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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僵尸求求您老人家了,好不好?”
临将臣虽然桀傲,但自从上次与岐伯、干玉二人因波旬一事而共同相处后,三人多少有了共患难的交情,对于岐伯这句给他台阶下的话,也只好顺手拾起,长叹道:“老子的命不好,有那么傻瓜的师父,才有这么混蛋的师娘。”
这边欣悦禅听见此语,勃然大怒,正要发作,干玉赶紧将她拉住,知她面子薄,公开劝是没用的,只得传音道:“悦禅姐,他既认你是师娘,说明大家都认同宫主是你老公,这有啥不好啊?更何况宫主日后的弟子中,不乏有种种顽劣之徒,倘若你一个接一个教训过来,累都累死了。”
欣悦禅闻言微觉尴尬,但干玉那戏言听起来似乎也有半分道理,她也知此环境难测,只要临将臣不惹麻烦,她也就没心情多管闲事了。因此只是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再多言。
玛尔斯忍不住叹道:“唉,被美女打上一巴掌,是我这穷神求之不得的事,还有人不乐意,这……”欣悦禅闻言觉得滑稽,终于又重开笑颜。
众人这才忽然发现,原来欣悦禅个性倔强冷酷,不苟言笑,甚至没有一丝幽默感,偏偏是玛尔斯这样的人,一方面非常热情,精力充沛,性格阳光,一方面又没面子观念,又不怕挨打,又能自嘲,又特别豁达的人,反倒使欣悦禅渐感温馨。
刘迦见到众人无恙,稍感宽慰,当即对众人道:“大家不要在这里打麻将了,赶紧跟我找出口去吧。”岐伯还想开两句玩笑,刘迦苦笑道:“岐僵尸,暂时收敛一会儿你的滑头吧好不好?咱们时间可不多。”
众人见他急切,一时不解,刘迦解释道:“你们被人弄进了一群亡者变现的世界中,这个世界是那群亡者在业的支配下,变现出来的走向下一生的过程。这城市的每个人,看似在经历着他们的生活,实则在幻境中步步完成轮回,因此这城市的人也会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倘若最后所有的人都完成轮回了,这幻境就会被撕裂。”
临将臣骂道:“那就让它撕裂好了,咱们正好也就出去了。”
刘迦冷笑道:“你们现在是肉身在幻境中,一旦这环境撕裂,你别以为骷沙就能承受得起。这里有上亿人一心固执地要去轮回,这种执着的心念产生的力道,又岂是一点点骷沙承受得起的?”
见众人听得目瞪口呆,刘迦叹道:“我不是想吓你们,事实上也就是这样的,现在我暂时没时间去想这事发生的过程,但你们现在的修为,没法打破这幻相中的幻相,肉身是出不去的。必须要找出口。”
玛尔斯上前笑道:“小白脸,你神通那般大,你直接带着咱们溜出去不就得了?”刘迦摇头道:“我不在意肉身的有无,所以我进出无碍,你们也不在意吗?真得?如果真不在意的话,人人都把肉身弃了吧,我这就带你们出去。”
明正天急道:“大哥,你把咱们装进小云世界中去如何?”刘迦摇头道:“你们既然能被装进来,就是受着这群人幻境背后的共业拖着的,如果你们再进入小云那里面去,也会把小云给拖住了。我暂时不知道原因,但结果肯定是这样的。”
这群人听得面面相对,刘迦急道:“互相瞪着有啥用?没勇气甩掉这肉身,就跟着我找出口去吧!”
