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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高泰明当初在其父死了之后之所以没有接任大理王,是因为段氏依旧没有尽失人望?”公孙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颇有感触。
“大理段氏信奉佛教,历年退位后皈依佛门的不在少数,而大理全境百姓几乎人人信奉佛教,所以在这一点上,在佛门大力弘扬段氏的基础上,小民百姓当然是倾向于他们。”小贾见公孙胜听得意动,心中不由生出了一股求生的希望。连忙添油加醋地说道,“段氏是白族人,虽然在政事上屡屡有错误,但毕竟是正统,而高氏一族以权臣地身份秉持一国之政,世族领主都很有意见,终究还是不能长久的。”说到这里,他突然压低了声音道,“师傅,我告诉你,原本依附于大理的三十七族,以乌蛮族的那些分支为首,早就蠢蠢欲动准备造反了!”
“什么?”公孙胜悚然一惊,转念一想却意味深长地看了对方一眼,“小贾,你什么时候懂得什么大势了?以前你满口都是道上的黑话,最多也就扯些家里地景况来骗人,如今倒是长进了啊?”
“师傅你这是哪里话,我这不是被逼的么?”小贾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公孙胜的脸色,左右权衡了一番才软语求告道,“师傅,你既然投了一个好靠山,为什么不帮我一把?我在大理这些年,对西南的山川地理和大理的种种情况廖若指掌,于大理地重要官员人头也熟……”
“你小子就吹牛吧!”公孙胜不屑地冷哼一声,伸手在小贾的肩头拍了两下,“你别以为世上就你聪明!说你为大理王卖命我信,不过以你们的草莽身份,能见到宫里头的一个总管就已经不错了!再说了,劫夺国宝这样重要的事,他们会全都交给你一个外人?以高泰明派来的人几乎全军覆没来看,出动的至少也有几百号人,你大概只不过是打前站到成都府来销赃地吧?小贾,事到如今你若是还不说实话或是想在自己脸上贴金,我这个便宜师傅也可以不管你,想必有心求活命的不止你一个吧?”小贾闻言勃然色变,想到昨晚听到的那些声嘶力竭的惨号,他顿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纵使铁打的汉子也难熬那花样众多的毒刑,他可不想再尝一次那鞭子了。望着公孙胜那似笑非笑的脸,他只得老老实实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况。
黑夜,一队队身影在山间小路上快速地前进着,由于山路崎岖兼且道路不平,因此不断有人一跟头摔倒,饶是如此,队伍中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由于事出紧急,因此高俅在得到公孙胜回报之后,立即派人从忠勇军中调了五百名最最精锐的军士,许之以三千贯赏金地重利,因此自然是人人卖力。据小贾交待,参与半路劫杀的原本都是巴蜀境内的绿林豪强,所以官兵清剿自然没什么不妥。
“大人,火光!”
一个军士指着高处那星星点点的火光,低声问道:“大人,是先派小队人马上去查探一下还是直接攻上去?”
领头的军官是忠勇第一军第一营的营指挥使姚剑,虽然和姚平仲一样姓姚,但他和姚家并没有任何关系,而是一步步从小兵积功升到营指挥使,经历了诸多战阵。想到临行前高俅的许诺,他咬牙切齿思量了半晌,终于下定了决心。“用不着查探,地点什么都没错,杀上去再说,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听到这句杀气腾腾的宣言,周围的其他几个低级军官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今次调动的军士之中,第一营的占据了近三分之二,所以自然无人敢质疑姚剑的话。可是,万一山上只是普通百姓或是来往商队,这错杀的责任谁来担?
“都看着我干吗,别忘记了这一次的赏格!黑灯瞎火的在这山上聚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姚剑狠狠瞪了身边的几个亲信一眼,声色俱厉地喝道,“有什么责任自有我来担着!”
有了这句话,其他人的胆气顿时壮了,不用说其他的封荫,就只是那三千贯的赏格就足够让他们为之效死命。一时间,人人都抽出了随身兵刃,猫着腰往山上潜去。由于是早春季节,山林中已经栖息了不少鸟类,因此尽管他们的脚步再轻,仍是免不了惊动了宿鸟。扑腾扑腾拍打翅膀的声音不住在林间响起。
山顶一支熊熊燃烧的火把旁,两个彪形大汉正无精打采地坐在地上,迷迷糊糊地打着瞌睡。在这里躲了十几天也没有碰到任何麻烦,他们的警惕心自然低了。突然,其中一个猛地睁开了眼睛,竖起耳朵听了一阵,忙不迭地推醒了自己的同伴。
“老八,快醒醒!你听听这是什么声音?”
“什么破声音,不就是那些不安分的鸟嘛!我说林哥,你别这么一惊一乍的,这么多天了,哪天有过真正的动静?”被推醒的汉子一脸不耐烦,揉揉眼睛便抱怨道,“上头也是的,天天就不忘派两个人值班,他们那几个打头的怎么就不知道来替兄弟们看着?”他随便翻了一个身,不一会儿又打起了呼噜。
林哥不由哑口无言,但是,一想到拿了东违销赃的几个同伴,他不得不忧虑十分。要知道,这些人已经走了十几天了,虽说有几个大头目派了心腹跟着,但难保不会有人见财起意。要是这些人泄露了风声,那官府……
他还在那里胡思乱想,眼前却突然现出了一团黑影。还不等他回过神来,就只见两道明亮的刀光向他当头劈下,下一瞬间,他只感觉自己越升越高,看到的只有底下那两具无头的尸体,然后就完全失去了知觉。
第五卷 第三十九章 出重拳腥风血雨
“动手就利索一点,务必一击致命,别让这些哨探有叫喊的机会!”
