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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衫悲伤地说:“如此难以取舍,我真的想死掉算了。”
我赶紧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还要一起再回云涧山的。”
“回云涧山?”紫衫安静的脸上现出一丝笑容,说:“我是多么想过那种平静的生活啊,可是真的还能吗?”
“能的,一定能的,只要你愿意。”
椴榉说:“你就别痴心妄想了,你马上就要下地狱了,紫衫,你怎么还不动手?”
“我当然愿意,可是,命运会因此而改变吗?”
紫衫没有理他,可是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凄然,她说:“你不知道,离开了云涧山,我真觉得活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我多想再回去,和你一起回去,行吗?”
我迟疑了一下,想起死去的翔,想起等着我的朴竹。
“等我完成了自己的计划,我们就一起回去。”
“等你?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了。”紫衫悲伤地说。
“能,一定能,朴竹的幻术是一流的,我们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我相信你能成功,即使没有朴竹的帮助你也能成功的。”
“那你就等着我吧。”我说。
“你真的不杀他给父亲报仇吗?”椴榉在一边气急败坏地大吼。
“我们还是走吧,”紫衫对椴榉说,“别再去恨谁了。”
“那除非是我死了,那咱们就一起死了吧!”椴榉说着,竟然举起手中的玉剑,刺向紫衫。我想他真是疯了,竟然对自己的妹妹下杀手,可是他又怎么是紫衫的对手呢?
但接下来的事情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椴榉也不敢相信,他看着穿透紫衫身体的玉剑发待。
“你怎么不躲?!”我和他同时大喊起来。
“我不怪你,”紫衫对椴榉说,“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杀我。”
“那你为什么不躲?”椴榉再次颤抖着问道。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紫衫说,“我不能杀他,也不能不报仇,那这样不是最好的结局吗?我不必再纠缠在这些烦恼中了。我只有不躲,才能躲掉一切。”
她看了我一眼,又说:“离开了云涧山后我就知道,不会再有那样平淡安静的日子了。”
泪水终于抑制不住地流下来,我紧紧地握住紫衫的手,扶住她,她轻缓地说:“别哭啊,这样很好,其实我一直想能在云涧山下安静地过下去,既然不能了,何必再勉强自己在不喜欢的生活里挣扎下去。”
“如果可能,你愿意再和我一起回云涧山吗?你还会帮我劈柴担水吗?”紫衫停了一下,又问我说。
我想说愿意,其实昨天我就要说愿意的,我要立刻就和你一起回去,可是我说不出来,我哽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切都是命运的操纵
紫衫的脸渐渐变得苍白,鲜血把她白色的衣衫染红了一大片。
“真的不要为我难过,从小父亲就让我勤练幻术,我一点也没有自己的时间和空间,他还要我去夺取王位,我不愿意再做自己讨厌的事,所以我跑了出去,到了云涧山,还遇到了你,你说过和我在一起比在寺里好,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我知道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一生下来就被选中了,而你,我知道你也是一样。可我真的希望能回到那里。”
鲜血蔓延开来,在她白色的衣服上显得格外刺眼。
“那该……多好啊。”紫衫慢慢地说出最后几个字,然后我觉得她的身体突然变得特别轻盈。
我抱着紫衫,悲愤地对椴榉喊:“你这个疯子!”
可是他已经听不到了,他已经把刚才刺进紫衫身体的玉剑又刺进了自己的胸膛,一滴滴的血沿着剑尖滴下来,滴落在地上,仿佛开出一朵朵的鲜艳的花。
晶莹的玉剑终于显出了血色,应该是永远擦拭不去的了。
我想起刚才紫衫被刺中前突然说的悲伤的话,她早就预见了这一切吗?还是她早就想干脆一死了之……
是的,也许我能够成功的,可是她等不到了。
我想起下午我们匆匆穿过荒林时,那只被惊起的幽鸣鸟,在我们的头上盘旋,久久不去,却又一声鸣叫也没有发出,直到我觉得它的讨厌,把它杀死,它才在摔在地上的时候,悲惨地厉叫了一声,我一时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杀它了。
如果不杀它,它一直不叫,紫衫就不会死吧?那就是怪我了,是我逼得幽鸣鸟发出预兆灾难的鸣叫的。
“不要这么想。”朴竹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一切都是命运的操纵吧,就像我,生下来就是一个凶手,就注定了没有母亲,就注定了要杀死自己的父亲。”
“那都不怪你的。”紫槿在一旁说。
“我也终于明白这不怪我,所以,重阳,这也不能怪你。”
“那怪谁呢?”我低声说。
“怪谁呢?”朴竹也重复了一句。
紫槿说:“就当是桫桐的错吧。”
朴竹听了笑了一下,我却实在没有笑的心情,也没有笑的勇气。
是的,流着泪还要伤心地欢笑,该有多大的勇气?
一个垂暮的老
一连好几天,我都打不起精神,我甚至不想再去找桫桐了,什么法殿,什么玄紫宫,都见鬼去吧,我只想找个地方,了此残生,我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一个垂暮的老人,一切对我而言,都已经没有了什么吸引力。
越来越临近京城,临近玄紫宫,我越想逃避,越会想起在那荒林中的坟冢,紫衫最后的归宿,现在她可以一直平淡了吧,再不会有谁强迫她做什么她不愿意做的事了。
一直阴着天,看不到往日那熟悉的碧蓝,也看不到傍晚那映满天边的晚霞,我不知道紫衫是不是也在天上自由地飞,也在夕阳的余晖里看我?