众人刚离开公园,正见路旁一人开着车急驰而过,那车就在飞速行驶中突然消失了。刘迦说道:“看见了吧?刚才那人开车消失的过程,就是他自己变现出来的,只不过一边开车,一边就开进下一个报身中去了。”
崔晓雨在一旁对刘迦道:“哥,从这个人的业识迁流来看,他的下一个报身好像是一条狗,是吧?也就是说,他刚才开车的方向……。”
刘迦笑道:“对,也就是说,在可见的事相上,他是直接开进一条母狗的肚子里面去了。只不过这个开车的过程中是他自己变现出来的,其实是他的业识迁流在向前运转……呵呵,那些活着的人不也一样么,每天每刻、每分每秒,都是业识迁流在向前运转罢了。你们的身体,其实在每秒……当然,秒这个时间范围太大了,应该是无限小的那个时间内,你们的身体正在业识数据下分离,也在同一个时间内重新聚合,只是你们自己的感官不觉得罢了。”
大丑奇道:“刘迦先生,你你……你这说法从何而来?如果你说人的身体细胞在时间向前推移中衰老,这我同意,可随时都在全部分离,又完全重新聚合,这话怎么说?”
刘迦笑道:“细胞在时间向前推移的过程中衰老,其实是这样一个过程。你刚才所处的时间内,细胞是刚才的业识数据构成的,这部分数据的内容代表着细胞活力如何如何;现在的细胞是现在的业识数据构成的,这部分数据的内容代表着的是,比刚才细胞的活力要差。在表相上,你看起来或是体验起来,就显得是衰老了。这个‘显得衰老’正是你通过能见的相,去对比过去那个样子而得出的结论。”
见大丑听得难受,他想了一下,又道:“比如一个凡夫今年比十年前老了,他就感受得出来,但后一秒比前一秒老了,他就没法感受,因为他的感官障碍制约他的判断力。事实上,业识数据在任何一个时间段的变化过程,除了内容不同而外,在本质上是完全相同的过程,并无差别。但对凡夫的经验感觉而言,这结论却完全不同。业识数据在执行大脑死亡这个相的前一秒时,凡夫认为这个人是活着的,可执行下一秒,业识的本意是‘不再用这个形相的报身来表达业识迁流了’,该执行下面的内容了,该换一个与下面内容匹配的形相了,但凡夫得出结论却是,这个人现在算是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他一说起法来,就很容易忘了当时的环境,似乎压根儿忘了进来的目的,仍然继续笑道:“这连惯不断的、相互接续的过程,就构成了佛经上所说的相续相。这相续相让你觉得自己是一个完整的人。在一段时间内,你真实地拥有这样一个自己。其实都是相续相造成了记忆留影罢了。”
他见小妲旯欲言又止,想起小孩子喜欢动画片,又笑道:“小妲旯,你来的世界里,有动画片吗?这道理就和动画片中的人物一样。人物并不是从上一页自己跳进下一页的,而是画家画完上一页后,再画下一页,而下一页的人物虽然名字相同,形象一致,可动作和情节又有些不同了。可这些内容,全是画家在下页的白纸上重新画出来的,只不过由于定义了名相和情节,在连续滚动的画面间,咱们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在演故事了,其实是由千万个本质上完全不同的人连续在一起的。现在想说话的你,和呆会儿说出话以后的你,这之间业识数据已在分离聚合中执行过千万遍了,也就是你这个动画片已经翻了无数页了,每一个都是业识数据执行后表达出来的,哪一页上的你才是真正的你?这么看来,没一个真正的你,而那用来作画的白纸,自己不动,却能承载着无数个不同的你。”
他见小妲旯死死盯着他,笑道:“小家伙,你想问我什么?”
小妲旯苦笑道:“小白脸,你刚才进来,到底是为了说法,还是想救咱们出去啊?另外,我来的那个世界,没有你说的动画片这种幼稚的玩意儿。我都是来了以后,偶尔同李师兄交流才知道动画片这种东西的,完全不知道你们为啥那么喜欢。”
刘迦猛然醒悟,叫道:“哎呀,我这坏毛病,一说法就忘了时间,你们大家怎么回事?看着我跑题也不提醒我一下!赶紧走吧!”众人听他这句话,一时间尽皆哗然,但由于全担心着各自的生死,因此连骂刘迦的心情也没了,只能连声叹息自己的命不好。
齐巴鲁在后面赞叹道:“诸佛菩萨说法从来都是这样的,永不知疲倦呢。”李照夕摇头道:“我的小说真得是用生命写出来的,不知有没有读者会信?”
