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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烟儿道:“不怕的,他们不会伤我的。”
傅邪真见李烟儿信心十足,放下心来,便将那所民居的方位告诉了李烟儿。
李烟儿喜道:“那里离这里并不太远,我很快就会将皇甫铁请来的。”
她将傅邪真藏进床下,道:“邪真,只好委屈你了,我只是怕有人无意闯进来。”
傅邪真道:“我当然明白的。”
李烟儿嫣然一笑,转身离去。
人虽离去,香气犹存,傅邪真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李烟儿相识相遇的一幕幕情景,有惊险,有好气的,也有好笑的,想到最后,竟有些痴了。
此时他才明白,原来李烟儿在他的心中,竟占据着一个这么重要的位置。
忽听脚步声传来,傅邪真吃了一惊,急忙屏住呼吸。
一个声音沙哑的男子道:“怎么样,我说这里没有人吧,我留意这里很久了,的确是个空屋。”
另一名声音尖锐的男子道:“话虽如此说,总该小心些才好。”
一人将一个沉重的包袱放在床上,傅邪真听出包袱中有呼吸之声,暗道:“莫非这包袱中竟是一个人?”
沙嗓男子道:“快打开瞧瞧,刚才只顾着抓人,竟没有心思瞧她的花容月貌。”
尖嗓男子道:“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女子竟那么厉害,若不是老兄打出石灰粉神功,我二人说不定就载到她的手上。”
傅邪真暗道:“可恶,竟是两名采花贼,只可惜我手脚不能动弹,否则定要他们的好看。”
沙嗓男子笑道:“她既是天道的徒弟,自然有两下子,若不是她神思不宁,我们的第一下偷袭只怕也无法得逞。”
傅邪真的大脑“轰”地一声,热血直涌上来,想不到床上的女子,竟是小师姐纳兰芷!
紧接着传来的解衣之声,傅邪真气得紧咬下唇,才能努力地不发出吼声。
这该怎么办,师姐眼看就要遭到凌辱,自己却是无能为力。
尖嗓男子淫笑道:“果然正点,这肌肤就像牛你般白,丝缎般滑,只是这样正点的女人,为何玄武却要便宜我们?”
沙嗓男子笑道:“你他娘的只知道吃酒玩女人,根本就不懂得江湖大事。”
“老子固然不懂,难道你就懂吗?”
“那是当然,天道是少林寺出身,自然是支持少林派的,如今他知道徒弟失踪,自然没有心思参加武林盟主大会,没他支持,刀神城的声势就强上几分,雄城主就更有把握当上武林盟主了。”
“天道老儿不过是孤家寡人,又怎能左右大局?”
“说你不懂,你真的不懂,天道虽没有开宗生派,可是在江湖上的声望却是极高的,有很多门派皆受过他的恩惠,别人瞧在他的面子上,又怎能不支持少林派。”
“这倒奇了,少林派不是无意争武林盟主吗?”
“本来是不想,现在江湖上不是有人说刀神城与西域武林勾结吗,少林寺一向以正义自诩,在这种时候,自然会挺身而出。”
傅邪真暗道:“想不到柳飘飘造的谣言这么快就起了作用,少林派肯出来主持大局,那自是最好不过。”
沙嗓男子道:“昔年天道老人也曾劝少林寺主持江湖大事,天痴偏偏不从,现在这老秃驴总算想通了。”
尖嗓男子笑道:“其实此次少林寺出面,仍是天道大师的功劳。”
“这又关天道什么事?”
