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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不侍寝-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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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掉那双不老实的手;问道:“谈得不顺心?”

他取过旁边的棉帕;一缕一缕绞着的湿发,“洗了头发怎么不擦干,吹了风又要头痛了。”

“都快干了,而且也不出门。”俯他膝前,方便他擦头发;又问:“高大也不同意?”

他手一顿,恼怒道:“朕的家务事凭什么要听他们的?”

笑,“皇上的家事可关系着江山社稷,难道臣子们管不得?”

自打半年前以回鹘公主的身份重回后宫,刘成煜夜夜歇纤云宫,从未踏足其他妃嫔的住处。

前朝臣子看不过眼,纷纷疏谏,让刘成煜尽早立后,早诞龙嗣,绵延后代。刘成煜找了几个心腹大臣上折子,建议立为后,怎奈十几中只两勉强同意,其他均以各种借口婉拒。

立异族公主为后,无论前朝还是本朝都不曾有过先例,况且若诞下皇嗣,体内有一半血统,日后夺得大宝尚可,若不能为帝,回鹘王必定出兵助其登基,后患无穷。

起身,接过他手里的棉帕,笑道:“不期望当什么皇后,这样的日子就很满足了。”

是真的满足,后宫位分最高,其他来探访,愿意见就见,不愿见就不见,谁也挑不出错来。又加上不管事,杂七杂八的问题也烦不到头上,很有点逍遥自的意味。

刘成煜皱眉,“既是夫妻,为帝,理当为后……不愿身边站着别。”揽过,大手隔着衣衫摩挲着小腹,“还痛吗?”

摇头,“不痛,风太医开得药很管用。”

这个月癸水晚了好几日,刘成煜以为有了身子,忙着宣太医把脉,没想到空欢喜一场。而,因迟了日子,倒是比往日痛些。风太医说体虚畏寒,趁着行经时候吃些暖宫的药,最是管用。刘成煜便每日督促着喜鹊熬药,亲眼看着喝。

他一直以为身子不好是因为毒酒,加上红背竹竿草导致的,心里自责得很。岂不知早去年夏天,以血养还生草,已让亏损的严重,喝毒酒吃不过雪上加霜罢了。

刚燕好时,他说,待生了孩子,就名正言顺地晋为后,故此半年来,他勤耕不辍,怎奈身体虚亏,始终怀不上。

喜鹊习武听力好,曾听风太医说,这样的情况是极难受孕的。刘成煜不管,逼着他寻滋养方子,务必将的身子调理好了。

如今,不见起色,朝臣却逼得急,刘成煜心里苦,却从不表现出来。

今日,有些反常,想必高大跟他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握着他的手,一根根捏着他细长的手指,想了想,道:“这几日,不如去其他宫里坐坐?”

他立马沉下脸,“不找事心里不自是不是?”甩开的手,起身,走了两步又回来,怒道:“倒是大度,那就去坐坐,顺便躺一躺,如何?”

本是心疼他自苦,好心劝他,突然被他这么抢白,委屈上来,狠狠道:“是皇上,想怎样就怎样,是坐还是躺,都由着。”

他一屁股坐下来,抓着的肩头,“好,也知道朕是皇上,那朕问,苏嬷嬷有没有教行经时怎样伺候朕?”

恼羞成怒,用力推他肩头。他却欺近一步,猛地吻唇上,先是带着赌气的狠劲,后来却温存起来,柔声道:“就这么想把推出去?”

扑进他怀里,哽咽不已,“不想……可……”

他捧起的脸,细细吻着腮旁的泪水,“想过了,现十九,等到三十岁时,若咱们还没有孩子,就将皇位让给则阳,带四处游山玩水,可好?”

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笑容温柔,“则阳聪明稳重,夫子夸他小小年纪便知事之可为与不可为,很难得。先前还怕他被教歪了……”他说得大概是刘成烨跟他们兄弟两很亲近,怕诱导他们产生不切实际的念头。

话音一转,又道:“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摇头,“到何处自然跟着,想去哪里?”

