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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旭洋却非常在意这个“普通”的人,道:“有时最不起眼的人反而会干出最令人头疼的事情。对不对,雷小姐?”彬彬有礼地向一直站在门口对自己是否应该出来而犹豫不决的雷沅梅请教。
自幼接受传统教育,拥有良好教养的雷沅梅不屑地道:“暴发户的思维模式么?对不起,我无法理解——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所作所为必定会为她自己、为我们带来许多麻烦。”
然而对李旭鹰而言,现在最重要的并不是一夜间成为千金大小姐的张瑗能给自己带来什么烦恼,而是必须在2秒中内把严天河从她最最讨厌的虫子面前救回来。
“谢谢你为我解围。”说着严天河找出纸巾擦冷汗。
“这是我应做的,”李旭鹰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可以先不上去吗?我有点东西希望你看一下。”示意女孩和自己前往更深层的昆虫实验室。
在电梯中两人均没有出声,填充空间的只有电梯不断下降的声音。
很长时间没有享受这种美好的宁静了,严天河情不自禁地回忆起了第一次和李旭独处的时候。那时是在电车上,只有两人的车厢中同样弥漫着祥和的沉默。根本不知未来会发生什么,胸中莫名的骚动却已预知了惊心动魄的青春。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如此熟悉的空气中似乎缺少了样重要的东西?那样的飘渺,却那样的重要。
来这里有三年了!时间太会玩游戏,稍不留意便从指间滑掉了。这不短也不长的时间中自己遇到了很多人,但交谈过的人却屈指可数,有的已经永远离开人世,有的生死未卜,还有人很可能即将加入他们的行列。
而自己呢?当自己同样无声无息地在这庞大的地下城堡中消失时,有人会注意、怀念吗?严天河没有这种自信,这里的任何人都没有。
李旭鹰突然要带严天河来昆虫研究室是有原因的(他从没有无故将她带到任何地方),“我希望你小心这些东西。”领着严天河穿过迷宫般的隧道,李旭鹰示意严天河仔细看强化玻璃箱中的东西。
“……这是甲虫,”严天河在昆虫方面的研究不多,因为她讨厌虫子,“……那是人类的骨骼?!”橱窗中密密麻麻地饲养着数以百计的黑色甲虫,而它们正在繁忙地啃食着饲料。
“它们的繁殖能力是普通甲虫的三百倍,”李旭鹰冷冷地道,“它们是肉食,且好人肉。”
严天河惊异地看着李旭鹰,“组织研制的?”虽然没有说出口,但眼神如此询问。
“是自然产生的。”李旭鹰平静地道出事实,“他们是在上面的森林中被发现的,估计学校那边也有。去捕捉他们的小队中只有三人幸免遇难,其余的非死则伤。”
“为什么?”
“因为这里有圣石,”李旭鹰直视严天河璀璨的眸子,道,“她赋予所有生命生存的力量,不仅是人类。”
“它们选择了这样的进化?”
“因为人类的活动威胁到了所有生物的生存……只要是生命,都有想活下去的欲望,现在所有的生命都加快了使自己拥有强大武器的进度。”就像每当人类克服一种致命疾病的同时,又会发现新的疾病一样。生物体中携带的病毒在不断变化求新,绵绵不断。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虫子?”严天河问。
“我想借用《黑暗之神》的力量,”李旭鹰白皙的手指在空中轻轻滑过,一本厚重的精装黑色古籍便出现在他的手中,漆黑的底色上镶着银色的复杂花纹,乍看之下无法辨认其原料,“《黑暗之神》、《光明之神》和《时光之神》这三本古籍由神海之灵的正统祭司继承,并且运用。而了解它们的人也只有祭司。《黑暗之神》现在由我来保管,上面记载的药方应该可以对付这些性急的家伙。”李旭鹰从口袋中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黑色匣子,按动机关后匣子开启,变成了打开《黑暗之神》外壳的钥匙。
严天河稍稍犹豫道:“作为黑暗之门的守门人,你感觉过不公平吗?”黑暗代表的是恐惧与死亡,以及所有人类厌恶的东西。身为黑暗的代言人,即使他人毫不知情,李旭鹰也会受到不公平的待遇——长老对待两位李旭的态度是天壤之别。
李旭鹰笑了,仿佛云破月现,虽清光如玉,却犹自带着一份清冷与温柔。“只有你……只有你注意到了生存在阴影中的我,”修长的手指拂上爱人的面颊,“只有你,发现了我。”
“李旭……鹰。”犹豫着,严天河仍旧将“鹰”加在了“李旭”后面。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李旭,他是半个李旭,与他独处时残缺的感觉时刻袭击着自己敏感的神经,只有两位李旭同时存在时有充实的感觉。
李旭鹰惊愕地顿了顿,道:“看来你真的是李旭的引导者,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清楚地分辨我们的差别。”
“因为我独自面对你或李旭洋时心中总是有人在告诉我不论你还是他都不是我想见的人。”
“那是因为现在我和他中都没有彼此,”李旭鹰平和地说道,“那天……你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是我们十年来第一次同时看着同一个人……”
“所以你们救了我……”
“我们很长时间没有那样齐心了,行动不免有些冲动。”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为你们的行为作狡辩。”
“我不否认,因为并没有什么差异。”李旭鹰苍白的脸上浮起了春风般的微笑。
“……李旭洋从没有这样笑过。”
“谁让他平时笑得太多呢?”
