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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经过刚才的惊惧,此时心情一放松下来,人人都围着刘迦说个不停,但听刘迦道出玛尔斯和蓝沁两人的父亲过世后,人人又转头去安慰二人。
岐伯非常了解玛尔斯,拍着玛尔斯的肩,笑道:“你老爹没了,你现在可以回神界,把他的女人全纳入你家里面来了,很开心是吧?”玛尔斯笑得大嘴合不拢,乐道:“岐僵尸,还是你最了解我啊,哈哈哈哈。”
岐伯又笑道:“没准儿你还想过,回神界后,先把曾经得罪过你的人痛揍一遍,然后再把他们的女人也抢过来,是吧?”玛尔斯已经无法表达内心的激动,终于抱住岐伯,咬着牙道:“我一定要请你回神界当我的军师!”
林思音听着好奇,忍不住在玛尔斯耳边低声道:“老玛哥,你不是喜欢欣姐吗?你要不要把欣姐也带到神界去?”
玛尔斯刚才过于开心,一时竟忘了这事,忽然被林思音提起,猛地一怔,暗道:“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欣姐如果陪我回神界,以她第一美女的形象,我倒是很威风了。可以她天下第一醋坛子的风格,我身边的女人没一个活得下来。我到底是该选择天下第一美女呢,还是选择神界所有女人呢?女人这种事,到底是该品质第一呢,还是该数量第一呢?”
正在思量,转头看见不远处欣悦禅低头沉思的样子,他立刻有了答案,在心中暗道:“我还是选择欣姐吧,毕竟神界女人再多,其魅力没一个能及得上欣姐的十分之一呢。数量多有什么用,选女人关键是看品质,咱可没听说过十个丑女加起来,就能比一个美女更让人陶醉的。我宁愿选择品质第一的!”
这边大部分人都在安慰蓝沁,但蓝沁性格独立,并不喜欢这种安慰场面,才听得两三句,便摇摇手,对众人笑道:“蓝沁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子,大家的心我领了,到此为止吧。”众人见她心境如此豁达,又忍不住齐声赞叹她拿得起、放得下,不愧为魔界奇女子。
明正天在一旁问道:“蓝姑娘,你父亲过世了,你要不要回魔界接管你父亲的王位啊?魔界只怕没人能用万神圭旨的神通呢。”
玛尔斯笑道:“我现在身上多了原力和万神圭旨的修为,蓝沁,你如果要回魔界当老大,我和欣姐替你镇场子。”言下之意,似乎欣悦禅已经跟定他了。
蓝沁摇头道:“魔界至尊的称号并不是世袭的,能者居之。更何况,这种封号拿来有什么用?我爹纵横魔界那么些年,不也一样没戏了?想来,还是解脱生死才是大事吧,这些身外之物真没什么价值呢。”
众人闻言,又连声赞叹蓝沁心境高远,不俗于众,早晚必是一代女菩萨。蓝沁终于被这群人稀奇古怪的语言逗乐,刚才心中的阴霾淡去许多。
刘迦用手分开一边蕴变的光流,站在光流的缺口中,指着前面,对众人道:“你们看。”
临将臣奇道:“这光流原来是可以用手分开的啊?”他也伸手而入,却如石沉大海,手掌尽在光流中左荡右晃,无法像刘迦那样,把光流当作窗帘一般拉开,更不见光流背后的景像,临将臣摇头道:“这光流到底是真得还是假的,为啥我就不能开个门?难道还需要钥匙?”聆听在一旁乐道:“我就不会去做这种丢脸的傻事。”
众人顺着刘迦的手看去,眼前豁然开朗,一个无边无尽的空间,坐着难以计数的修行者。放眼看去,那人海竟无边际。头顶上空,隐隐竟有星辰闪耀。
玄穹不解,低声道:“兄弟,这上万亿的人坐在这里干什么?看起来他们安静得很。”
那人海静泌,所有的人都有光茫从体内向外透出,万光汇聚,诸色杂呈,甚是壮观。
刘迦笑道:“有许多修行者,明白了众生同体的道理,不少人发愿在成就佛道的过程中,以相助他人永脱苦海为己任。行此大愿的修行者真得很多,但个人的法缘却千差万别。有的人传播佛法道法,替人种下觉悟之因;有的人乐善好施,为他人修行减少生活忧虑;有的人救死扶伤,助他人化解恶缘。更有人随顺众生意望,应他人所需、所求,随愿满足。”
明正天一听,低声道:“最后面一条,能做到的,只怕都是像大哥级别以上的菩萨吧?”
