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大哥沉吟良久,道:“将他们全杀了,虽是举手之劳,可若有人追查凶手,极有可能会惹祸上身,我倒有条计策,或许万无一失。”
矮汉子道:“大哥的主意,必是绝妙的。”
王大哥对矮汉子的马屁甚为受用,笑道:“这几日城中不是发现了一个麻疯病人吗,我们不如将此人的生前衣物悄悄运来,放在村民的水井之中,还不怕此村人死绝。”
傅邪真与谢祖武耸然动容,想不到此人竟如此狠毒。
矮汉子喜道:“还是王大哥考虑的周全,难怪大护法对王大哥甚为倚重,日后前途必定不可限量。我们这些做兄弟的,可就全指望大哥了。”
王大哥哈哈大笑道:“只需尽心为刀神城办事,还怕得不到大护法的赏识,等到城主做上武林盟主,我们的日子就更好过了。”
谢祖武目中杀机毕露,对傅邪真低声道:“教主,这些人甚是可恶,属下实在忍不住了。”
傅邪真咬了咬牙,道:“这些人的确该杀。”
话音未落,谢祖武已冲出屋去,一言不发,便向王大哥刺出一剑。
王大哥大惊,道:“什么人!”
他的身手甚为不弱,虽遭偷袭,却惊而不乱,极快地拔出腰刀,尽力格去。
傅邪真早已从地上抓了块泥土,用力捏成泥团,以他的浑厚至极的内力,泥土刹那间变得坚硬如铁。
眼瞧王大哥举刀一封,已尽挡谢祖武的攻势,傅邪真急忙弹出一指,正中他的臂弯。
王大哥大叫一声,臂弯竟被泥土洞穿,手中刀脱手而落。
谢祖武的长剑已随势穿喉而过。
从谢祖武冲出屋子,到王大哥臂断喉穿,不过是一眨眼的事,其余众人皆是惊呆,连腰刀尚未拔出。
谢祖武叫道:“你们这些该死的狗贼。”长剑疾刺而出,又一人毙于剑下。
此时众人才反应过来,慌忙拔刀相应,傅邪真屈指连弹,每一粒泥丸皆击中一人的臂弯。
谢祖武毫不费力,眨眼之间,便将数人尽皆杀了。
瞧着满地的尸体,谢祖武仍是愤愤地道:“该死,真是该死。”
傅邪真虽一直抱定与十大门派息争止纷的宗旨,然而今日之事,却无一丝后悔,他暗道:“看来与十大门派打交道,绝不能一味地忍让,像这些歹毒的狗贼,又怎能坐视不理。”
幸亏此时村民皆在地中干活,见不到这幕情景,傅邪真与谢祖武急忙将尸体拖离小村,临走时,自不忘将饭钱留下。
将尸体处理完毕后,谢祖武道:“教主,属下这就带你去山谷中,杀光刀神城的狗贼,救出李姑娘。”
傅邪真道:“好,今日在那山谷中的刀神城狗贼,一个都不能留。”
两人皆是义愤填膺,疾飞向山谷走去,不过谢祖武毕竟身受外伤,每走一段路,便要停下来休息片刻,如此走走停停,等到达目的地时,已是夜深。
傅邪真举目望去,面前黑漆漆的尽是树木,不见山谷,不由奇道:“谢兄,你说的山谷却在哪里?”
谢祖武笑道:“我若不是追踪刀神城的狗贼而来,也与教主一样地茫然,其实穿过那片极浓密的树林,就可见到一条隐密的小路了。”
傅邪真点了点头,抬步走入树林,只走了几步,忽觉方向感大失,四周皆是密密麻麻的树木,再也寻不到出路。
傅邪真隐隐觉得不妙,暗道:“这片树林,似乎隐含阵法,谢祖武又怎能安然出入?是了,这是敌人的诱敌之计,他们让谢祖武自由出入,可是等到我来时,却发动阵法。”
刚想到这里,忽听头顶“轰”地一声,传来巨响,树林中本就光线昏暗,此时更是伸手不见指。
傅邪真大惊道:“谢兄,你千万不要进入此林,这定是刀神城的险恶阵法。”
一阵大笑声起,谢祖武哈哈笑道:“傅教主,想不到你武功虽高,却是一头蠢驴,早知如此,在下就不必苦心设此风云雷电之阵了,我的那些好兄弟也就不必枉死了。”
傅邪真失声道:“你究竟是谁?”
