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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平易近人”?
春仙缓转美目,扫过四下凶神恶煞的“大刀会”会员,微拢黛眉道:“方副会主,你为何率人阻住我们去路呢?”
方居正阴笑道:“小姐不可误会,方某此来,乃是请云公子前去城里与‘天魔教’的郑二长老一会,如有失礼之处,尚请见谅!”
云梦秋大吃一惊,失色道:“不,不,我不去见香香的二伯伯!”心知自己如果真去与那郑二长老“一会”,小命势必难保。
听他直呼天香香的闺名,二女秀目里同时闪过一抹诧色。
竹仙瞪了他一眼,扭头向方居正道:“喂,你听见小云的话没有,还不快些让开!”
方居正贪婪地瞟看了她的耸胸美腿片刻,看着云梦秋,隐含威胁道:“云公子,郑长老严令我等,务必请你一行,你若执意不肯答应,方某只好冒犯了!”
春仙柔婉道:“方副会主,贵会何时成为‘天魔教’下属的,怎么江湖中无人知晓呢?”语气虽然平和,言中却暗含讥诮之意。
方居正一时哑口无言,脸色颇为尴尬。
竹仙红唇一披,不耐道:“春妹妹,和这些下三滥罗嗦什么,他们既然死赖着不肯让道,干脆把他们全部宰了!”
她早已发觉方居正盯看自己时的眼神甚是淫邪,心中积怨已久,这时正好借机发作。
方居正脸上的那条刀疤浮出一道可怖的红光,首次定视她双眸,阴恻恻地道:“小姐好大的口气,只不知是否有真才实学?方某人就站在这儿,你若自量有本事取走我的性命,尽管来试试,看看我方某人是不是银样腊枪头!”意语双关,极尽下流猥亵之能事。
周围“大刀会”中人哄然暴笑声中,竹仙粉脸飞红,心里羞怒欲狂,咬牙娇叱道:“找死!”
“锵!”
在长剑出鞘的那一声脆音响彻全场的同时,竹仙飞燕般掠起,秀发飘扬下,长剑嘶然呼啸,化为一道电茫,迅若激雷般直向方居正眉心刺去。
方居正狞笑一声,大喝道:“动手!”背上所负长刀突地弹入掌心,“当”地一响,将竹仙含怒刺来的一剑荡来。
同一时间,四下“大刀会”中人嗬嗬怪叫,踏着令人心胆震裂地战步,双手握刀,高举上头,呐喊着向春仙冲去。
剑光猝发。
最先扑至的两名大汉齐声惨叫,手中长刀脱手飞出,打着跌旋倒往一旁,右肩处同时裂出一道怵目伤痕,鲜血飞溅下,蓬蓬两响,掉在地面。
春仙清秀的娇容上掠过一缕不忍,轻轻一叹,长剑回收,鸟迹鱼跃般切入自左侧杀来的几名大汉之间,玉腕抖动,叮叮咚咚声中,剑尖一一点中他们长刀脊背。
几人身体齐颤,凶悍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醉汉般往后退去。退了七、八步,忽又齐齐闷哼一声,再滑后半步,才终于站定。
看见这种情形,其余“大刀会”中人骇然止步,脸色一齐大变。
谁也没有料到,这娇娇柔柔的素衣美女的剑法居然厉害到了如此地步。
但这干人平常以杀人为乐,性情残暴之极,片刻震憾过后,当即恢复往日剽厉的本性。
“杀!”
