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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个丫头了。”琉璃的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她肯吃饭都是翠儿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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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吃了一碗粥,就听到西边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不一会儿,就有侍卫过来禀报,说先皇祠堂那边出了命案。
“向吟,你待在这里,朕过去看看。”嘱咐翠儿好生伺候,琉璃便往祠堂方向而去。
“翠儿,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吧。”许久没有活动,又是碰上这样的大事,何向吟怎么可能忍得住?
“啊?小姐,你不怕见死人吗?”翠儿犹豫地搓着小手,她可没有小姐那么大的胆子哦。
“死人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和死猪死羊一样吗?”何向吟拉过翠儿的手便跟在琉璃他们后面,也向祠堂进发。
“怎么回事?”琉璃威严的声音一响起,乱哄哄的祠堂立刻安静了下来。
“皇上,经太医验查,初步断定是疯病发作,从楼上摔下来的。”大司马蓝龄走上前说明缘由。
扫视了一下在场的宫女太监,何向吟总觉得他们的眼神有些闪烁。
“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由你全权负责,结果出来向朕禀报。”琉璃回过头,看见何向吟正站在一边,“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回去吧!”
“等一下,”挣脱了他的手,何向吟走向那趴伏在地的太监尸体,解开了腰带,掀开他背部的衣服,清晰的几个脚印浮现在众人眼前,引来一阵惊呼。
“这又是怎么来的?”琉璃愤怒地斥责着睁眼说瞎话的蓝龄。
“微臣惶恐!”蓝龄匍匐在地,不住颤抖着。
“想必大人已经知道了事情经过了吧,否则,也不会故意替凶手隐瞒了。”何向吟清脆的嗓音在屋内回荡,蓝龄颤抖得更厉害了。
“看这脚印大小不一,至少有两个人用暴力袭击过他,而且,其中一人是女的。”仔细目测了一下脚印的长度,何向吟不紧不慢地说出自己的结论。
琉璃邪魅的眼光审视着在场的宫女和太监,“当时在祠堂的还有谁?”声音是低沉而极具危险性的。
六个宫女和五个太监低头走上前跪下,“奴婢(奴才)当时正在打扫祠堂。”
“把事情经过给朕说清楚!”提高了嗓音,琉璃的眼神锐利而可怕。
“皇上饶命啊,奴婢(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宫女和太监集体哭诉起来,不住地用力磕头。
“你们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竟敢在朕面前撒谎,不要命了吗?!”怒气燃烧在琉璃双色的眼眸里,显得格外狰狞。
似乎被吓破了胆,短暂地愣了一下后,他们又不停地磕头讨饶。
“皇上,你这样他们是不会说的,”何向吟附在他耳边低语,“让我来试试吧。”
专注地盯着她闪光的眼睛,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好吧,可是,你别累着了。我会在一边帮你。”
“不用了,你在一边的话,他们没有人肯说实话的。”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起什么,“我还要一个人帮我。”
“是谁?”
“柴静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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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这个人的确有病,不过不是疯病,是脑病。”柴静澜的手中握着一把沾满鲜血和脑浆的银色小刀,因为他刚刚掀开了死者的颅骨。
“啊?脑病?”何向吟一愣,手从脸上滑了下来,不小心瞟见了面前一堆面目全非的糊状物,赶紧又捂住眼睛,只是颤抖地问,“那会怎么样?”
“他的大脑膜上长有血泡,向里扩展,把脑液流动的通道给挤窄了。”似乎没有听见何向吟的提问,柴静澜自顾自地说着一些恶心的话。
“呕!”何向吟闭着眼睛又捂住了嘴,“你直接告诉我他会有哪些症状,会不会发作后从楼上跳下来就行了。”
“因为血泡还没有破裂,脑液流转也没有完全被阻,他应该不是死于病痛。不过,发作的时候头疼欲裂,汗如雨下,甚至会产生幻象,要说跳楼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柴静澜回过头看着一张脸皱得像抹布似的何向吟,不觉会心一笑。她终于又恢复到以前的活泼好动了。
“我,我知道了,你干完了吗?干完我们就走吧。这里的空气实在不太清新。”她现在满鼻子都是血和另外那什么豆腐渣的味道,好难受啊。
“等一下,我再掀开他的胸腔看看内脏有没有发生破裂。”他已经忍俊不禁了,不过,事情总是要办完的。
“啊?!”龇牙咧嘴地尖叫起来,两手不住地挥动着,“你自己好好努力吧,我肚子饿了,我先去吃点东西。”说完便没命地往门外跑。
“哈哈哈哈……”见到她慌乱的背影跌跌撞撞,他再也忍不住要大笑了。
大概过了三刻钟的时间,何向吟再进“停尸房”的时候,见尸体已经不翼而飞了,柴静澜正坐在桌边悠闲地喝茶。
“我已经叫人把尸体拿去处理了。”看到她小心翼翼的眼神,他自动为她解了疑惑。
呼!真是太好了!何向吟放松地往桌边的一张椅子上一溜,赶紧开始问话,“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那些脚印对于他的死起作用了吗?”
柴静澜的声音严肃而稳定,“你认为那么一点高度能够摔死人吗?不可能的。而且,他的脏器受损都在背面,却不是胸腔着地的前面。”
“你的意思是说,他是死了以后被人扔下来的?”她的眼睛里闪着不明的光彩,果然和她想的一样!
