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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天笑道:“十大门派若能有你这样的弟子,那才是他们的福气,却不知令师是何方高人,能否见告?”
傅邪真脸色一红,道:“家师的名讳,这个不便告知。”
武林中人忌讳极多,傅邪真此话也不算稀奇,厉天失望之余,只好罢了。
青鸾仍是愤愤不平,道:“傅邪真,看在你自挨一剑的份上,就给你一个说话的机会,我倒想知道,你为何说三叔的意见不公平。”
傅邪真道:“谁不知道剑皇天下第一,若只比剑法,就算任天王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我等小辈。”
厉天微笑道:“说的有理。那么我与你们试剑时,只用你们最擅长的剑法,若是中途用了其他剑法,就算我输了。”
众人不由大喜,虽说厉天的剑法极为高明,然而他总不能对天下每种剑法都精熟无比,而各人在本门剑法上,无不下过十多年的苦功,此长彼消之下,这场试剑已有些胜机了。
凌小初道:“此言当真?”
青鸾怒道:“你以为我们圣教的人会像白道贼子那样不讲信义吗?”
凌小初虽讨了个没趣,却也并不在意,他一引剑诀,朗声道:“凌小初斗胆,领教厉前辈的霸王剑法。”
青鸾知道厉天剑不轻出,于是便将切玉刀递给了他。
厉天摇了摇头,道:“此刀太过锋利,胜之不武。”
他自重身份,自不能占半点便宜。众人虽知他是魔教中人,可是这份胸襟的确少有,不由心生敬意。
厉天从桌上拿了根筷子,缓缓向前一刺,虽说只是一根筷子,然而剑意盈然,分明是霸王剑法的起手式——霸王敬酒。
此时纳兰芷已为傅邪真包好伤口,傅邪真毫不在意,目光紧紧地盯着厉天的剑式。
霸王剑法据说是楚霸王项羽所传,虽说这是后人的牵强附会,难以确信,不过此剑法的确威力强大。二十年前,凌傲正是仗此剑法与西域武林通天教主大战三十回合,而成就剑霸之名。
这招“霸王敬酒”,正是取剑意于史上著名的鸿门宴,项羽名为敬酒,却心存杀机,意在取汉高祖的项上人头。
凌小初熟知这套剑法,怎能不知其意,一剑斜斜刺出,身姿飘飘,潇洒灵动,金情忍不住击掌喝道:“好一招‘虞姬曼舞’。”
项羽有美姬一名,名虞姬,有国色,擅歌舞,霸王之怒,唯虞姬能稍加缓解,此招一出,已破了“霸王敬酒”。
两人筷来剑往,妙招纷呈,众人如痴如醉,不禁神往于楚汉相争之时的金戈铁马之中。
斗了十几招后,苏惊鹤眉头一皱,道:“凌公子恐怕要败了。”
话音未落,厉天已使出一招“四面楚歌”。此招一出,凌小初身周尽是剑影,避无可避,战无可战,正如昔年霸王垓下之围的情景。
而此招剑法之纯,火候之老到,纵是剑霸凌傲亲使,也不过如此。凌小初长叹一声,剑尖下指,厉天的筷子已伸到他的喉头。
青鸾拍手笑道:“凌小初,你既然败了,太乙剑可就是我的了。”
凌小初颓然不语,默默地递过剑去。
傅邪真道:“慢。”
青鸾怒道:“你又捣什么乱?”
傅邪真笑嘻嘻地道:“凌公子虽然败了,可是我们还有这么多人呢,谁敢说就无人击败厉前辈。”
青鸾道:“别人胜了,又关凌小初什么事,反正太乙剑已是我的了。”
傅邪真道:“如果厉前辈不幸落败一场,难道他好意思将剑带走吗,所以,还是等大家都比完了再说罢。”
厉天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道:“也罢,莫非小兄弟也想赐招?”
