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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了晃动,琉璃改为捧住她的脑袋,目光充满了热望和渴求,“向吟,快告诉我他在哪里!”
“他已经回朱螭国了。”
话音刚落,琉璃便如一阵风般卷了出去,大抵是因为心底有个崇高的目标吧。
可他绝对不会想到,当他再回南幽国的时候,将发现已失去他所珍视的人了。
“不要怪我,我必须回去!”看着他疾速消失的背影,何向吟的嘴唇轻轻蠕动,眼睛却干燥没有一滴泪。
第十七章 回到现代
“为什么一定要回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实在没有留下的理由。”
“你若走了,他会发疯。”
“他不会,因为你不会让那种事发生在他身上。”
“没有什么能够留住你吗?”
“除了外在的阻力,我的心意很坚决。”
“呵呵,也好,反正这是天意,你是要暂时消失的。”
“暂时?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会回来?”
“你会回来,不过那时,可能物是人非了。”
“不用在我面前说一些莫测高深的话,你应该很清楚,我最初会答应去找紫云石,就只因为它是回去的必要媒介。”
“放心,你想走,我是不会留你的。紫云石现正在天宝阁内,趁他不注意时你就去取吧,阁内的五面阴阳镜是我特意安排的,那个封闭的环境,现在就只缺你这个主角了!”
…………
回想着和紫云修的对话,何向吟此时已在天宝阁内了。点起烛火,光线投射到五面银镜上,反射出去,汇聚到一点,那正是位于中央的紫云石。现在,她只要伸出手去,握住那石头,就可以看到未来的曙光了。可是,为什么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为什么她的内心无限萧瑟?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她还在犹豫什么?
强压住内心的愁苦,她的手缓缓伸向紫云石。刹那间,她仿佛看到了被闪电划破的天空,惨白的。接着,她被卷进巨大的漩涡中去,像碎片一样在风中跌荡。她看到了琉璃的眼睛,看到了柴静澜的微笑,看到银狐的白发,和柳如烟花一般娇媚的容颜……最后,她什么都看不见了,不,她能看见,是连天的黑,无际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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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吟,你总算醒了,吓死我了!”
一睁开眼睛,面前就是丽萨那张超级放大的脸,让何向吟狠狠地愣住了。
“耶?你怎么这副表情啊?是不是睡过头了?”丽萨关心地拍了拍她僵硬的脸庞。
“我在哪里啊?”她记得她是掉下楼了,那应该不死也成残废了。
伸手摸了摸某人的脑袋,“你不会还没醒吧?你现在在自己的家里,自己的床上啊!”
什么?怎么会这样?何向吟从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没错,这是她的卧室!可是,“你不是和尹浩去过什么二人世界了吗?怎么在这儿?”
“小姐,已经五天了耶,你到底在搞什么?别告诉我你这五天都在睡觉!”丽萨瞪大了眼睛看她,为什么她总觉得向吟有哪儿不对劲啊。
“我是在睡觉,不是五天,是五个月。”她心算了一下,她在南幽国刚好满五个月。
“什么五个月?我看你真是睡多了,你知道我叫了多久你才醒吗?还有啊,门窗都没关好你居然敢睡觉,不怕有小偷啊?不过也幸好这样,我才可以轻松进来,不然你睡得那么死,估计我叫破喉咙你也不会听见的。”丽萨像个老妈子一样叽叽喳喳,真不知道尹浩是什么眼光!
这一切真像一场梦,或者,本来就是一场梦?何向吟黯然地笑着摇了摇头,忽然感觉到手里沉甸甸的,低头一看,是紫云石!
“哇!你从哪里找来这么好玩的石头啊?居然是绿色的,简直像在发亮嘛!”丽萨伸手去抢,何向吟眼明手快地往怀里揣。
丽萨跳脚,“干吗这么小气啊,一块石头而已,看看会少一块肉啊?”
“的确会少一块肉,而且是心头肉。”何向吟喃喃地说着。
“瞧你宝贝成那样,好了,洗漱一下,我们出去吃东西吧!”见她那么护着那怪石头,丽萨也只好作罢。
十分钟后,何向吟从卫生间出来,看见丽萨正坐在沙发上摆弄她那只伟大的猫,貂蝉!她立刻抓狂了,冲上前去拾起一个抱枕就朝那丑八怪砸去,“混蛋!都是你害的我,打死你,打死你……”。
貂蝉灵活得很,一眨眼就窜到柜子上去了,而何向吟还在迟钝地重复着拍打沙发的动作。
“向吟,你疯啦!貂蝉和你有什么仇啊,你要这样赶尽杀绝!”丽萨惊诧莫名地看着她那陷入癫狂状态的好友。
“没什么!”回过头给丽萨一个bigsmile,何向吟唰地一下,朝柜子扔去一个抱枕。耶!击中了!貂蝉头昏脑涨地从柜子上翻了下来,又在地上滚了几滚。
旁边的丽萨看着手舞足蹈的好友,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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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
门铃响了,何向吟穿双拖鞋,咚咚咚跑过去开门。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门口站着的是一位身穿黑色风衣的妇人,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不过,何向吟从来没有见过她。
“是何小姐吧?”她的黑眼珠里有着深深的哀戚,声音低沉而沙哑,“我是子俊的妈妈。”
什么?!陆子俊的妈妈?他不是早就和自己没有瓜葛了吗?故意忽略心中隐隐作痛的某个地方,何向吟把那妇人请进屋里。
“阿姨,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给客人倒完一杯茶,何向吟把身子埋进了沙发,和她面对面坐着。