谢祖武哈哈大笑道:“在下正是刀神城四护法玄武,你死在我手上,也算死得其所。”
他的声音忽焉在左,忽焉在右,忽而极远,忽而又似近在眼前。
傅邪真痛悔之极,自已救人心切,竟然上了玄武的恶当,此人为了博取自己信任,竟不惜杀死同伴,心智之深,心肠之毒,都是天下罕见。
他暗叹道:“玄武说的不错,我的确是头蠢驴,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落入圈套,只是圣教的千斤重担都压在我身上,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死的。”
此时林中冷风渐起,冰入骨髓,饶是傅邪真内力深厚,也不禁打了个冷战。
他急忙运起玄功,努力抵挡这股极为阴寒的气息,暗道:“此阵既叫作风雷之阵,那么这阵阴风必是伤人的手段之一,想不到阵法之学竟是如此玄妙,今日我若侥幸不死,一定要对阵法痛下苦功。”
阴风更甚,傅邪真发觉只凭内力抵御,已非长久之计,一旦自己内力耗尽,必被这股阴风冻死。
若能离开这座树林,自然是万全之计,傅邪真慌不择路,举步便走,忽觉“碰”地一声,脑袋竟撞在大树之上。
经此一撞,傅邪真反而冷静下来,暗道:“既是阵法,哪里能让我自由出入,我听说阵法的布置,都是按照先天奇门而设,人若不知生死之门,就算走得力竭,也绝找不到出路。”
他不再乱走乱撞,而是静下心来,苦寻破解之策。
他忽地灵光一闪,喜道:“是了,阵法既是由树木构成,我若毁去这些大树,阵法岂非就不能成立,在青城山时,我伤其一人,就破了青城剑阵,风雷之阵或许也是此理。”
他抽出三寸寒霜,向身周划去,只听“叮叮”之声不绝于耳,剑锋竟似触到铁壁。
傅邪真大吃一惊,伸手摸去,发现一株大树已被削去树木后,其中却是冷冰冰的铁柱。
傅邪真沮丧之极,苦笑道:“我真是太小瞧了玄武,这些大树原来都是铁柱,上面贴着树皮而已。难怪他在路上故意拖延,只因若在白天,我必能瞧出这些树木的破绽。”
想毁去大树以破解阵法,看来是此路不通,傅邪真并不着急,又抬起头来,望着树顶。
他又忖道:“若我能跃上铁柱顶端,四周再无遮掩,岂非就能脱阵而出。”
他立刻伸掌拍向铁柱,借力腾起,眼瞧着身子离地面越高,光线就越明亮些,而那股阴寒之气,似乎也渐渐弱了些。
傅邪真大喜,道:“看来此法可行。”
就在他快要到达柱顶之时,忽见林中亮起一道闪电,闪电触到铁柱,立刻变成数道,向周围铁柱闪去,眨眼间,铁柱间已形成密密的电网。
傅邪真叫道:“不好。”
他急忙撤掌离开铁柱,身子急沉而下。
此时闪电已蔓延至头顶,在头顶半尺处交织不定,良久才慢慢消去。
傅邪真惊出一身冷汗,暗道:“原来风雷之阵竟是这么厉害,下有阴风,上有闪电,非置人于死地不可。”
此时阴风更重,傅邪真内力耗去大半,已渐有无法抵御之势,他不禁有些绝望了,叹道:“难道我今日真要死于此地。”
只听玄武的大笑声又传来,道:“傅教主,在下的风云雷电之阵滋味如何。”
傅邪真虽对玄武恨极,不过既是各为其主,对方手段再毒,也不算什么,他此时微微一笑,道:“玄武兄实在高明,以阵法而论,天下只怕无人能胜得过阁下,邪真死在你手中,果然是死得其所。”
玄武一怔,绝想不到傅邪真身在极险恶之地,却能如此的心境平和。
他轻轻叹道:“傅邪真,对你的为人,我是极为佩服的,只是奈何你我身处敌对的立场,在下不得已而为之,还望傅教主见谅。”
傅邪真叹道:“我死了也没有什么,只是圣教的大业难成,未免是终生憾事。”
他此时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是念及圣教上下对自己期盼甚殷,自已却不明不白而死,的确有些不甘。
玄武冷笑道:“魔教若是复兴,白道群侠哪有命在,傅教主临死之时,仍不忘此恶念,实令人心寒。”
傅邪真一愕,道:“玄武兄,此话何意,难道本教的复兴竟是建立在白道群侠的尸骨上吗?”
