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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西南已经安定多了。
“你去替我写一封信,邀请乌蒙王到成都府来,然后盖上我的小印,我会另外派人传个口讯过去!”高俅一转念便打定了主意,随口吩咐了焦恩仲一声←眼下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把时间全都耗费在处理诸夷纷争上,就连大理那边的勾当也已经交给了公孙胜和高明处埋。
公孙胜眼下却在府衙的一间客房里,他的对面,原本狡猾多变得小贾正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只有那双依旧灵动的眼睛显现出了他的不安分。
“小贾,你这一次功劳不小啊!”公孙胜嘿嘿一笑,右手轻轻摩挲了一下下巴,“能抓住秦老大就足够你将功补过了,想不到你还能拿出大理段氏地信物来。”
“那是我有幸见到了大理王世子。”小贾小心翼翼地陪笑道,他先前刚刚知道自己这位师傅已然是新任蜀帅的心腹,自然而然地打了顺竿爬的主意。要知道,他在大理虽然混得不错,终究还只是一个不入流的打手,哪里及得上公孙胜这样攀上真正的朝廷权贵?“师傅,不瞒你说,大理王如今除了有钱之外,权力已经很小了,所以我也只是混口饭吃。师傅,你如今跟了一个大人物,能不能提携我一把?我可以……”
“你小子住嘴!”公孙胜一口打断了小贾的话,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对方两眼,“以你小子的心计,会不知道上头为什么留了你一条命?秦老大那批人不久就会以江洋大盗的罪名被处死,胡宪水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就你们几个人被单独押了起来,你会不知道其中厉害?”他一边说一边轻轻拍了拍小贾的肩膀,“我这个当便宜师傅的最后提醒你一句,别不知足,否则再有什么差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此时,门外地四个军士顿时分作了两拨,两个依旧守在外头,两个却径直进了房间监视′然小贾这段时日一直表现得异常老实,但谁也不敢放松了戒备。
“公孙老弟,怎么样?”
公孙胜眼前一花便发觉高明窜了出来,顿时没好气地答道:“这小子比狐狸还狡猾,我还没说他倒试探了起来。你放心,这件事让他去办保准成功,这小子连大理世子都能打上交道,钻营的本事大着呢!”
“那就好!”高檬了耸肩,突然将公孙胜拉到了一边。“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听说高帅前些时日在那边和一个乌族女子……”
公孙胜登时脸色大变,狠狠瞪了高明一眼。“这些话你有胆子直接去问高帅,问我干什么!”他一把挣脱了高明的手,急急忙忙地溜之大吉。
“真是,我还准备抓着由头向家里那位报信呢,说不定还能讨两个赏钱!”高明低声嘀咕了两句,无奈地转身离去。
数日后,高俅没有等到乌蒙王罗斡,却接到了千里迢迢从京城送来的家书。然而,当他见到了那个送信的信使时,立时呆若木鸡←根本没有想到,从汴京到成都府数千里的路程,伊容居然敢只带着一个随从星夜兼程地赶到了这里。
“你……”
“怎么,吃惊了么?”伊容一把拉下了用来遮掩的头巾,满头青丝顿时飘落了下来。“姐姐一开始死活不答应,后来我偷偷拿了她写好的家书溜了出来。”她得意地扬了扬手中书信,这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幸好我学了好一阵子骑马,否则这一路下来非把我颠散了不可!”她一边说一边轻轻揉着肩膀和腰腿,眼中却流露出一股无法掩饰的关心。
顾不得房间里还有一个自己府中的家人,高俅几步冲上前去,一把将伊人抱在了怀里←很难想像,这一路伊容是怎么一个人熬过来的,要知道,他当初入蜀的时候也弄得疲惫不堪,更何况伊容一个女儿家?
直到此时,伊容方才感到一颗心落了地,她顺从地倚在高俅怀中,缓缓闭上了眼睛。二十一天,足足二十一天,她实在是太累了!如果不是心底的那股子信念支撑着她,她这一路怕是不知要从马背上摔落多少次,好在一切终于结束了。
发觉伊容没了动静,高俅不由低头往那张熟悉的俏脸上望去,这才发现人已经睡着了。看着那修长的睫毛和沾上了尘土脸蛋,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了一下,然后才把人抱了起来。
“大人!”陪同伊容前来的家人此时方才找到空隙插话,“夫人让小人转告您一句话,伊容姑娘就交给您了,京城里的事她会格外注意,大人不必操心。”
高俅闻言一震,脚下步子也不由慢了下来。这时,他终于认出来了,那个被伊容说成是硬拽出来的下人,不正是妻子英娘最信任的一个管事么?
第六卷 第四章 俏佳人纵论宫闱
望着床上睡得香甜的玉人,高俅发觉自己的心中满是柔情。就是这个坚强而聪慧的女人,替自己在向太后面前百般周旋,替自己在宫闱中打探消息,最后竟为了自己而失去了世家女子的地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确实亏欠她良多←轻轻地伸手在那一头秀发上拂过,目光又落在了伊容嘴角那一缕微笑上,整个人不由一怔。正在此时,床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微不可闻的呢喃。
“喂……谁让你东张西望的,这是慈德宫……”
“……太后,是我对不起您,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知道他有妻子,可是,只要他心里有我,那就够了……”
品味着这一句句话,高俅似乎又回到了那一次在慈德宫求恳的场面。要不是赵佶突然出现,他知道自己也许很难坚持到最后,不管怎么说,最后自己还是成功了←小心翼翼地替伊容掖了掖被角,转身朝门外走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何必急在这一时!
