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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烟儿轻轻叹了口气,道:“我的心中,早有另一个人的影子,任他再英俊能干的公子王孙,我也不会喜欢的。”
忽地想起傅邪真就在床下,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已是羞不可抑。
纳兰芷冷笑道:“是了,祢喜欢的是我师弟。我正要问祢,祢为何要将我师弟骗到刀神城,害得他差一点丢了性命。”
傅邪真心中感动,暗道:“师姐毕竟还是心痛我的,只是恨我投入魔教罢了。”
李烟儿凄然道:“为了这件事,我不知后悔过多少次,我只是想见一见他罢了,也顺便想劝劝他,莫要再与魔教来往,想不到他的性子执拗得很,不肯听我的劝告,至于爹与雄城主与他打斗,的确不是我的本意。”
纳兰芷道:“这么说来,祢只是受李正源与雄极利用罢了。”
李烟儿叹道:“从那时起,我早也不愿相信任何人了,包括爹在内。”
纳兰芷听她说的凄楚,毕竟是少女心肠,怎狠心再加责斥,于是柔声道:“我竟是错怪祢了,想不到身为女子身,实在有许多苦处,万事皆不能自主。”
李烟儿听她声音温柔起来,心中大慰,她心中极喜欢傅邪真,而纳兰芷却又是傅邪真的师姐,自然以讨好她为第一要旨。
“姐姐怎会在这里?”
“我被两名小贼擒来这里,正好被师兄救了,师兄去取蛋清,替我清洗眼睛。”
李烟儿心中惊极,暗道:“邪真与苏惊鹤是死对头,两人绝不能见面的,这可怎么办?皇甫铁就在门外,万一被苏惊鹤见到,他定会疑心的。”
正在沉吟,纳兰芷道:“烟儿,祢又怎会来这里?”
李烟儿脑子转得极快,道:“我不愿与爹同住,便自己找屋子另住了,想不到今日却见到姐姐,既然姐姐受了伤,就在这里休息吧,我另去找住处。”
傅邪真暗笑道:“李烟儿说起谎来,倒是应对如流。”
纳兰芷道:“我眼睛好了后,就会离开这里,去见师父的,怎能让祢另找住处。”
李烟儿急于脱身,想将皇甫铁藏起,以免给苏惊鹤瞧见,道:“纳兰姐,我还是不要见苏公子的好,不如我出去一会儿,等姐姐与苏公子离开后再回来吧。”
纳兰芷少女心肠,自然也不想让苏惊鹤见到李烟儿,巴不得李烟儿离去,忙道:“那也好啊。”
李烟儿长舒了一口气,急忙走到门外,皇甫铁正呆呆地站在门口,如一根木头一般。
李烟儿低声令他进入院中的一个空水缸中,用盖子盖好,自己则从假墙处出了院子,刚刚关上假墙,空中衣袂风声,定是苏惊鹤来了。
李烟儿依着小巷站立,心中甚是紧张,生怕被苏惊鹤发现床下的傅邪真。
对这位苏惊鹤,她可没半点好感,爹一向精明厉害的,却不知为何一时糊涂,将自己许配给了他,虽说尚未成礼,可是对别人而言,她已是苏惊鹤的妻子无疑。
这也难怪纳兰芷会那样痛恨自己了。
苏惊鹤的声音传来道:“师妹,祢现在可觉得好些了。”
纳兰芷喜道:“我又能瞧见师兄了,师兄,这次多谢祢了。”
苏惊鹤笑道:“师妹太客气了,祢我之间,还需要说这些话吗。”
纳兰芷道:“师兄,你陪我在这里坐一会儿,说一会儿话,洛阳一别,我可再没见过你了,这些时间,你都在做些什么?”
苏惊鹤轻轻叹道:“一言难尽,不过是奔波忙碌而已。”
纳兰芷道:“你可听到师弟的消息?”
苏惊鹤道:“师弟现在性情大变,已完全成为魔教教主了,青城山一战,青城弟子死伤无数,我想努力阻止他,他却不听我劝告,反而打伤了我。”
纳兰芷惊道:“你的伤没有事吧?”