他便笑,“庄王总吹他生意做得好,赚了多少多少银子,不知是真是假?”

笑道:“想知真假还不简单,就说库银紧张,让他缴点岁贡就行,何必非得走一趟。”

他“哈哈”大笑,“真写信过去,他就该哭穷了。”

提到庄王,不免想起占据天府之国的安王,遂问:“安王最近如何?”

他撇撇嘴角,“还是不安分,四处招兵买马,小小一个封地,养了八万兵士。”

“他想干什么?”惊问。

“管他干什么,反正有法子对付他。”手指唇上一点,神情变得古怪,“老实说,苏嬷嬷教没教过怎样伺候朕?”竟然又提起方才的话。

捶打着他,“没有……走开!”

他却得寸进尺,竟然压上来,声音暧昧,“她不教,朕亲自教……”

大手一挥,抖落了姜黄色的焦布帐子。

餍足的某神情欢愉,轻轻吻着的唇,“等小日子过去,咱们还用这法子,好不好?”

“滚!”转过身,扯起锦被蒙头上,隐约听到他的闷笑声。

他将手伸进被子,稍用力,将捞出来,“过会去望月宫坐坐,要不要一起?”

望月宫住了两个美,就是以前平王府的姬妾。

刚才他还因说“坐一坐”的话而恼怒,这会身心满足了倒又提起旧话来。赌气道:“不去,免得搅了的好事。”

他呵呵笑着,擦了擦额角细密的汗珠,“那就不坐了,站一站就回来。”起身捡起滚落地的棉袍披上,脑袋又探进帐子来,叮嘱道:“稍躺会就起,别睡着,免得夜里走了困,差不多一刻钟就回来陪。”

听了他的话,便也不躺,紧跟着下了床。

此时刚申初,天仍是亮着。他袍摆上隐约有处暗红,凑近瞧了瞧,似是血渍。回头看,床单上果然污了一大块,连带旁边他的中衣都脏了,不禁懊恼。

他是极爱洁净的,又被伺候惯了。起初几日燕好过后,未等平复,他就忙着唤喜鹊进来更换床单,准备热水,看着喜鹊面红耳赤的窘态,也好不到哪里去。说过他几次,他才勉强同意不用她们近身服侍。

如今,他急着要出门,要清理自己,还想喜鹊她们进来前将床单换下来,一时有些手忙脚乱。

他叹口气,道:“别急,先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管别的。”

正觉得身上腻味得慌,就先进了净房,换下小衣,再出来,见他仍是披着脏棉袍,床单倒是换过了。只是铺得歪歪扭扭,根本不平整。

“是换的,没让别进来。”他见脸色不好,急忙解释,“别的插不上手,寻思着这个能干。”

瞟他一眼,叹道:“真是傻!”大冬天不先找衣服穿上,还管什么床单。打开衣柜,找了衣物出来,一件件伺候他穿上。系腰带的时候,趁势抱了抱他。

他舒一口气,低声道:“严美与范美明日去静心堂,交待几句话就回。”

愕然,去西梁期间,已经有两位美去了静心堂,一个只待了三天就疯了,送去别庄休养了,另一个坚持了两个月吞金自杀了。

这才半年工夫,怎么又有去静心堂?

他犹豫片刻,道:“她们都是清清白白的女儿身,留宫里倒不如送出去。”

“送到哪里?”

“墨书还有蒋大各选了几个年岁相当品靠得住的校官,把对方的条件给她们说了,她们愿意出去嫁。先前两,一个南江,一个铜陵……”

都是偏僻的地方。

“父皇赏的这几个倒好说,家世普通,最多许她们些钱财,找个老实可靠的就行,去年来得倒是棘手,少不得慢慢打算,既能合了她们的心愿,又不亏了皇家名声才好。”他笑笑,“倒是不急,三五年的时间尽够了。”

一边说着,已替他束了发,戴上玉冠。

他掀了帘子出去,却又回头,欲言又止,终是什么也没说,走了。

没多大工夫他便回来,额头沁了一层汗,笑道:“今天暖得很,厚毛大氅穿不住了……过几天咱们出宫赏梅可好?”

