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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俯下身把嘴唇贴在莎拉的唇上。莎拉刹那间听到了两个剧烈的心跳声──天晓得她自己也紧张万分──她发现他的嘴唇颤抖得厉害,握住她腰肢的手也太过用力了,最关键也最令她吃惊的是,在如此长的时间里,萨克居然一直都没有呼吸!唉!他不会把自己给活活憋死吧?
仪式圆满告一段落后,弗洛尔等人围着莎拉高兴地转悠,谁也不知道那个害羞的骑士去了哪里。人们分散开来继续喝酒庆祝,有的继续跳着快节奏的拉莫风舞蹈,有的则回屋休息,为夜晚的狂欢养精蓄锐。
晚上的时候,广场点起了篝火,新一轮的庆祝开始了。
英俊潇洒的赛迪出人意料地在众人面前把花献给了金头发的可人儿,弗洛尔骄傲地接受了,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沾沾自喜的。“现在看来,他的嘴巴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了,你说呢,莎拉?”弗洛尔发现莎拉眼神茫然地盯着酒杯发呆,她问:“怎么了?在为什么事发愁呀?”
“唉,亲爱的弗洛尔,有件事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我为此十分苦恼。而现在我愈加确定了,你的猜测是正确的,敏锐的感觉也没有欺骗我。如果那是一位无关紧要的人,我便轻松多了,内疚感不会困扰我很久的。可是对我来说,他是重要的存在,是良师是兄长,我是多么不想令他伤心难过!”
善解人意的弗洛尔立刻明白了她烦恼的根源,她爽快地回答说:“那么让你的心做决定吧!你要知道,人不可能出于感激或者其他因素爱上另一个人,无论那个人有多重要。即使真的因为你的拒绝而伤害了他,你也不必自责,那不是你的错。总之,勇敢一点吧!”
“你这样说我安心多了,可是我……”莎拉忽然停下来,因为她在人群中看到了萨克。她猛然喝了一大口酒,然后提起勇气,装作若无其事地站起来。
“我不想跳舞,萨克,高跟鞋和我不怎么合得来。”她说。
“我也不想。”他笑着回答。
“噢!那、那样的话,我敢打赌今晚有大半姑娘要伤心了。”
“别取笑我了,莎拉……”他犹豫了一会儿,说,“我知道有个不错的地方,能赏脸陪我去吗?……当然,前提是你不介意和我单独呆在一起。”
莎拉暗自吃惊,左看看,右看看,然后红了脸。但在那样热情的视线下,她找不出理由拒绝,于是只好回答:“不,我一点儿也不介意。”
―――
萨克口中“不错的地方”,是位于蒙特尔涅山脉与恩亚火山交界处的一个人迹罕至的峡谷。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加上常年气候的影响,此处的植物生得十分巨大,开出的花也格外艳丽,天气晴朗的时候,若由上往下望去,几乎就是花的海洋。暗夜里一轮挂在天边的明月下,萨克和莎拉远离村庄来到这里,降落在一片茂盛的紫阳中间,这些漂亮的绣球花相互挤拥着,脸贴着脸,展示动人的魅力,散发撩拨的晚香,为两人铺开一片庄严的紫色来。
若不是装着心事,莎拉准会发出这样的赞叹:“啊!多可爱的夜晚!”可现在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欣赏──说实在,这儿的景色的确迷人极了,但是毫无疑问的,萨克带她来绝对不是只为了看几朵花。
“过来吧,在这里坐下。”萨克替她找了个视野开阔的位置,自己也挨着她坐下来。他轻声说:“知道吗?在许多人眼里,紫阳花就是巫女的代名词,前任巫女便酷爱这种花,她喜欢别人叫她紫阳殿下。”
“你知道得真多,你和她很熟吗?”
“算不上,她是我的第一位老师。在我四岁时,她来到我出生的村子──唔,这个村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她为我们消灭异端,把平安和幸福重新赐予我们。当时她让我吃下带有魔力的果实,并带我进巫女神殿里学习,在我八岁时授予我骑士称号。我的母亲很高兴,把她称作神,在那个妖魔横行的年代,人们都把她当作神一样对待,事实上她也的确像神一般到处解救受苦的人们。”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是后来我发现,这个世界其实根本没有神,有的只是私欲和野心……”
他笑了笑:“很抱歉,我不该和你说这些。你感到冷吗?”
莎拉摇摇头。
“时候差不多了。”萨克压低声音,望着远处说道,“她们快要出来了,请仔细看着吧。”
什么快要出来了?莎拉正疑惑不解的时候,暗黑的花丛忽然冒出了点点微光,紧接着,光芒逐渐变多,均匀地、密密麻麻地,覆盖了整个峡谷,把这里照得有如白昼般明亮。莎拉忍不住惊喜地叫起来:“是妖精!真正的花之女精!”果然,仔细看的话,每一朵花心上都站着一只通体透明的妖精,她们只有人的指尖大小,容貌秀美,莹莹的微光正是从她们的身体中发出来的,照射在花瓣上,泛出柔和朦胧的紫光。
“真漂亮呀!”莎拉托着下巴,痴痴望着地面上的这片星空,别说是她,就连月亮都会为之倾倒的。
“我猜你会喜欢的。当初发现这片紫阳花的时候我也有和你一样的惊喜,但那仅止于惊喜而已。这次我却有了全新的感受,紫阳花是那么美丽,妖精峡谷的夜晚那么迷人,一切都是完美的……”他转过脸来认真地望着莎拉说,“我想,是因为有你在的关系。”
“什、什么呀……”莎拉心跳加快,结结巴巴起来。
谈话突然出现了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莎拉涨红着脸,不安地回避他的目光──那种炽热而坚定的眼神使她相信,一个可怕、讨厌的时刻即将来临了!
