当女儿,她会亲自挑一个好人。把我风风光光的嫁出去,让我不会凄苦一生。那一年,她生了很重的病,我不眠不休的照顾了她几日,把她从阎王手里抢了回来。那时她是想疼我的吧;
第四年、第五年,她都会再说一次。我拒绝之后,她就拍着我咒骂,最后流泪,说,‘你怎么办,万一我死了,都不能放心你’。那时她越来越疼我,是啊,在不涉及国家大义,不涉及程家时,她是愿意疼我的。可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没说;
第六年,我第一次提出了以毒攻毒,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以后,她就再没提过这事了。我之前以为,她是放弃了。而现在,我明白,那时,她突然发现,我有用了。”绮罗痛苦的闭上眼。
现在顾仁终于明白,为何绮罗那天为何会心疼到吐血,太君是上一世,她最亲近,爱戴有如母亲一般的存在。可是她却被她最信任的人,欺骗了一辈子。
也许太君待她有几分的真情,没有真情,其实也做不到那样的,但是,所有的真情,在她的心中,却敌不上程家,敌不上她的儿子、孙子的前程。
“若她告诉你,程安没死,程安变心变节,投敌卖国娶了蛮子公主为妻,你会如何?”顾仁想想,他理解绮罗的伤心。而他是商人,他很明白,这是绮罗的心结,她能跟自己说时,表示她正在面对,但面对不见得是解开了,那么他就帮她解开。
“若一开始告诉我,我会疯吧。但那时我爹娘都在,我会回家。我会终身不嫁,但是至少,我的人生不会是一个笑话。我会好好侍奉父母,好好的继承仁心堂,做一个平凡的女医。也许也是凄苦一生,但是,比被人欺骗、利用要好得多吧。”绮罗像刚刚顾仁代入思索一般,认真的想了一下,轻轻的说道。
“那么,若是她在第五年时,告诉你,你又会如何?”顾仁又问。
“那时我爹娘也还在,我还是能侍奉他们。不过我那时心境会平静些吧!”绮罗第五年,她心情其实平静多了,也许会伤心,但是,应该不如刚刚开始那么强烈吧。
“你也许就没那么恨了,说不定你能和太君成为真的母女,虽然你也许不能再帮她上战场了,但是,你的人生也许真的会好很多。心平气和,我再出现,你也许会嫁给我,跟我过平凡的人生。”顾仁想想,也轻叹了一声。太君真的狠了一点!
绮罗想想点点头,那时,顾仁已经伴她身边五年,他们彼此信任着,若那时,她知道自己信任的顾掌柜是曾经的未婚夫,一直安静的等待着自己。她怎么也不忍拒绝他的。为了父母,为了还顾仁之情,她也会嫁。所以怪谁呢?怪自己太能干,还是心眼太实。
“现在还有机会,岳父母现在很健康,最主要的是,你就在他们眼跟前,为了帮你跟我爹娘斗,他们都有无限的斗志,一定不会早早的去的。”顾仁笑了,他不敢问岳父母在上一世怎么去的,但想想,惟一的女儿成了寡妇,而且死不肯回头,那么疼爱孩子的他们,怎么会忍心?百般心疼之下,郁结于心,早早去了,也是必然的。想想,上一世,岳母该多伤心啊。
“谢谢你!”绮罗握紧了他的手。
“谢我一世的深情?”顾仁笑了,轻轻的与绮罗十指相扣。
“不是,谢谢你一直照顾我父母。那些年,你替我照顾了他们。每次我派人回去看他们时,他们都说你在照顾他们,让我别担心。
我娘去世时,我在边关。我一个人在旷野里哭,觉得自己又少了一个亲人。后来我想想,那次,你在哪?平时你总爱站在我身后,陪我看一会风景的。后来我想起来了,那一次,你比我们晚到一个月。你对我说,家里老人去了。当时还戴着孝。我也戴着孝,我对你说,我娘也去了。我留在京城的忠仆说,我娘病,是你照顾的,后来不在了,是你来替娘摔了盆,送我娘上了山。
后来我爹去时,我在京里。我不敢回去,我无法面对他,即使他不在了,我也不能面对。我知道我不孝,越是这样,我越无法面对。去办后事的,还是我在程家的忠仆,他们回来说,还是你一手操持着,从我爹生病到去世,到后来的后事。忠仆替我谢谢你,你却说,你是爹的徒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替我做了我没做到的事,你是我上一世,感激了一辈子的人。”
“我照顾他们不是为了你,我怕岳父,但是我真的尊敬他。事实上,岳父承认的徒弟,一个是你,一个是我。其它的,出去敢说是他的徒弟,会被骂死。所以我并不算是被赶出师门,而是我提前出师罢了。执弟子礼,照顾他们终老,这是弟子的本分。我不做,也是不孝的。”顾仁笑着摇摇头,就算没有绮罗,他也会这么做的。
“不过我没让你白干,保心丸,止血散,还有其它很多我后来的方子,我全送给你了。还有这些医案,爹没给我,我想是给了你。”
“小心眼儿。”顾仁又笑了起来,现在还在说这个,但是此时,他轻轻的抱紧了她,“不恨程安了,爱我吗?”
