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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秋一呆,咧开嘴傻笑几声,当即哑然。
慕容府两大重地,“相思点点红”必在其中之一。但凤栖楼内机关重重,厉害若赵钱孙者,一样对之徒呼奈何,只有他,现在已是这总管该处的女执事的弟弟,如此身份,不加利用,岂不可惜?
在赵钱孙的策划里,云梦秋若能顺手偷出“相思点点红”自是最好不过,再不济也可仔细察看楼内环境,日后也好方便其偷盗大计。
不过这番“不良用心”自是不可对慕容思仪提起。心里有鬼下,顾左右而言它道:“仪姐,你有心事吗?为何我见你总是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
慕容思仪娇躯一颤,回眼瞧着他,颜色渐变凄切,突然怔怔掉下泪来。
云梦秋骇了一大跳,情急下一把牵着她手,惊道:“哎啊!仪姐你干么……噢!”
触手冰凉柔腻,且微微颤栗,一呆下立刻惊觉不妥,正要松开。
慕容思仪反掌紧紧将他手握住,呜咽道:“阿云,都是姐姐不好!你还记得么?那年你就像现在一样,定要缠着我去海里游泳,我当时干么要答应你呢?不然……”嘤嘤的哭出声来。
云梦秋为之愕然,见她越哭越是伤心,不知所措道:“唉!唉!也没什么。其实去海里玩玩也没什么不好,我就不会游泳的!”
慕容思仪靠在他身上的身体立时一僵,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深深看了他一眼,含满珠泪的动人俏目内闪过一缕奇怪的神色。
云梦秋心里突地一跳,暗叫糟糕时。
她缓缓望往窗外道:“那年爸爸妈妈去海上打鱼,阿云你嚷着要去水里玩,姐姐于是摇了一条舢板,同你一起海上去。姐姐还记得,那天风和日丽,晴空万里,你在船旁游来游去,兴高彩烈,姐姐就坐在船头笑着看着你。
突然天色骤变,风雷交加,海浪呼啸打下,你一声惊叫,立时不见了踪影,姐姐大惊,哭喊着你的名字,摇着舢板四处找寻……”
身体难以自抑的颤抖起来,指甲深深的陷入呆若木鸡的云梦秋的掌心里去,梦魇般茫然续道:“当时我哭着大叫你的名儿。天可怜见,终于在岸旁礁石后找着了你。可你已遍体乌青,全身痉抽,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忽然伏在云梦秋肩头上,失声痛哭出来道:“阿云,都是姐姐不好,那回你虽然救回了一条性命,可从那以后,每逢阴雨天色,你就四肢抽痉,脸色发青,怎样也没法治愈。从此落下了这个恶疾。”
云梦秋听得呆住,心里终于明白了她时常浮现在眉间的那缕忧伤所为何来。见她哭个不停,轻轻拍打她背心,分散她注意力道:“仪姐,现在我不是好生生站在这儿吗?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
慕容思仪听若未闻,像他不见了般紧紧搂着他哭道:“阿云,你知道吗?那日姐姐得知你还活在世上,欢喜得一颗心快要炸开,就算立时让我去死,姐姐也是心甘情愿。从此以后,姐姐又有了个弟弟了!”
听着她真情流露,云梦秋感动之极,心内却愧疚无比,一阵冲动,就想告诉她其实自己不是她弟弟,可看着她哀哀欲绝的神色,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搂着她柔软纤细的腰枝,一双眼却也红了。
强笑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仪姐你不要再伤心了,现在我不是陪着你吗?日后你出嫁或者我娶媳妇后,咱们都在一起好不好?”
慕容思仪破滴为笑,啐道:“坏弟弟,竟然打趣姐姐。日后你真娶媳妇时,只怕就会忘了姐姐了。”
顿了一下,微显红肿的美丽大眼睛望着他,幽幽的道:“阿云,你……你真会一直陪着姐姐吗?”
