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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长颈鹿的脖子凑到了一起。
从武功的提升程度看,她对我的生理影响巨大。我下床,向她的房间走去。随着一步步迈进,感到越来越强的电流自脊椎注入。
如歌如泣,我移动着双脚,悲惨地想到:她房间中的照片是五岁的弟弟,那是父母给弟弟留的房间,他一定会蹲在门口,将我阻拦。
但弟弟没有出现。我的手按在门上,微微用力,响起了清脆的一声,这是门暗扣出膛的声音。她面墙而卧。
贴着她后背,我慢慢躺下。她一下惊醒,敏捷翻身,抓住我两手。
我不敢再动,想到辜负了王总的信任,倍感内疚,起身要离去。
不料她展开两臂,将我抱住,说:“你是不是想起谁了?”我没有听懂,她补充:“你是不是想起你以前的女朋友了?如果是这样,你可以躺在这,抱我到天亮。”她毕竟还小,心中满是纯情的幻想。她的善良感动了我,不忍骗她,说:“不是。我没想起谁,我只是对你产生了欲望。”我的忏悔之词,引得她哈哈大笑。
她:“原来是这样,那简单了。”她按住我胸口,挺起上身,俯看了我一会,一个吻印下来。醍醐灌顶,我的武功境界再次提升。
她蹲起身,灵巧地褪去内衣。我扣住她的手,她:“怎么,不要?”我:“不,我们不在这里。”我抄起她,抱到另一间房。
之后,我盘腿坐在枕头上,深沉地入定。在昆仑山支脉的岁月,我一年一度地看过漫山遍野的花开,现在,我全身的细胞便是这一景致。
她好奇地观察着我,把手按在我的腿上,担忧地问:“你怎么了?”我:“你是极品女人,令我达到了半仙境界,谢谢。”她懵了,随即笑起来:“你可真会逗我,成熟男人都像你这么好玩么?”我显然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我对此提问,她痛快地回答,说一年前她到同学家做作业,结果做了这事,还曾经堕胎一次。
她绘声绘色地跟我描述堕胎的步骤,说医生一边做手术一边说话,她听到的一句是:“嘿,小孩有腿形了。夹住。”她咯咯地笑了,问我有何感受。我表示毛骨悚然。她说她想到了麦当劳的炸鸡腿,如果十月怀胎后生出一个汉堡包,就太好玩了。
天亮后,我给了她二十块钱,要她打车上学。她说:“你真好。”下楼后,还向阳台上的我热情招手。
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我想:我已达到半仙境界,现在要凑齐另一半了。
人选是十年前五台山西台的农家女,当年她已是微型美人,长大后必是极品。下午,我坐上了赶往五台山的火车。
如果顺利的话,十一个小时后,冥王星上会多一股寒气。
【七】
北京直达五台山的火车为慢车,两个相对的座位形成一档,满是抽着劣质香烟的小贩。
只有一档较空,我坐下来,对面是个趴在桌面上睡觉的姑娘。
她头发染成棕红色,牛仔裤上绣着一串牡丹花。我掏出《医学传心录》,一路看下去。火车二十分钟便是一站,公共汽车似的。
开了十几站后,对面姑娘抬起脸,额头压出了一块红印。她皱着眉,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翻着眼白看我,忽然两指一挑,递过来一根烟。
如果她表情正常,尚算五官姣好——看在这一点上,我接过了烟。她给我点火,问:“大哥,你是医生呀?”她是从书皮上判断的,我承认了。
她从包里掏出了一叠化验单,说:“我到北京看病,检查了半天都没查出毛病,您能给看看么?”抽出一张,完全不懂,我于是说:“直接讲你哪疼吧。”她哪都不疼,却整日心慌,有时会有一种强烈的瘙痒感,却不知道痒在什么地方。她:“只要您能指出痒在哪,让我的手有个可以挠的地方,我一辈子都感谢你。”我伸出三指,她乖乖地把手腕搭在桌角。脉搏有力,却全无预兆地弱下来,过一会再很强地跳起。我看表,每次时间均为五秒,非常有规律。此种情况被称为“脉怠”。我:“说明你身上失去了正气。”她无法理解正气二字。我:“妹妹,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从事那种行业的?”她:“……倒也不是,不过我男朋友较多。”我流露出不快的表情,假意起身要走。
她连忙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大哥,你对了!”我向她解释病因:地球上的每个物种,总是雌性多于雄性,以保证在一个时间段里可以繁衍出大量后代。人类也如此,所以男人接触很多女人是物种使命,而女人不能接触很多男人。
她:“为什么?不是男女平等么?”
我:“因为女人接触的男人一多,就没心思怀孕了。”女人只有对一个男人忠贞不贰,才会尽心地哺育后代。女人的爱情是繁衍系统中的一道程序,男人的不忠是另一道程序。
男女相交,会吸收彼此的气息,老天给男人设置了处理机制,不同女人的气息能得到调和。而女人没有这一机制,无法调和不同的男性气息,接触男人一多就会生理崩溃。
我:“所以你做的行当违反了自然法则。”
她心理崩溃。
我的理论,是我结合自己以前放浪岁月的经验,对中医传统理论的升华。观察到此类女子总是皮肤暗伏铅色,那是气杂所致。她抬起头的瞬间,我就认出了她的身份。
她两眼痴呆,喃喃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难道这一行真的没法做下去了么?”我:“老天仁慈,会留有一线生机,从十四岁生日往后顺延七个月,在这段时间里,女人能够化解杂气。”她:“但这是女孩最纯情的时候,心里只会有一个人。老天给机会,也不会要的。”我俩沉默很久,她感慨老天的残酷,我则想到了彤彤。
最后她打破了僵局:“聊了这么多,你究竟能不能给我的手找出个可以挠挠的地方?”中医理论说,女人的生机在胸口檀中穴,我动了治病救人的心。
火车到站后,我和她下去。站台上有卖快餐的,我买了一双卫生筷子,一瓶二锅头。
拆开筷子包装,见是木头的,我斥责小贩:“还用木头筷子,大兴安岭的森林就这样毁了!有没有竹子的?”小贩慌忙找来一双竹筷。
出站后,我俩进宾馆开了房间。我向她解释,针灸现在用钢针,但唐朝以前的针灸是用竹针。她说不必解释,她能跟我下车,就是把命交到我手里,说着打开了她的胸衣。
我把一次性筷子用门轴碾碎,择出一根竹刺,用白酒消毒后,刺入她两乳间的檀中穴。
抽针,针孔中冒出一股腥味,她:“杂气?”