“傻子。”绮罗回抱住了他,好一会儿,“我知道你是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半道抛下我的人。”
“只是因为我不会抛下你?”顾仁笑了,故意调侃道。
“这很重要好不好。”绮罗又不乐意了,不离不弃,坚贞一心,无论男女,这都是最重要的品质,没有之一。
“那程安这回没娶上你,若又被蛮子公主看中了,他还会跟上一世那般吗?”好吧,那些事已经是他们上一世的故事了,现在他们知道,他们此生不会再放开对方的手了,于是,他会和绮罗面对。
“别问我,我不知道。我现在只想看程家的态度。老公爷也会容许家里出一个叛国贼吗?”
顾仁没说话,上一世,绮罗为她的任性付出了代价,但是,绮罗错了吗?她任性了……
“你和程安开始时,知道我们有婚约吗?”
“当然不知道,若知道,我怎么会接受程安!”绮罗几乎要坐起来,脸都跟着白了,生怕他不信自己一般。
“所以由此程安、程家更加可恨。”顾仁轻轻的吻了绮罗一下,对她笑了一下,“快点睡,今天已经太晚了。”
“你想做什么?”绮罗不是傻子,一个做了十八年上位者的人,不可能连这个都体会不出来。
“担心吗?”
“不,我现在只恨自己身体太差了。”绮罗笑了,但却不再问了,安心的闭上眼。
ps:
朋友在追这个,对这几天的文很不满意,说剧情没有进展,可是这是必须的过程,得让顾仁知道这一切,然后,夫妇才能同心,做下面的事对不对,还有今天三更,但目前才写了两章,昨天从年会回来,今天就开始上班了,第三更已经有一千字了。我会在九点之前更第三章,小p是好人吧。
第十四章 上章章节号错了这章才是十四
第二更
顾仁终于不再每天守着绮罗了,而绮罗也不难过,她安心的休养起来。心态很重要,果然段大夫来看她时,就觉得她的脉象好多了。
“女婿呢?”段大娘不乐意了,照说他们来了,顾仁应该出来迎着的,结果,竟然只有顾老爷和顾太太一块出来,知道他们娘家人有话说,于是也就陪着进来坐了一下,就都出去了,不然,段大娘也不会这么说了。
“我病了,原本之前我还能帮帮他,现在全都靠他自己了。”绮罗笑了,她虽然不知道最近顾仁在忙什么,但是,她却隐约有了点想法了。所以她并没问他。
现在她觉得很幸福,也许每天他晚上回家陪她吃晚饭,然后会给她念从卢峻那儿抄来的书,她就安静的听,有些地方是她去过的,于是也能提两句。也许是太幸福了,倒是觉得自己上辈子其实也不管太悲剧,她至少实现了自己的价值,人若是真的想太多,太算计,也许也不是好事,至少,她不会学成这样。所以倒是越来越平和了。
“行了,她现在好多了。”段鼎看了妻子一眼,很多事,点到为止就行了,“自己换药了?”
“是,爹的药太温和了。我知道,我知道……欲速而不达。我还想生孩子的,我不会乱来的。”绮罗对父亲笑了,自己拿了边上的脉案和方子递给父亲,只是略改了几味。
“你想洗髓?”
“总不能真的因为一口血。真的就歪在床一辈子吧?”绮罗轻笑了一下,从那依然略显苍白的脸上,却看到从来没有的坚持。
“本来想让你再巩固一点,再用火炙洗髓的。做法跟程老爷子的做法差不多,不过,因为给他做了,倒是能精减点了。”段鼎在医术上,本就不是那轻易低头的主。更何况这是自己亲闺女,更会小心了。
“若是这样,倒可以用用这法子。”绮罗想想,起身移到边上,拿笔写了一个方子递给了父亲。
段鼎看了一眼,想了一下,看向了女儿,“这个是你想的?”
“天天躺着,脑子尽是些乱七八糟的。”绮罗还在笑。
“还是不要试了。从小自己试毒的性子还不改?”段鼎还是摇摇头,但是把方子小心的放进了心里,自己细细的看看这些天绮罗的脉案。看那字迹。都是顾仁的,“宏毅帮你写的?”
“您不是说他脉息好吗?现在怎么不信了!”绮罗又笑了。
“方子呢?”
“我口述,他还是不肯开方,不过我觉得他其实会的,只是不肯平庸罢了。”绮罗轻笑了一下。
“得失心太重,这不好。”段鼎看看那些方子。摇摇头。
绮罗看着父亲,“爹,师兄真的没天赋吗?”
“第一关就没过,你知道的,我们第一关就是如何选择。他做对了,但是。最终放弃了。”
“然后呢?”
“他没选。对他来说,不确定时,他宁可不选。与毒死病人相比,他宁可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