我边走边想,远远地落在了朴竹和紫槿的后面,朴竹并没有再来劝我,他只是对我说了一句:“不要因为任何原因而放弃自己。”
是的,我不能放弃,我要坚持到最后,这样我以前做的一切才没有浪费,紫衫也没有白死。
也许我放弃的话,有很多人都会暗中高兴的,就是那些造成今天的一切的人,还有面前的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他是在我们识破了他的陷阱后出现的。我们正走着,前面出现了一条蜿蜒的小路。两边是高高低低的树,枯枝在风中摇摆,我想起我第一次离开云涧山时的情景,那时是秋天,我也走在两边都是树的小路上,我有些恍惚,还是朴竹拉住了我们,说:“前面的路是假的,不能走。”
我知道他的意思,那路也是幻化出来的,也许我们一踏上去就等于踏上了死路。
“你还可以,果然有点本事。”音华一个人仿佛是从地下冒出来的,出现在我们面前,而他身后的那条路也不见了,我看到那儿是一片交错的危岩,再往前是悬崖。
朴竹没有说话,直接就一抬手,几道光芒脱手飞向对面的人,可是那人双手在面前一圈,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团仿佛是雾气的东西,散发着紫色的光芒,可是那不是雾,像是一个旋涡,朴竹随手射出的几道光,很轻易地就被吸进雾里,却没有出来,仿佛那是一个无边的空洞,通向另一个世界。
“我已经给你们一次警告了,可是你们还要再往前去,如果这次还不听我的劝告的话,你们就自己承担后果吧。”说完,他就像来时一样神秘,在我们面前倏忽不见。
我追到悬崖边,面前是一片迷雾,飘来荡去,扑到脸上,让我感到一阵迷茫,迷雾重重,看不清下面到底有多深,但我知道掉下去绝对没命,因为我不会飞。
我感到有些眩晕,退了几步,说:“看来这就是上次那个利用幻化的门骗我上当的人了,可是他到底是谁呢?”
朴竹摇摇头,我说:“那我们就继续走吧。”
朴竹问紫槿:“你还去吗?”
紫槿点点头,说:“当然去了,我难道会被他的几句话吓住吗?”
我想说一句夸她勇敢的话,可是我看到朴竹脸上又出现了那种有点熟悉的神情,他到底在担心什么呢?难道他也害怕了吗?那我们真的没有多少胜算了。
我疑心重重地走在前面,我知道朴竹能感受到我的怀疑的,我们基本上已经心意相同了,可是他不解释,还保留着一些秘密。
不过,谁没有自己的秘密呢?我这样一想,也就不再放在心上了。
果然如那人所说的,我们遇到了很多身穿镶嵌着紫色条纹的黑衣服的人,他们全是桫桐的属下,可是他们见到我就立刻掉头而去,也许是汇报去了吧?
我再遇到他们,马上抓住了一个,问他桫桐到底想怎么样,他说不知道,只是说不许伤害我们,我觉得很好笑,都这么对付我们了,竟然还说不许伤害我们。
我想起自从有一个他们的同伙莫名其妙地死在我窗外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们,现在他们又成群结队地出现了,不知道是因为接近了京城的缘故,还是因为刚才遇到的那个人就是他们的头目,是他命令他们出动的。
想到那个奇怪死去的黑衣人,我又开始奇怪到底是谁把他杀了,肯定不会是那个设下陷阱让我们钻的人,他是帮助桫桐的。
那帮我们的人是不是介凡禅师?我相信介凡禅师有很高的幻术,可是介凡禅师怎么能杀人呢?
我就这样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和他们两个一起赶路,我还以为会遇到那些黑衣人的狙击的,可是他们仿佛是在布置什么大的行动,没有来阻拦我们,直到我们到达京城外的村落里,我们又遇到了一队,他们也像刚才的一队那样掉头而去,我飞掠到他们面前,说:“不用了,已经有人去报告了,桫桐很快就会知道我们马上就到的,他就等着束手待毙吧,还有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家伙!”
想起他们曾经拿着机关想发射暗器害我,我心里的火马上冒了出来。
他们的眼中又都流露出恐惧来,就像在云涧山下面对紫衫那样的恐惧,可是又不敢逃走。但我并不想杀死他们,其实他们也不过是桫桐的工具而已,我又何必为难他们呢?于是我转头离开,不愿去理会他们了,我要对付的是桫桐,还有他的那个神秘帮凶。
我突然想通了一个问题,我一直不明白紫宇为什么会被桫桐杀死,他就算不愿意抵抗,也可以逃走的啊,找个地方隐居,过自己平静的生活,现在我知道了,一定是这个神秘人物干的,他就是桫桐的帮凶。
他们一起狼狈为奸,无恶不作,我想起他的那些属下,面对死亡不敢逃走,想来他们这样回去的话,就会受到桫桐严酷的处罚,以至于他们甘愿现在死去。
我把自己的想法传给朴竹,他说:“做杀手也是这样的,背叛组织,只有死,只是不知为什么他们会放过我。”
是不是妇人之仁带来的只会是对自己更大的伤害?我看着朴竹抱着紫槿默默地流泪,不知道该怎么劝他。
紫槿是在我们前几天进城时倒下的,之前诚外时,她还笑着对朴竹说:“就要到家了。”进诚时,我们就又看到了那些黑衣服的人。
天空和飘来荡去的白云
我想,真是杀也杀不净啊,这些家伙,又来纠缠了,真的该给他们些厉害瞧瞧,于是我把双手合拢在胸前,然后分开。我的双手间出现了一些细碎的光芒,当初紫衫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