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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会一开始,国王便说了一大堆独白。先是说普利奴斯经济富足,接着说外国入侵。说了老半天,他终于说出他的目的:“外国多年来,一直以武力欺压我国,我认为现在普利奴斯财力人力充足,应是时候反击了!我们的首要目标就是穆拉雷!”
群臣听了均立即起哄。
奥罗第一个站出来道:“父王,你这样说实在太突然了!”
国王马上回应道:“其实这个计划,我放在心中已有一段日子了。我认为现在是反击的大好时机。洛布伊丹两天前被我军击败,莱利玛斯也不见得能支持多久,我们应尽快解决穆拉雷这个大敌!”
奥罗说:“不过穆拉雷大半年来都没入侵我国,我们有必要去招惹她吗?”
拉德也说:“陛下,我国军队多年来一直忙于征战,将士均已疲累不堪。现在起兵攻打穆拉雷,相信大家会更加辛苦。”
其他军团的代表似乎有同感,但又不敢发言,只顾自己一伙人细声咕噜着。
国王反驳道:“穆拉雷不入侵是因为军力受挫,如果我们现在不反击,等她回复实力后便没机会的了。”
几个政务官纷纷表示赞同。
奥罗说:“但穆拉雷虽然多年来一直攻打我国,但我国始终不失一地。就是她继续攻打我国,也不会有甚么危险,我们何必来个大反击呢?”
国王重重挥了一下手:“固守城池只是一个苟且偷安的做法,我们这样做只会成为外国人的笑柄!”
这时,又有几个政务官表示同意。
奥罗点头道:“我也承认这是苟且偷安的做法,但现在莱利玛斯及洛布伊丹方面的战情尚未稳定,如果我们现在和穆拉雷开战,而莱利玛斯及洛布伊丹又忽然反击,那我们岂不是会三面受敌?”
此时,另外几个政务宫又表示支持奥罗。
国王说:“这只不过是你的推测!”
奥罗立即说:“但并不是没可能!”
正殿忽然陷入了一片可怕的寂静之中,国王与奥罗直望着对方,各不相让。大臣们也被恐怖的气氛感染,不敢发言。
过了一分钟,国王紧握着拳头道:“但我国财力丰厚,应足以支持我国与她们作战!”
这时,财政大臣马希特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说:“陛……陛下,请容许臣下……发……发言。”
国王点了点头。
马希特低着头道:“我国的税金……刚刚提升了,因此国库的钱财亦增加了。但……但是此政策才刚实行,会有甚么影响,我们还未知道。若是现在就动用大笔金钱,只怕……只怕不太适合。”
国王眉心紧皱,一脸怒容:“你说未知有何影响?你加税时,没想过有何影响的吗?”
马希特僵立着一动不动:“这个我当然估计过,但……但政策变动的后果,往往不是完全可以预计得到的。因……因此请陛下再过些时日,才决定是否攻打穆拉雷。”
国王“哼”的一声:“再过些时日,穆拉雷就会恢复元气的了!你到底要我等到何时?”
“这……”马希特无言以对。
此时,奥罗说:“父王,今次的会议如此仓猝,要我们立即下决定是没可能的事,请父王再给我们一点时间考虑!”
总理大臣纳雷安也站出来道:“请陛下恩准!”
“陛下……臣亦请你再考虑一下。”这时,外交大臣卡姆尼亦打破了沉默。
国王铁青着脸:“卡姆尼,你……”
卡姆尼抬头望着国王:“众位官员、拉德将军及奥罗殿下不肯草草下决定,其实亦是爱国的表现,请陛下多给他们-点时间吧!”
国王以愤怒的眼神望着卡姆尼,卡姆尼亦以坚决的眼神回望国王,整个正殿顿时陷入了一片肃穆之中。其他人亦被异常的气氛感染,纵使心中有着各种意见,不吐下快,但始终没人说出口。
当有如一整天般长的两分钟过去后,国王站起来厉声道:“我就给你们一星期!如果你们不能提出令我信服的原因,那么我就会立即下令向穆拉雷出兵!退朝!”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纳雷安、马希特、卡姆尼三位大臣站在原地相视苦笑,而第一、二、六、七军团的小卒则傻瓜般呆立着。各政务官咕噜咕噜的说过不停,拉德望着奥罗,而韦尔特则一声不响地走了。至于奥罗就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放松了蹦紧的神经。然而,他的心仍感到十分不舒服。和父王吵得这么厉害,倒是他生平的第一次。他一向和父王都相处得好好的,但为何却只因一次意见分歧,便吵成这样呢?他的心中虽然充满了疑惑,但却没时间理会。现在最要紧的事,就是要想办法说服父王。
奥罗离开正殿后,立即派手下回亚米西亚,向普林斯报告此事。除此之外,他还要争取更多人的支持。总理、财政大臣及外交大臣都是他的同路人,有了他们三位的支持,其他政务官可能会跟从支持他。而第一、二、六、七军团的小兵,不知如何处理此事,于是都依从奥罗的意思。至于拉德亦帮了奥罗很大的忙,他四处向贵族述说向穆拉雷开战,会对他们的利益构成坏影响,于是很多贵族也反对开战。虽然普利奴斯的贵族很多都没参与政务的权力,但他们这些人多嘴多舌,闲来没事做便通处宣扬反战思想,令富拉比萨官民上下,在不足一星期内产生了一个反战的热潮。
在富拉比萨民间,还开始流传着一句这样的谚语:一个王子,两个将军,三个重臣,抵得上一个国王。
过了四天,奥罗已说服了十七个政务官支持他。这天下午,他刚拜访完福尼姆公爵,猛然想起他还未找一个人--卢伦斯公爵。卢伦斯对王室一向毕恭毕敬,与奥罗的交情亦算不错。奥罗相信只要向他说说,他一定会支持他,于是便立即出发到卢伦斯的府第去。然而,卢伦斯的答覆却令他大失所望。
卢伦斯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一面低声笑着,一面把茶杯放在茶几上道:“殿下你来找我,实在令我喜出望外,但我并不打算参与此事。”
奥罗一脸愕然:“为甚么不啊?我真的很希望你会助我一臂之力。”
卢伦斯微笑着摇头道:“在普利奴斯拥有爵位,并不等于拥有权力,就是我肯帮你,也起不了甚么作用。何况不再理会政事,是我自己的意愿。”
“难道你不想为国家做点事吗?”奥罗问。
卢伦斯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然后说:“我也要先顾及自己的安危,才能理国家大政啊!”