想着“神一贴”淳于鲜二人所言,云梦秋只有三个月的寿命,柔肠寸断下,泪水又忍不住顺腮滑落。
云梦秋大感头痛,可既骑上虎背,只好硬着头皮做出一脸信誓旦旦的模样,道:“那是当然,除非仪姐你发觉……嘿!不是发觉,是仪姐你真出嫁了,否则我自是同你在一起。”
伸手去拭她脸上的眼泪,以一副自然不过的口吻道:“不要哭了,漂亮可爱的女孩儿,哭哭啼啼的,那成什么样子?”
不知不觉间,竟把“这个美姐姐”当成了“那个小魔女”。一脸大哥哥的神气。
慕容思仪眼里闪过一丝诧色,侧身避开,旋即晕生双颊,面色奇异的转开头去。
云梦秋猝然惊觉,窘不可抑下,尴笑道:“我……嘻!第一次见到仪姐时,我真没想到,自己竟有个这么美的姐姐哩!若是仪姐一直伴在身旁,那……呃!”
如此说话,明显已超过姐弟的范畴,慕容思仪长眉微颦,心内微生怒意,连云梦秋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本想随口几句马屁,然后扯开话题,哪知越说马脚越露,无法自圆其说下,干干一笑,只得停口不语。
屋里静默下来。
空气里浮动着一层异样。
慕容思仪垂下雪白修美的玉颈,轻声道:“阿云,赵大哥是咱们家邻居吗?为何姐姐一点印像也没有呢?”
云梦秋脸色惨变。
只这一句话,便可看出慕容思仪果是对他有了疑心,头皮发麻道:“这个嘛……噢!仪姐你是晓得的,当年我才只有那么三、四、五岁,很多事都记不得了。仪,仪姐你也忘了吗?”
慕容思仪抬头盯着他,清澈迷人的大眼里露出迷茫神色,云梦秋心知不妙,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与她对视。
忽然间,慕容思仪轻轻叹出一口长气,侧首他顾,翠眉间再次浮上那抹淡淡的幽郁之色,柔婉道:“阿云,凤栖楼里机关无数,姐姐出去办事了,你就待在这儿,可别胡乱走开。”
姗姗出门而去。剩下云梦秋松了一口大气,尤有余悸的拭去头上冒出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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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有凤来仪(下)
呆立一会,想起自己来此的原意,踅到门口,探头探脑向外打量。外间空无一人,一条白玉楼梯曲折盘上三楼上去。
心里像仿佛再次响起赵钱孙的话道:“云兄弟,凤栖楼乃慕容世家机秘要地,防范外松内紧,你若进得楼里,没有你仪姐领路,千万不可胡乱行走。找个机会,径上三楼去,然后照赵大哥所说的去做,‘相思点点红’到手便易于反掌了。”
隐隐觉得不对。
以赵钱孙的说话来看,那贼头大哥似是对凤栖楼环境极熟,为何硬要咬定自己从未进入过楼里?
何况他是慕容思仪弟弟的“救命恩人”,若一意死缠,着慕容思仪领他进楼来并不是什么难事,何故反要自己来呢?论偷摸扒窃,十个“云兄弟”,只怕仍是比不上一个“赵大哥”吧?
胡思乱想间,觑准外间没人,一个箭步跨出房来,连奔带跑的冲过厅堂,几个虎跳便窜上楼去。
顺那条悬廊一折,面前果然如赵钱孙所说那样出现间精巧雅致的书房,云梦秋做贼似的贼溜溜四下一张望,抢步入房,再砰地关上屋门,终于嘘出口气。
书房内洁静异常,一尘不染,显是经常有人打扫,一张紫檀木长案摆在中央,后面有张雕功精巧的桃花心镶白云石的锦椅。
屋内布置巧雅,案上笔墨纸砚齐备,尤具情趣的,是案头处还摆着一瓶业已开放的素心腊梅,细头圆肚,古趣盎然的墨玉镂纹花瓶,衬着寒梅的阵阵幽香,清雅闲趣,和煦宁惬。
云梦秋定了定神,走过侧面整齐排满册籍的高橱,来到长案后坐下,犹豫了一下,伸手出来,摸往案底。
依赵钱孙所说,长案下应有个凹凸之处,按之便可打开书房内密室。“相思点点红”就藏于密室内。
手刚伸出,楼梯处倏然传来一阵细碎的步履声响。
云梦秋变色跃起,一颗心怦怦乱跳,正无所措手足。
“吖哎!”