“他背部的椎骨和肩胛骨都有断裂或错位。”柴静澜的眼光投射到窗外,“这足以说明,他是被人活活踩死的。”
“真的是谋杀,为什么没有人出来证明呢?”何向吟不解地摇了摇头。
“不止这么简单,他的尸温很高,我估计他当时正好发病。”柴静澜看向她,“那些宫女太监还是什么都没有交代吗?”
“我觉得他们集体在撒谎。他们说了一些事情,但都和死亡无关。我了解到死者是个不受欢迎的人,他很爱闹事,莽莽撞撞的,脾气也不好,没人愿意和他做朋友的。昨天早上他又说自己不舒服,向太监总管请假,结果总管没答应,他便一直偷懒,还撞翻了好几次宫女端过来的水盆。他老是叫嚷着要回去睡觉,可是没人理他,都以为他借此逃避工作。后来不知怎么,他忽然发了疯,打起人来,又往墙上撞,最后却自个儿跳下楼去了。”何向吟一边简要地复述事实,一边再次思索是否有不符常理的地方,“可是现在你这么说,可见他不是要偷懒是真的很不舒服。问题是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背上的脚印是怎么来的?”
“此事不用再查下去了,蓝龄已经向朕吐露了实情。”琉璃忽然推门进来,打断了沉思中的两人。
“他都说出来了?是谁杀了他?”何向吟迫不及待地拉住琉璃的袖口。
琉璃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语气是少有的凝重,“是他自己。”
“怎么可能?!”不仅何向吟愣住了,连柴静澜都接受不了。
“他当时正处在癫狂的状态,无意中竟扑向祠堂的机关设置,这样一来,在场的每个人都要死,众人都去阻止他,制服他,那些脚印应该就是那样来的,最后却发现他已经死了。”琉璃平和地说出整个的真相。
短暂的惊呆之后,何向吟轻笑着摇头,“那么皇上你是怎么处治那些共同杀人犯的?”
“大司马和朕都认为他们是无罪的,任何人在自己性命受威胁的情况下都会采取保护措施的。”
“呵呵,那就是剥夺别人的性命。”她的嘴边挂着一抹嘲弄。
“是的,如果在我和别人的性命之中选择其一,我会保护自己,相信其他人也会和我有一样的想法,这甚至连自私都算不上!”琉璃的语气僵硬但是坚定。
“静澜,你呢?”何向吟回过头看着他。
“我不知道,也许我也会主动保护自己,但是,如果有另外的办法制服他,我是不会杀死他的。”柴静澜的声音有些无力。
“哈,你们说的没错,可是,你们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想的,”何向吟的声音压抑中有着高亢,“请问谁站在死者的角度去想了?你们是在场的宫女太监的话,你们会怎么怎么样;如果你们是死者呢?你们又会怎么样?你们希望有人在你们的背上狠狠地踩吗?”
两个男人同时沉默了。
“不管是谁,都不会判他们有罪的。蓝龄这样做也是照顾了绝大多数人的感受。”琉璃的嗓音好苍白好软弱。
她忽然瘫软在椅子上,紧握的拳头也松开了,嘴里不住地喃喃着,“为什么当他请假的时候没有人答应?为什么他表现出一系列不正常的症状的时候没有人理睬?只要有一个人挺身而出,只要有一个人关心他,只要有一个人为他找了大夫,悲剧就不会发生了,不是吗?”她侧过头看着他们,“难道这就是真正的人性?与自己无关的时候,别人的痛苦和磨难都可以袖手旁观;当自己的利益受损的时候,就一哄而上?所谓的众志成城,同仇敌忾,大概也只是共同的利益的驱动罢了,是不是?”
他们不能回答这样的问题,也没有人能回答这样的问题,因为人性永远都是矛盾又难以估算的。可是,我们不得不承受这样丑陋的一面,因为我们同属于人类,因为我们必须为自己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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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回去,真的想回去。可是,她至今没能见到国师,从那天带着紫云石进宫就一直没见他。等等!记得当时的士兵说,是国师要琉璃也一起进宫的,难道,这夺位一事,国师也是共谋?还有,看紫易玄当时的反应,他和琉璃似乎是认识的,还断定琉璃已死,难道,琉璃之所以被遗弃在死亡森林,是因为皇室的权位之争?惨了,她的想象力越来越丰富了!
“你要见国师?”琉璃的口气不无惊讶。
“是的,”坚定地点点头,她非见到他不可,“他答应我的条件还没兑现呢。”
“可是,国师最近一直在观星台夜测天象,没有闲暇见你。”琉璃抱歉地看着她。
“什么?夜测天象?”她怪叫起来,“那不是很好吗?就让他夜测好了,我白天去见他不就行了?”
“呃,”没想到她这么精明,会抓住自己的语病,琉璃赶紧纠正,“他是一直在忙,三个月内是不会出来的。”
“你是不是和他联合起来耍我?”涨红了脸,她已经爆发了。
“你别急嘛,有什么事,我会帮你的。”琉璃握住她急于撒泼的双手,连忙安慰。
“没用的,你能送我回去吗?”她懊恼地叫起来。
“回去?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呢,快告诉我。”他的眼睛里有着莫名的喜悦。
疑惑地横了他一眼,“我干吗要告诉你啊?”
“干吗?”他也叫起来,“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向你父母求亲让你嫁给我?”
“我什么时候说要嫁给你了?”她鬼叫着推开他的手,好象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似的。
“你当然要嫁给我!”他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做梦!何向吟得意地糗他。懒得说话,只是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