苏惊鹤道:“幸亏师父传我的须弥剑法颇为厉害的,他想重伤我,也没那么容易。”
纳兰芷道:“想不到师弟变得这么厉害,是了,我在高升酒楼中见到一人,从背影看来,好像是师弟,不过他的相貌却又不是。”
苏惊鹤道:“那定是祢认错人了,此时刀神城中高手云集,他又怎敢来。”
纳兰芷道:“想不到为了师弟一人,竟惊动了这么多江湖人物,我只是担心,一旦推举出武林盟主出来,众人一心,师弟可就要被擒了。”
苏惊鹤道:“这也是他咎由自取。”
纳兰芷道:“师兄,师弟毕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变成今天这样,也是被魔教妖人所惑,如果师弟以后遇到危险,师兄好歹也要救他的性命,大不了废去他的武功,将他带回山下罢了。”
苏惊鹤道:“何须祢提醒,难道我对他就没有感情吗?”
纳兰芷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道:“师兄,我忘了恭喜你了,你现在可是李正源的女婿,江湖人都是知道的。”
苏惊鹤哑然失笑道:“师妹,祢就是因为这件事,一直在恨我对不对?”
纳兰芷道:“我怎会恨祢,为你开心才对,李大侠四海知名,李烟儿美貌温柔,成为李大侠的女婿,岂不是天下所有男儿的梦想。”
苏惊鹤叹道:“师妹,祢也该知道我的为人,当初李大侠说我是个人材,偏要将李姑娘许配给我,在下又怎好让他为难,丢了面子,只好勉强应允了,现在江湖人皆知李烟儿苦恋傅邪真,我准备趁此时机,向李大侠提出退亲,想必他定是答应的。”
纳兰芷道:“这才不是你的真心呢,只是哄哄我罢了。”
苏惊鹤柔声道:“为兄什么时候哄过祢,难道祢不知道吗,一直以来,我的心中只有师妹一个人而已,别的女子再美丽温柔,也不关我的事。”
傅邪真听得连连摇头,若说变得最厉害的,却是师兄苏惊鹤了,他对纳兰芷说的,几乎都是一派谎言,不过,只要他对纳兰芷是真心,其余的事情,倒也无关紧要。
纳兰芷心中大喜,想去扑到苏惊鹤的怀中,但她担心李烟儿没有走远,被她知觉,那可多羞人。
过了一会儿,她道:“师兄,师父定等得我着急了,我也该回去了。”
苏惊鹤道:“许久没见师父,我也该去见他老人家一面才是。”
纳兰芷喜道:“师父若见到了你,不知有多欢喜,他教的三个徒儿,现在可只剩下两个人。”
听到这句话,傅邪真黯然神伤,在洛阳城时,师父没有将自己的武功完全废除,那时他的心中,定还是希望自己能重新改过,说不定重入门墙,也是有可能的,如今经过那么多事,师父的心中,已没有自己这个弟子了。
苏惊鹤二人已去了很久,傅邪真还沉浸在痛苦之中,忽觉身子被拉出床下,却是李烟儿已回来了。
李烟儿道:“刚才我可真急死了,若是让苏惊鹤发现你,我可不知怎么样才好了。”
傅邪真道:“有师姐在,他不会将我怎么样的,不过,师姐最容易受他的欺骗,那又很难说了。”
李烟儿道:“皇甫铁我已带回来了,我这就让他替你解开绳扣。”
傅邪真道:“祢怎样让他来的?”
李烟儿笑道:“这有何难,我找到他所住的地方后,就在屋边入神打坐,在梦中与他说话,他此时还在梦中呢。”
傅邪真惊道:“莫非这就是御舞门绝技之一‘夺魂奇梦’了?”
李烟儿道:“我的功力,只是能托梦给他,却没法害他的性命,再说,他若死了,谁给你解开绳扣。”
她奔到院中,打开水缸的盖子,皇甫铁仍是如痴如醉。
李烟儿柔声道:“皇甫兄,你出来吧。”
皇甫铁依言走了出来,跟着李烟儿走进屋间。
傅邪真又是惊奇,又是惊惧,皇甫铁何等精明厉害,然而在李烟儿手中,却乖得像个听话的孩子,夺魂奇梦神功如此神奇,她若存心害人,再厉害的人物,也逃脱不了的。
李烟儿又道:“皇甫兄,你帮我解开这个绳扣好不好?”