玄武怒道:“不是这样,那又如何?”
傅邪真摇了摇头,道:“当今武林大势,玄武兄应该心知肚明,如果本教与白道各大门派仍是争斗不休,那么西域武林岂非就可长驱直入,大好江湖再也不能放马高歌,快意恩仇。本教意图复兴,不过是想重振人马,再战西域妖人,还江湖一个清白世界而已,而此重任,又岂是本教所能承担,自然是联合各派,同进共退,方可达成目的。”
玄武大笑道:“你说的好听,在下又怎能上你的当。”
傅邪真心知这些人对圣教成见极深,势非三言两语所能打动,不过虽然劝不动玄武,傅邪真却发现了一线生机。
原来玄武刚才说话之时,阵中便无寒风四起,由此可见,那股阴风完全是由玄武发动,这也就是说,破阵的关键不在阵中,而是阵外的玄武身上。
若是能将玄武击伤,此阵将不难破解,只是玄武的声音飘忽不定,难以辨其方位,又怎能一击而中?
不过傅邪真很快想明白,这世间绝不可能有这样的轻功,玄武的声音有远近之别,必是因为他能控制声音的高低急促,从而造成飘忽不定的效果,而其本人却必站在原地无疑。
傅邪真立刻闭上双目,以肌肤感应之法,去感知玄武的方位,转眼之间,已达到空灵境界。
从武学原理可知,只需对方有杀已之心,必是杀机毕露,那么肌肤可立生感应。
玄武虽无兵器在手,然而其发动阵法,杀心可知,傅邪真凝神片刻,果然已感知玄武就站在阵方三丈处,离自已却有十丈之遥。
这世间的第一高手,也绝不可能在十丈之外伤敌,傅邪真本来大感沮丧,忽地心中一动,悄悄地向玄武移了一步。
这一步虽移得极小,然而傅邪真的欣喜之情,却是难以言表。
原来他蓦地发现,自己移了一步之后,与玄武的距离果然也缩短了,这就是说,他完全可以凭对玄武的感应,而慢慢地走出阵法。
人之所以能被阵法所惑,是因为总是依赖眼睛,而眼睛却是最易受到欺骗,见到前面无路,便缩足不前,又岂知前面的障碍只是障眼之法。
傅邪真有此发现,又怎能不兴奋莫名!
他静下心来,一边继续锁定玄武的方位,一边慢慢移动。
玄武自然毫无反觉,仍在努力发动阵中的阴风侵蚀傅邪真,他知道等傅邪真内力耗尽之时,便是取胜之刻。
傅邪真此时离玄武已只有四丈之距!
玄武道:“傅教主,莫怪我无情,你虽说的天花乱坠,奈何我却无以为信。”
傅邪真忍住笑,又将脚步移动数尺,此时他已可透过树木,清楚地瞧见玄武犹豫不定的面容。
以两人此时的距离,已到达天地神拳的杀伤范围,然而傅邪真见玄武这副神情,却又心中不忍起来。
既然自己已可安然出阵,又何必再造杀孽。
终于,他跨出最后一步,有惊无险地走出阵来。
甫出风雷之阵,傅邪真忍不住长笑出声,道:“玄武兄,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