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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音抱琴缓缓站起,檀口微张,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奇怪的事,今天终於遇上了。
她的精神集中起来可以探测别人的意识,就算是精神修练的高手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也要著道,连五月有异常人的灵敏感觉都无法事先察觉,只有凝神归元、精神集中起来才能抵抗。
这人却是完全相反,最先的那一丝精神如石沉大海,消失无踪,後面的几道更是怪异,完全探测不到任何存在,就彷佛那里透明一片,只剩大气在缓缓流动。
“你以前听过?这支曲子是我刚才才创出的。”对方竟然说以前曾听过这支曲子,水之音感到非常惊讶,难道世间竟有如此巧合的事?自己与另一人创出了同样的曲子?不过此曲创出前,的确没有听到过有类似的,倒也问心无愧。
白衣人讶然而笑,落在水之音眼中,竟生出没法形容的感觉。
他初现时每一个动作都那麽自然而然,优雅动人,举手投足间更有种与周围环境溶合无间的感觉,只有刚才看到水之音的全貌和讶然一笑时,才让人感到他与整个空间是相互独立的,微笑过後就如水过无痕,清风无迹般,既给人留下极其深刻鲜明的印象,又令人有种无法宣的难受,让人想用言语来形容刚才的感受,张开口时却发现所有的形容词都不能恰当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勉强要形容,那一笑的整个过程就像是一大滴苍翠碧绿的玉液缓缓滴落清亮透澈的水潭,然後稀释溶合,色泽由浓转淡,直至了无痕迹。
“原来奶竟然能捕捉到别人的精神频率并且与之共振,如果学习魔法,必胜过常人十倍不止,有这种异禀的人,我郭玄亦是平生首见。”
白衣人报出的姓名在大陆极东被奉为神明,在其他地方虽然没有这种威势,但各国强者却无不深怀忌惮。
自己的精神探测竟如石沉大海,而且还被人发现自己的异能,水之音低头掩饰自己的惊讶和惶恐:“实在不好意思,我最喜爱的是音乐,对於魔法武技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所以,对於你的名字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你不会生气吧?不过,你应该是轩辕族人吧?你们的古乐精彩绝伦,可惜失传了。”
郭玄清朗的声音传来:“郭玄两个字本就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名字,无需挂怀。每一个文明都有诞生、发展、兴盛和衰败的过程,古乐正是文明遗留下来的证明之一。其实千百年来,大陆诸国创出的乐曲虽风格迥异,但成就绝不下於轩辕族的古乐。咦,奶身上有什麽东西?”
郭玄似乎感觉到什麽,目光直射水之音的胸前,彷佛那里藏有什麽连他都要为之动心的东西。
水之音听得连连点头,能转移刚才自己对他进行探测造成的尴尬,岔开话题自然是再好不过,忙道:“不错,不过轩辕古乐亦非常独特,有很多地方值得借鉴。”
忽见他目光有异,不由面色通红,直到发觉他并无什麽淫邪之色,才想起一事,恍然大悟道:“你是说这个吗?不过是一块石头罢了。”
想起自己还没有通名报姓,一面转身行至马匹旁,从马上取下水壶递向郭玄,一面从胸口处掏出那块从小就戴在身上的蓝色晶石,微带歉意的道:“我叫水之音,正赶往水月天都,这块石头是我义父送给我的,从小就带在身上的。”
郭玄接过水壶畅饮一口,听到水之音的名字时,身躯再震,清水溢出口齿,以衣袖抹去嘴角的水渍,讶然道:“原来世间竟真有如此巧合之事,在遇到奶之前,我是赶来此处等一个人,现在却改变主意想请奶帮一个忙。”
又深深望了一眼那块蓝色的晶石,才将目光转移开来,微叹道:“这块石头其实蕴藏很多奥妙的,可惜啊、可惜!”
水之音脑中生出无数问号,这块晶石奇妙之极,她当然是心知肚明,但这人竟然也知道,实在是让人称奇,诧异的道:“你小心别呛著了,难道我的名字有什麽让你觉得奇怪的吗?”
接著,微转螓首道:“不过,我能帮你什麽忙呢?”
郭玄竖起右手食指轻摇道:“想请奶待会儿重弹刚才那一曲,如果那人问奶有什麽请求,奶就请他不要多管闲事吧!”
水之音只觉得问号越来越多,忍不住问道:“弹给谁听?为什麽要对他说这个?”
郭玄刚想回答,忽然侧首望向茫茫夜色中,轻声自语道:“他已经来了。请奶就像刚才那样随心所欲的弹上一曲,最重要的是保持那种自然而然,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停下脚步。哈哈,天意,我和他都想得到的东西竟然会出现在一个他绝下不了手的人身上。贾轼啊,贾轼!任你如何自负,恐怕也想不到会是这样?”
话音未尽,郭玄已经消失不见。
尽管心存疑惑,水之音仍是依言坐下,将琴放在膝上,定了定神弹奏起来,不一会儿整个心神与旋律合一,重现那种与轻风共舞,与虫蝉齐鸣的场面。
轻吁一口气,水之音畅意的抬头,自从由五月口中得知托尔金斯死讯後便伤心不已,但刚才弹了那两曲却令得自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弹得很好。没想到我竟然还能听到这首曲子,最难得的是,你竟然和她弹得一模一样啊!”一个略带伤感的声音响起。
月光照在蓝色的长发上,那俊美的容颜在一刹那让水之音差点把他误认为是自己的同性。
如果是五月在这里,一眼就可以认出这个人正是化名水镜并传他七真法,同时又身具多种身份的贾轼!