“我一直不知道你是这样幽默的人。”
“那应该怪他,本来我马上就能让你更加了解我的,他却硬把我藏到自己身后。”此时的李旭鹰像极了李旭洋。回忆梦中李旭洋的辉煌形象,严天河不禁在心中窃笑。
“李旭洋似乎很喜欢气狄教授。”
李旭鹰表情尴尬地道:“人都喜欢恶作剧,他……主要是由于他里面缺少抑制欲望的意识。”显而易见,克制自我的能力大部分由他继承了。要是换了李旭洋,现在不知会挨多少下严天河的拳头呢。
严天河笑道:“你们以前也是这样吗,互相认为对方的不是?”
“就是所谓的左右为难,”李旭鹰的难堪表情可爱极了,“他办事太着急,还没有把事情弄清楚之前,身体先跑了。他对你无礼,完全没有意识而已,只是太冲动了。”
“我知道,”严天河觉得自己认识李旭实在太幸运了,“谢谢你。”会心地一笑,这一笑不打紧,李旭鹰为了让面部毛细血管迅速收缩而冲进了洗手间。
“我不能送你上去了,”李旭鹰从避难所出来时又恢复了往日的沉静,“千万要小心。”由于在隧道中发现了不受人类欢迎的来访者,李旭鹰只好让严天河独自回去。
“放心吧,有你们和它保护我呢!”严天河拿出片刻不离身的坠子笑道,“你也不要忘记保护自己。”
李旭鹰表示自己的安全自己会上心,目送了远去的列车……然后,轻松的表情在瞬间转化为紧张而严肃,心上人颈上的链子灼热地烙在了视网膜上。
严天河从隐蔽的出口来到地面上不久,便遇到了张瑗。“李旭洋受伤了。”她夸张地叙述了大致事件。原来和李旭鹰分手后,碰上了假期中被留校补课的年轻人。平时他们就眼红于李旭的才貌,肚子里又违反规定装了不少酒精……
李旭洋见严天河来探望他,异常兴奋,忘记应在其他人面前装出正常人的样子,忘形地用刚被人打断的手臂去拥抱严天河。“你不是说他的手臂断了吗?”毫不留情地赏了李旭洋一个手印,严天河问张瑗。
张瑗似乎对严天河的态度感到不满,说她明明看到医生对全身是血的李旭洋说他的手臂断了,并表示她绝没有说谎。可是真是太怪了,李旭洋应该受了重伤,还流了那么多的血,为什么现在的他没有丝毫受了伤的痕迹?
“因为我身上的血都是那帮倒霉蛋自己的,”仿佛是察觉了张瑗的疑惑,李旭洋懒洋洋地道,“医生宣布我骨折是我吩咐的,这样他们心里就会舒服些不继续来找茬。”声调懒洋洋的,很明显,他不愿为敷衍张瑗浪费多少时间与精力。
“那我走了。” 张瑗没好气地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宽领上衣,甩动着新发型离开。
“你的伤势恢复得真是迅速,”严天河冷冷地道,“他们下手应该再重些。”
李旭洋苦笑道:“自我修复能力虽然迅速,可也照样感觉伤痛的。”
“你和李旭鹰口中的工作就是这个?”
“现在他们不发泄,以后也会找其他人出气的,还不如在我手中早早解决。”
“李旭鹰担任非人类方面的麻烦事,而你承担人类心中的怨气?”
“这不是很好吗,他不愿和人类交往,而我喜欢。”李旭洋挂起了他常用的灿烂笑容。
“……”
“和那家伙独处密室那么长时间,我是会吃醋的。”李旭洋抬起严天河的脸,轻轻道。
“你认为我和他能发生什么?”
李旭洋无奈地笑道:“自然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他是那种越珍惜对方越不敢碰对方的人。”想碰而不敢碰,只能小心地在她身旁呵护她。“他是不是还是摆着他那张扑克脸?”李旭洋似乎觉得李旭鹰的惯有表情太可笑,“装得像没感情的死人似的,成天只顾着忙自己的事。不过,让人欣赏的地方也不是没有。”“只不过没有我多罢了。”李旭洋立刻补充了这句。
严天河失笑,两个李旭表面上死也不愿承认对方的正当存在,却在心中真正佩服对方。 “你们都很在意对方。”一针见血,算是小小的恶作剧吧。
“神经病才会在意他!”李旭洋的脸顿时成了红苹果,“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个死人!!”
“那不就等于你讨厌自己?明明离不开他,还这么逞强。”
“开玩笑!我喜欢他的话不就成同性恋了?”被人点破内心秘密时往往会丧失理智,“我对男人没兴趣。”
“我又没说你喜欢他,这是你自己说的。”将李旭洋的惯用伎俩照单还了回去。
“那家伙的恶毒劲儿你倒学得快,”李旭洋英眉一翘,“小心我现在就把你吃了。”只用单手便轻易地把严天河压在了身下。
严天河大惊,但大脑仍然清醒,笔直地看着他,认定李旭洋不会得逞。
“你哪来的自信?”果然,李旭洋放开了受制的少女。
“因为你是李旭,”严天河宁静地道,“李旭决不会强迫我。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我怎么当李旭的引导者?”
“……真搞不明白老头子们是怎么找到你的,”李旭洋叹道,“茫茫人海!凭什么认定你就是祭司的引导者?!”
“……所以会出错,害得他们被牵扯进来。”严天河和其他七位驾驶员都是引导者候补,而李旭偏偏只和严天河有“火花”,引导者的位置也只有一个,可其他先进来的人就可怜了。
“时间太晚了,我先回去了。”严天河起身就要走。
李旭洋故作吃惊道:“你不在这里过夜?”
“寂寞的话我立即叫狄教授来。”严天河坏坏地笑道,说走就走了。
这晚两位李旭都没有回宿舍,第二天的训练也缺席。
“你们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