刘迦笑道:“菩萨能随顺众生,只是因为其能么?当然表面上是这样,因为他的能力,因此能随顺众生意愿。但反过来,却正是其敢行如此无我执之大愿,于此愿力上一念放下我执,方能在刹那间证到那与之相应的境界呢。这二者互为因果,一体两面,并非单向的次第顺序。”
众人哪会相信这种话?因为一般人总是认为,偶要做到菩萨能做的事,必是先有菩萨的能力。却不知,菩萨之能力源于无我境界,而凡夫彻底舍下“我”的观念之时,彻底放下我执时,正是无我境界涌现之际。只不过凡夫难有这样的信心,难下这样的决心,因此而不能。
刘迦知道越是简单的法,众人越难相信,便不再解释。可玄穹和小阿菜却听进去了,二人在心中暗道:“虽说做起来挺难,可修行不正是这样的吗,舍得越多,证得越快,舍得越彻底,越见大境界。我们做不到的,只是我们自己的心量局限,可做不到的并非就是错的呢。”
刘迦低声道对众人道:“这里面的修行者,他们助人的方式,就是选择在生命临终时,引导那些生命进入更高级的世界,甚至进入佛的化城净土,免堕轮回。但由于修行者本身的修为也不同,对世界层次的理解也有差异,再加上助缘的人,与受助者之间的缘法差异,有的人可以助人进入佛的净土,有的人只能肋人走向善道。这种差异,并非只是修行者本身的原因,与受助者本人的具体情况也大有关联。”
见众人不解,他指着那排列地密密麻麻地人群,对众人道:“你们仔细看,这些人每人的身体外都闪现着不同颜色的光茫,代表着这些人的修为各自不同……”话刚此处,他忽然在万人丛中注意到一个身影,不觉吃惊起来。
那身影正是他前时剃着光头、穿着袈裟的形象,他暗暗疑道:“这人难道就是刚才假扮我的那个人?”细探过去,似乎正是那人,他颇有疑惑:“这人既然也加入了生命临终救助团队,看来不是恶人,也不像是走人魔道的,可为什么总要用我曾经的形象来示人呢?”
那光流一侧的人数之多,远超亿万之众,且个个安静而坐,刘迦等人就像站在一个大世界的门口,突然发现门内的空间竟是无比广阔,配合着头顶上的星辰浩瀚,乍看之下,湛湛然自成天界一般。
众人看得啧啧称奇,刘迦道:“你们在这里看过去,和进去后的感受是不同的,如果要去参与这些人的行为,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对人对己都有许多方便。特别是自己的心性本来就不稳定的修行者,在这样的场地内,容易自控。”
忽听玄穹道:“兄弟,如果我也要像这些人一样,该怎么做?只是走进去就可以吗?”刘迦闻言大喜,赞道:“玄哥,你有大慈之心,不愧是一界之尊。”
玄穹笑道:“兄弟,你啥时学得这般油嘴滑舌了?嘿嘿,我只是在想,修行之人,倘若一味想着自度,那我执何时才能去得掉?如果能把解脱他人的生死看得比自己成就还要重要,想来随着时间推移,我执也就渐渐地消磨干净了。”
不待刘迦再次赞叹,却听一旁玉灵子“嗯”了一声,然后又道:“不错!”
玄穹惊喜道:“玉灵兄弟,你也有此意么?”玉灵子看着远处,微微点头,自顾自地说道:“老道在想,那些临终前受他人救助的人,一定会心生感激是吧?”
