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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天的偷袭之后,弗丁军团被迫停住前进脚步以构筑坚固的防线来处理伤员并安抚士气——三万人可并不都是战斗部队,后勤人员占
去三成的军团在一场偷袭损失将近一成部队,这对于士气的打击是毁灭性的,原本等着冲杀帕斯城的部队一路高涨的士气如同被冰水生生
浇在了头上,士兵们开始寡言低语,再没有在篝火前大声谈笑的摸样。
而黑格尔并没有停止他对这群弗丁士兵的“蹂躏”——在大雪结束后的第五天,阴云再次笼罩战场,从清晨起,一场能见度不到五十米的
大雾笼罩了弗丁军营。
在常规看来,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天气现象,几乎巴利切的每一次阴天,清晨时分便会有一场大雾,可是谁也不会想到这场雾带来的会是什
么。
七百人的兰帕德骑兵队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了弗丁军营后方,以匪夷所思的精准时机攻击了两支运输粮草的后勤队伍。
后勤队伍五百多人九成为步兵,在大雾中根本来不及组成防御阵型便被从山披上冲下的骑兵队伍轰然践踏,他们甚至来不及看清楚来者何
人便被长剑砍飞——袭击之后,所有粮草被倒上事先准备的燃油一把火烧尽。
这群神出鬼没的精锐骑士做完一切直接消失在了大雾之中,而因为能见度的问题,就在五公里外的弗丁军营根本毫无察觉,直到中午时分
浓雾散去,才发现后勤线已然遭遇重大损失。
根本无法阻止的,接下来的十天内,弗丁军队后勤线连续受到重创——当指挥官为了保护这条线路不得不派出超过一千名骑士护送时,那
群精锐骑兵才消失不见。
但这已经为弗丁士兵们带来了难以形容的压抑,因为粮食紧缺,士兵们的口粮不得不在寒冷条件下缩减了三成,吃不饱,睡不暖,“饥寒
交迫”四个字已经让他们无心去打仗。
黑格尔领主一手长途奔袭骚扰因为克里斯蒂娜这个“内奸”而玩儿的极为纯熟,虽然没有大规模会战,却已经让自己逐渐占据了优势。
可是当神圣加百列帝国的军队受弗丁指挥官要求而一起再次朝帕斯城挺近时,战斗部队超过七万的恐怖数字依旧为帕斯城的守军蒙上了一
层阴影。
如何应对?
这成为了仅有桑德兰坐镇的兰帕德领图的最大难题。
“嘀嗒。”
墨菲斯感觉有什么液体砸在了脸上。
自己的眼皮仿佛黏住,深深呼吸——嗓子却干的要命,他想张嘴,却发现嘴唇麻木僵硬。
浑身上下的痛感如潮水般涌来,让他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大脑似乎也随之重新开始了运转。
我在哪儿?
右手微微动弹,却发现被几个冰冷的手指握住。
终于,墨菲斯睁开双眼,视野中的一切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仰躺在地的他看到了头顶一片无法形容的璀璨星空,繁杂的星系铺满视界
、奇形怪状的星云如梦如幻而近在咫尺,一条覆盖视野的银河从无尽远方延伸而来,让黑夜不再有压迫,却让人无端生出一种无力的渺小
之感。
焦点聚集在近处,阿什坎迪的面庞映入眼帘。
“你没事,真好。”
墨菲斯愣了愣,无力的说道,想笑,却被伤口前牵动的一阵呲牙咧嘴——可是随后他发现阿什坎迪绷着脸的摸样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
他抬手,摸了摸脸上,才发现那不是血液。
这位女王转过了脸,不再看他。
“你差点死掉,知不知道?”
阿什坎迪的声音显得比以往还冷,黑袍被撕裂的她露着肩膀,白皙的皮肤已经没有任何伤痕,说起来似乎和以往那种苍白还有一些区别—
—而那双原本血红的眸子,此刻竟然有着一道隐约可见的金色光环。
墨菲斯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女人,再确认她没有任何问题后才闭上眼睛,舒了口气道:“还活着,就好。”
这句话让阿什坎迪不易察觉地轻轻握紧了手指。
“这是哪里?”