傅邪真道:“有龙门派与天山派的高手在此,哪里轮到我出手。”
赤虚子道:“贫道本想献丑出手,可是却身中‘百合散功散’,只怕连拿剑之力也没有了。”
傅邪真道:“这有何难,厉前辈何等身份,怎能与一个身‘中百合散功散’的人动手,他自然会给你解药的。”
厉天笑道:“小兄弟好一张利口。”
他向青鸾挥了挥手,青鸾恶狠狠地瞪了傅邪真一眼,百般不情愿地将三粒解药递与赤虚子。
赤虚子自己服了一粒,剩下的两粒交给青虚子、袁青海。
三人都知得此解药是傅邪真之力,无不投过去感激的目光。
解药极为有效,不到片刻,赤虚子已跃然而起,持剑而立道:“还望前辈手下留情。”
他知厉天绝不会抢先动手,是以剑诀一领,刺向厉天的肩头,正是一招龙门派剑法绝技——寒山栖燕。
厉天并不招架,反手刺出一招,赫然也是“寒山栖燕”。
他的动作似乎也并不快捷,然而筷子一出,已直抵赤虚子的肩头。
赤虚子暗叫不妙,此时自己的长剑已在外门,万万来不及招架,只得长叹一声,束手待毙。
傅邪真暗觉奇怪,低声问苏惊鹤道:“大师兄,两人招式一样,而筷短剑长,为何厉前辈反而能后发先至?”
苏惊鹤道:“若想成为剑术高手,并非只是练熟剑招就行,否则的话,天下岂不尽是剑法高手。若论对龙门派剑法的精熟,厉前辈并不如赤虚子道长,然而对剑法的理解,却又胜过何止一筹。是以虽是同样一招,厉前辈却能去其繁芜,择其精华而用,他能后发先至,就不足为奇了。”
这番对剑法的议论极为高明,厉天心中微震,暗道:“想不到后辈之中,竟有如此厉害的人物。”
傅邪真拍手笑道:“大师兄,我总算明白了。”
苏惊鹤微笑道:“你明白了什么?”
傅邪真眨了眨眼睛,道:“虽说两人使的都是‘寒山栖燕’,然而招式虽同,而剑意大异,其实根本就是两招。”
厉天曾经说过,若是试剑时用的剑法与对手不一样,就算输了,此时若能咬定他使的是别种剑法,赤虚子虽败犹胜。
厉天也听出傅邪真此话用意,然而他的“寒山栖燕”与赤虚子所使,的确有很大的区别,严格来论,傅邪真的话也不算错。
苏惊鹤摇了摇头,道:“也不尽然,厉前辈此招正是脱胎于‘寒山栖燕’,只是更精练而已,须知剑法重在剑意,而非剑招,所谓意在剑先,正是这个道理。”
厉天心头剧震,只听苏惊鹤这一番议论,此人无疑已窥剑法堂奥,假以时日,必成一代高手。
傅邪真暗道:“大师兄是个诚实君子,绝不会替我圆谎的。”
厉天目光转向苏惊鹤,道:“苏公子所论高明之极,不知可否下场指教?”
他说出“指教”二字时,并无半分讥讽之色,足见他对苏惊鹤极为重视。
苏惊鹤道:“既然前辈肯指点一二,晚辈听命就是。”
金情道:“苏兄且慢,这一场不如就先让给我吧。”
苏惊鹤道:“那有何不可。”
金情傲然一笑,握住剑鞘的手内力微运,鞘中剑“啷当”出鞘,颇有先声夺人之势。
金情身为天山派大弟子,眼力武功自非泛泛,在他看来,厉天之所以能击败凌小初与赤虚子,完全是因为霸王剑法与龙门派剑法本身的特点。
须知这两套剑法皆是招式简单,完全以使剑者的内力取胜,如今两者皆不使内力,而仅以剑法相比,以厉天对剑法出类拔萃的见解,凌小初等二人自是无法取胜。
换言之,若是剑霸凌傲施展霸王剑法,则与凌小初不可同日而语。
而天山剑法极为繁复,招式千变万化,与霸王剑法、龙门派剑派大相径庭。
厉天纵是不世奇才,也不可能穷尽天山剑法的诸般变化,而金情在这套剑法上浸淫多年,自然不是厉天的管中窥豹能所相比的。
他既打定算盘,自信必胜,当然不想让别人占先。
苏惊鹤的武功必定非同小可,若他也看出这点,那么战胜剑皇厉天的美事岂不让他独占?