回转偏厅,高俅却意外地又看到了那个管事。大约是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他发现对方看上去精神了许多,只是眉宇间的倦色却无法隐藏←思量片刻便缓步走了进去,那管事一见他便脸色一变,连忙拜倒在地。
高俅颔首示意其起身,这才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入了官场之后,他几乎把家里的事情一股脑儿全都扔给了妻子英娘,因此尽管觉得此人面熟,一时间却怎么都想不起其人名姓。
“小人张可。”那管事深深低下了头,毕恭毕敬地说道,“一直在夫人手下专管协调各处事务,已经干了三年了。”
“唔。你路上辛苦了,为什么不先去休息?”
“小人不敢。”张可抬起了头。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双手呈了上去,“小人奉夫人之命另外给大人带了一封家书,所以……”
“哦?”高俅眼前一亮,立马起身接过了书信,心中却有些感触。伊容说是偷偷溜出来的,眼下看来。还不如说是英娘故意装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的人,否则,这所谓的家书又从何而来?匆匆看完书信,他对京中景况更清楚了一些,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丝柔和的微笑。
打发了张可前去休息←本想立刻召见三个幕僚,但才要下令却又止住了。如今蔡京正是声势日涨的时候,这三人都是蔡京所荐,突然和他们商量此中情弊着实有些不妥〖量片刻,他便单独往自己日常理事的小书房走去。心中不无盘算。
次日一大清早,足足睡了七八个时辰的伊容终于精神奕奕地出现在了人前,直嚷嚷肚子饿※幸高俅早有准备,命厨房熬了一大锅补益元气的人参鸡粥,他眼巴巴地看着对面的伊人一口气塞下去三碗,心中不无惊叹。
“你慢点,小心烫着!”忖度周围没有旁人,高俅只得苦笑着用手帕帮她擦拭了两下,“你这副样子要是给别人看见,非笑掉大牙不可!”
“怕什么。反正我也成不了大家闺秀!”伊容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再次把慢慢地一碗粥消灭得一干二净,末了才心满意足地长长吐了一口气。“路上要赶路不能多吃,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骑马那么辛苦!”她说着便露出了心有余悸的神情。
“你呀,上千里的路程何必这么匆忙,万一累坏了身子,岂不是自己吃苦头?”
“哼,还不是为了你?”伊容面露嗔色,看了看周围这才低声道,“圣上已经将郑婕妤进封为婉仪。看来离四妃的位子指日可待了。”
“这么快?”高俅顿感心中一跳,他先前出入慈德宫时曾经多次遇见郑王两女,论姿色,两女和伊容不分伯仲,但与伊容流露出来地刚毅相比,两女确实都属于媚态入骨的那种类型,也难怪赵佶会如此迷恋。不过,比起王氏来,郑氏更聪明一些,她知道自己出身低微,因此始终在大臣当中寻找后援,对于伊容这个昔日同伴更是拉拢有加。
“我上次进宫去看她的时候,她曾经透露,说是圣上曾经隐约提过对蔡元长颇有好感。”说到这里,伊容颇有些忧心忡忡,她毕竟在高府已有时日,对这些事情还是懂的,“圣上还说蔡元长的儿子蔡攸为人乖巧有才,准备他日赐其进士出身。”
这种枕头上听到的话有多大分量,没有人比高俅更加清楚,因此他丝毫不敢小觑←当初若是巧舌如簧劝说曾布抑蔡当然是完全可行的,之所以没有走到这一步,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大方针上远远及不上蔡京的才能。如今他要做的,首先就是竭力压制蔡京作为权臣的那一面,然后才是设法利用其作为能臣的那一面,至于能做到哪一步,却得看京中那批人的表现。平心而论,这些年来他也在京中积累了深厚的人脉,虽然及不上为官数十载的蔡京,却也是相当可观了。
高俅陡地想起一事,连忙问道:“郑婉仪的崛起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那她有没有向你……”
伊容当然知道高俅想要问什么,略一思忖便答道:“她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听说在宫里表现得谨守本分,对王皇后也是恭敬有加,这一点比之当年的元符皇后要收敛得多↓和王婕妤毕竟是当年慈德宫的老人,对于礼数方面,钦圣太后从来没有放松过,所以一向看起来恭顺,更不会贸贸然对外人提这种事。”说到这里,她又突然词锋一转,“倒是姐姐晋见王皇后的时候,王皇后曾经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怨望,听说圣上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去她那里。”
“她倒是聪明。”高俅松了一口气,心中却想起了那个后来因攀附郑氏而加官晋爵,最后却也因为郑氏受册皇后而被罢职的郑居中。走后宫路线固然是一条捷径,但是,分寸把握不好同样也活该倒霉。
“对了,你走之后,姐姐往元符皇后那里送过好几次东西,元符皇后也曾经颁赐了不少衣物给姐姐。听说,这一次蔡元长之所以能够回京任翰林学士并修国史,韩相公地举荐之力和其他人的推波助澜固然重要,但元符皇后的进言也同样至关重要。”她略略顿了一顿,然后才不无郑重地说道,“如今钦成皇后刚刚去世,蔡元长还来不及投桃报李,所以姐姐和元朔先生商量后,建议你上书……”
“册元符皇后为太后?”高俅的面色倏地阴沉了下来,赵佶登基的这两年来,朱太妃的影响力已经是微乎其微,但是,她毕竟还发挥着一个相当要紧的作用,那就是制约着元符皇后刘珂,使其不能名正言顺地进位太后。只要刘珂一日不能得到皇太后尊号,那么,她便一日不能光明正大地干预国政。如今朱太妃这一去,这道屏障就完全落空了。想到那个女人在政治上的胃口