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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你不问,难道朱公子也不问吗?”
小燕笑了笑:“朱姐姐,你问吧,这个人我交给你啦!”
当小燕出手要了吴法的命时,吴添简直给惊呆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位小姑娘,在笑语轻谈之中会突然出手杀人的。小燕的武功,固然使他骇然,而小燕不同常人的行为性格,更使他惊愕。现在他听小燕这么说,连忙说:“你们别杀我,你们别杀我。”
小燕含笑问:“那么说,你是要命不要钱了?”
“我,我什么都不要。”
“是吗?那么你这条命也不要了?”
“要,要,求你们放了我。”
玲玲郡主冷冷地问:“我手下的三个人呢?现在哪里?”
“他,他们死了!”
“你杀了他们?”
“不!不!不关我的事,是老大杀的。”
小燕笑道:“你很聪明,知道死人不会再说话了,推得干干净净。”
“真的,我没出手。”
玲玲郡主又冷冷地问:“他们的尸体在哪里?”
“就,就,就在你们寄养马匹的那户农家里。”
玲玲郡主凤眉一扬:“那户农家的人呢?”
“我,我,我和老大也杀了。”
玲玲郡主面露杀机:“你们这样残忍,还想活吗?”
“不,不!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还有下次吗?”玲玲郡主一掌轻轻拍出,这个吴添,惨叫也叫不出来,人似败草般地摔了开去,与他老大吴法一样,真正成了勾漏山中的二鬼了。
玲玲郡主杀了吴添后,使命李烈和春梅到那农户家看看,找出手下三个人的尸体,将他们厚葬了。玉罗刹说:“朱姐姐,既然黑箭能指使勾漏二鬼前来,难保没有其他人也埋伏在附近,他们两人前去,恐怕也有危险。要去,我们大家一块去的好。”
玲玲郡主点点头:“看来,玉女侠江湖经验比我强多了,对!我们一块去。”
她们一齐来到那农户家,一看,农户一家三口全惨死在房中,赵勇等三人的尸体,横卧在临时搭盖的马棚内。玲玲郡主心中既悲愤也内疚。皆因自己一时大意而害了六条人命,便咬着银牙说:“这个黑箭,是逼着我卷入武林中了,总有一天,我非找到他不可,叫他清还这笔血债!”
小燕说:“朱姐姐,这个黑箭来去无踪,神秘莫测。何况他出现时,一直用黑巾蒙面,谁也没见过他的真面目,朱姐姐去哪里找寻他?”
“小妹放心,我自有一个能找叫他的人。”
“哦!?是谁?”
“千里追风手司徒空。”
小燕惊讶:“朱姐姐,你认识他?”
“那么说,小妹也认识他了?”
“认识,认识,在广西柳州,我与傻哥哥曾跟他合作过一次哩!那次就擒住了什么玉面郎君这伙汪洋大盗。朱姐姐,他可是官家的大捕头呵!你能请得动他吗?”
玲玲郡主微笑:“我自有办法请得他来。”
不单小燕疑惑,连玉罗刹、陶十四娘也疑惑了。一般来说,不论黑白两道的武林人士,都不愿意与官府中的人来往,甚至远远避开他们,怎么朱姐姐能请得了这天下有名的大捕头出来?那朱姐姐是什么人呢?小燕不禁说:“朱姐姐,能请得他来当然好,不过,我们武林中的事,也不想去惊动他。他一来,我们就不大方便行动了。”
“哦!?你不是与他合作过一次吗?”
“那是一次偶合,我才不愿与他合作哩!”
“为什么?”
“朱姐姐,你不是武林中人,不明白武林中的事。武林中人,快意恩仇,不懂得什么官府中的王法。他来了,我们什么人也不能杀了,哪怕是十恶不赦的匪徒,也要交由官府去处理。再说官府会理会武林中的仇杀吗?万一碰上了什么贪官污吏,那不放他们跑了?怎有我们来得这般痛快,一了百了?”