厉天神情淡淡,道:“天山剑法本是极高明的,可是你师父石非偏要狗尾续貂,平白加上无数变化。须知这样一来,剑法变得华而不实,威力大减,可笑他却自以为是整理天山剑法的大功臣。”
金情俊脸一红,喝道:“天山剑法是好是坏,一试就知。”
抖手刺出一剑,便是天山剑法的绝招之一——金玉满堂。
他恼怒厉天羞辱师尊,是以这一招带足十成内力,浑忘了不得动用内力之约。
此招一出,屋中顿时剑气纵横,颇为惊人,以剑招的华丽而言,天下剑法无有出其右者。
青鸾叫道:“你赖皮,说好不许用内力的。”
厉天淡淡地道:“那也无妨。”
竹筷轻轻点出,仍是不带丝毫内力,用的也是一招金玉满堂。
只是两招剑法招式虽是大同小异,厉天的剑招却极为简单,从声势上看来,金情顿时将厉天比了下去。
“叮”地一声,一剑飞起,斜斜地插入屋梁,而金情面如土色,手中已是空空如也。
傅邪真脱口叫道:“这怎么可能,厉前辈明明没有动用内力,为何金公子的剑反而脱手?”
苏惊鹤道:“金公子的剑法美则美矣,只是因变化太多,反而力有不足,所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是以厉前辈虽不曾动用内力,仍能破解此招。”
厉天微皱眉头,道:“莫非你是在讥讽我贪多不厌,学尽天下剑法,反而毫无益处吗?”
苏惊鹤沉吟道:“以前辈的学识,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前辈却一意孤行,莫非这其中或有深意?”
厉天哈哈笑道:“凭此一言,足见你武功见识不凡,我立志学遍天下剑法,只盼能从其中悟出剑道真谛,却并非是贪多不厌,只是剑道玄奥异常,我也不知这个法子能否行得通。”
他这番话,倒像是将苏惊鹤当作剑道知己,而非对手,他对苏惊鹤的重视,已可想而知。
苏惊鹤道:“连前辈都不能领悟剑道奥妙,晚辈更加没有指望了。”
厉天道:“你也不必轻看自己,现在我倒是极想一试你的剑法。”
苏惊鹤并不推辞,道:“前辈有令,焉敢不从。”
他解下剑鞘交于纳兰芷,动作慢条斯理,毫无惊人之举,然而越是如此,厉天的神情越是凝重,深知此人必有惊人艺技。
苏惊鹤抱拳道:“前辈,得罪了。”
一剑刺去,却是轻飘飘地毫无力道,众人大感惊讶,暗道:“这是什么剑法,纵算刺中人身,岂非也毫无伤害,使出这样的剑法又有何用?”
然而厉天的脸上却露出兴奋的神情,一人空负绝世技艺,却无人欣赏,其寂寞之情何以堪,是以乍逢旗鼓相当的对手,怎能不欣喜若狂?
他已看出,苏惊鹤此招虽是平淡无奇,却是后招无穷,其中竟蕴藏着无数变化,正可谓进可攻,退可以守,简直是高明之极。
虽不能说此招可胜过霸王剑法或天山剑法,但真正的高手,越是平凡无奇的招式,越能显示其功力。
然而令他惊奇的是,他所知的剑法极多,偏偏却瞧不出苏惊鹤所施的剑法。
世间居然有自己所不知的高明剑法,实在是不可思议。
无奈之下,厉天依样画葫芦,也是轻飘飘一剑刺出,此招与苏惊鹤的剑式一模一样,极难看出区别。
众人大感失望,本以为精彩之极的比剑竟成了这种闷死人的局面。
接连几招,厉天与苏惊鹤两人皆是轻描淡写,软弱无力地划来划出,不过仍是一模一样,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