房门推开。
一个身披黄缎斗篷,内衬同色衣裳,身段窈窕多姿的少女紧锁眉头,微垂螓首,似满腹心事的走入房来。
察觉到书房内有人,少女身子一颤,诧然抬起头来,恰与云梦秋惶急到了极点的眼神接触。
她一张娇媚可人的瓜子脸,弯弯的柳眉。身姿婀娜动人,一双杏目清澈若水,虽是嘴角含愁,可仍是灵秀妍丽,让人一见就觉得说不出的喜欢。
云梦秋心情稍定,女子总比男人好说话些,何况还是这么个与自己年岁差不多的美丽少女。
在少女俏脸沉下,还未来得及开口前,先发制人喝道:“大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竟敢随意闯入此地?哼!哼!你叫什么名字?”
一面说话,一面努力装出脸镇定自若的样儿,硬往门外闯去。
少女微张小嘴,俏目里露出错愕之至的神色,下意识让开几步,突然醒悟过来,移身挡住他去路,板着脸道:“臭小子,竟敢这样跟我说话!你是谁?”
声音清脆悦耳,宛若空谷莺啼。
事已至此,云梦秋惟有硬着头皮死撑,斜眼睥睨道:“哼,我是谁为何要告诉你?小妞妞,你先说来听听,你又是谁?”
心里所打的如意算盘,自是明白这小妞妞底细后,就可定下对付她的计策了。
少女雪洁腻滑的俏脸上闪过一丝愕色,指着自己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云梦秋愕然,斜眼瞅着她,暗忖你是谁我如何晓得?妈妈的,莫非这小妞妞同那疯疯癫癫的小胖哥一样,以为自己也是个“大人物”吗?
仔细看来,少女气度娴静,姿态淡雅,浑身上下,是有那么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心里突然一动,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噢!我知道了,你是慕容……本府的执事对不对?”
旋又脸露迟疑之色,嘀咕道:“看来不大像嘛。喂!小妞儿……你究竟是谁?”
少女脸上闪过啼笑皆非的神色,道:“你当真不认识我么?你是才入本府的人是不是?怎么说话这样癫三倒四的。噢!难道你是个傻小子吗?”
云梦秋最恨别人叫自己傻小子,勃然大怒道:“放你妈的屁!死小妞儿,你才癫三倒四!”曲掌成抓,凶神恶煞的往她雪白的玉颈叉去。
少女娇斥:“你要干嘛?小傻子,是否不想活了?”闪身避开。
听见她嘴里犹自“不干不净”,云梦秋怒发上指,穷凶极恶骂道:“妈妈的,死小妞儿,老子与你势不两立!”咬牙切齿紧跟着她追出房去。
少女咭地一下娇笑出来,面上惊容隐去,换之一脸揶揄,噗嗤笑道:“我就是要叫你傻小子。怎么样?你来追我呀!”骨溜溜一折,再次闪身横避开去。
连试几次后,云梦秋始终无法碰着她半片衣角,这才知道这小妞妞竟是身怀武艺,想着传言中慕容世家轻功绝世,当即泄气。骂不绝口道:“小妞妞,有胆别逃!哼,不要以为自己是慕容府的执事就了不起,老子从来就没放在眼里!”
嘴中虽硬,心里却明白慕容世家的执事确是了不起,至少自己就惹不起。怒气发泄大半下,后怕起来,又担心惊动楼里其它人,脸上极力做出一副不肯善罢干休的模样,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往楼下移去。
少女立刻看出他色厉内荏,皱了下娇俏的小琼鼻,做个鬼脸道:“呸!我还以为你多大胆子呢!小傻子,你过来啊,我才不怕你哩!”
接着从楼柱后转出来,红唇一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