侧过头,墨菲斯发现自己所躺的地面竟然是纯白色的石质地板。
面对故意岔开话题的墨菲斯,阿什坎迪最终叹了口气,转过头,望了望远处道:“那个家伙给我们扔在这里就消失了,我没有到过这里—
—没有地狱的味道但似乎也不是我们原本的世界。”
对于阿什坎迪这种级别的强者来说,每一个位面都有着独特的标识与气息——这不是几句言语能形容清楚的事情。对于闯荡过地狱三大位
面及人类所在“人间”的阿什坎迪来说,此时此刻这个空间完全不是她所熟知的世界。
“天堂?”
墨菲斯无法起身,就这么躺着问道。
对此,阿什坎迪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转身看向了背后——因为一位不速之客突兀的出现在了不远处。
【卷二】守夜人 第七十一章 庇护所
“迷路的旅者?迷失的羔羊?好奇的访客?降临者?抑或唔,诸神的弃儿?”
这五句话由不同的语言问出,躺在地上的墨菲斯只听出了“诸神的弃儿”是拜占庭语,其他没有一句听懂。
说话的人一身灰白色袍子,摸样如同普通的人类老者,面颊苍老松弛,双眼灰白色,头发稀疏的垂下,和胡子一起纠结在了胸前,手中一
根木杖,额头有一个奇怪的魔纹——倒十字架。
站起身的阿什坎迪有着毫不掩饰的敌意和警惕——她的气息在吸食墨菲斯的血液之后似乎发生了奇怪的变化,不再如刀锋般刺人,却多了
几分浑厚的底蕴和气势。
“你是谁?”
阿什坎迪用拜占庭语回答。
“我只是一个老东西罢了,倒是你君王级血族的终点——你似乎正在向那个谁也无法想象的位置迈进,来庇护所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
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似乎很清楚阿什坎迪身体的状态和实力,繁盛星空下的他站在平整石质地面之上,看似浑浊的目光实则犀利异常。
“庇护所?”
这一次,阿什坎迪和墨菲斯同时愣怔。
“第一次来?”
老头咧嘴一笑,牙齿竟然异常锋利尖锐,层层叠叠异常骇人,“真是少有”
这个表情让阿什坎迪直接张开了手指做出了准备攻击的姿态——一股气流骤然吹向四周,甚至险些将墨菲斯吹飞出去!
骇人的架势让老人眯起了眼睛,他摇摇头道:“看来,你还没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庇护所的秩序比你想象的要简单,不过如果你不清
楚它代表什么,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话音刚落,自天空落下了数个身影。
墨菲斯从未想过自己的眼前会出现如此场景——三名背后带有双翼、头顶漂浮着白色光环的天使和三名拥有蝠翼的恶魔同时降落在了阿什
坎迪面前。
并且,它们看起来互相之间并没有敌意。
沉沦之界并没有“恶魔”这个物种,而在“深渊”与“炼狱”,他们是真正的主宰者,与人类近似的身材,本该是眼白的部分血红一片,
头顶的恶魔之角显示了他们的种族和等阶,双翼漆黑,比血族的蝠翼更加厚重而有力。
他们手中并未持握武器,而是抱着肩膀站在那里,目光平淡,和旁边的三位天使姿态一样——平均实力都在二十级以上的六位天使恶魔很
直接的表达了这位老者的态度。
这里不允许冲突。
“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只能说一声:欢迎来到庇护所,绝对的公正,没有正义与邪恶,我想你们会喜欢这个世界而遗忘以往所有不堪回
首的过去。”
“我不需要去适应这个世界,我只需要返回自己的世界。”阿什坎迪没有任何废话,也懒得听这个老头的蛊惑性话语,“带着他。”
“哦看起来你要多费一番功夫了,庇护所不是来去轻松的地方,收起你那嚣张的气焰吧,这里不缺强者,也不缺弱者。”
“你知道如何离开?”