她没有注意桌上的茶,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对面的女孩,许久都不说话。长时间的沉寂之后,她从风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本什么东西,像是笔记本之类的,“这是子俊的在最后那段日子里写的日记,我想,只有你才有资格拥有它。”
“您这是什么意思?阿姨,”压下心里的酸楚,“我们已经分手了。”
“是的,我知道。”她点了点头,“我看过日记的内容,当然知道你们之间的事。可是,何向吟是这日记中唯一提到的名字,通篇提到的名字。”
何向吟的眉头皱了起来,愣愣地注视着一脸凄楚的妇人,她忽然没有办法思考任何问题。
“子俊是一个星期前走的,在市立医院,是骨癌晚期。”幽冷的声音回荡在凝固的空气中,令何向吟的心跳猛然停止。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可能是这样?一定是个玩笑,绝对是个玩笑!那个抛弃她的男人死了,呵呵,再也没有比这更可怕的玩笑了!她凄厉地笑着,直到满脸水痕,直到天旋地转,直到她发现这屋里不知何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透过湿润的双眼,她觉得桌上拿黑封皮的日记本是如此刺眼。这算什么?老天为她报仇了吗?不,她不要!让每个人都好好地活着,让所有的苦痛只袭击她一个人就好,因为她是不会被打败的,别人却会。
翻开黑色的封皮,第一页的几行字便跃入眼帘:“初次遇见向吟,我就被那两道澄澈的眼波吸引了。我的心跳忽然加剧,仿佛天地出现了裂缝,那样的震撼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美。我知道我的世界已经坍塌,一个女孩占领了那象征独立和自由的城池,我变得不完整了。除非她愿意亲手为我缝合那条伤口,否则,我将流尽生命的血液,空虚而死……”。
颤抖地合上日记本,何向吟困难地吸着氧气,试图抚平那暴躁不安的心。可是一切只是徒劳呵,她觉得自己就快窒息了。她宁愿从未看到那样的文字,会把她的心整个地扭曲,把她的整个灵魂都震疼了。
快速地翻阅着厚厚的日记,直到她看到这样的一段:“她什么都没说,她是坚强的,可我知道,她更是脆弱的。我从她的眼里看到那麽深重的悲哀,像被遗弃的孩子一样无助;可是我的心,却被我自己扯成碎片了,我的灵魂早已是满地的玻璃,再也不能回复原样了。可是我却在笑,笑着告诉她我将离开,那一刻的我,肯定残忍得如魔鬼一般。她不知道的是,除了笑,我已经不能再有任何虚伪的表情了。当她转身离开时,眼泪决堤了,和心里的那个伤口一样,汩汩地往外流着,耗费了我所有的精力……”。
“我下定决心守护的那份真爱,我指天誓日保卫的那个女孩,从此远离了我残余的生命。我只有回忆,只有过程,只有梦想,它们支撑着那个破败的身子,却不能唤回那份温暖。这世界,真的很冷……”。
泪水浸湿了字迹,慢慢融化开来,似乎她内心深处的冰柱也解冻了。她又快速地往后翻。
“每次我睁开眼睛,都可以看见母亲痛惜的神情,还有朋友关爱的心意。我多么想给他们一个笑容,我多么想安慰他们,可是,我不能,因为向吟带走了我的所有,包括我的笑。我是那样渴望着她,但只有在梦中,我才能找回曾经的温存。”
“很久都没有照过镜子了,我不敢,也不能。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处在怎样的状态中,我可以看见自己的皮肤在一天天干枯,骨头暴露出来,是畸形的。苍白的指甲已经不怎么长了,头发一天比一天掉的多。还有那噬骨的痛,直入心扉,止疼药完全失效了。我必须依赖杜冷丁过日子。我怎能让向吟看到这样的我?风度翩翩?才华横溢?不!我只是一个病鬼!我不要从她的眼里看到一丝的怜悯和心痛,就让这一切都深埋我心吧,尽管它已经千疮百孔……”。
“朋友告诉我向吟进了疗养院,我整个崩溃了,我几乎想冲进那鬼地方把她拯救出来。可是当我重重地摔倒在地时,我知道我再也拯救不了她。那么美好那么坚强的她,一定可以自己站起来,然后忘记这个男人曾经给她的耻辱。是的,她会忘了我,开始她的新生活……我只愿那个真正有福的男人会比我更懂如何去爱她!这是我对上苍唯一的祈求,就是让她幸福。”
…………
丢开了手中的日记,何向吟踉跄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嘴边挂着一抹无力的笑,却闪耀如天边的夕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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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度很傻,傻到把自己缩入乌龟的壳中躲起来。她表面上是热爱着世界的美妙,潜意识里却在拒绝真爱。她很自卑,很胆怯,很敏感,很怕受伤,可是,她总在不知不觉中伤害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因为她的逃避,因为她不够信心,她在折磨着对方,也折磨着自己。
现在不会了,她不再继续傻下去。她会听子俊的话,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她要把幸福抓牢在手中,决不放手了。“如果这真是你的心愿,那么,我真的会忘了你,忘了你曾经的伤害,也忘了你给与的爱。这不是狠心,这才是真正的爱,因为你希望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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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在做梦吗?”丽萨眼睛睁得老大,不敢相信自己从朋友的嘴里听到了什么。
“这不是梦,”她托起手中的紫云石,浅浅地笑着,“你不是看过它了吗?就是它把我送回来的。”
“我还是不能相信,你一向都是奇思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