“天道亲赴少林,亲自向天痴说明利害,那天痴又不是白痴,细想之下,自然觉得天道说的有理。”
“想不到天道、天痴的十几年恩怨,居然合解了,这倒是奇事一件。”
“他们本就是同门师兄,又有什么不可解的恩怨。”
傅邪真喜道:“想不到师父竟与天痴大师和解了,这可是师父多年心病,一朝解决,师父定是心中一慰。”
沙哑男子道:“说了那么多费话,竟忘了干正事,这小娘门令我欲火中烧,老子可再也忍受不了。”
尖嗓男子叫道:“不行,功劳是大家的,凭什么让你先拔头筹。”
沙嗓男子道:“若不是我打出石灰粉,我们怎能将她擒住,自然由我先来。”
尖嗓男子道:“第一下偷袭可是我出手的,若不是我先出手伤了她的肩膀,你便有十包石灰粉,也打不到她脸上去。”
傅邪真见二人争吵不休,心中暗喜:“天可怜见,只盼他们这样争吵下去,直吵到李烟儿回来相救才好。”
可是忽地想到,这两人如此卑鄙,李烟儿却是不会武功,万一又着了他们的道,那才是恨上加恨。
沙嗓男子毕竟有些主意,道:“不必吵了,谁先上,还要看老天的主意。”
尖嗓男子道:“依你说,该怎么办?”
沙嗓男子道:“我这里有枚铜钱,你我各要一面,谁的那面朝上,这女子就让谁先上。”
尖嗓男子不屑地道:“你赌钱时一向做弊,早就天下皆知,谁会相信你。”
沙嗓男子大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该怎么办?”
“依在下之见,你们还是互刺对方一刀,谁若侥幸不死,就由在下出手解决。”
此言一出,屋中三人皆是吃了一惊,傅邪真更是心脏剧跳。
尖嗓男子与沙嗓男子齐声喝道:“你是谁?”
“不才苏惊鹤,你们死了后,若想到阎罗王面前前告状,那也无妨。”
傅邪真百感交集,想不到在这里,竟能同时遇到师兄、师姐,苏惊鹤既然来了,小师姐自然得救,只可惜,他若发出一点声音,苏惊鹤却会要了他的性命。
更令人不敢想像的是,一旦李烟儿回来,又该是什么样的情景。
忽听刀声破空,自是沙嗓男子与尖嗓男子同时向苏惊鹤劈去。
“砰砰”两声传来,有两人的身体跌落在地,那自是两名淫徒了,紧接着是惨叫声起。
苏惊鹤悠然地道:“两位还想动手吗?”
沙嗓男子叫道:“苏惊鹤,你好恨,竟挖了我的眼睛。”
尖嗓男子惨叫道:“我的眼睛也被他挖了。”
傅邪真暗叫痛快,这两名贼子既见到了小师姐的身体,换作是他,也定要挖了他们的眼睛。
苏惊鹤森然道:“你们是受谁的指令?”
沙嗓人叫道:“苏惊鹤,你杀了我们吧。”
苏惊鹤淡淡地道:“你若不说,我还会切断你们的手指,割了你们的鼻子,在你们的伤口中撒些蜜水。”
这些残酷之极的话从他口中说来,却是平淡无奇,正因如此,才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力量。
傅邪真对两名淫贼恨极,苏惊鹤再残酷的手段,在他此时看来,都是大快心人。
尖嗓男子首先崩溃,道:“是玄武令我们干的,他还给了我们一百两银子。”
苏惊鹤缓缓地道:“原来如此。”
“喀嚓”声传来,两名淫贼的呻吟声立止,两颗人头骨碌碌滚到床下,其中一颗,恰与傅邪真面面相对。
傅邪真虽不害怕,可是血腥气扑鼻而来,滋味确不好受。
苏惊鹤走到床前,伸指解开了纳兰芷的穴道,纳兰芷“啊”地叫了一声,道:“快放开我,我的眼睛怎么了?”
苏惊鹤柔声道:“师妹,祢只是被石灰洒了眼睛,为兄这就救祢。”
纳兰芷喜道:“是师兄。”
扑进苏惊鹤的怀中,嘤嘤地哭了起来。
苏惊鹤声音甚是温柔,道:“祢不必害怕,那两个贼子已被我杀了,临死前,眼睛也被我挖了出来。”
纳兰芷惊道:“你挖了他们的眼睛?”
苏惊鹤道:“他们既然敢偷看我亲亲小师妹的身子,我怎能容得他们。”
纳兰芷心中甜甜地甚是受用,被擒的惊恐也一扫而空,急声道:“师兄,你与我约好了见面,为何却不来?”