“莎拉,听我说……”
“不!别说出来,请你什么也别说!”她打断他,紧闭眼睛,两只手交握着。
原本镇定的萨克也突然红了脸,变得紧张起来。他深深吸气,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而清晰,接着他温柔而礼貌地问:“莎拉,能安静地听我说几分钟吗?给我一次机会,我恳求你。”
“不、不能!我做不到!”她拼命摇头,用手捂住耳朵,把身体背对他。这个举动大大伤了萨克的心,他沮丧地垂下头,手指悄悄抵着发疼的胸口。
“萨克,别令我为难,我实在不想让你难过。相信我,被拒绝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莎拉大声说着,一相情愿地以为只要不说出来,就等于什么也没发生。她的本意的确是不坏,可事实上,效果却更加糟糕了。萨克长时间把脸埋在手臂当中,一动也不动,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把莎拉吓坏了。
“我、我很抱歉……噢!萨克,你别这样!”她慌张地轻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终于抬起脸,笑得很僵硬。他说:“好吧,按照你希望的,我什么也不说。”
~第四章 魔法 莎拉的烦恼~
艾娜睁开眼睛,费力地把头侧到一边。窗帘拉开了一条缝隙,几缕黯淡的光线洒在床沿,她觉得这夕阳就像是她苟延残喘的生命,颓然挣扎着等待黑夜降临。吸了莎拉的血之后,她的情形反而一天比一天糟糕,虽然不再遭受火烧般的痛苦,却终日昏睡,恹恹无力,身体疲倦得仿佛陷进床里,再也拔不起来。她转头凝视那个守候在身边的人,他也看着她,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温情。她的眼泪涌了上来,可她很快控制住了。
“特拉伊,我想我快要死了。”
微弱的声音在对方心口上砸了一个不小的窟窿。
“仇恨是生活的毒药,它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带来自身的毁灭,我知道,但是我无可奈何。既然无法憎恨我的母亲,我便只有憎恨将不幸赐予我母亲的那个人。我的生命建立在无数人的鲜血之上,这我比谁都清楚,人生充满诅咒充满怨恨,看不到将来,望不穿迷惘,可是即使这样,我还是想活下去……特拉伊,我想活下去。”
艾娜好不容易克制住的眼泪,却在特拉伊的脸上流淌下来。他握着她的手,握得那么用力,好像一不小心,那只手就会无声地溜走似的。
“我会让你活下去,亲爱的,无论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我发誓!”他闭上眼睛说,然后抱起憔悴的公主,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艾娜没有问他会怎样解救她,她也没有掉一滴眼泪,如果她注定要离开这个世界,那么疑问和哭泣是没有意义的。她只是想:“灵魂一旦离开了物质的躯壳,究竟会上哪儿去呢?我那不可磨灭的憎恨和诅咒又会转移到谁身上去呢?无论如何,我不希望由特拉伊来承担这份痛苦,真的,他比我想像得要脆弱得多。”
―――
回去的路上再也没什么好说的,萨克像块石头一般沉默,莎拉心里期盼着快些发生点什么事,哪怕是一次狂风暴雨,把他们俩从头到脚浇湿了,也好过这令人窒息的沉闷。而老天仿佛真的听见了这个诚心祈求,回到维艾特村庄时,事情发生了,确切地说,村人们的态度起了变化,他们带着敬畏和腼腆的神情看着莎拉,甚至下跪,来表达一种她无法理解的虔诚。这使莎拉局促不安地退到萨克身后。
弗洛尔三个姐妹以及巡逻兵赛迪先生都张大了嘴,带着不敢置信的神情望着她,口中喃喃自语,像是在回想自己是否对莎拉说了失礼的话。
一支全副武装的队伍整齐地排列在广场周围。为首的中年男人远远看见莎拉,毫不迟疑地走上来,他的步伐迈得很大,稳重而矫健,脸被头盔遮盖住了,看不清表情,但从举止上可以察觉出他的激动欣喜。“巫女殿下!我找到了你,这真是太好了!”不等回答,他即刻脱下头盔,接着说道,“啊,都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金?嘎帝安,席恩的叔叔,我想您已见过他了。”
“是的,他也在这儿吗?”听见席恩的名字,莎拉一时高兴起来。
“恐怕要让您失望了,他不在。事实上三天前他回到山吹树都,没有碰上殿下,于是心急地委托我寻找──呃,您知道的,他的行动力有限,在寻人方面恐怕帮不了什么忙──有幸的是,得到了长者骑士的指点,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我便直接来到这里了。噢!这位便是萨克里菲斯先生吧?很高兴认识你,早知道有你陪在殿下身边,我也不用担心得拉扯我可怜的胡子了!”他做了个夸张的表情,把莎拉逗得直笑。
“你好,金先生。”萨克和他握手。
“来,我的殿下!进屋子里来,我还有不少话要向您说呢……当然啦,还有你,萨克里菲斯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也进来坐吧!”金先生笑容满面引着莎拉走进客栈里最华丽的房间,并朝着士兵小声吩咐了几句,便把门轻轻地合上。
之后的几十分钟谈话里,金先生给莎拉留下的印象不好也不坏,在她看起来,他豁达爽朗,十分健谈,但有时候喜爱夸大其词,自吹自擂,过多地显示自己,就好像孩子炫耀新衣裳,让人觉得好笑。
“在整个嘎帝安族当中,总共有三位举足轻重的人物。第一,当然是席恩少主,他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第二,是少主的父亲,嘎帝安的前任族长;而第三么──”金先生呵呵笑了笑,捋了下胡须,一本正经接着说道,“就是我金?嘎帝安了!您要知道,从某些方面来说,我的能力可丝毫不输给这位萨克里菲斯先生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