我点了点头,她瘫倒在地。
如同有人会药物过敏,有人也会晕针。多是由于体虚,受针后反应过大,因而头晕胸闷,四肢痉挛。我把她抱到床上,掰住她的脚腕,说:“越是晕针的人,病好得越快。所谓‘针不伤人’是也。”她含泪听着,两腿抖动不停,说:“反正我把命交给你了。”十五分钟后,她恢复正常,感到体内前所未有的清爽通畅。她表示要把这一疗法在行里推广,造福姐妹,要我留下名字,以供世世代代供奉。我想了想,说:“妹妹,我比你早出生十几年,我从小受到的教育是——做了好事不留名。”她便想给我点实惠的。她的身形近似于Q,腿粗腰长,臀腹浑圆。她身形扭动,我倒吸口凉气,退离床边。
她追我到门口,说:“做我们这行的,可跟社会上的人不同,讲究的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江湖儿女的血性,令人感动。我捋住她双肩,进而把她抱在怀里,紧密地贴住她。
只要找到西台农家女,我便可以凑成个整仙。这中间能不能容纳别的女人,老先生没有讲,我不想有任何意外。情况如此复杂,恐怕她万难理解。
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马上要飞往冥王星,实在不能要你。”她理解了,说:“我读过小学,有科学常识,宇宙飞船里是失重状态,需要你有东西压底,的确不能做爱,否则七八个人同时上船,你比别人飘得都高,实在太尴尬了。”我:“……等等,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她:“你是个宇航员!”她认为我是宇宙飞船上配备的医生,回火车站的路上,她还卖弄她的科学常识,告诉我外太空的时间和地球时间是不统一的,等我从冥王星回来,地球上已过去千百年,那时我看到她的行当依然沿用着我传下的疗法,会倍感欣慰。
我:“到那时候,人类已经非常先进了,还会有你的行当么?”她:“放心,与科学技术无关,只要有人类,就有这一行。”我俩在车站等火车时,她告诉我,她会在四十二岁退出此行,找个村干部嫁了,像香港影星林青霞般做个高龄产妇,有惊无险地生两个孩子。她会把巧遇宇航员的事情告诉孩子,从小培养他们的科学热情。
说着,她发现十五米外的栅栏边靠着一个穿绿色工作服的中年人,她笑眯眯地说:“大哥,刚才在宾馆搞得我有点兴奋,想揽把生意,行么?”我:“保重。以后要觉得难受,就找根针,放放气。”她流下眼泪,感谢我的再造之恩,然后轻盈地奔向十五米外,谈了两句,搭着那人走了。
【八】
到达西台,首先拜祭了我武功传承的祖庭——空幻寺。它摆脱猪圈的厄运,成为土鳖养殖场。
到达时,当年的养猪农民正坐在台阶上哭泣,叫着:“土鳖死了。”他倾家荡产凑齐七千元,买了土鳖幼虫,含辛茹苦地养了二十几屉,预计年底会赢利三万,不料全部死光。
死因是,土鳖身上寄生着一种跳蚤,这方水土非常适合它们,以致大量繁殖,把土鳖都咬死了。它们细小敏捷,等他发现,已为时晚矣。
我:“你不是打算养蝎子么,怎么又养土鳖了?”他:“现在养蝎子的太多了,我想出奇制胜。”我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好告别,说:“不管你养什么,记住,我早晚会收回这块地方。”他一下停止哭泣,怔怔地看着我,直到我走出很远,仍挺着脖子张望。我知道,他以为我当上了官员。
找到微型美女的家,她爹已将我完全忘记。我警告他,他当年说把女儿给我睡,希望能够信守承诺。他张开缺牙的嘴,呵呵笑着,残存的牙如同老树根。
他说:“晚了,嫁人了。”
他的女儿嫁到另一个村,并生有一个男孩,一家三口租房住,一年两百元。我:“为什么要租房?”他:“因为他是职业画家。”我的美术之路凭空折断,不料她却嫁了个职业画家。我从老农嘴里套出村庄和她丈夫的名字,一个小时后,我搭拖拉机来到她出嫁的村庄。我下了破釜沉舟之心,即便欺男霸女,引发民乱,也要凑成个整仙。
她住的院子共有五间房,房东家四间,她家一间。她家无人,我托房东去找,十分钟后,一个身高胯宽的女人走入院子。
我一眼便认出她,她的相貌没有任何改变,只是整个人扩大了两圈。我:“还记得我么?”她的两条眉毛绞成S形,半怒半喜地叫了一声,不知是什么词汇。
她把我引进屋中,说她当年太小不懂事,我让她回家就回家了,如果死赖着跟我走,起码比现在过得幸福。
我:“你丈夫不是职业画家么?”她说她丈夫是个画炕头的,从黄河对岸而来,到这里已经有七八年了,三百里内都是他的营业范围。
此屋的土炕便有一圈画,在寿星、桃子等传统图案中,夹杂着一些现代人头像,勉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