玲玲郡主深有感触地说:“要是朝廷公正,官府廉明,天下间根本不需要什么侠客义士来为百姓除暴安良。”
玉罗刹说:“朱姐姐这样想当然好,可是,我所见到的大多数官家的人,都是为了保自己头上的一顶乌纱帽,曲直不敢认真过问。真正廉明奉公守法的官员,几如风毛麟角。故使百姓有冤不能伸,有话不敢说,至使暴徒行凶作恶,奸人为非作歹。所以才有奇人异士,眼见好人遭杀,无辜受害,不忍坐视不理,故而闹出一幕幕恩怨仇杀。就像朱姐姐,眼见墨兄弟含冤受屈,不能坐视不理一般。”
玲玲郡主不禁点头说:“玉姐姐不愧是武林中一位能言善辩的才女,江湖上的女苏秦。看来政不清、治不明,侠义之士是不可少了,起码他们代表了人间的正义,使含冤受屈的百姓看到了一线希望,知道天下间不是黑暗无比。”
玉罗刹说:“朱姐姐过奖了,我怎敢称才女?凭心而论,姐姐饱览群书,谈吐引经据典,才是武林中的奇人才女。”
小燕叫起来:“你们两人有完没完?互为吹捧,也不怕笑坏人的。你们不走,我只好走了!”
陶十四娘笑道:“的确,我们也该走了。”
她们在三岔路口分别时,玉罗刹说:“黑箭行踪飘忽,为人机警心狠,望朱姐姐路上多加小心防范才是。”
玲玲郡主说:“玉姐姐放心,我是吃一堑,长一智了,自会小心。望三位多加保重,明年今日,但愿我们再在青城相会。”玲玲郡主说完,便纵身上马,带了自已的随从,一行七人,绝尘而去。
玲玲郡主虽然江湖经历不足,但为人机警,富谋略,她并不回成都,而是取路南下大邑,过乐山,直奔宜宾。一到宜宾,她们以另一面目出现,变成了一位声势赫赫的王府世子,雇船顺江东下,取路回广西桂林,沿途都有官府兵丁保护,再没出意外。这位侯门深闺奇女,似天空一颗流星一样,在青城山一闪而过,只留下一道光华夺目,令人惊叹不已的光芒,没人知道她从何处而来,更没人知道她往何处而去。
玲玲郡主一走,连精灵古怪的小燕也困惑了:“这位朱姐姐身分神秘极了,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陶十四娘也说:“她谈吐高雅,气质高贵,极可能是位豪门富家的千金小姐。可是武林中,除了武林世家欧阳和公孙两门外,谁能这么富有的?”
玉罗刹说:“她总不会是江南公孙家那个性格豪爽,人称俏哪吒的公孙凤大小姐吧?听说她也常扮世家公子模样,出没青楼赌馆,与一些武林人土开玩笑哩!”
“不可能。公孙一家也是侠义道上的人物,怎会为墨兄弟伸冤而与几大名门正派为敌的?再说,她的武功,也不是公孙一门的套路。”
“陶姐姐,你不许她另有奇遇么?”
陶十四娘不出声了。因为在武林当中,人有奇遇,不是不可能的。暗想,难道公孙凤真的遇上太乙门的人,得到了太乙门的绝技?那就怪不得她敢独闯江湖了,也怪不得她化装为一位翩翩公子前来青城山,不将天下群雄放在眼里。可是,她在露出女儿身后,怎么还自称姓“朱”,不吐出自己的真实姓名?莫不是她担心为公孙家招来麻烦么?这么想来,是极有可能了。小燕却说:“那她怎么会在桂林叠翠山上与我傻哥哥相识的?”
玉罗刹说:“丫头,公孙凤生性豪爽,与男子无异,你不准她去桂林游山玩水么?再说,你也不是跑来四川青城山了?”
“哎!管她是公生凤也好,婆生龙也好,要是见到了我傻哥哥,就知道她是什么人了。我们走吧。”
她们离开青城山,在灌县出现时,陶十四娘已恢复了自己的原有身分,而玉罗刹与小燕,依然扮着无回剑门的白衣仙子和她的表妹,结伴而回成都。当玉罗刹和小燕重新在望峨楼出现时,又变成了一对秀才打扮。
在她们动身回成都时,峨嵋山上纯阳殿内的一间密室里,蒙面黑衣人和上灵道长也在商谈如何挽救青城山上失败的事。上灵说:“但愿勾漏二鬼能不负所托,一举而除了她们。”
黑衣人冷冷地说:“他们已失败了!”