玄穹微有不屑,正色道:“玉灵老弟,倘若救助他人,只为得对方一份感激,玄穹不以为这是修行者该有的念头。”玉灵子摇摇头,只是道:“我也不需要他感激我,只要他心生惭愧就够了。”
众人不知玉灵子何意,但其中能探玉灵子念头的人甚多,只不过这群人多有自重,平时很少想过去探他人念头,更不屑去探玉灵子的。此刻微一探识,方知玉灵子的念头大异常人,让玄穹等人也为之汗颜。
原来那玉灵子听了刘迦的话以后,脑中灵光一闪,暗道:“倘若我在药师佛临终前,去救助他,那药师佛受我之恩,必然心生感激,或是心性惭愧,甚至崇拜我,更加羞于与我迎战,老道便不战而胜。兵法云,不战而屈人之兵,那可是高人的作法呢。”
众人得知他的念头,大多晕头转向,玄穹更是叹气不止,连刘迦都苦笑摇头,唯有岐伯上前搂住玉灵子的肩,笑道:“玉灵老弟,偶真没白交了你这样一个朋友!”玛尔斯也上前笑道:“玉灵子,你有资格做偶的哥们儿,哈哈哈哈哈。”
玉灵子大喜道:“既然两位有如此心意,咱们何不现在就结拜兄弟?!”
戈帛知道岐伯和玛尔斯两人一定会玩下去,但他实在受不了,当即上前笑道:“大家本来都是兄弟,又何必再结拜一次,没必要玩这形式上的东西吧?玉灵老弟既是高人,高人都是玩形而上的境界,应该没兴趣在意形而下的形式吧?”
果然,玉灵子听了这话,立刻点头道:“戈兄说得不错,咱们心意已到,形式反而不重要了呢。”
玛尔斯指着戈帛,笑道:“戈帛,你这老家伙,就喜欢扫兴。”戈帛笑而不语。
刘迦继续对玄穹道:“玄哥,若要用佛理细细解释这些人的做法,又或者解释这些做法的内涵本质,我可以和你聊上十年百年,都没法聊完。对一个世界的运动过程的理解,可粗可细,可形而上的道,也可形而下的器,甚至可以二者合一地融在一起讲。但多说不如一做,你既然有心尝试,大可在尝试中得到答案。你只需要记住几个重要的环节,到时候学会处理就行了。”
玄穹知道,以刘迦的境界,谈论修行问题往往是直接切中根本,当下道:“兄弟只管说,我一定牢记在心。”
刘迦道:“心有能执的能力,也就是有专心流注的能力,因此才形成种种世界相,包括凡夫相,和非凡夫相。凡夫的执念在‘我是一个人,我有这样一个身体’上,因此当这个身体出现死亡幻相时,他的执念常会随着他习惯的生活方式、加上他记忆中的内容变现出与之相应的幻境。你此时若要相助他们,首先要识得他们的幻境,否则你对他们的任何相助行为,都只会被他们变现成幻境中的一部分,让你的施助起不到任何成效。他们依然会顺着业识迁流变现出下一个受身。”
玄穹点头道:“也就是说,若我要相助他们,需要得根据他们的幻境变通施法,顺着他的积习才行,否则根本起不到作用。他喜欢骑马,我可以变一匹马送他一程,他喜欢走路,我可以作他的同路人,陪他一段。是吧?”
刘迦点头道:“正是这样。另外,这种事切莫急功近利,如果只能使一个人从迁流的恶道中脱离而进入善道,切莫以为你稍作努力就可以使他进入净土,这中间的因果关系极其复杂,不单是努力就可以做到的,但凡顺势而为就好。否则你的执念一样产生幻境,到时候让你自己不能自拔。”
玄穹点点头,道:“嗯,也就是说,我须得随时记住,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这样才能保持一个平常心态。”
刘迦道:“不错,如果你本身已证到了人无我、法无我的境界,这‘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的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