阿什坎迪毫不客气的问道。
三位天使,三位恶魔,一位身份不明的老者,阿什坎迪就这么站在了墨菲斯的身前,面对如此阵容而毫无畏惧。
“我?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
老头眯起眼睛,半晌,继续道:“你的身上有沉沦界的味道,巴伦纳家族可不是你一个君王级血族可以对抗的,即便你的实力走向了无法
预知的轨道上,也无法对抗那些家伙——复仇?我劝你先明白最基本的规则再说吧。”
老头侧了侧头,说罢直接转身离开,六位身份对立的天使恶魔不发一语的向不同的地方飞行而去,不多时,这里便重新恢复了寂静。
“真够见鬼的。”
墨菲斯咽了口唾沫,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看到的是真的。
这里似乎是一个独立于天堂地狱和人间的位面——一个没有被记载的位面,作为被主天使乌列扔到这里的二人,墨菲斯却是突然间想到了
什么。
“圣仆契约”的等级骇人,源于《死海古卷》,更是《帕拉多克斯阵图集》压轴法阵的存在,是“相悖法阵”的最终极形式——如果按这
个思路,一个天使与恶魔同时存在而没有冲突的世界似乎并非不能实现的。
上帝能否创造一个他举不起来的石头?
这句话的存在,就证明了一切。
万籁俱静,偌大的世界,再一次成为囚笼。
沉沦之界。
库尔卡拉?巴伦纳,君王级血族,巴伦纳家族族长,此刻在暗无天日而永远弥漫着暴戾气息的沉沦世界中闭目养神。
作为沉沦界近五百年来最强大的掌权者,库尔卡拉曾经和阿什坎迪有过一系列不愿回忆的惨烈战斗——简单说起来,就是他与阿什坎迪和
那个她背后支持的那支家族为了争夺权力顶端而发生了损失惨重的血战。
那一战,沉沦界众多强者陨落,原本实力只能排在第二梯队的库尔卡拉在这场混战中悄然崛起,看似处于劣势的巴伦纳家族在他的带领下
蛰伏许久,最终依靠过人手段和计谋在阿什坎迪离开后夺去了沉沦界的最高之位。
他的一生绝对比任何君主都要精彩,一共三次大起大落,虽然出生之时因为血统而直接拥有男爵实力,可一路走到君主级,他的双手不单
单是沾满血腥那么简单。
睁眼,此刻萨弗拉斯权杖在他面前飘浮着,平静而稳定。
他伸出手,霎时间无形的力量骤然侵向权杖表面,而与墨菲斯链接的萨弗拉斯权杖在一阵嗡鸣之后竟是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力量,竟然完
全抵抗住了这位强大血族的灵魂侵袭!
“啪!”
库尔卡拉的指尖被弹开,权杖恢复了平静,但这位血族的嘴角却微微翘起。
“看你能撑多久呢?”
墨菲斯被突然降临的虚弱感笼罩。
肋骨断裂而尚未痊愈的他呻吟一声,强撑着坐起了身。
火堆在面前静静的燃烧着,在阿什坎迪的探查下,“庇护所”的一角让墨菲斯明白了两人身处何处。
身下的白色石板大概三平方公里,是一个完美的圆形,除此之外,星空之下的庇护所有着和人类大陆差不多的森林、河流与山峰甚至各式
动物,简而言之几乎就是另一个人类世界。
不过这里的居民似乎没有那么弱小。
并不放心墨菲斯安危的女王就近“狩猎”了一只兔子样的猎物,只是她的烹饪技术实在欠佳,当墨菲斯坐起身喘着粗气努力平复时,她正
在皱着眉头不知怎么处理这个东西。
平时总是冷着脸的女王从没有烹饪过食物——剥皮去内脏之类的手法根本没有概念,所以当被扔在火堆里燃烧的兔子成为了黑乎乎的一团
时,她还在考虑火候是否还差了些。
察觉到墨菲斯的异样,从不知道怎么去关心别人的她伸手从火堆里拎出了那团焦黑的“兔子”,在一片青烟中问道:“吃点?”
墨菲斯笑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