上灵一怔:“哦!?失败了?他们有否供出我们?”
“这倒没有,要不,她们还不闹上峨嵋山来?”
“看来,不除了她们,的确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黑衣人又冷冷地说:“还有两个叫人头痛的人已来到了四川,你知不知道?”
“谁!?”
“佟家那一对活宝。”
“他们不会是来参加青城会盟吧?”
“会盟!?他们两个跑去华阳山了。”
“去查看九幽小怪之死?”
“不错,他们一进狼谷,就没见再出来。”
上灵有些茫然:“为什么?”
“没人知道。不过,三天后,他们又出现在华阳山下三岔口的那问路边粥粉棚里,吃饱了后,说等什么小兄弟,又往成都去了。”
上灵简直不明白黑衣人为什么说起这对活宝的鸡毛蒜皮的事来,可是黑衣人朝他一瞪眼:“你别看他们疯疯癫癫、嘻嘻哈哈大不透的,他们是扮猪吃老虎,心明如镜!在不动声色暗查你过去的行为。”
上灵呆住了:“他们也怀疑上我了?”
“何只怀疑,他们也曾去了梅林庄,细问过火烧梅林庄的前后经过。”
“那,那怎么办?”
“想办法除了这对活宝!”
“他,他们虽然疯癫,武功可不疯癫,恐怕能杀掉他们的人不多。”
“不能力敌,也不能智取么?打发九龙门的人去三岔路口等候他们。”
“他们会再回华阳山么?”
“嘿嘿,老夫没这点先知,还能遨游江湖么?”
上灵心里暗骂:“你先知个屁,要不是你打发红衣老魔来争盟主,坏了会盟大事,我不早统率武林了?”这时,他只嘿然不出声,半晌才问:“陶家那妞儿和无回剑门那妞儿要不要除掉?”
“她俩成不了气候。我们真正的大患是新九幽小怪和那位名不见经传的华贵公子。尤其是那公子,一定要查出他的去处和来路,这人恐怕比新九幽小怪更可怕。”
随后,他们又密商了一会,黑衣人便悄然离开了峨嵋山。
再说小燕和玉罗刹登上了望峨楼,小燕犀利的目光向楼上的茶客扫了一眼,便与玉罗刹选了一处靠近窗口的桌旁坐下。小燕见没有墨明智的踪影,一双秀眉,不由紧锁。玉罗刹看出了她的心意,轻轻安慰说:“别急,说不定他还没有来。横坚还有两三天的时间,我们不妨在这里耐心等候。”
“谁知道他来不来的?”
玉罗刹轻叹了一声,墨明智在不在人间,她也没有把握,她只好和小燕装成一般来吃茶的人,欣赏楼外光景,一边在谈论成都各处的名胜古迹。离她们不远的一张桌上,也有两个衣服装束一样的青年小伙子,却在争论成都名胜古迹的名称,一个说:“兄弟,你说得不对,武侯池,明明一个水池,你怎么说是一间庙了?那干吗不叫武侯庙的?”
“明明是庙,怎么是水池的?水池,是用来养鱼种花,能在里面舞猴子吗?”
这下子,四周茶客忍不住都转过来听他们的议论。一个纪念古代名人的祠庙,怎么能在里面舞猴子了?那位青年人又说:“舞猴,舞猴,就是江湖上人玩猴子的地方,你说,跑到水池里舞猴子,不把猴子淹死了?能舞吗?”
四周茶客一听,不禁大笑起来。这两个穿着打扮一样的兄弟,不但不学无术,对别人的嘲笑,更是旁若无人。那个做哥哥的人说:“兄弟,你又完全弄错了。”
“我怎么弄错了?”
“武侯池,不是玩猴子的地方,是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