苏惊鹤道:“我有事分不开身,就没能及时赶来,是了,这两名贼子武功不济,师妹怎会败在他们手中。”
纳兰芷娇声道:“都怪你了,害得人家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一时心神不定,竟被一名贼子击中了手臂,更用石灰包打开,迷住了眼睛。”
傅邪真从没有见师姐这样撒娇过,心中大乐,道:“往日师姐在我面前,可是端足了架子,偏偏见到师兄,就成了小女人了。”
虽说身在网中,手足都不能伸直,甚是难受,不过听苏惊鹤与纳兰芷说话,似乎觉得又回到了山上相聚的日子,心中暖意融融。
苏惊鹤惊道:“祢的伤没有事吧?”
纳兰芷道:“手臂的伤只是轻伤,现在已不痛了,倒是眼睛,现在还没有办法睁开,师兄,你替我弄些水来。”
苏惊鹤忙道:“石灰入眼,万万不能用水的,待我取些蛋清回来。”
纳兰芷忙拉住他道:“师兄,你不要走。”
苏惊鹤道:“师妹,两名贼子已经死了,这是间没人居住的空屋,绝不会有人来的,祢在这里安心等着,我很快就会回来。”
纳兰芷无奈地道:“你可要快些回来啊。”
苏惊鹤道:“那是自然。”足尖点地,果然极快地去了。
傅邪真放下心来,暗道:“师兄对师姐,果然还是好的,看来师兄仍是人性不泯,只盼他能放弃名利,与师姐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岂不是最好。”
然而想到自己,却有些黯然,自己与师姐、师父再不能像往日那般了,少年时的住事,也只能是回忆罢了。
过了一会儿,屋外传来了脚步声,纳兰芷喜道:“可是师兄回来了。”
傅邪真细辨脚步声,却是李烟儿,暗道:“烟儿见到屋中血肉横飞的情景,定会吓了一跳,只盼她能坚持得住。”
李烟儿听到屋中有人,吃了一惊,她担心傅邪真的安危,鼓勇走了进来,看到屋中的情景,果然是吓得花容失色。
一转眼,瞧见纳兰芷坐在床边,惊道:“这不是纳兰姐姐吗,祢怎会在这里?”
纳兰芷也吃了一惊,道:“祢是谁?”
李烟儿道:“纳兰姐姐,我是烟儿。”
纳兰芷道:“谁是祢的姐姐,不要叫得这么亲热,果然是虎父无犬女,爹爹无耻,女儿下流,正好配成一对。”
傅邪真惊讶之极,想不到师姐对烟儿竟无礼如斯,细细想来,却是恍然大悟。
纳兰芷对苏惊鹤相恋多年,只是一直没有挑明罢了,想不到却被李正源横生枝节,将烟儿许配给了她,这对纳兰芷而言,实是晴天霹雳,暗地里,不知伤心多少次。
她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对苏惊鹤恨极,不过细细想来,以李正源的身份,苏惊鹤纵然不愿,也不敢反驳,倒是原谅了苏惊鹤,只恨起李正源父女了。
李烟儿惊讶地道:“纳兰姐姐,我与爹怎样得罪祢了?”
纳兰芷道:“祢还敢抵赖,将祢许配给我师兄的,不正是祢爹吗,世间有那么多的男子,你们为何一定要我师兄,这让我……”
师兄自从被李正源许亲,想见他一面,便很难了,想到这里,不禁黯然神伤。
傅邪真暗道:“这可错怪了烟儿姑娘了。”
李烟儿柔声道:“纳兰姐姐,祢错怪我了,爹爱惜苏公子的人才,将我许配给他,并不算错,至于我,则从来没有喜欢过苏公子的。”
李烟儿的话至情至理也就罢了,尤其是她的最后一句话,则让纳兰芷喜出望外,喜道:“祢果然没有喜欢过师兄。”
李烟儿轻轻叹了口气,道:“我的心中,早有另一个人的影子,任他再英俊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