有了这句话,不过一盏茶功夫,周围一共八个岗哨都被无声无息地取了性命。大约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功劳,所有负责清除的军士都选择了砍脑袋这个最野蛮而直接的方式。经历过厮杀的他们都知道,一个重伤者有时比一个完好的敌人更可怕。
姚剑大步走到一具尸体面前,蹲下身子查看了一阵,原本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了开来。这些人不仅持有官府严令禁止的兵器,而且身上还带有绿林之中最常用的一些东西,所以他们的身份再也没有任何疑问←起身望着那间黑漆漆的山神庙,右手猛地向下一挥。
须臾功夫,黑夜中便响起了一阵连绵不绝的惨叫声,尽管也不时传来几声兵刃交击的清响,但下一刻几乎无一例外地湮没在夜色之中。以有心算无心,这当然是一场赤裸裸的屠杀,对于这些两面倒的绿林豪强,这无疑是最最惨烈的一夜。
终于,第一个军士拎着刀从山神庙中大步走了出来,那原本明亮的腰刀上糊满了血迹,几乎看不见一丁点本色,头上脸上更是殷红一片。区区十几步路,他脚下的泥土便全都被蘸满鲜血的鞋子浸红了,暗红的颜色格外可怖。
“启禀大人,里边已经都解决了!”那军士低头一躬身,脸上尽是难以自禁的兴奋,“生擒活口七人,其余贼人死伤无数!”姚剑微微点了点头,从刚刚的第一接触起,他就料到了这个战果。
他也不问抓到了些什么人,而是不无关心地问道:“弟兄们如何,有没有伤亡?”
“这些脓包没有半点防备,弟兄们全都完好无损!”那个军士咧嘴一笑,随后不无讨好地说道。“这一次大人功劳不小,高帅肯定会论功行赏,说不定还会再保举大人一番!”
尽管知道是奉承,但姚剑的脸上还是浮现出了一丝得意。大宋军旅积弊深重。其中吃空额或是裙带关系的不在少数,若是你和长官关系不佳,纵使再有功劳也会被压在底层不得动弹,这也是他到了营指挥使之后再未动弹一步的原因。此番能够侥幸为高俅选中,他自然是存着相当高的希望。
“这也离不开弟兄们的功劳,回去之后,高帅定会给与丰厚的犒赏!若是我将来真能够飞黄腾达,一定不会忘记你们这些跟随我多年的人!”他思来想去还是抛出了一句承诺,果不其然,那个军士立刻喜形于色。进了山神庙。姚剑第一眼看到地便是遍地死相狰狞可怖的尸体。
他是从平蛮夷的满地尸体中爬出来的人,自然不会在意这区区死尸,对那腥臭地气味也毫不动容,然而,在大略清点了一下死伤数目之后←仍然皱起了眉头。
“怎么只有这么一点人?似乎比应该的数目少了十几个?”
其他的军士不由面面相觑,几个机灵的便拉了一个俘虏上前,重重一脚踹在他的膝弯上,顿时踢得其跪倒在地,其中一个军士弯腰说道:“回禀大人,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就只有这么些人,四周的弟兄们可以证明并无一人逃出。地下也没有任何密道。这是抓到的俘虏,大人不妨问问他。”
姚剑见那俘虏满面惊惶,不由冷笑一声,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发,厉声问道:“快说,其他人都到哪里去了?”
那俘虏本就被突如其来的杀戮惊得魂不附体,此刻头皮一时吃痛,顿时惨呼连连。直到姚剑地手稍稍松了一下,他方才哭喊道:“他们……老大他们几个已经昨天一早才动身前往成都府〉是要用胡公子向胡老头勒索赎金……”
“少废话,一共走了多少人?”
“小人,小人不知道。”那俘虏才说了一句就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眼冒金星之余不由更加害怕,“大概……大概有十六七个人!他们才是正主儿,小人……小人只是听命行事……”
“那个胡公子在哪?”
“小人真的不知道……哎呦!”
“十六七个……而且都是大鱼……不管了,成都府那边谅他们也翻不了天去!”姚剑低头沉吟片刻,脸上突然掠过了一丝狠戾之色。“把他们全都杀了!”此令一出,他迅疾无伦地抽刀下劈。狠狠地砍翻了面前的俘虏,那颗血淋淋的头颅随之滚出去老远,与此同时,四周先是一阵倒吸凉气,然后立刻响起了连连求饶的声音。
然而此刻,所有兵士都露出了嗜血的神情。杀俘在朝廷律令和军法之中当然是明令禁止的,但是在这些底层的军士眼中,杀俘不过是在久战之后排遣情绪的最好方式。当下就有人率先抽出腰刀,冲着旁边一个跪着的俘虏狠狠一刀刺去。一道高高的血箭过后,那俘虏死不瞑目地仆倒在地。紧接着,山神庙中上演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为了防止有人蒙混,军士们砍下了所有俘虏地脑袋,那情景足以叫外人头皮发麻。
经历了一场大变的成都府内也是另一番景象,原本街头巷尾闲话家常的人们纷纷闭紧了嘴,经历过一场厮杀的胡府附近更是少有人走动。
对于之前在这里发生过的厮杀,无论官府还是百姓都只字不提,就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但有心人都明白,这恐怕是一场风暴的前奏。
城门口的排查看上去松松垮垮,然而,就在四个城门的城墙高处,一共有四个人被军士押着在那里辨认来往行人。这是小贾自己提出的主意,高俅听了之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同意了。要知道,成都府乃是西南最重要地商业城市之一,来往商贾游人众多,封闭城门很容易引起各方揣测,因此他只能采取这种内紧外松的方法。
在长时间的紧张过后,负责看守的几个军士渐渐有些松懈了下来,就在此时,那个被绳索绑住的汉子突然低声惊呼道:“秦老大!”
“什么?”
一句话立刻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