水之音定了定神,今天遇到的人一个比一个怪,刚才的郭玄自然而飘逸,这个人却是神秘中略带邪气,好在似乎对自己亦一点恶意都没有。
看到水之音容貌时,那俊美的容颜上不能克制的出现惊讶、哀伤、高兴和黯然等种种神色,奇怪之极,且每一种神情都是如此鲜明,让人几乎感同身受。
“这首曲子奶是从哪里学来的?”贾轼温柔的问道。
一天之内两次被人误解,水之音不由微生嗔意,柳眉轻折道:“为什麽你们都会认为这是我从什麽地方学来的呢?这可是我自己刚才创出的曲子。”
“这是奶创出的曲子?竟有如此巧合的事?这首曲子我以前听过……明白了,他在我之前已经听过这首曲子了,所以特地要奶在我面前弹奏,是这样吗?”
水之音愕然,来人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刚才的情景,却说得分毫不差。
贾轼扭过头来对著一头雾水的水之音道:“他还真是了解我啊!知道我听到这支曲子,看到奶之後,一定会答应奶所说的要求,现在就说出奶的请求吧!”
竟被他一语猜中,水之音愕然道:“你知道,还答应?”
“是的,只要是我力所能及,奶都可以提出来,不过如果我没猜错,他不是要奶请我回去,就是希望我不要多管闲事,对吗?”
不禁向後望了望,再分不清这两个人的关系,当真奇怪之极,看不出是敌是友,但两人都如目睹般知道对方会如何反应,水之音忽然觉得自己正像一颗棋子似的被人摆来摆去。
水之音既感沮丧又微觉愤怒,更控制不住的生出好奇之心。刚才的郭玄已经是奇怪之极,这个人又会是怎样的呢?不由再次微凝精神,开始探测对方的意识。
探测到一些既模糊又说不清道不明的精神意识,对方显然也是极为高深的精神修练者,只是不知道什麽原因,正处於一种极为动荡的心情中,所以才被自己抓住一丝机会。
“她……水之音……竟然……大自然……混沌之眼?”
这是得到的一些模糊意识,水之音极力的分辨,也只能知道这些,对方的思绪似乎极为混乱。
“你怎麽知道我叫水之音?”水之音愕然道。
对方怎麽可能知道自己的名字?
贾轼闻言,双眼射出骇人的眼芒:“水之音?!”
水之音感觉到他那锐利的眼神,只觉心口如被大石重压般的难受,勉强点了点头。
逼人的眸光淡去,贾轼似察觉到水之音的精神探测,诧道:“能与别人的精神同频共振?唔,原来混沌之眼竟然会在奶的身上!”
此话一出,水之音立即骇然发现,贾轼的精神频率变得更为古怪了。
水之音之所以能探测到别人的意识,是第一次弹出自己满意的琴音之时,虽然琴音仍有些青涩而不圆润,但却心琴合一,就像今天一样通过琴音,甚至把周围的一切都带动起来,变得更加生动。
自那次之後就无意中发现自己的精神能与别人相通,感觉得到别人的意识,只是有时模糊,有时清晰,後来屡经试验,隐隐觉得与自己身上的晶石有关,因为佩戴著晶石时,那种异能会加强,连一些长於精神修练的魔法师都会著自己的道而不自觉。
要想躲过她的探测,只有脱出她的探测距离,或是擅长精神修练,将意志集中封闭起来。
刚才的郭玄以她不明白的方法将自己的精神与整个天地的某种频率共振,他发出的气息与天地融合为一,达到透明化的效果。而贾轼更古怪,他的意识忽然强烈起来,但频率时高时低,一时快如惊雷恶电,水之音才模糊感觉到的时候,他又变得慢如蜗牛,意识近乎静止起来,彷佛几千万年才会变化一次;又似乌云盖顶模糊得让人根本分不清他在想什麽,下一刻又像表面平静实际海面之下波涛汹涌,暗流不断的大海,不可捉摸。
他似乎感觉到水之音已经不再探测了,眨眼道:“不用探测了,我会如奶所愿的,想不到混沌之眼在奶身上,真是天意啊!”
忽然微微一笑,面向树林深处黑暗的虚空点头道:“此战算是你胜了。不过,下次我们还会见面的。”
水之音再也忍不住了,挥舞小拳头道:“喂,站住!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如果你不说清,我、我……”
如果对方不说清,自己又能怎样呢,只是今天的事实在太奇怪了,就这样放过他,总觉得有种被人利用的不妙感觉。
“想知道?很简单,有人以为我又想做什麽,其实我不过是想到南方走走看看,散散心。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至於他为什麽会让奶对我说,那是因为他觉得奶比他更能说服我。”
贾轼走上前两步,忽然做了一个十分奇怪的动作,在水之音回过神之前将她轻拥在怀内。
刚刚生出挣扎之念,忽然清晰的接受到来自对方的意识,不由一呆。
他忽然将某种意识直接传递给她,那影像如同照镜般反映到水之音的脑海中,水之音惊奇的发现,他脑海中出现的人影清丽可人,面容与自己竟然一模一样,只是发泽乌黑,一双美眸动人之极。
虽然被他轻拥在怀内,却感觉到他想拥抱的并不是自己,而是那个正出现在他脑海中,看来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影像消失,又一次无法捉摸贾轼的精神频率,水之音微微感到茫然若失,开始明白郭玄的话。
“命运充满著无常,就像一只正在滚动的巨轮,我们知道它正在依一定的轨迹滚动,却不知道它最终会滚向哪里,而且总是不停在猜想它的轨迹,总是想把那种模糊变得清晰。最好笑的是,就算猜想到了其中某一段的轨迹,我们又总是想去改变它原有的轨迹,有时甚至付出生命都在所不惜。可是,我们到底改变了什麽?还是其实根本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