众人跟着刘迦,几步跨过一条大街,来到一个教堂,欣悦禅笑问道:“到这里来干嘛?你又想说法了?就算你又想说法,也该去寺院才对,这可是别人的道场。”
刘迦摇头道:“谁的教派道场无所谓,我得找一个有信仰的人,对现实生活充满怀疑的人,这样我才能想办法让这个人醒过来。只要在这上亿的人中,有一个人能从相续相中清醒过来,他就是整个幻境的出口,你们顺着他的识见引导就能出去了。只是担心这群人恶业深重,迷性太深,没人会愿意反省自己内心。”
众人这才恍然,这幻境是由这上亿人的心念共同构成的,但只要有一人不再接续这个心念,这整个相对封闭的世界无疑就会出现一个缺口,这群人顺着这醒悟的人的神识转向,也就到这幻境外面去了。
刘迦站在教堂中间,东张西望一会儿,没见到人影。
岐伯见他似乎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急得骂道:“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讲礼貌?老子这就到后面去捉一个神父出来!”
刘迦拦住他,摇头道:“别乱来,咱们是意外进来的,任何造成这些人惊恐的动作,都会对这个幻境产生完全无法想像的影响,因为这世界完全在上亿人的心念中,‘惊恐’这种极端的心念,谁知道会变现出什么新的怪物来?”
说话间,却见李照夕看着教堂尽头的墙,指着上面挂着的神像,笑道:“这些人虽然建了教堂,但似乎并不信仰上帝什么的,他们信仰的这神的样子好怪。”
众人这才注意到,那神像头顶双角、眼暴牙尖,面目狰狞,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刘迦心中一凛,几步来到像前,从地上拾起另一幅画像,却见其中的人物慈悲而安详,与墙上那幅像的样子比起来,竟是完全不同的善恶极端。
他进来前的疑惑立刻有了答案,对众人道:“我手中这幅画像,本来是该挂在上面的,现在却被凶神代替了。这群数量上亿的人集体死亡的原因,暂时不知,但一定是恶业所聚的结果。冥界里面,是恶业极端的地方,感招出来的怪物也非同一般。”
见众人不解,他又道:“这怪物总是应着器世界不同地区的恶业程度,随缘感招而现形。恶业浅的地方,他也就现一个小破坏者的形象,恶业相对大的地方,他就会现一个大破坏者的形象。在南阎浮堤界,他曾经以撒旦的名号应化种种恶相。你们被人误导进来,一定是这怪物干的。只不过他为啥要干这事,我还不大明白。”
明正天笑道:“大哥,这怪物的名字有趣,呵呵,居然叫傻蛋,挺谦卑的。”白玉蟾也对辛计然笑道:“文老,傻蛋这名字,似乎很熟悉啊。”岐伯乐道:“小白脸,你是在说你自己吧?”
李照夕对刘迦笑道:“呵呵,师兄,原来是撒旦这小子弄得鬼,他连梵天的人都打不过,咱们何必怕他?”
刘迦叹道:“你们理解错了,不是说撒旦就是这怪物,而是说,撒旦是他在南阎浮堤界的一个应化而已。当时南阎浮堤界的恶业再大,也算相对平衡的,因此他应化的那个分身的能力看起来不怎么样。可现在咱们在冥界啊,这是有相器世界的恶业集中地,在这里,他的能力只怕没人说得清楚。器世界毁坏的时候,这冥界能独存,想想吧,就算他只是一小虫子,无量久远劫下来,他也养成大肥猪了。倘若没有无量的先达者发愿尽诸善道,不断消去冥界的恶业,这厮在器世界里面,只怕真是唯我独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