最前面四名大汉突然凌空跃起,长刀对着春仙狂暴劈下,招式简单直接,却充满了使人惊栗的凶烈杀意,同时春仙身后另有三人闷声前冲,长刀由下至上,斜挑她牵着的云梦秋的左臂处。
春仙清澈动人的大眼里闪过一丝怒色,纤腰扭处,剑茫蓦地大盛,幻化为万千道光影,绕体重重涌出。
“铿铿锵锵……”
一连串密集的刀剑交击声音之后,响起一阵呼痛闷哼。
七人触电般向四周抛退,嘴角尽数渗出血迹,春仙剑茫中内含劲气,围攻者全部被她震伤了经脉,再乏应战之力。
不过两个照面,“大刀会”中人便受伤大半,剩下的七、八人狂声大吼,越过伤者,依然怒潮般向春仙攻去。
另一边,竹仙和方居正的激斗正进行到紧要关头。
“铮、铮、铮……”方居正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连退十多步,终于挡住竹仙狂风暴雨般的一轮进击。沉重如山的力道从剑上传来,直透心房,方居正额头处汗水如浆流下,喘息声远近可闻,心头的骇然真是说也说不出。
他纵横川、陕一带十多年,虽不是所向无敌,却也罕逢敌手,今日遇见的红衣美女,观其形貌体态,最多不过十八、九岁,可内力之深厚,剑术之高明,无不达到超凡境界,大出他意料之外。
耳旁惨叫声不断传来,百忙中转目一看,只见大部分弟子已经受伤倒地,仅余的几人在那白衣少女凌厉的剑势下,左支右拙,狼狈万分,完全没有平时那种凶厉的气势,明显也支撑不了多久了,方居正不由得暗暗心惊,难道今日自己等人竟然要在此处全军尽墨?
但他绞尽脑汁,想来忖去,始终想不起这两个小美人儿是何方神圣?
急劲狂旋,地上落叶碎草四散迸飞。
剑光如烟花般爆开,再炸为点点寒星,箭矢般朝方居正标射。
竹仙丰满浮凸的娇躯隐灭入寒光里,纤腰款摆、隆胸频颤下,姿态迷人之极,宛若一位天仙,在云层里满心欢愉地翩然舞蹈,于杀意激盈间,竟不可思议的流露出一种妩媚艳气。
“玉女剑法!”
方居正脸色大变,手忙脚乱地勉强挡开她几剑,骇道:“你是华山派‘七仙女’中人?!”
竹仙面寒如水,闭唇不答,剑势着着进逼,将他压制在一块巨岩之下,突然喝道:“撒手!”长剑闪电刺出,正中他右掌,跟着剑尖上抬,指往他眉心。
“噗”地一声,长刀坠入草地。
几乎同时,春仙一声娇叱,长剑改削为刺,穿透最后一名负隅顽抗的“大刀会”弟子的肩胛。
方居正脸色扭曲,任由右掌处鲜血淅淅滴下,盯着竹仙,瞋目道:“你杀了我吧!”他是江湖上著名的凶人,既知死在眼前,自不肯失了威风。
竹仙媚细而长的凤目里闪过一丝犹豫。
华山派清规之严天下驰名,严禁门人无故滥杀,她虽然心愤此人卑猥,可限于门规,找不出非要将他置于死地的理由。
方居正立时察觉到了她这种迟疑,心中一喜,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她激斗过后微微起伏、似要涨裂衣衫的高挺胸脯上。
竹仙美目陡厉,银牙一咬绛唇,手腕一抖,长剑疾速划过他右脸,怒道:“丑八怪,叫你晓得我的厉害!滚!”
方居正一声惨叫,捧住血淋淋的面颊,饱含怨毒地盯了她一眼,叫道:“我们走。”飞身而起,旋风般当先冲入侧面一片怪石里去。
二十多名“大刀会”中人得春仙手下留情,伤处大都是腿上、臂间,相搀相扶着,狼狈跟着他去了。
第八章 名动天下
四周安静下来。
云梦秋松了口长气,接着望向春仙,兴奋道:“春姐姐,你们真是华山‘七仙女’中人吗?早先怎么不告诉我呢?”
听他说得有趣,春仙失笑道:“可你先前也没问呀。”
云梦秋讪然一笑,心里却大感得意,名震天下的华山“七仙女”,竟然是自己的“小姐姐”!