皇甫铁看见天蚕网中的傅邪真,神情顿时急躁起来,口中急促地道:“天蚕网,天蚕网。”却始终没有去解开绳扣。
傅邪真惊道:“他这是怎么了?”
李烟儿微笑道:“他心中自是明白解开绳扣的危险,是以心中极为抵触,正以全身的心智与御舞门神功相抗呢,不过他的内力并不算高,又没有学过禅定功夫。最后还是会听我话的。”
她凝视着皇甫铁道:“皇甫兄,你真的不听我的话了吗,我以后可不理你了。”
皇甫铁抬头望着李烟儿,目中露出欢喜之色,终于伸出手去,去解开了绳扣。
虽说是他亲自动手,解扣的过程仍是很慢,须知皇甫铁受了御舞门神功之诱,心智毕竟有些迟钝。
过了良久,七个绳扣已有五个被解开了,三人的神情皆是紧张之极,都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这时,傅邪真忽地觉得屋中多了一人,抬头望去,不禁大吃一惊,失声道:“苏惊鹤。”
苏惊鹤哈哈笑道:“傅邪真,想不到你果然来了,更想不到,你竟会被困在一张渔网中。”
李烟儿更是慌道:“你怎会回来的?”
苏惊鹤道:“师妹曾见过一人,背影与傅邪真极为相似,那时我就知道,傅邪真一定来到刀神城中,而我坐在床上,更听到床下有心跳之声,只不过那时,我还不知道那就是傅邪真。”
李烟儿花容失色,道:“你想怎么样?”
苏惊鹤笑道:“魔教教主,人人得而诛之,我还能怎么样。”
此时皇甫铁又解开一个绳扣,苏惊鹤脸色微变,深知一旦傅邪真脱网而出,自己必讨不了好去。
他急忙一剑从网孔中刺去,傅邪真双指一夹,已将剑锋夹住,真力到处,剑锋立折。
苏惊鹤耸然动容,想不到傅邪真的指力竟如此了得,他心思极敏,知道傅邪真虽在网中,仍是不易对付,是以长剑急转,却是刺向皇甫铁。
皇甫铁此时犹在梦中,动作、心智皆是迟钝之极,又怎能避开苏惊鹤的长剑,傅邪真急忙一指点去,用的正是天地神拳中的武功,只不过化拳为指而已。
“叮”地一声,苏惊鹤的长剑又被指力削去一截,苏惊鹤大吃一惊,想不到傅邪真被困在网中,武功仍是这么厉害。
眼看皇甫铁又去解扣,苏惊鹤心念急转,忽地挺剑刺向李烟儿。
傅邪真叫道:“无耻!”
指头疾点,一股真力“嗤”地刺出,又将长剑削去一截,然而苏惊鹤刺向李烟儿那招却是虚招,身子早已行云流水般滑到皇甫铁面前,手掌兔起鹘落,拍向皇甫铁的头顶。
若论武功,苏惊鹤实非傅邪真的对手,可是论对敌时应变之速,心思之极,傅邪真却远逊于苏惊鹤了。
只听“扑”地一声,皇甫铁天灵碎裂,已是不能活了。
皇甫铁既已昏倒,傅邪真再无机会脱网而出,苏惊鹤哈哈大笑道:“傅邪真,你的死期到了。”
傅邪真深知现在的情景危险之极,再不能容情,手指疾指,一股如刀似剑的真气刺向苏惊鹤的胸口。
苏惊鹤展开错风步,身子轻如落叶,在斗屋中飘移不定,虽然屋中指气纵横,又怎能伤得了他。
傅邪真的天地神拳固然厉害,可是困在网中,手脚伸缩不便,有很多精妙的招式根本无法施展,武功的威力只有一成,而错风步却是天道老人的绝学,其机巧灵变仅次于圣教绝学散花步,又怎是一成的天地神拳所能伤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