“去哪里?”停下针线,问。

他卖关子,“先不告诉,”扳着手指头数日子,“就定正月三十休朝那天。”

看着他故作神秘的样子,隐约猜到了他要去的地方。

早春梅花开,闻香忘归来。

白水河畔的梅林是盛京最负盛名的景致之一,游如织。

如今梅花开得正盛,又兼前日落了雪,冬阳映着白雪,熠熠生辉。漫步林间,有暗香盈袖,清甜沁凉。

这里的梅树多,品种齐全,可长势并不好,至少不如宫里的梅花开得灿烂。

刘成煜叹道:“怕是世夸大其词了。”

旁边便有一老者搭话,“公子有所不知, 白水河畔的梅林可不是徒有虚名的。只不过二十年前遭了火灾,田家小姐因此丧生,梅林无搭理,才逐渐凋落了。若公子早生几年,看到的光景远非眼前这几株梅树可比了。”

心里一动,田家小姐便是娘,她应该也极擅养花才是。若有她打理,梅花再开不好才叫怪了。

再往前几步,渐闻书声琅琅,中有一男子温和的声音徐徐讲解。

不由驻足细听,那男子问:“蜀犬吠日,比所见甚稀;吴牛喘月,笑畏惧过甚。此语何解?”

便有孩童稚语作答。

男子夸赞道:“能领悟至此,已属不易。接着再看下一句……”

刘成煜牵了的手,问道:“这就是白水书院,要不要进去看看?”

摇头,却情不自禁地走到窗下,隔着厚重的窗户纸,看不清里面的影,而声音却是愈加清楚。

不知为何,男子讲解的声音似乎停了下,一慌,以为被他发现了,刚想躲开,又听到他继续讲起来。

有点不敢面对沈清,沈相死了,沈净也死了,虽说他们是咎由自取,可与有着莫大的关系。倘或肯出言劝解,刘成煜或许能留他们一命,至少沈净不必死。

叹口气,恹恹地携了刘成煜的手,便要离开,忽听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

回头一看,竟是蕙姨抱着个包裹气喘吁吁地赶来。

“朝云尚月子里,不能见客,姑娘给取个名字吧。”把怀里的包裹递过来,竟是粉雕玉琢的一个婴儿,“是个小子,大后天就满月了。”

“这么冷的天,抱出来行不行?”头一次见到这么小的孩子,有点手足无措,不敢抱。

蕙姨看着,“穿得暖,没事……代朝云给您磕头了。”说罢欲跪。

忙拦住她,“蕙姨,是姑姑,朝云是嫂子,该行礼才对。”

蕙姨笑笑,眼眶里却盈满了泪水。

平常很少戴饰物,送男孩子又不能送金钗玉镯之类,正犯难。刘成煜将他身上的玉佩递给,“君子泰而不骄,用泰字好不好?”

一愣,随即明白,他说的是婴儿的名字。

蕙姨连声道:“沈泰,好名字,多谢姑爷赐名。”又接过玉佩低声道:“大少爷心里别扭着,不想出来,却让把孩子抱给姑娘看看。”

了解,中间隔着两条命,这道坎谁都不会轻易越过。

回到马车上,刘成煜劝慰道:“惹不开心,倒是的罪过了。”

偎他身边,低低道:“早就预料到是这样的情形,没有什么不开心,只是……就沈清一个亲。”可他还不愿意见。

他柔声道:“不是还有?”

嗔道:“这怎么一样,是夫君,他是哥哥……”

“年岁比大,唤哥哥也是应该。”他打断的话,俯耳边,低声道,“西梁的时候听过那里的小调没?”

听他的语气就知道没什么好话,蓦地想起苏嬷嬷曾哼过的什么“妹妹身子比雪白,哥哥想着妹妹夜里睡不着”之类乱七八糟的山歌,脸骤然热起来。

他却越发得了劲,哄劝道:“也喊一声。”大手熟练地往衣襟里伸,隔着肚兜捏了一把。

马车正行闹市里,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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