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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完全没有为你担心的必要,”雷沅梅轻松地起身,“小心别让何少青看到你们幸福的样子。”一句话使室内的气温立即下降至冰点以下。
“何少青?”杨和柳虽隐约注意到何少青的真实面目,但在感情上还无法接受。
“何少青又在阴谋策划着什么好事,”李旭待电灯泡们离开,再次警告严天河,“千万不要和他独处。”
“我知道,”何少青是职业杀手,严天河没有和以杀人为乐者共处的习惯,“张瑗最近和他走得很近……”
“应该说是互相利用吧?”
“何少青想要什么?”
“不清楚。可他做事向来小心谨慎,从不越轨。如果他的行动不是长老的命令,那就严重了。”每次见到何少青看着严天河的眼神,李旭就有看到狩猎中的狮子的感觉。
严天河仔细想了想,并没有搜寻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倒是一个奇妙的问题浮上心头——我的表哥现在怎么样了。
养育严天河的姥姥有两个女儿,年龄相差四岁。姐姐早婚,妹妹晚育,孩子们的年龄也就相差了许多。在严天河的心中,表哥则只留下“高高的个子,什么都知道”的模糊形象,甚至名字都没能被表妹熟记。
不过忽然出现于脑海中的人物没有起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本来与表哥一家的来往就少,母亲去世后他们便搬到了其他城市,虽每月有汇款寄来,但也就到此为止了。姥姥死时大姨和大姨父来了,没有见到表哥。对严天河而言,这些人存在与否,都没有特殊的意义。
尽管如此,不知情的杀手仍在为保护自己的秘密而计划着谋杀。
当初为什么没有烧掉这张老得掉牙的相片,现在的何少青没有想过,只是继承了死去的朋友的身份的同时,将其遗物一并继承了下来而已……事情过了这么多年,这张废物也就没有保存的必要了。快速将纸片握成团,想找来打火机把最后的证据烧掉。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了。随手将纸团扔入客厅里的纸屑篓中,若无其事地前去应门。
来者是张瑗。
“张小姐真是神通广大,这么轻易地找到了我的住处。”不记得有给张瑗自己的地址,完美的笑容下脑筋在以惊人的速度运转着。
“因为何先生向来受女职员的欢迎啊。”张瑗走进何少青的公寓,扫视着每个角落。
“谢谢夸奖,”彬彬有礼地道,“红茶还是咖啡?”
“红茶。”慢慢坐下,张瑗无意间瞥到了纸篓中的照片。
潜意识中对何少青的反抗使她迅速拿定了主意。
“火!水!”在厨房准备茶点的何少青听到张瑗的叫声急忙赶来,只见不小的火苗在纸篓中跳跃着,茶几旁的张瑗惊慌地拿着火柴盒。
火焰在灭火剂中放弃了抵抗。张瑗道歉再三,说自己只是很长时间没有看到火柴了,一时兴起才引起了火苗。
何少青表示没有关系,二人闲聊了几句张瑗便结束了访问——连最初的目的也忘了。
匆忙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张瑗躲进浴室拿出了从何少青房间偷出的东西。“严天河……何少青……”心中怒火油然而生,“什么‘她是我的绊脚石’!明明是想暗中帮助你的表妹嘛!最后来个‘表哥——谢谢你!’‘哪里,表妹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哼,想利用我,等着瞧吧!”浴室的玻璃无声地陨落。
——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藏身于地底的母亲呼唤着爱子,朦胧的双手缓缓伸出,想抚摸初愈的伤口。
“不要再勉强了,你已经没有多少力量净化这些东西。”自四面八方涌来的各种不洁之物在等待母亲的呵护。可母亲的力量已经所剩无几,连她本身也在逐渐消亡。“让选择之门出现吧,由我来承担这里的一切。”
——不……那样的话,你会……那个孩子是那样的需要你。——
“我也同样需要她,甚至更需要她的爱,”李旭道,“但我身为最后的祭司,必须履行我的职责。”
——不,请再给他们些时间。——
“倘若时间能够解决所有问题,世界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如果您那时不犹豫,在上任祭司去世前让他作出选择,他们就不会回来,我也不会诞生。”连自己身边的信徒心中的污垢都无法净化,可见当时圣石的力量就已经在衰退。永盛不衰的事物是不存在于世界的,无论怎样努力维持它,终有结束的那天。
——孩子,我的孩子。请你听我说,人类很坚强,你也是人类,你能够感受到他们的力量……他们主宰了很多,但并没有主宰全部。所以……——
“对,他们没有完全主宰一切,他们渴望得到更多更强的力量。他们要的是神的力量,控制元素,举手间呼风唤雨的力量!你也看到了,听到了它们的哀鸣!你还是要选择沉默吗?直到您自己被完全腐蚀,临死时才发出令他们震惊的悲鸣?!这里是您最后的分身,请不要再因弃权而懊悔。”
——这是那个女孩子教你的吗?——
“她是个好人,是因为我们她才变成这样。请不要再让她伤心,让她能拥有幸福——即便是流星般短暂。”
——这件事,只有你能办到!——
李旭明亮的眼睛闪了闪。是的,只有我……只有我。
“我还会来的,带着我的抉择……母亲……”@
第十三章 结局&启程
当母亲的泪与血流尽,当母亲再也无法将残酷的命运挽留时,祭司便再也无法回避那最后的任务。惟一的愿望在枪声中化为碎片,他只有怀着绝望去面对痛苦的抉择……拥着她永眠于最后的圣殿。