奥罗不明白他的话,于是问:“你为甚么这样说?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坐在我面前吗?”
卢伦斯干笑了几声:“我现在安好,那么下一刻呢?”他用鼻子喷了一口气,似是漫无边际地说起陈年旧事来:“在殿下出生时,普利奴斯还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各个领主差不多把整个国家瓜分掉。我、加马斯.荷狄斯利亚、维宁.卑尼亚斯及朗基兰.加里奥,就是当年的四大领主,占着大半个天下。”
奥罗听了,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对于封建时代的事他知得很少,对于卢伦斯的过去更是一无所知。
卢伦斯呷了一口茶,垂下眼皮:“后来先王陛下决定要夺回国土,我、加马斯及维宁就各自因不同的原因,加入了国王的阵线。”
他顿了一顿:“加马斯是一个有才能的人,不但文武双全,更手上有兵,脚下有地,家中有财。但他总是锋芒太露,不知收敛,最后被你父王杀死了。”
奥罗听后马上呆住了,心想道:“父王的过去究竟是怎样的?怎么我一点也不知道?难道我一直只是自以为了解他?”这时,一阵寒气自他心中冒起。
卢伦斯发出凄苦的笑声:“世上有太多人只知道沉迷于今天的快乐中,而忘了昨日的教训。”他眼珠上转,直视着奥罗的双眼:“我可不想步加马斯的后尘啊!”
奥罗沉默了一会,站起来道:“既然你不想参与,那我也不勉强你了。告辞!”他说完便转身离去。
“等一下!”卢伦斯忽然叫住了他:“普林斯已回来了富拉比萨,你就去找他帮你吧!”
奥罗转脸望向他:“普林斯?真的?他来了?”
卢伦斯点了点头:“他去了王宫见国王。我给你通风报信,也算是帮了你吧!好好劳力!”
奥罗向他说了声“多谢”,便踏出了会客室的门口。
普林斯回来了的消息,实在令他十分惊讶。普林斯一定是认为事态严重,才会把军务交给那不太可靠的总队长处理。但他一声不响地来了,又没来和他会合,好像有点不妥。这令他忽然感到身边的人身上,都蒙上了一层迷雾。韦尔特、菲哲文、卢伦斯、普林斯和父王,他到底了解这些人多少?随着年纪增长,经历的事越来越多,他发觉他正逐渐贴近真实,他以前所见到的都只是表象。然而,他并不想知道真实是些甚么。表象是多么的美好,我们又何必去掘出丑恶的真实?但他不能拒绝命运的安排,命运已安排了他找出可怕的真实。
奥罗离开了卢伦斯的府第后,立即回王宫找普林斯。一个卫兵告诉他普林斯去了花园,他于是立即走到花园去。走了十五分钟,他猛然发现普林斯站在一个隐蔽的角落,一株大树前,抬起头凝望着枝哑上的树叶。他愁眉深锁,紧闭着双唇,严肃的脸容在阴暗的树影下,显得特别凝重。这一副表情,和平时悠闲淡定的他,相差得实在太远了。
“普林斯!”奥罗来到他身后不远处叫道。
普林斯转身向着他:“奥罗殿下……”
奥罗显得有点生气:“你回来了,怎么不通知我?”
“对不起,我因为赶着要见陛下,所以来不及告诉你。”普林斯回应道。
奥罗问:“你是去谈有关攻打穆拉雷的事吗?结果如何?”
普林斯叹了一口气,转身望向王宫,摇了摇头。脸上的肃穆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愁绪:“殿下,你有空听一听我的唠叨吗?”
奥罗疑惑地点了一下头。
普林斯说:“殿下,在我年纪还少时,曾和父亲一起被穆拉雷人俘虏到穆拉雷,被当成奴隶般看待。我很幸运,被救了出来,但父亲就被劳役致死。”他顿了一顿:“因此,我对穆拉雷的仇恨比任何人都深。几十年来,我无时无刻都希望为父亲报仇。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加入军队。”
奥罗面色刹白:“难道你和父王一样,都希望开战?”
“没错。”普林斯垂下头,凄苦地笑道:“不过,如果要我为了报仇而牺牲自己的同胞,我实在做不到。”
奥罗转悲为喜:“那么你是反对开战了?”
普林斯抬起头,面向奥罗:“殿下的意见和我一致,我真的很高兴,但殿下你亦应该留意一下自己的处境。”
奥罗呆了-呆:“我的处境?普林斯,你到底想说甚么?”
普林斯收敛了那令人不安的笑容:“殿下,你的性格和陛下一模一样。老是自把自为,只要定下了目标,就不会改变初衷。在今次的事件中,陛下主战,而殿下你就主和,结果将会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