“七仙女”是华山派历代最出色的女弟子,而她们之所以著名,则是因为“七仙女剑阵”。
华山派立派已有六百又二十年,创派之初,不过是武林中一个无足轻重的小门派,默默无闻近百年,直传到第三代掌门人“国色天香”柔如水的手中,华山派声威陡地直线上升,数年间,便由一个末流小派成为可与天下名门大派相抗衡的重要派别。其中原因众多,但关键却在于柔如水智深如海,是个不世出的超级奇材,在她继位后的第四年,便创出两套绝学,其中之一便是华山“七仙女剑阵”。
此后华山派屡遭风雨,历尽危难,皆是靠该阵化险为夷,敌人无论多么厉害,进入剑阵,也只能束手待毙,浑无反手之力,承受七剑穿心而亡。
百年前,江湖中“五大魔头”中的“杀遍天下”啸苍北一时心血来潮,跑上华山,提出想见识一下该阵,当时华山派执掌“巧笑倩兮”白清清百般婉拒,啸苍北大怒,一口气连杀几十名华山弟子,并将华山四大长老全部击伤在地,白清清忍无可忍,急招七仙女围住啸苍北,双方剧斗刚过一注香时间,剑阵转至第二式“七女同笑”,立将啸苍北炸得尸骨无存,形神俱灭。
经此一战,“七仙女剑阵”威名大燥,华山派也由一个一、二流之间的派别,一跃成为与“少林寺”、“黄山派”等并驾齐驱的天下六大门派之一。
然而,“七仙女剑阵”虽然厉害,却异常难练,而且剑阵展发时,七女必须形同一心,宛若一人,并一直保持纯阴之体,所以,自剑阵创立以来,华山派费尽心血,也只不过才培教出三代七仙女而已。
据江湖传言,二十年前泰山绝顶一战,六大门派之所以损失惨重,华山派当时并无七仙女参战也是原因之一。
此时云梦秋得知,春仙等人竟是华山派今代“七仙女”,心情之激动可想而知,暗忖难怪早先赵钱孙对她们那么害怕。趋首过去,神秘兮兮又问:“春姐姐,我听人说,你们华山派‘七仙女剑阵’天下无敌,却只有七招,是真的吗?”
春仙莞尔道:“你听谁说的?武林中奇人逸士多不胜数,天下无敌岂有那么容易?”
云梦秋还待再问,竹仙板着俏脸过来,冷冷道:“喂,我问你,‘天魔教’的二长老郑宇明为何要见你?”
云梦秋呆了一呆。
他用脚趾头去想,也明白郑宇明多半是想宰了自己,不过此事太过复杂,一时半会解释不清。吱唔道:“我也不大清楚,可能是因为香香吧……”
忽然惊觉失言。
果然,竹仙长眉一挑,乜睨着他道:“香香?嘿,叫得可真是亲热呀!”旋即秀靥一沉,喝道:“说!那‘天魔教’大公主与你究竟有何瓜葛!”
云梦秋深感头痛。
近日来遇见的江湖中人,无不对他和天香香之间的关系大感兴趣,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却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动辄便会有性命之危。搪塞道:“唔,其实也没什么。这事霜大侠最了解了,怎么,他没告诉你们吗?”
“废话!”
竹仙美眸一瞪,斥道:“霜大侠如果告诉了我们,还用得着问你吗?”
云梦秋对她这种呼五喝六的霸道样儿甚是不满,同时直觉感到,从见面伊始,这体态喷火的小妖精就对自己有种莫名的成见,故意不去看她,转过头来,对春仙道:“春姐姐,咱们走吧。”
竹仙一怔,美丽的玉容上怒意隐现,叱道:“小鬼头,我和你说话哩!”
云梦秋假作未闻,暗骂:妈妈的,你这么凶干嘛,以为我会怕你吗。昂起头来,大步向前走去。
忽然间右耳一痛,跟着听见竹仙气冲冲地道:“好小子,竟敢装聋作哑,非得给你点苦头吃吃!”
她身材丰突高挑,云梦秋足比她矮了大半个头,剧痛下忙踮高脚尖,惊道:“放手,放手!”
接着横下心来,破口大骂道:“小妖精,母老虎,龟儿子,小泼妇、你先人板板……”
想着林媛媛平时也经常这么欺侮自己,心里怒发欲狂,粗话俚语流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