愿他们能得到幸福,在无垠的蓝天中,自由地翱翔。
滚滚乌云乘着呼啸的寒风聚集着,拥挤的队伍中不时闪出耀眼的光芒。雷声轰鸣,如狂狮怒吼;龙状的闪电从昏暗的云层间挤出身来,从张大的口中发出无声的龙吟。大海挥起她厚重的衣袖,白色的滚边随风直上云霄。扑向能触摸到的一切,海水疯狂地撕咬着陆地,仿佛是对方夺去了自己的自由、禁锢了自己的躯壳。扭动着浮肿的身躯,云将自己的不满洒向大地,连续的水滴夹杂着晶莹的冰粒,仇深似海地重重砸在人工修葺的混凝土上,形成无数细小的水花。
昔日肥沃的土壤在不透气的水泥板下挣扎着,希望嗅到那梦寐以求的天空与清水的甜美。然而已开始沙化的身体无法凝聚起最后的力量,只有张大充血的眼球从缝隙中窥视那份美梦。心底的怒火跳跃着,最终形成了可贯穿地底的力量,蠢蠢欲动地等待着开战的号角。
暴风雨即将来临。
站在被雨水不断冲刷的窗前,严天河宁静地俯视远方的小岛。在黑暗的笼罩下,那里散发着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异味更浓了,仿佛是通往地狱的入口。
本应充满无私与纯洁的地方如今溢出的是无尽的贪婪与渴求。
玻璃上倒映着的苍白的面庞与颈上悬挂的饰物一样写满忧愁。心中的不安令严天河无以入眠,那可以吞噬一切的阴影才下眉头却又上心头。本能在警告她离开这个即将变为坟墓的地方,可又在同时提醒着她的义务。
是的,即使死亡形影相伴,也不愿将他弃之不顾。
“姥姥……”对亲人的怀念突然涌上心头,积累在心底的思念化作断断续续的词语从双唇流出,“姥姥……”曾经在姥姥的病榻许诺,不论发生什么都要勇敢地活下去,无论怎样都不能放弃生命……
忽然明白当年母亲为何要冒险尝试驾驶1号机——身为重要的研究人员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体条件并不完全符合1号机的标准——是为了女儿,为了使上面觉得继承了她的基因的孩子不一定能胜任驾驶员的工作。
以前她在女儿心中只是张汇款单而已,在此时突然转化为色彩鲜明的画像。
不知这是否是上天开的小小的玩笑呢。
母亲向来将孩子的安全与幸福放在首位,即使牺牲自己的全部也要保护孩子的周全。
可惜严敏的生命只换得了不到十年的相对平静,命运还是将她的女儿卷入了漩涡之中。
窗台上残留着长期摆放花盆的痕迹,前些天李旭将那不起眼的花卉带走了,它的落脚处同它的诞生地一样迷雾重重。严天河并不在乎这些,李旭一定是将它送到了能长期好好照顾他的人那里,只要能确定这一点就可以了。
当年李旭突然捧着像路边的野草样的东西来找她,偏说这玩意儿是他的一位活了数千年的狐狸朋友培育出的“只属于”她的植物,还说这草的名字只有严天河知道,弄得严天河自己一头雾水,还没有完全搞清状态的情况下接下了照顾它的差事。
李旭怎么会有个活了数千年的狐狸朋友,世界上到底有没有这个人(狐狸?)也无从考究;倒是这不知是草还是花的东西很争气,在严天河这种经常想不起给它浇水更说不上施肥的主人的呵护(?)下也能茁壮成长,还曾成功地做过一次自由落体——正好把从楼下路过的李旭的胳膊砸断了——陶制的花盆竟然连个裂缝都没有。花开时的样子令人雀跃,任何人都不会想到如此不起眼的草花的花瓣竟是与众不同的羽翼状,给人冲天一越的幻觉。
所以,它叫“在翔”,在大地度过一生,却拥有飞翔的翅膀的植物。
通讯器急迫的叫声冲破了房中的寂静,取出小巧的人类文明的产物,映入严天河眼帘的是红色的紧急信号——SS级警报,海怪来袭的标志。
严天河在总部的入口遇见了各位驾驶员。“今天这里怎么这么冷清?”莫名的寒意刺激着每一个人敏感的神经,海怪以外的某种危险事物在阴暗处张着它贪婪的大嘴。
平时便是冷冷清清的建筑物中显得更加缺少人类活动的迹象;事实上,大部分工作人员在这两天内突然被大量调往其他分支机构,只保留了最低限度的人手来维持这里的运营。也许对于这个高度数字化管理的庞大建筑而言,人类反而是可有可无的附属品。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毫无征兆地自身后冒出的声音让众人吓得着实不轻。
“SS级警报!”王博不耐烦地对李旭道,“我们是驾驶员,当然要来。”
李旭面无表情地冷冷道:“你们驾驶什么?”
“你痴呆啦?!当然是……”王博突然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抓住李旭的衣领逼问道,“你是说我们的M。E已经启动,去应敌了吗?!”
“……M。E不属于任何人,”李旭缓缓道,“它们是……”
“只听命于李旭的生物,”何少青幽灵般出现在处于思维混乱的众驾驶员面前,脸上仍挂着他的笑,“发现海怪出现的同时,李旭便命令它们去应付敌人了,你们不用去冒险啦。”
对李旭的能力毫不知情的六位驾驶员的脸色立即变得苍白,充斥着各种疑问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貌美的青年。
“难道你们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吗?”故作惊讶的高调声音插了进来,“好可怜啊,连我这个不起眼的驾驶员都知道李旭是人造娃娃,你们却到刚才还把他当正常人看。”如同决斗中的胜利者,张瑗骄傲地俯视着怒视她的严天河,以及默不做声的李旭。
何少青完美的面具出现了细微的裂痕,但没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